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乾州搅团：时光不老的牵挂
政务
2024-12-28 19:14
陕西
作者：杨辉峰
小时候，很喜欢吃母亲做的搅团，只是由于各种原因这些年很少吃上地道的家常搅团。在寒冷的冬日里，每当街边的手推三轮车，响起那悠长的“热搅团、热搅团”的叫卖声，心中的味蕾就如毛毛虫一样咬噬着。搅团也叫“水围城”，顾名思义，四周都是水包围着，当满满的辣子葱姜蒜香醋汁水漫金山时，四周都是调料汤汁，水波潋滟，香不自胜。整个搅团像是一座被水环绕的孤城或岛屿，因此美名其曰“水围城”。而今，在家里平时吃饭偶尔也做搅团，妻子是主将，我偶尔打下手帮忙。都说“搅团要好，七十二搅”，一个“搅”字，极尽活力，极尽力量。每当家里打搅团，我都要帮忙搅上几圈子。这是个力气活，也是个技术活，要双手紧握，鼓足劲儿，力道均匀，朝着一个方向持续搅动，以便火力覆盖全面、面芡熟透。如果用高压锅或电饭锅打搅团，就要小心翼翼，让擀杖或手不磕碰锅沿为佳，这分明也是一种技艺。曾几何时，悠悠的炊烟里，一阵阵麦香的芬芳飘逸而出，丝丝缕缕，袅袅娜娜，从童年的故乡爬出来，从异乡的村庄溜出来，从平日的饭锅里溢出来。满是人间烟火色，最是搅团牵人心。小时候，吃着地里拔的新鲜灰灰菜搅团，加少许新鲜的花椒叶，油汪汪的香醋蒜水闪着光亮，红艳艳地道的旱塬油泼辣子舞着香味，那实在是诱人，吃起来更是舒坦，每一根神经仿佛被完全点燃。话说我在乾州一待就是二十年，对脚下的这一片土地，硬是吃出了些许感情。乾州搅团也早成为我胃口和身体的一部分，乾州搅团是乾县一带的一种普通而传统的食品，一般由面粉、玉米粉或土豆粉制成，口感濡软润滑，却韧而不糊。它不仅是一道地方美食，也是一种文化传承的体现，是中老年人的最爱。其做法比较简单，多以玉米面勾芡，然后烧水，慢慢加入，一边搅动，一边加芡，逐渐浓稠，富有韧性，一锅粘搅团就是浑然天成的一块。我尽劲儿拉着风箱，呼呼作响，锅里“扑哧扑哧”地响了起来。记得有一年，下乡开展扶贫工作，大家在群众家门口帮群众剥完包谷后，村上的书记便硬邀请大家去他家吃搅团，大家你推我让。最后，每人一碗刚出锅的热搅团、一块手工锅盔馍。放上他家榨的菜籽油炒的香菜、葱韭等调好的辣子水水，馋的人直流口水，搅团润脾温胃，大家吃起来，纷纷称道，格外满口生香。除了上面提到的趁热吃的法子，搅团还可漏、可晾、可煎、可炒。一可漏，用漏鱼筛筛（一种铝制品，底部整齐划一的若干圆孔）漏出的即搅团鱼鱼，俗名也叫鱼鱼、鱼儿、凉鱼儿、凉鱼鱼、凉鱼、漏鱼等，一般适合夏季吃。当它们鱼一样倏地滑过喉舌的一瞬间，能够让人口中生津，香味直抵心底。二可晾，把热锅里的搅团趁热晾在石案、瓷盘、不锈钢盘子等容器中，事先用清水洗净濡湿，方便后边夹起来。俗称晾搅团，晾片片等。吃时，一块一块夹开，蘸上调和水，绝对美味！三可煎，这里的煎搅团，不是用油煎，而是在滚烫的开水中放入搅团片片煎烧，烧上一大滚，里面加些炒好的下锅菜、佐料后，十分滚烫，润泽肠胃，更加爽滑，香气四溢。四可炒，炒和炒凉粉、河粉、细面一样，贵在火候的把控到位，来来回回在锅里翻腾不下十遍，一碗炒搅团，往往取酒还独倾，谁知其中味？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胃口到底有多大，也只有自己知道，那美妙的香味儿香到底香在哪儿。总之，打搅团、吃搅团是一种习惯，是一种情结，也是一种体验。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能够吃一碗搅团也是一种知足，一种幸福，也是一种抱璞。而今，在忙忙碌碌的生活中，能够吃一碗热腾腾刚出锅的搅团，那是一种大道至简的生活方式，也是一种返璞归真的人生境界。打搅团、吃搅团……似乎时时告诫我们：人要在逆境中坚持不懈、不言放弃，在艰苦条件下，更要抱朴守拙、人淡如菊，坚韧而谦逊，用厚德载物的广阔胸怀去包容、去承担、去低调而质朴地活着。微信｜a16424643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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