《宁州古树》之:金村乡老庄村古榆树

文摘   文学   2024-07-02 00:00   甘肃  


顽强的老榆树  


你  沉默了一千年

只是为了等待 

这一刻我们的到来

千年之后  隔望时空的对话

知了多少风雨沧桑  化作烟霞雾霭

     在一个晴朗的日子里,放下了利欲追逐,放下了疲惫杂烦,带上了一颗清雅闲舒的心,我来到了金村乡老庄村村部后面的山台畔。这个村子里不仅有两千年前昭君出塞停歇的绣花楼的驿站。还有一棵据说一千年以前在此生根发芽,我们为之寻找的老榆树。

     闻着路边不知名的野花淡淡的清香,看着草丛蝴蝶飞来飞去,听着小鸟的啾啾鸣叫,更有那性情焦躁的蝉儿在“知了、知了”地不停表白,这一刻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来到了世外桃源,但是走在弯弯曲曲铺着的羊粪豆的小道上,高温的天气下,羊粪豆弥漫着呛人的味道,头顶明晃晃的日头将四周的一切在蒸腾的热气中扭曲,飘摇着,仿佛一切随时都能被融化掉,这样的事实告诉我们来的地方并非是世外桃源,而是被村民所遗弃的曾经是村子地方,就是因为这一棵老榆树而来,但或许我们不是寻找一棵千年老树,更为寻找本真的自己。

      老榆树看起来已经很老了,疙疙瘩瘩的树皮上布满了裂纹,斑驳嶙峋,枝干直指苍天,冠幅向外延伸大概6米,将近200平米的树冠荫盖了半个台畔,树身高达9米,连树冠约25米左右,树身需三个成年男人才能合抱过来。树粗而不壮,因为树身接地的地方已经空了,腐烂成一个大洞。

      头从里面伸进去,抬头又能从树身上稍微上面一些的洞里看远处的山。这么粗、这么高的树因为树身上另一个枝干随着岁月的流逝已经断掉。远看,就像一个疙瘩依附在树身上,让“榆木疙瘩”之说显得更为形象一些。根据老榆树的发木推算,这棵老榆树至少经历了一千多年的岁月。这棵老榆树不像我前不久看到的那些古树那般苍劲,且富有生命的气息,它更像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颤颤巍巍,千疮百孔。在油灯枯竭之时无人问津中好像快要走到尽头。顿时不禁感叹自然生活中被岁月摧残改变的岂止是这棵老榆树?光阴游走的片刻,一种心酸、一丝落寞,一种人到暮年的悲哀涌上心头。

     这究竟是经历过怎样岁月的老榆树?如此让人纠结。

     在抚摸中,她南面那个叫做喂虎梁的山告诉我,这棵老榆树见证了那场战火纷飞。那断掉的残枝留下的痕迹告诉我,在那个饥荒的年代里,她的种子榆钱因为味道香甜能食用救活过多少在饥饿边缘挣扎的人们,她的皮可以入药,利水,通淋,又救过多少无钱看病的村民。我更仿佛看见了她身后那几只破败的窑洞似乎要告诉我,这里曾是民国时期的乡约、如今称之为乡长的王志仁所居住的地方,破败的窑洞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光华。故居旁边的窑洞是五六十年代的称之为学校的地方,这棵老榆树下也曾经充满过浓厚的政治和文化气息。当年的热闹随着一个旧时代的败落而消亡,人们选择了更适合的地方,孩子们有了宽敞明亮的大教室。过去的乡约现在的乡长办公的地方也不是在这里,一度的热闹被遗忘和荒芜所代替。或许因为这些从繁华到败落的经历,才使这棵老榆树不堪重负,如此沧桑。

     台畔下的国槐花开正浓,枝叶茂盛,而这棵千年老榆树就这样淡出了人们的生活和视线,就像在旧年光阴里悄悄遗失,无形无声,隐匿一些最简单、最纯真、最美好的记忆。风过无痕,生命中有很多东西,悄悄被时光带走、遗失。但这棵老槐树依然在风吹雨掠中锤炼它的意志,寒凌暑九,酷旱三伏,难灭它顽强生存的信念,尽管看起来那么不堪一击,却挣扎生活在它热恋一场贫瘠的土地上………

     站在树下,久久凝眸,最终还是得默默走开,时光易逝,一切仿佛昨日,沧海桑田,不变的唯有这个夏天,我和这棵千年老榆树或许只有仅此一次的相约。这些年奔走在钢筋混凝土构造的繁华中,心中最自然的风景被生活挤压变了样子,年龄越是增长,越是怀念曾经遗失的美好。夜漫上来时,就越发的想念,简单而清贫的快乐、最本真的记忆、在心底的最深处来回触动。

     酷暑燥热难以入睡的夜,只好以一纸素笺,记下夏日深处一段关于老榆树的记忆。拥夜色入怀,将把窗而入的月色揉成细碎,轻轻漫撒,凝一枚素雅,给旧年的记忆,给遗失的美好,给本真的快乐…….

微宁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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