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大捷 | 湘赣铁军：红十七师的光辉战史

文摘 2024-12-01 11:35 江西

《黄沙大捷》专栏今日刊发——《湘赣铁军：红十七师的光辉战史》。

《湘赣铁军：红十七师的光辉战史》

作者简介：曾长秋，中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湖南省党史学会和党史人物研究会副会长、浙江省中共创建史研究基地首席专家、教育部红船精神研究中心（嘉兴）学术委员。

摘要：土地革命战争时期，红6军团所属红17师组建于永新县沙市镇。一经成立即投入反“围剿”战争，先后转战于湘赣、湘鄂赣、湘鄂川黔等苏区，创造出光辉战绩。尤其在宜丰县境进行的黄沙战役，打出了威名。铁流征战，铸造铁军。他们1934年8月7日从遂川县横石出师到1936年10月22日会师大西北，长征途中走了两年两个月另十九天，即810天。他们行程两万里，经历了三次会师。不仅在长征途中编入红二方面军，而且在抗战初期编入八路军120师。他们留下最宝贵的精神财富，就是与兄弟部队一道用生命和热血浇铸的“长征精神”。

关键词：红17师；黄沙大捷；万里转战；长征精神

在土地革命战争时期的中国工农红军发展历史上，存在过三个红17师。分别是：隶属红6军团由湘赣苏区红8军改编的第17师、洪湖苏区红6军所属第17师、鄂南苏区由红17军缩编的第17师。由于后二者存在的时间不长，因此本文的史料只涉及红6军团所属的第17师，即由萧克、王震指挥——先后转战于湘赣、湘鄂赣、湘鄂川黔等苏区，长征途中编入红二方面军，到陕北以后在抗战初期融入八路军120师的那支铁军。其中，萧克指挥红17师在江西省宜丰县境进行的黄沙战役（史称“黄沙大捷”），以不足三个团兵力打垮装备精良的敌军四个团。这一红军战史上以少胜多的战例，被列入人民解放军的军事教材。尤其是红17师在长征途中跨越万水千山的意志，永不言败、勇往直前的品格，深刻体现了“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长征精神，启发人们在新长征路上踔厉奋进。

一、捍卫苏区：红17师奉命组建

自从第一支中国工农武装红四军放弃井冈山根据地向赣南闽西进军以后，为了在湘赣边界坚持斗争，打开当年秋收起义开创的工农武装割据局面，重建的中共湘东南特委责成袁德生、张启龙、谭思聪集中部分游击队，于1930年10月在江西省萍乡县麻田乡（今萍乡市芦溪县麻田镇）编成红军湘东独立师，由刘沛云、谭思聪分别担任师长或政委。成立时只有两个团，以浏阳县两个游击支队（第一、三支队）以及莲花、万载两县支游击队合编第一团，以萍乡、醴陵、茶陵等县游击队合编第三团，全师共约800余人。独立师打的第一个胜仗，是在萍乡县新店里全歼从芦溪镇方向来犯之国民党第77师一个营，毙伤近300人、缴枪200余支。独立师在开辟了以大安里为中心的革命根据地之后，又在南坑击退向大安里进犯的国民党第57旅一个团。两战皆捷，使根据地稳定下来。

1931年8月，党中央从上海派林瑞笙、王首道、甘泗淇等人抵达井冈山麓的江西省永新县，会合在湘东南坚持斗争的袁德生、张启龙等人，成立了中共湘赣临时省委。省委机关驻永新县城禾川镇萧家祠办公，辖湘东南和赣西两块红色区域（后来称苏维埃区域，简称苏区）。此时，湘东独立师奉命改称湘赣红军独立第1师，在王震率领下翻越武功山，从莲花县进入永新县，与湘赣红军独立第3师会合。1932年3月，根据苏区中央局的指示，湘赣省委以独1师和独3师为基础组成了红8军，这支由湘赣子弟兵组成的部队，隶属彭德怀的红3军团指挥。因缺乏干部，没有成立军部，暂由冯达飞、王震代为管理。10月，中央派萧克、蔡会文到湘赣领导军事工作，于10月底组建了军部。

1933年6月中旬，按照中革军委（“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的简称）关于“取消军一级编制”的要求，军团下辖战斗师。为此，湘赣苏区红8军、独立第12师和红3军团补充师在永新县沙市镇合编红17师，任命萧克为师长、蔡会文为政委。萧克、蔡会文此前的履历分别是：萧克（1955年上将）是我军身经百战的军事指挥员，1907年生于湖南省嘉禾县泮头乡，黄埔军校第四期毕业生，参加北伐战争、南昌和湘南起义、井冈山斗争，1933年调至湘赣苏区任红8军的军长。蔡会文（1934年牺牲）是我军优秀的政治工作者，1908年生于湖南省攸县莲塘坳镇，投身秋收暴动和井冈山斗争，出席过奠定我军政治工作基础的古田会议，1933年调至湘赣苏区任红8军的政委兼省军区总指挥。

此时的红17师，下辖第49团（团长谭家述，1955年中将）、第50团（团长叶长庚，1955年少将）、第51团（团长田海清，1934年牺牲），三个团共4000余人。原计划将湘赣和湘鄂赣的部队合编红6军团（含第16、17、18师），由于缺乏军事干部，加上红16、18师（分别由红16、18军缩编）尚在湘鄂赣苏区鏖战，不能赶到湘赣苏区集结，只能暂时由正在湘赣苏区作战的红17师师部兼军团指挥机关，萧克代行军团长职务。此时，湖南军阀何键以重兵进攻湘鄂赣苏区，盘踞在湘赣苏区的只有陈光中和王东原两个师。红17师趁机四处游击，多次袭击敌人据点。可是敌军坚守不出，红17师此时取得的战果不大。

二、能征惯战：从湘鄂赣到湘赣

赣水苍茫闽山碧，横扫千军如卷席。赣南闽西革命根据地（即中央苏区）第五次反“围剿”战争打响之后，为了牵制敌人兵力，苏区中央局命令萧克率红17师北渡袁水，于1934年1月从湘赣苏区进入湘鄂赣苏区作战。由于蔡会文牺牲，中革军委调陈洪时担任师政委，以加强红17师的领导。陈洪时（1940年病亡）1904年出生在江西省萍乡县人和乡（今湘东区排上镇），曾赴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1930年回到江西工作，先后任由万安县河东苏区和泰和县河东苏区合并设置的中共万泰县委书记、湘赣省委书记。虽然他于三年游击期间经受不住考验而在攸县太平山叛变投敌，但此时与萧克等人还是密切配合的。

红17师北渡袁水以后，惊讶地发现湘鄂赣苏区早就被敌人分割成十几块小根据地，在当地坚持游击战争的红16师也只剩下1661人，可见其斗争的残酷程度。湘鄂赣苏区起源于平江起义，由于湘敌强大，省苏机关红军从湖南境内退到江西，万载、铜鼓、宜丰等县（今均属宜春市所辖）成为苏区腹地。此次红17师的军事行动之目的，旨在威胁南昌，调动敌军回援，策应中央苏区的反“围剿”作战。红17师纵横捭阖，灵活机动，曾三次进入修水，在中共修水县委、地方武装和民众的援助下，与敌激战于县内的漫江、汪坪、沙湾等地并取得胜利。加上红16师配合，红17师完成了破坏南浔铁路、钳制敌人的任务。

碧水黄沙红军勇，不教顽敌入宜丰。红17师此次北上，在宜丰县境进行的最大战役是黄沙大捷。位于苏区腹地的天宝乡黄沙村，三面环山、森林茂密，适合布口袋阵、打伏击战。会战过程是：1934年2月2日，红17师遭到驻铜鼓县国民党第62师钟光仁旅和驻宜丰县城以及天宝乡、潭山镇之朱耀华第18师的堵截。师长萧克、师参谋长李达指挥少量部队将敌人引入黄沙村，并以主力部队抢先占领了周围的大小山头。3日上午，四架敌机俯冲下来，拟对红军阵地狂轰滥炸。萧克从望远镜中看到敌军阵地上摆着白布作标记与敌机联络，凭借自己的军事常识，他立即下令战士们在阵地上也摆白布。敌机失去轰炸目标，无法配合敌地面部队作战。红军居高临下，趁机发起冲锋。指战员如猛虎下山，与敌展开肉搏战，打得敌人血肉横飞，死伤遍野。此次黄沙会战，红17师以不足三个团的兵力，打垮敌军装备精良的四个团，取得了挥师北上的第一个胜利。

黄沙之战，取得大捷，虽然成为红军早期战争史上以少胜多的典型战例之一，可是萧克、陈洪时考虑到在当地消耗很大，无法再组织一场新的战役，尤其是湘鄂赣苏区面临来自武汉、长沙、南昌三个方向的压力，被敌军反复清剿，无法再拓展巩固的根据地，便率部从宜丰县撤回湘赣苏区。这次红17师从湘赣边进入湘鄂赣苏区，经历两个月，转战3000余里，全师减员至2700余人。更为可惜的是，第50团长李崇、第49团政委胡楚父等军政骨干在战斗中牺牲。

由于侦知红17师已返湘赣苏区，湘敌第15师师长王东原率部尾追过来。萧克决定在永新县沙市镇附近设伏，因这里往西是通往莲花县的必经之地，地形险要，两侧是山，中间是狭窄通道，部队只能排成一路纵队行军。沙市伏击战打掉王东原的先头部队第43旅，击毙敌军600多人，俘旅长侯鹏飞及以下1000余人，缴枪约2000支。这是第五次反“围剿”期间红军仅有的两次旅级歼灭战，它与黄沙大捷一道被作为经典战例载入“军事大百科”全书和军事教材。

可是，黄沙大捷、沙市伏击战等局部胜仗并不能扭转江西苏区的整体颓势。中革军委奉行与敌人打阵地战、防御战的方针，导致红军被动作战，苏区面积缩小。于是，中革军委将红18师从湘鄂赣苏区调入湘赣根据地（红16师则留湘鄂赣边的崇山峻岭中坚持了三年游击战争）。1934年7月下旬，李德、博古再一次以中革军委的名义，电令红17、18师放弃湘赣苏区，作为中央红军长征的先遣部队，担负“探路”任务，向湖南省西部转移。由于将陈洪时留在苏区，王震接替了红17师的政委。王震（1955年上将）1908年出生在湖南省浏阳县北盛仓，从1929年起参加创建湘东和湘赣苏区，先后任浏北游击队第一支队的党支部书记、湘东独立师的团政委、红8军的师政委，此前是湘赣省军区代理司令员。

三、万里转战：长征中的红17师

为了打破国民党军队对中央苏区发动的第五次军事“围剿”，中央最高决策机构“三人小组”在红都瑞金作出决定：派红7军团以“抗日先遣队”名义，北上国民党的腹地闽浙赣区域；同时派红6军团从湘赣苏区西进，到湖南中部寻找贺龙部队一起开辟新区。对两支部队的行动，原“三人小组”成员周恩来于1943年在延安一次政治局会上说：“一路是探路，一路是调敌。”说明红7军团往北进军只是虚晃一枪，调开敌人；红6军团作为中央红军的开路先锋，则担负“探路”任务，率先踏上了漫漫长征路。正如萧克指出：“红六军团突围西征，比中央红军早两个月，为中央红军长征起到了侦察、探路的先遣队作用。”

电波渺渺传军令，决战频频报捷声。根据中革军委的部署，1934年8月7日，红17、18师拟组建“红6军团”，辖两师六团共9700人，从井冈山麓的遂川县横石镇出发西征，进入湖南省桂东县城以南的寨前圩，在此宿营和筹集粮草。在寨前圩记录了红6军团及红17师战史上的一件大事：部队于8月12日上午召开连以上干部西征誓师大会，正式亮出自己的旗号——宣布成立红6军团。军团领导机构仍由战斗力较强的红17师师部兼，即萧克任军团长、王震任政治委员、李达任参谋长、张子意任政治部主任，并组成以中央代表任弼时为主席，萧克、王震为委员的军政委员会——此“三人团”为军团的最高决策机构。

红6军团继续西进，一路突破湘军、桂军的拦截，进入贵州，拟去黔东与贺龙的红三军会合。结果在石阡县甘溪镇遭到桂军、黔军截击，部队被截为三段。红17师作为主力部队，加上萧克指挥有方，损失较小；红18师由湘鄂赣地方部队改编（在浏阳县小河乡组建），战斗力较弱，此役损失较大，师长龙云（贵州省锦屏县苗族人，平江起义即参加革命）不幸被俘牺牲。幸好红三军及时赶来接应，红6军团得以突出重围。由于损失较大，红17、18师加在一起才3300余人，便决定暂时取消师级番号，改由军团直辖第49、51、53三个团。

10月24日，两支兄弟部队在贵州省印江县木黄镇举行了会师大会，由贺龙、任弼时、关向应统一指挥两个军团。红2军团（即红三军恢复番号）受“肃反”影响，组织结构松散，经过红6军团帮助整训，军政素质得到提升。两个军团合兵一处，在永顺县十万坪谷地重创湘西军阀陈渠珍的主力，毙敌1000余人、俘敌2000多人。十万坪大捷成为扭转局面的伏击战，并初步建立起以永顺县塔卧镇为中心的湘鄂川黔苏区。红6军团以当地农民和俘虏兵为基础，扩充至上万人，重建第17、18两个师。其中，红17师师长苏杰、政委汤祥丰（后叛逃到东北军），红18师师长兼政委张正坤（皖南事变被捕，越狱时掩护战友跳崖牺牲）。

为了扼杀新成立的湘鄂川黔苏区，湖南军阀何键联合湖北军阀徐源泉，调集10余万兵力进剿，红17师作为红2、6军团的头号主力师，在反“围剿”的每一场战斗中都当主攻、打硬仗：在桑植县陈家河歼敌第172旅，在该县桃子溪歼敌第58师师部和一个旅。这两场战斗共俘敌2000多人，缴枪2000余支，乘势收复了桑植县城。尤其是转战鄂西途中，在湖北省咸丰县发动忠堡战役，活捉敌第41师师长张振汉（国民党中将，自愿担任红军战术教员并参加长征）。

此后，1935年9月的龙山县招头寨战斗，红17师的师长苏杰中弹牺牲，由第49团团长吴正卿继任师长。1935年11月19日，红2、6军团从湖南省桑植县刘家坪出发，再次踏上长征路。部队转战到黔西一带，吴正卿在大定县打鼓新场指挥作战时不幸被敌人机枪子弹击中而牺牲。半年内接连损失两位师长，让萧克痛心不已，幸好此前他培养出一批优秀的中级指挥员可以补充，便将担任过第49团团长的刘转连提拔为师长。在刘转连的指挥下，红17师在宣威县大坡山设伏，掩护两个军团顺利通过云南北部边境，渡过金沙江继续北上。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1936年7月初，红2、6军团翻越雪山，在西康省（今属四川省）甘孜县绒坝岔与红四方面军会师。党中央为了制约张国焘，电令红2、6军团和红32军于7月5日合组红二方面军，贺龙任总指挥、任弼时任政委、萧克任副总指挥、关向应任副政委。此时红6军团调整编制，陈伯钧任军团长，刘转连率红17师51团改称模范师，红17师师长则由贺庆积继任。

由于环境恶劣，昼夜温差惊人，加上缺乏食物饮水，不少指战员在茫茫草地献出了宝贵生命。红17师走出草地时只剩1000余人，又马不停蹄地投入到成徽两康战役（攻打成县、徽县、两当、康县）。1936年10月，从井冈山麓出发转战两年又两个月的红17师终于与红1军团第1师在宁夏的西吉县将台堡会师，包括红17师在内的红6军团也就成为转战时间最长的一支长征部队。铁流千里，他们是“一支拖不垮、打不烂的英雄部队”。经过长途跋涉，红6军团各师缩编为团。其中红17师缩编为第49团，1937年编为八路军120师359旅717团。

四、总结经验：长征精神永存

红6军团作为中央红军的长征先遣队，于1934年8月7日从湘赣边出发，最早迈开西征步伐。红2、6军团会师以后协同作战，共同经略湘西，又于1935年11月19日一起从桑植县刘家坪再出发，踏上长征路，穿越五岭、云贵高原、雪山草地、黄土高原，纵横八省。途中组建了红二方面军，先在甘孜与红四方面军会师，再在将台堡与红一方面军会师，于1936年10月22日结束长征。如果从红6军团湘赣边突围算起，到三大主力西北大会师，这支部队走了两年两个月另十九天，即810天，长征历时最久。他们边走边打边补充，几乎没有减员，堪称长征史上一个奇迹（红一、红四方面军都从8万余人减至1万人）。1936年冬毛泽东在陕北窑洞对贺龙、任弼时说：“你们在乌蒙山打转转，不要说敌人，连我们也被你们转昏了头，硬是让你们转出来嘛！出贵州、过乌江，我们是付出了大代价的……（你们）却讨了巧，没有吃亏。你们一万人，走过来还是一万人，没有蚀本，是了不起的奇迹，是一个大经验，要总结，要大家学习。”

铁流征战，铸造铁军，红17师创造了许多光辉战绩。总结这支部队的主要经验，可以说：一是运用了毛泽东正确的军事思想，在运动战中机动灵活地打击敌人；二是发挥共产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为全军树立了榜样，政工干部以身作则，发挥政治工作“生命线”的作用，并采取多种教育形式，激发指战员发扬连续作战作风；三是开展上层统战工作，争取地方实力派和开明士绅，并执行党的民族政策和宗教政策，扩大了红军的影响；四是坚持党性原则，与战友们一道为加强红二、四方面军的团结，克服张国焘的分裂主义，实行第二次北上，对确保三大主力红军实现会师、胜利地结束伟大的长征作出了巨大贡献。

红色铁军英雄汉，长征纵横两万里。回顾这支包括红17师在内的英雄部队，冒着酷暑严寒、忍饥挨饿，不顾疲劳，昼夜兼程，具有一往无前的勇气，敢于克服一切困难、敢于压倒一切敌人。红6军团长征途中有过三次会师：1934年10月红2、6军团在木黄首次会师，共同开辟了湘鄂川黔根据地；这两个军团在长征途中组建了红二方面军，于1936年7月与红四方面军在甘孜再次会师并一起北上；1936年10月三大主力红军即红一、二、四方面军最终实现了大会师，把中国革命的大本营放在大西北。红17师所在的红6军团突围长征的过程，也是播散革命火种的过程，不仅使革命队伍得到保存，而且抗战初期被编为359旅，即后来成为著名的南泥湾军垦部队，也是保卫延安和党中央的警卫部队。

红17师的事迹远播重洋，流传到海外。在斯诺的《西行漫记》发行一年之前，英国伦敦出版了一部书名《神灵之手：一个西方传教士随红军长征亲历记》的纪实著作。这是第一本记录红2、6军团长征史实的书籍，西欧翻印了三个版本，而我国却鲜为人知。作者是英国籍瑞士传教士勃沙特（中文名薄复礼），他在贵州省镇远县与红六军团相遇，随红军生活了18个月，行程近万里。这本书的中译本（中国画报出版社）12章约17万字，其中写道：红军队伍从湘鄂川黔山区出发长征，“领导人是坚信共产主义和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信徒，并在实践着其原理，是另一种频率和形式的苏维埃。”1936年4月他离开红军时，萧克和王震为他饯行，并请贵州省毕节市自愿随红军长征的周素园老先生作陪。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红军长征留给后人最宝贵的财富，就是无数红军将士用生命与热血浇铸的“长征精神”。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总结的——“伟大长征精神，就是把全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根本利益看得高于一切，坚定革命的理想和信念，坚信正义事业必然胜利的精神；就是为了救国救民，不怕任何艰难险阻，不惜付出一切牺牲的精神；就是坚持独立自主、实事求是，一切从实际出发的精神；就是顾全大局、严守纪律、紧密团结的精神；就是紧紧依靠人民群众，同人民群众生死相依、患难与共、艰苦奋斗的精神。”其中，最显著的特点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长征精神记录了那段英雄岁月，将万古流芳。今天回顾红2、6军团的长征史，追思任弼时、贺龙、关向应、萧克、王震、夏曦、袁任远、张子意等革命家的业绩，感悟将士们的精神品质，对引导广大党员干部在新时代牢记初心使命，弘扬苏区精神和长征精神将具有重要意义。

包括红17师在内的红6军团这支英雄部队，不但涌现出众多革命英烈，也走出了一批党和国家的领导人及人民军队的高级将领——任弼时在中共七大当选为五大书记之一，成为开国元勋；萧克、王震分别担任了全国政协副主席或国家副主席，萧克还是唯一获得茅盾文学奖的将军。1955年授衔的将领有上将5人、中将15人、少将77人，他们分别是：上将萧克、王震、陈伯钧、李达、甘泗淇，中将王恩茂、郭鹏、洗恒汉、谭家述、廖汉生、余秋里、晏福生、刘转连、彭林、周仁杰、朱辉照、杨秀山、旷伏兆、彭栋材，少将袁福生、甘祖昌、张铚秀、左齐、罗章、黎东汉、熊晃、李信、曾涤、叶长庚、贺庆积、刘发秀、贺振新、李铨、徐国贤、朱家胜、邓东哲、谭善和、陈外欧、贺盛桂、金中藩、谭文邦、陈志彬、左爱、陈浩、王赤军、颜文斌、谭天哲……其中李贞是1955年授衔唯一的女将军。将星闪耀、百将云集，为后世景仰。可见，这支取得黄沙大捷、沙市伏击战等胜利的部队，长征中面对国民党军的围追堵截，同样展现出非凡的战斗力和高度的灵活性，发挥了开路先锋的作用。其功绩彪炳青史，将永放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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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曾长秋

责编：况婷

初审：周兢业

编审：罗霄

签发：钟志强

投稿邮箱：yffb2020@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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