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宅》前情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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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还幻想着是买来的干茉莉有问题，而不是冬儿的问题，可事实呢？
干茉莉没有问题，水没有问题，可经过冬儿的手泡了之后便出了问题，问题在哪，清楚明了。我想着：“你先回元家打听打听冬儿的家中可有变故？”
小秋拧着眉：“冬儿？对哦，冬儿不是家生婢子。”
深宅
01
冬儿不是家生子。
她是六岁那年被卖到元家的。
那一年大旱，人们吃不上饭时便会卖儿卖女，冬儿的容貌不出众，因而没被青楼的人瞧上，正巧母亲要寻两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姑娘，便在人伢子手里收了冬儿。
冬儿的嘴笨，不善言辞，这些年她都在外间负责一些琐事，随我到了宋家后更是少言寡语的厉害。
毒在漱口水里让我有些意外，我努力地想着近日来她可有什么异样？
没有。
真的没有。
可能是我往日不曾太注意她的缘故，我觉得她一如从前那般，话少，人老实。
小秋回来的很快。
她道：“冬儿娘家哥哥娶媳妇，差些彩礼钱，是冬儿给的，冬儿娘见我去了还对我千恩万谢，说是谢谢小姐帮忙解了燃眉之急。”
我有些诧异：“冬儿说是我给的？”
小秋答：“是。”
我思量着。
唯有说是我给的，这银钱她爹娘拿着才能心安理得，可真的是我给的吗？她若是偷些银钱去娘家，我知道了也不会太气，可如今呢？
我道：“叫她进来吧。”
冬儿入了房中。
她跪着，不知所措。
小秋带人去搜屋子了，却没什么发现。
小秋苦口婆心地劝：“小姐不是刻薄的主子，你有什么难处就开口，可你不能做对不起小姐的事情啊，冬儿，咱们是与小姐一起长大的，情份不一样的----”
冬儿不说话。
小秋又劝了几句，冬儿如木头桩子一般，不为所动。
我道：“小秋，你也不必说了，去把冬儿父母找来，今日当着她父母的面将事情说清楚吧！”
冬儿猛地抬头：“事情是我做的，干我父母什么事情？”
事情是她做的？
看来她是要认了，所以我还得加把柴。
我闲闲道：“子不教父之过。”
冬儿爹我是见过的，一个很正直的汉子，若非那年大旱实在是活不下去了，他不会卖女儿的，后在知道女儿入了元家，他十分欣慰，且每一年都会来看看冬儿，给带些吃食来。
冬儿孝顺，她更知自己爹娘的性子，因而她拿钱回去才会借口说是我给的，可惜，那般正直的汉子没有养出一个正直的女儿来。
冬儿咬着牙：“我做了错事小姐将我送官就是，怎么罚怎么处置我都认，不要去找我爹娘。”
我看她。
她素日少言寡语，让我误会了她是个老实的。
可今日一看方知我是错的。
她很是精明。
下毒时她便想清楚了，我死了，她得了银钱；我若不死，发现了被下毒的事情且查到了她，只要我没死，就算送她去官府，她也不会死。
只是她为何要这般呢？
我道：“冬儿，我自问自己不曾苛待下人，也不曾苛待过你，就算往日里对小秋略略偏心些，你也不该因此帮着别人谋害我性命。”
冬儿眼睛瞪得溜圆：“小姐，我，我就是偷了您一支簪子，拿去当铺换了银子，您要打要罚我都认了，可，可这这谋害人命的罪我可不认！
深宅
02
簪子？
我和小秋面面相觑。
什么簪子？难不成她刚刚说的认罪是认偷盗之罪？
冬儿道：“就是小姐妆匣子里那根素金簪子，小姐许久不戴了，我，我家里哥哥要娶媳妇，等着用银钱，我一时乱了主意偷着拿了那簪子，小姐，簪子换了五十两银子，我偷偷藏起来了三十两，给了家里二十两银子办亲事----”
那根素金簪子我有些印象。
在我妆台的匣子里，素日瞧我都懒得瞧一眼，更别提戴了。这簪子也确实不起眼，以至于丢了半月了，我们谁都没有发现。
小秋找来了当铺的老板，证实了冬儿的话。
那根素金簪子确实当了五十两银子，是死当，想要赎回便要花双倍的价钱。
我又问：“冬儿，你还瞒着我做了什么？”
簪子要不要的不打紧。
重要的是冬儿只干了这些吗？还是她想着用此事将别的事情蒙混过关呢。
冬儿急了：“我做下的事情我认，可我没做的事情若是想栽在我头上，门都没有。”
小秋也火了：“冬儿，你糊涂了吗？咱们都是伺候主子的人，不管是偷东西还是吃里扒外，谋害主子，这都是，都是要被发卖的大罪。”
下人犯错。
做主子的可打可罚可发卖，即便是闹出人命来官家也不会理会的。
冬儿抬眸看着小秋：“我糊涂？是啊，我没你聪明啊，小秋，小姐面前你事事争先，她给了你许多的首饰，银钱，你根本不用为银钱发愁，所以你根本就瞧不上我做的这些，你觉得我蠢，我糊涂，我罪有应得，可你哪知道你对我显摆小姐赏赐的时候，我有多渴望，多想要吗！可你在乎过我的感受吗？眼下又过来装好人，我呸。”
小秋一脸的不敢置信。
冬儿望着她的眼睛是嫉妒的，仇恨的。
我闭了闭眼睛，冬儿太偏执了，若想问出些什么太难了。
我道：“你喊了这一通嗓子也该干了，小秋，去给冬儿倒碗水喝。”
小秋会意。
她倒给冬儿的是一杯茉莉花茶，隐约有热气。
冬儿拿不准我的用意，喝得有些忐忑。
喝了半盏。
冬儿便将茶放到了一边。
小秋上前，拿了一根银针在那盏残茶里搅了搅，片刻后拿起银针的针尖儿上有淡淡的青色。
冬儿变了脸色：“小姐，你，你好狠的心思。”
她用手挖着喉咙，想着吐出来。
我道：“别费力气了，毒很轻，要不了你的命。”
小秋冷哼一声：“你莫说小姐狠心，这里面的干茉莉，泡茶的水，都是你收着的那些，小姐日日用着有毒的漱口水，你不该来解释解释吗？”
冬儿瞪大了眼睛：“不，这不可能，我，我也经常喝茉莉花泡的茶，没觉得有什么异样的，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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