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实盘周记44 朱哥

文摘   2024-11-04 06:41   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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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哥一路走好

周五是农历的十月一,中国人祭祀的日子,也是西方的万圣节,晚上喝酒的时候,有人晒自己女儿的万圣节妆面。


酒后回家,陪领导追剧到十一点多。睡前扒拉手机,看到周哥刚刚发了个表情,问我睡了没有。


我知道一定有事,于是打过去电话,周哥告诉我——老朱走了。


虽然是心里早有准备,依然是很感意外。几天前,朱哥住院做了一个CT,我看到他的情况确实不好。给他打电话时,他说胸闷,喘不上气,我告诉他,因为有胸水,住院抽抽水,补充点蛋白就好了。


他说话有气无力,情绪也很悲观,听了心里很不好受,我安慰几句,说有空去西院看他。


天天忙着上班,忙着照顾母亲,忙着吃喝玩乐,一个不留神,朱哥竟然等不及,走了。


周哥人在福建,委托我一定代替他吊唁并送送老朱。


今日一早,参加完追悼会,我一路送朱哥到火葬场。家人暂时还没有选好墓地,骨灰暂时存放在公墓。


朱哥病了以后不就,朱嫂也查出了乳腺占位,需要放疗后择期手术,去省城医院住院治疗。朱哥的女儿要照顾周岁的孩子,于是,朱哥只好住进了养老院。最后几个月,朱哥就是在养老院和医院住。我去养老院陪他吃过几顿饭。


朱哥朋友很多,一路陪着去火化和安放骨灰的人有好几十个,也基本都是退休了,满头花白头发。


今天唯一的高兴事是见到李三,三哥大我四岁,刚上班时,我俩整天一起喝酒,打牌,打游戏。


那时单位管理很松散,夜班时可以偷偷打麻将,后半夜没有病人了,打个电话,朱哥媳妇怀里抱着麻将施施然而来,进屋就嘟囔,不爱和你们玩牌,老是后半夜,多伤身体。


三哥后来因故全家去了北京,这几年才回来,一二十年没在一起,偶尔见面也只是寒暄一两句,生疏了。


今天见面,在一起待了一上午,还一起吃的中午饭,话说了很多,生疏感去掉了不少。


我们一起回忆和朱嫂打牌时,朱哥从来不打牌,三哥说,老朱钱上仔细,怕吃亏,这点不如嫂子,嫂子输赢多少都没事,不放心上。


朱哥一路走好,来生我们还做兄弟。


翻出一篇公号旧文,写的就是朱哥,附在下文,不用去刨了,也忘了怎么插入链接了,索性复制过来。



《朱哥》


老朱比我大四岁,我参加工作时,他就已经成名。


但凡我说出我的工作单位,别人都会说:额,放射科,你们科有个老朱,那是我朋友。


头几次我没有介意,次数多了,我不由自主地开始留意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留意之下,大失所望,分明是一个势利小人。一点亏不能吃,做事不讲究,可以把难堪挂到脸上,让你感到尴尬,不痛快,他却毫不介意。


可是,这样的人,为啥会人尽皆知,都争着说认识他呢?


我又暗暗观察,寻找答案。


慢慢的,我觉得找到了:他父亲,是我们医院第一任老院长,他大伯是301的名誉院长,卫生部挂号的专家。家里有背景。他是家里的老小,哥哥,姐姐,姐夫都在我们企业实权在握,很有权利。他这个人没有是非,爱就不讲原则,恨就不讲手段。总之是一个被宠坏的权贵子弟,虽有些人脉,但为我不耻。


有了看法,我也就没有那么忌惮他了。


有一天,办公室只有我们两个,我坐着无事,他专心致志地擦皮鞋。


我忽然想要恶作剧,故作天真地问:“朱老师,我有个问题一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叫你——朱大赖?”


老朱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仍低头擦皮鞋,我以为,他看出我不怀好意了。


看出就看出吧,反正我也不屌你。


大概十分钟以后,他慢悠悠地说:“都他妈怨牛伟,原来,他是牛大赖,后来,他调走了,去省城了。老修他们就叫我朱大赖了。”


老修是我们医院大外科主任,和老朱他父亲一起来医院的,南洋华侨,很有威望。牛伟是原来手术室的一个麻醉师,很诙谐。牛伟人很年轻,老护士们爱和他开玩笑,曾经有一次,手术室护士长和他开玩笑,让他叫妈,叫了想吃啥,给他买啥。

没想到牛伟张口就来:“妈,我想吃咪咪。”从此,牛大赖的名号不胫而走。


可能因为看出我不喜欢他,老朱对我敌意渐深,他又是个喜怒挂在脸上的人,自然给我带来很多麻烦。我年轻气盛,针锋相对,经常弄的鸡飞狗跳,水火不容。


虽说痛快了,可也确实麻烦,我那时有生意,事多,他经常盯着我,主任也不好办,气死我了。


有一次和主任喝酒,主任酒后搂着我说“”深海,你是个聪明人,你仔细想一想,你如果不辞职,大家还得在一起相处几十年,开心相处和别扭着相处,都是几十年。

我知道你不是个难处的人,你朱哥,人也不错。我希望你们能好好处。我也不为难了。”


我觉得主任说得有道理,尤其是那句“还得相处几十年”,确实让我心里一动。可是,那家伙实在太烦人了。再说,咋缓和呢?


周哥是个老大哥,就是介绍偏方给我的检验科的大哥。他告诉我,看一个人可交不可交,不能看喜欢不喜欢,要看,他有没有朋友,如果他有很多朋友,这个人就可以。按周哥的标准,老朱是个可以的人。周哥说:“你俩肯定是有啥误会,我给你俩说和说和?”

我能想象周哥咋说和,肯定是叫到一起吃顿饭,算了算了。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一次医患纠纷之后。有一次,一个喝醉酒的家伙,耍酒疯,把科里照片子的小姑娘快难为哭了。我去劝阻,结果,醉鬼矛头又对着我闹起来。那人一看就是个社会混子,闹的不依不饶的。


关键时刻,老朱过来了。指着那家伙:“你耍啥酒疯?赶紧看病去。”那人看是老朱,一下子不闹了,说“朱哥,你正好在,你给评评理。”老朱说“评啥理,赶紧看病去吧,喝点酒,别在这儿丢人了!”


那人不闹了,乖乖的走了。临走,还和大家挥挥手再见,和老朱握手告了个别。


过几天,周哥再说约在一起吃饭时,我就没有推脱了,后来,又一起喝过几次茶,渐渐地,真的成了朋友。


成为朋友之后,我渐渐明白了,朱哥是个充满江湖义气的人。对朋友两肋插刀,对敌人毫不留情,和那首学雷锋歌曲里唱的一样——“爱憎分明不忘本,立场坚定斗志强。”


而我,有读书人的迂腐,心里揣着一个“是非”,动不动以“划地绝交”的标准看待朋友。


昨天不上班,正在家里抄书。电话响了,我一看是发热门诊的电话,就知道是朱哥——他总是能用公家电话,从不用自己电话。


“谁呀,是深海吗?发热门诊有个病人急着要报告,你赶快给别人写一下吧。”


“写啥?我今天又不上班。你喝晕了吧?”


“哈哈哈哈,我知道你不上班,逗逗你。科里的冰箱里,我又拿了一桶君山银针,别人给我的,你上班了尝尝啊,看看好喝不好喝。”


“我才不喝你的茶呢,喝了,天天追着屁股问,深海,那茶🍵好喝不?能连着问十几天,见面就问。非得请你喝场酒才算完。”


“哈哈哈哈,你不是懂茶吗?我那是请教请教你,你这人,礼数太多,读书读傻了。我算了算,你礼拜三不上班,礼拜三,叫上周哥,咱仨坐坐,我最近不能喝酒,周哥也不行,让你嫂子陪你喝点,把你的好酒拿上半瓶,你嫂子不爱喝孬酒。”


“你请我吃饭,让我拿酒,你也好意思。请嫂子喝,我没意见,你可不能喝啊,我就拿半瓶。”


周哥退休了,切了一个肾,戒烟戒酒了,我们仨,每个月都要聚一次,轮流做东,有时带家属,有时不带。


周哥的媳妇是武汉人,很精明,说话做事滴水不漏。朱哥的媳妇,那可是不简单,她哥哥是小城人尽皆知的江湖大哥,虽说现在老了,小城里还满是他的传说。上次那个醉鬼,见到朱哥服服帖帖,也有她哥哥的功劳。


有一次酒后,朱嫂子说“我最不爱听的就是,老说我是保山的妹妹,其实我也挺厉害的,应该说他是我哥。”


我和嫂子熟识很久了,当初,我和朱哥还势同水火,不对付的时候,嫂子就经常和我们在科室里的暗室打麻将。甭管多晚,哪怕十一,二点,一个电话,说是三缺一,她准来。有时还需要她拎着麻将来。来了她还说:“不爱跟你们玩牌,老是半夜三更的,熬夜对女人不好。”说是说,每次一叫就来。


喝酒我是喝不过她的,后天,我就带半瓶,俩人一分,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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