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笔者拜托几位师友帮忙找寻一份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比较有名的邮刊,它的名字叫做《邮友天地》(《集邮文献天地》对其有过简短的介绍)。结果,刊没找出来,阴法正先生倒是翻出了一张《邮友天地》结算单,很薄,很小巧,但保存得十分完好。蒙阴先生厚爱,这张小纸张在二十五年后重新回到了永春。
笔者也不敢懈怠,赶紧将其复印并加以修复,并仔细阅读结算单上的文字。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该张结算单的右上角“下次联系清注No.鲁00241”,对于这种编号方式,我想大致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省份+总编号(对全国的客户进行一个统一的编号);第二种是省份+该省客户编号(同省份的客户进行一个编号)。笔者比较倾向于后者,原因有二:一是据相关资料,该刊创刊于1988年3月,而这份购品结算单的开具时间为1997年4月,距离创刊已有九年的光景了,在那个以函购为主的时代,此种具有一定知名度的邮刊不太可能仅积累两百多个客户;二是从使用习惯来看,编号是为了更快捷地查找到客户的相关资料,如采用的是前者,那这个“鲁”字岂不是多此一举?
接着往下看,从第三行的“您的21/3账号 余款54.-元”可以看出周金泉的对于邮品出售业务的熟悉程度,为何?重点就在“54.-”的“.-”上,我们要搞清楚这两个字符是什么意思,“.”很明显是小数点,“-”代表“没有”,即“五十四元整”的意思,十分严谨。而在购品清单一栏有一段话,引起了笔者的注意:“4月上旬到山东开会,后因时间关系未能登上泰山,深感愚憾”,这里出现了一个错别字,“愚憾”应为“遗憾”。这是什么情况?是周金泉的文化水平不高所以导致的错字,还是由于粗心大意未做检查所以未能改正?不过周金泉既然能去“山东开会”,说明他应有一定的权力和文化水平,至于为何不加以改正,我想应当不是粗心大意,而是由于该段文字的载体是“结算单”,类似于我们现在去购物超市洽的小票,它们的一个硬性要求就是“不能涂攻”,作为结算单,周金泉肯定是作了几番验视才敢寄给购品者的。从这段话我们也可以得出周金泉其实是抱着交个朋友的心态来从事邮品交易的,不然又怎么会将这种“无关紧要”的文字给写上去呢?
脱离这份结算单所具备的史料价值,我们从购品清单上还可以了解阴先生这一时期的收集范围。“JP 36总”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澳门特别行政区基本法》明信片 (由于“戳不清”,所以周金泉没有寄上,由此可见周金泉的经商理念),“台专340”是《发明神话》(1997年售价21元,现在的市场价仅15元,看来阴先生是“亏了”),最后一项是“民36贴孙像?(有一个字未能辨认出来,不过无伤大雅)盖宣传戳封”。
望着这张泛黄的纸钱,联系人所在的地址“天湖山矿务局邮协”,愈发神秘,天湖山的矿务,早在十多年前就随着保护环境的号召而变得悄无声息了(好像是停了,具体情况我会在对《邮友天地》邮刊研究的文章上进一步披露),对《邮友天地》以及天湖山矿务局邮协的研究我也会持续下去,希望得到各位师友的支持!
后记:在本文撰写的过程中,笔者在孔夫子旧书网上购得一份《天湖浪花》(福建省天湖山矿务局工会宣传科主办),发现该刊的编辑之一竟是笔者的语文老师,于是马上向老师请教相关的信息。遗憾的是,老师告知我,该刊主编周金泉在2年前因突发脑溢血逝世,年仅五十六岁(左右)。另外,老师还提到一点:周金泉生前曾把他拉进一个叫做“天湖集藏乐”的微信群。看来,周金泉直到逝世还钟情于集邮,在永春这个小县城,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本文原载《闽都文献集邮》2022年第2期 总第12期)
编后记 当年写出这篇文章,手头并没有太多的相关资料。而今,我已掌握了一定数量的周金泉遗藏,只是需要抽时间去研究、去写。
最后再展示一枚近期阴法正先生赠送给笔者的周金泉贺年实寄片,供大家欣赏。谢谢他的大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