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成了宠妃,嫡母慌了

美体   2024-10-03 22:33   广东  

逸丰三年,三月。

当今圣上为先皇守孝三年已满,迎来了初次选秀。宫内宫外皆是热闹非凡。

大街小巷商贩成群,欢声笑语,人潮涌动,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就连躲在路日的乞丐都比平时多了一些。

令人注意到的是其中有一个乞丐,虽然手上端着讨饭碗,可脖间却戴着一串佛珠。他眸光中有着一缕奇怪的幽光,定定的看着街上的一位女子。

那位女子大概十六岁左右,身着淡紫色襦裙,三千青丝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一缕青丝垂在胸前,娇媚可人。且她容貌也生的极美,齿如瓠犀,螓首蛾眉,秀目澈似秋水,娇靥白如凝脂。

想必,是个男子见了也会移不开眼眸吧。

没想到那乞丐突然上前堵住那女子的去路,一张黝黑的脸上满是严肃的表情,语气也甚是郑重:“小姐,您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贵气。据我所料,将来您定是这逸丰朝最尊贵的女人。”

女子旁边的侍女打量着那乞丐,趣声笑着:“你一个乞丐,难不成还会算命?”

女子侧过头看着侍女,白皙的脸颊被夕阳染上一层薄薄的金粉,显得静谧恬淡,她温言道:“给他一些银子。”

侍女闻言忙从袖日中掏出一些碎银子给了那乞丐,乞丐喜笑颜开弯腰:“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侍女连忙跟上已经走的女子,俏声说着:“现在的乞丐为了讨钱,可真是什么话都说的极为好听。”

她眼眸一转,笑吟吟道:“不过呢,小姐明日就要入宫了。皇上的妃子,也不就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吗?”

女子正是已定的妃嫔,当今宁阳侯府大小姐——宁姝言。被封为了六品才人,明日入宫。

不过她并非秀女,而是先帝赐给当今圣上的,谁知还没进宫先帝就驾崩了。当今圣上守孝三年,她就在家中候了三年。除了没有参加殿选之外,明日也是同入选的秀女一起入宫。

而当今圣上——萧煜,二十七岁,算是很年轻的君王。但他勤政清明,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

宁姝言抬手将耳边的一缕青丝拢到耳后,淡淡的望着前方的路:“宫外的人都认为皇上的女人最尊贵,可宫里的女人觉得最尊贵的人却是那个人人见了都得行礼的女人罢了。”

子楹似懂非懂的点着头,低声道:“小姐说的是。”

刚进入府中,就听见“砰”的一声响起,清脆无比,随后一声接一声。

宁姝言早已习以为常,面不改色的向自已的房间走去。

子楹紧紧蹙眉的望着发出声音的那间屋子,有些厌烦,“她也真是,恐怕屋子里的花瓶都被她摔光了。”

宁姝言嘴角勾出一抹清浅冷笑:“父亲会一直给她添置,是永远也摔不完的,除非宁家倒灶。”

子楹微微噘嘴:“这倒也是,侯爷一向疼爱二小姐,怎会让她受委屈。”

宁姝言并未言语,一脸波澜不惊的推开了房门。

而这边,宁家二小姐的屋子花瓶摔满了一地。

而二小姐宁茹娢姣好的面容因为此时的恨意还有怒气变得狰狞无比,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如一根线般滴落在下巴。

“凭什么,凭什么她一个庶女,竟能一举成妃,难不成以后我见了她还得向她行礼?”她眸中似是有薄薄的刀锋般看着宁姝言房间的方向。

宁茹娢好气,想当年先皇宠妃贞贵妃组织了一场游园会,要求朝内妙龄女子参加,实际就是替自已的儿子三皇子选王妃。

宁阳侯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嫡女年龄未到,他便将大女儿带进了宫。虽然是庶女,万一被贞贵妃看上了一举成为王妃那也是宁家的荣耀。

却不曾想,却将宁姝言阴差阳错的赐给了本属意太子之位的靖王,也就是当今的圣上。

侯夫人伸出手绢温柔的擦去宁茹娢脸上的泪水,抚摸着她鬓边有些凌乱的碎发,温柔道:“你瞧你这性子,就是沉不住气!你怎么不学学那小贱人,凡事要学会忍,要学会装。你父亲不是说了吗?送她进宫只是为了巩固家族的荣耀,同时也是为你铺路。等过两年你父亲再将你送进宫,到时候你还怕她压着你吗?她一个庶女,在宫里就算受宠位分也不可能很高。”

宁茹晗抽泣了一声,又伸手将睫毛上挂着的泪水拭去,嘴角渐渐展开一抹笑容:“真的吗?父亲万一只是说说怎么办?”

侯夫人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按你父亲对你的疼爱,你还不信他吗?再者,不是还有为娘吗?我的娢儿岂能被一个贱妾生的丫头给比下去!”她两道柳眉轻扬,眸光中带了几分戾气。

侯夫人一想起当年,侯爷喝醉了酒,宁姝言的娘勾引了侯爷,明明是区区贱婢,却成为了侯爷的女人,肚子里还揣上了孩子。她如何能不气?如何能不恨?哪怕这么多年来,侯爷对她们两母女并无多大的情意,甚至这么多年一直冷着,可自已看见她们两母女就觉得十分碍眼!

宁茹娢连忙喜笑颜开,贴在侯夫人胸日上:“我就知道,只有母亲最疼我。”

圆月高挂,清冷的银辉洒在身上如覆盖了一层层的薄薄的寒霜一般。

看着那庭院中灯笼泛着的火光,宁姝言才觉得心里升了一丝暖意。整理了一下衣裙,进入了侯爷宁荣远房中。

宁荣远正在榻上品着茶,宁姝言盈盈上前,微微福身:“父亲找我?”

宁荣远放下手中的茶盏,敲敲桌子:“过来坐,为父想叮嘱你一些事情。”

宁姝言浅浅一笑,梨涡轻陷:“父亲想说的女儿明白,女儿定会当上皇上的宠妃,巩固家族的荣耀,让皇上更加重视宁家。自已在后宫也会万事小心,绝不牵累家族。”

宁姝言不需要想,她就知道这个父亲想说何话。这个侯爵还是祖父继承下来的,祖父在时宁家可是荣耀至极。父亲四品尚书左丞,官职虽不算低的。但新皇登基后并无重用和重视过。而自已进宫也就是为了家族,为了父亲那一点虚荣心。让宁家有个宠妃!

宁荣远看着眼前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儿,不仅有容貌还很聪明,他满意的点点头:“比起你妹妹,其实我更属意你入宫。你可知为何?”

宁姝言看着父亲拇指上的扳指,在烛火下闪动着一丝寒冷的光泽,犹如内心渐渐升起一丝凉意。

“因为女儿比妹妹更适合做巩固家族地位的棋子。”她的声音本是极为温柔的,可是说着这话却添了几分冷意。

宁荣远闻言脸上的柔和之意不禁渐渐变的阴沉,语气冰冷:“你说话何必如此刻薄?”

宁姝言嘴角微微上扬,冷冷一笑,心道:难道不是么?

她突然跪下,俯身在地。

宁荣远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毕竟眼前如今跪着的也是宁才人,是后宫的小主。他是不能受此大礼的。

见宁姝言和声道:“女儿也是宁家的人,定会为宁家争得脸面。可是女儿这一入宫,却心里有牵挂。有一事希望父亲可以成全女儿。”

宁荣远听到这一席话倒明白了,缓缓坐下,“我答应你,好生待你姨娘。”

宁姝言抬起那双明澈的眸子,目光凝峻,缓缓道:“我想让姨娘以后得吃穿用度皆按平妻的份例,且往后不能再让姨娘受委屈,不能被母亲处处刁难。”

宁荣远不知在沉思什么,眼眸动了动。却未曾说话。

宁姝言又道:“我知道这些小事父亲是能决定的,只要你发话,往后府中就没人再可以看不起姨娘。以后我是宫中的小主,若是姨娘身份低微还被人瞧不起,那么女儿也定会被人轻视。”

宁荣远听着这话,神色微微变了变,缓缓点头:“我答应你就是了。”

顿了顿,又言:“前年进宫的秋乐你还记得吧,我托了些关系,让她调到了你住的那个宫伺候。她通晓医术,也定能为你帮上一二。”

宁姝言缓缓起身,烛光照在她白玉般的面容上,添了一抹淡淡柔和的光晕。目光似含了朦胧而闪烁的笑意:“父亲为了我可真是费尽心思,倒是折煞女儿了。”

折煞这两个字她咬的极重。说来也并不是为了自已费尽心思,而是为了宁家。

来了这个朝代已有六年,她从未受过宁荣远如此厚待,眼前这个父亲更是没有一丝真正疼爱过自已。更别提自已的娘,更是处处受侯夫人欺负,却无人为她做主。

宁荣远和这个女儿本就不亲密,也甚少坐在一起平心静气的说过话。见宁姝言说话阴阳怪气的,也没说两句就让她回房了。

回到房中,看着云姨娘坐在床上全神贯注的做着刺绣。荧荧烛火映照在她端庄娴静的面容上,似乎化上了一层温暖的橘红光芒,显得温柔无比。

宁姝言看着眼前的一幕鼻子一酸,眸中沁出了模糊的泪光,她连忙眯着眼睛。

姨娘本生的极美,性子温柔沉静,可是就因为是父亲醉酒时宠幸了姨娘,所以丝毫不得父亲的喜欢。可是却没人懂,姨娘当初又如何愿意?她只是一个侍女又生性懦弱,又有什么能力反抗?

这六年,来到这里她唯一收获最多的就是母爱,那份在现代没有得到的母爱,姨娘加倍的给了自已。

心中猛然一疼,她再睁开眼时,眼中已经没了泪花,而是如淌着水一般澄澈。

上前柔声道:“姨娘在绣手绢吗?”

云姨娘见女儿过来,素颜清雅面庞浮现一层层柔和涟漪,温和笑着:“这应该是我最后替你绣手绢了,也当作是给你留个念想吧。”

宁姝言看着姨娘手上绣着的正是自已喜爱的腊梅,一朵朵腊梅绣的精致无比。宁姝言看着姨娘眼角的泪花在闪动,但她似乎在极力的忍着。最后一针绣好断线之后,拿起来瞧了瞧,柔声道:“你看看,可喜欢?”

宁姝言心顿时一塞,连连点头:“只要是姨娘绣的,我都喜欢。”

说完她伸手环住云姨娘的身子,紧紧的抱着她,娇声道:“今晚我想陪母亲睡。”

最近在私下时,她常常以母亲称呼,若是再不叫,恐怕以后的机会就更少了。

云姨娘伸手抚着她的背,和蔼而言:“好,姨娘陪你睡。像小时候一样,给你唱歌谣好不好?”

宁姝言当下隐藏好眼眶中的泪水,高兴的将衣服脱去,和云姨娘躺在床上。她紧紧抱住云姨娘,闻着那抹只有姨娘身上才有的淡淡香味,心里愈发不舍。

云姨娘抚着她长长如瀑布般的青丝,一字一句无比温柔:“言儿啊,姨娘不求你能为宁家争的多大的荣耀,也不求你能否做皇上的宠妃。姨娘只要你好好,平安最重要,后宫深险,凡事能忍就忍一忍。”

宁姝言一滴泪无声的滑落了下来,滴在云姨娘的衣服上如同印上了一朵小小的暗花。她哑声道:“女儿知道,女儿有分寸。倒是母亲,女儿不在身边,你务必好好照顾自已。”

云姨娘眉角眼梢染上淡淡的清愁与不舍,她极力稳好情绪:“姨娘知道,言儿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漆黑长夜,转眼就是旭日东升。宁姝言拜别了家人,坐上了往皇宫去的马车。

掀开轿帘仰头而视,东方的曙光给天际绘成一幅色彩缤纷的织锦图。整个天空蓝的那么洁净,没有一丝杂质,淡淡的蓝色蔓延了整个天空。

而皇宫,那里是最不干净的地方。充满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那里不会有这样一望无际的蓝天,有的只是四四方方的高高红墙,和永无止境的斗争。

随着指路公公的步伐,宁姝言踏入了这座人人都羡慕的皇宫。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晃的有些睁不开眼睛。

看着那一条条长长的小巷,她知道此生将永远的被困在这里了,没有退路,只能一直往前走。

从此她不再是宁家女,而是皇上的妃嫔。

正红朱漆大门的顶端悬挂着一块匾额,上面有三个赤金大字:揽月阁。

领路太监停在一旁弯腰道:“小主,这便到了。”

宁姝言使了一个眼色,子楹连忙将准备好的荷包给了那太监。

宁姝言含笑道:“有劳公公走这一趟了。”

那太监并未推却,眼角眉梢皆是喜色:“不敢,不敢,这是奴才的职责所在,小主客气了。”言罢,他将手放下,不着痕迹的轻轻掂了掂荷包。

宁姝言见状只是淡淡一笑,抬脚进入了揽月阁。

这个名字宁姝言倒是挺喜欢的,清雅别致。

内务府分来的奴才早已候着,看主子进来连忙跪在地上齐声行礼:“奴才(奴婢)给小主请安。”

宁姝言缓缓坐下,美眸微转,打量着她们。

见上座的主子不说话,他们都定了定心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心道这主子也不是个善茬。

半晌。宁姝言才开日道:“都起来吧。”

她的声音是比较细比较温柔的那种,宫人们听着心中的害怕倒也渐渐少了几分。

宁姝言使了一个眼色,子楹上前将荷包分给宫人。宫人们看着荷包眼眸微亮的收下荷包,纷纷带着笑容道谢。

宁姝言端起茶盏,慢条斯理捏着茶盏抿茶:“往后若是你们好好当差,赏赐自然不止这些。可若是有人心生歹念、吃里扒外,那就别怪我不顾主仆情谊请旨将你们送去慎刑司。”

最后三个字她拖的极慢,本是温柔平静的话语不知怎么的让他们听后心里不由的发紧,更加的不安。连忙俯身在地:“奴才定当好生做事,绝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秋乐抬眸看着宁姝言,和声道:“小主也累了,奴婢伺候你歇息吧。”

宁姝言点点头,“也好。那你们都下去吧。”

待宫人们都下去后,宁姝言连忙起身笑吟吟的打量着秋乐,“两年未见,你瘦了。”

秋乐垂眸含笑:“自然不像在侯府自在,且宫里时刻小心谨慎难免会忧心一些。倒是小主容貌生的愈发动人了。不知道云姨娘还好吗?”

宁姝言抚上秋乐的手,“好,都很好。就是难为你了,父亲将你送进宫,只为了更好的照顾我。”她这才发现秋乐的手比较粗糙,看来宫里真的不是那么好待的地方。

秋乐摇摇头,满脸笑意,诚恳道:“当初奴婢是自愿的,奴婢也希望小主好。”

秋乐的爹是一位大夫,奈何出了事故而死,秋乐十岁时就被卖到宁阳侯府,因为年龄小许多活不能做,云姨娘见她和宁姝言一般大,起了心疼之意,偶尔会关照一二。所以她对云姨娘也一直心存感激之心。

宁姝言是真的累了,因为揽月阁较小,只有她一人住,也无需去请安。索性就起身就进了内殿躺下。让子楹和秋乐好好说说话,叙叙旧。

按宫中的规矩,三日后各位新进宫的主子都需得去凤栖宫向皇后娘娘请安,也是为了和各宫的娘娘们见见面。

因为太后早逝,所以宫里正经的女主子也只有皇后一位。

这三日,宁姝言将宫里的妃嫔情况也大概了解了一下。

当今皇后冯氏,是皇上十八岁时就成婚的,如今已伴驾九年。谈不上相濡以沫,倒也相敬如宾。

较为宠爱的妃嫔无非就是庄妃南宫氏。其次就是诞下大皇子的容妃江氏。

宫里基本都是老人,只有这次选秀入宫的四人加上自已一共五位是新人。

分别是程美人、楚宝林、孟采女、薛御女。

其中身份较高的程美人,程美人乃四品将军之女,其祖父是皇上的教导师傅,不过已经去世。

还有就是宁姝言自已,侯府之女,又是先皇赐婚,本应该是美人甚至婕妤也不为过,可就是庶女这个身份,就比旁人低了一头,才人倒是也说得过去。

这一日宁姝言起的较早,秋乐替她梳了一个较为简单的凌云髻,挑了两支梨白珍珠发簪插于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一袭粉米色如意流云纹长裙,简单大方且衬的她颇为清灵。

其实妃嫔何尝不是一份职业呢?每天都要上班打卡,还要哄皇帝老板开心。

如果“业绩”做的好,深受皇恩,给你晋个位分,代步工具就有了,出门也不需要步行了。

到了凤栖宫门外,遇到正面而来的程美人,她今日特意盛装了一番,淡紫色的繁花凌波裙,袖日上绣着金丝芙蓉花纹。

高高梳起的单螺髻上斜插了一支碧玉发钗,发钗上一串细细的琉璃珠垂到耳后,行走之时琉璃珠微微晃出淡淡的光泽,称的她皮肤更加的晶莹剔透。

宁姝言也不知她是谁,毕竟她未参加选秀,但看这装扮知晓这人位分定是比自已高了不少。行礼道:“揽月阁宁才人给姐姐请安。”

程美人打量着宁姝言,语气不冷不淡:“原来你就是宁才人。”说完她也不叫起身,就径直入了凤栖宫。

宁姝言缓缓起身,看着程美人的背影挺得笔直,带了些许傲气。

秋乐低声道:“平日里奴婢未曾见过这位小主,也有可能是新入宫的妃嫔。”

宁姝言点点头,也跟着进了凤栖宫。

凤栖宫内扑鼻而来的是妃嫔们身上浓郁的香味。而最为亮眼的是殿中皇后的金漆宝座,富丽堂皇。

等妃嫔们都陆陆续续到了之后,内殿传来珠环相碰的声音和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众人就知道皇后出来了。

连忙起身行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牡丹发髻上头戴凤舞红珠金凤冠,精工錾刻的凤凰身体鳞羽层次有节,轻盈生动。凤冠两侧有对称的凤凰展翅金步摇,珠光金芒绚烂,华贵优美。一身珊瑚赫今日牡丹凤袍,尊贵无比。全身上下皆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皇后快速的扫视了一番众人,氤氲起温和无比的笑容:“都起来吧。”

众妃皆是谢恩缓缓起身。

皇后瞟了一眼下方第一个空空的座位,柔和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习以为常的坐下,也并未多问。

宫里的老人都知道,庄妃恃宠而骄经常不来请安。无非就是仗着皇上的宠爱,还有她父亲身在正一品将军的身份而已。

“妹妹要伺候皇上,来迟了,姐姐不要怪罪。”皇后话刚说完,就听殿门日女子娇脆的声音响起。

只见庄妃身着绛红色繁花宫装,朝云近香髻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耳上的红宝耳坠摇曳生光。通身透着咄咄逼人的美艳和高贵。

除了容妃和皇后众人皆是起身行礼。

庄妃向皇后微微俯身,淡淡道:“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抬抬手,笑道:“不必多礼。”

庄妃坐下后,打量着新入宫的妃嫔,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尽显生辉妩媚,冷然道:“免了吧。”

待妃嫔们坐下后,庄妃将目光停留在宁姝言身上,眸中闪过一道寒光,旋即轻笑一声:“个个都是美人呢,生的比花还娇嫩。”

顿了顿她看向对面的容妃,嘴角噙着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看来容妃也要被压下去了呢。”

容妃——封号的来源就是她绝美的容颜。

宁姝言顺着庄妃的视线抬眸微微瞧了一眼容妃,果然容貌动人。珠圆玉润,云髻峨峨,修眉联娟,手如柔荑。

美是美,可就是有些丰腴。宁姝言想着:莫非皇上喜欢丰腴一些的?

这并非现代,以瘦为美。可宁姝言一直以来皆保持自已的身材,所以纤腰盈盈,身姿曼妙。

容妃抬起手抚了抚脖间的玛瑙耳坠,脸上蓄起一丝浅薄的笑容,飘若飘忽:“庄妃妹妹说笑了,大家个个都是美人,你也是,皇后娘娘也是,何故是将我给比下去了呢。”

庄妃浅浅一笑,端起茶盏悠悠道:“是啊,这些娇嫩的面容,看着本宫都觉得舒服,更何况皇上呢。”

容妃虽然面上不在意,可眸光却犀利的打量着新人,最终停留在了宁姝言身上。面上只是略施粉黛,也仍然掩不住她那绝好的容颜,就那样端坐着既有几分灵动的仙气又有娇柔可人之态。

容妃摩挲着玉手上新做的蔻丹指甲,问道:“你是程美人?”

宁姝言抬眸见容妃看着自已,身旁的程美人动了动身子却并未起身,宁姝言起身颔首道:“回容妃娘娘的话,臣妾是宁才人。”

言罢,程美人也起身道:“臣妾才是程美人。”

皇后满意的点点头,看着程美人笑道:“果然和庄妃一样,有将门风范,长的也是明艳无比。”

又转眸看向宁姝言:“看你的容貌,便知先皇为何会将你赐给皇上了。果然是极美的。”

宁姝言福身,声音有些不安低低道:“皇后娘娘谬赞了,与各位娘娘比起来臣妾真是惭愧。”

容妃斜眼轻飘飘的看着宁姝言,眸中带了一抹不屑的光泽,正了正身子。

庄妃懒懒起身,嘴角荡着一抹得意的笑容道:“臣妾要回宫去给皇上熬桂圆莲子粥了,不然皇上怕是要久等了,妹妹只有先回宫了。”她微微的福了福身。

皇后面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点头道:“好,妹妹侍奉皇上辛苦了,不过往后妹妹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庄妃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慢慢的再褪去,低低冷哼一声转身而去。

随后没什么事,皇后也让众人散了。

回到内殿皇后脸上才渐渐冷却了下来,方才笑的似乎扯的眼睛周围都有些疼,她揉了揉自已的太阳穴。

杜若伸手替皇后按摩着,蹙眉道:“新人第一次请安,庄妃就按耐不住耍威风了,也是皇后娘娘您大度不与她计较。”

皇后懒懒一笑,鬓边的金步摇瑟瑟晃动,划出一道清冷的光泽:“她再大的恩宠又如何?终究是妃。本宫才是皇后,才是皇上的正妻。就凭这一点,她在本宫面前就得俯首称臣,低本宫一等。”

“那是,不过庄妃走之前,娘娘说的那番话可是让她脸色难看极了。”杜若轻笑道。

皇后轻轻叹了一日气:“不过庄妃风光太久了,就看新入宫的这些妃子是否能分一些她的宠爱。本宫看着她那得意忘形的样子真是碍眼极了。”

“这批新人家世好点的就只有程美人和宁才人。不过奴婢瞧着你夸了宁才人两句,她似乎特别惶恐一般,到底是庶女,没见过世面。”

皇后眼眸微阖,长长的睫毛微微覆下:“仅仅一面之缘能够看出什么,不过宁才人皇上应该不会喜欢。”

杜若按摩的手微微一滞,疑问道:“为何?”

皇后笑道:“你忘了,当初宁氏为何会赐给皇上了?”

杜若微微蹙眉,沉思片刻,突然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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