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王铁辰 (笔名:耘天),插队、回京、上学、工作、出国、经商、回国、退休、返聘顾问,中日韩民间和平大使、国际问题撰稿人、国际经贸(海外市场开发)战略策划人
这是一个荒唐的故事,批判也好,指责也罢,都已成为过去。如果是今天,还会发生这样的事吗?
请记住昨天,珍惜今天吧!
那一年,我18岁,到老家插队,当了一名回乡知青。说是家乡,其实已没有太近的本家,最近的亲戚也四五代了。所以,回到村里没人欢迎。记得刚到村里,大队书记朝一个姑娘抬了一下头,说:“这是你们家人,你安排一下吧!”这时我才注意看见一个身穿青花袄的姑娘,皮肤嫩白,端庄艳丽,气质典雅,顿时我被她的美丽惊住了,心里暗想:太美了,简直就是维纳斯呀!
看到我出神的样子,姑娘喝斥道:“嗨!你爸爸叫什么?想住谁家?”我老实地回答了。大队书记说:“翠花,按辈分,你还是他的婶呢,就住你家吧!”
这时,我才知道叫翠花的姑娘是我二婶。二叔呢,其实是第五代,也就是说,我们是没出五服的叔侄。二婶21岁,大我3岁,高中毕业,在“斗私批修”中火线入党,是大队妇联主任,可是乡亲们却叫她母老虎。
二叔大二婶13岁,自幼残疾,左手是拽子,浑身又脏又臭,从来不刷牙洗脸。二叔是怎么娶到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二婶呢?原来二婶有个哥哥和二叔的妹妹自由恋爱,哥哥在部队制止红卫兵武斗时被炸断了一条腿,二叔家说什么也不同意这门婚事了。要不,就“换婚”。农村习俗:如果你家儿子有缺陷,想成亲,那只好用女儿来换,和人家的儿子结婚,这就是“换婚”。二婶为了成全哥哥,含泪过门嫁给了二叔。二婶年轻漂亮,文化又高,三个姐夫都在县里做事,哥哥是英雄,转业后在公社当干部,娘家条件好,在婆家二婶自然高人一等,说一不二。在村里也没人敢惹。即便是上边派下来的工作队,见了二婶也要礼让三分。不管是开会,还是闲谈,工作队队长总是说着说着就扭过脸看看二婶,或者冲二婶笑一下,似乎在征询二婶的意见。如果二婶绷着脸,一副不可侵犯的神态,像一尊白玉雕成的冷美人,坐在那儿,一言不发,不管是什么会,或者什么谈话,最多到半截就会匆匆结束。我感到很奇怪,在我的印象里好像二婶没遇到过什么困难,这么说吧,没有什么事,是二婶办不了的!每次我回北京,火车站都要公社介绍信,我一个地主子弟谁敢给我开介绍信?二婶送我上车站,掏钱就买票,售票员从小窗户探头看看,票立马就递出来了。我问二婶:“你们认识?”二婶说:“不认识呀。”我问:“他怎么不跟你要介绍信?”二婶说:“我哪儿知道呀!”哎,难道这就是“美”的力量,或者是二婶那高傲的气质镇住了对方?总之,二婶到哪儿都是一路绿灯,我对二婶佩服得五体投地。二婶太美了,不管在哪里,都是一处美丽的风景!
虽然二婶和二叔名义上是夫妻,可是入洞房那天,二婶连炕沿都没让二叔碰。二叔是在椅子上坐了一宿,值了一宿更,打了一宿蚊子。第二天,二婶一觉醒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斥,说:“啊,好舒服呀!哎,你们村怎么没有蚊子呀?”二叔白了二婶一眼,说:“就这屋没有,这屋也就是今天没有!”说着夹着铺盖卷到前院西厢房睡去了。二婶不懂二叔的意思,骂道:“神经病!”
西厢房是一明两暗,中间是明堂,堆满了各种农具。两侧各有一间屋,一间存放的是粮食,另一间是二叔住,又脏又臭,我不愿意住。自然也不能住二婶的正房。正房也就是北房,明三暗五,也就是在外边看是三间房,实际上是五间房。正厅,也就是中间的屋是一间,两侧各有两间,但这两间是通体的。正厅四面都有门,南面的门,也叫前门,通前院;东面的门通东屋;西面的门通西屋;那北面的门,也叫后门,通后院。我就住在后院一间堆柴禾的草棚子里。如果二婶把前门一插,二叔想穿过堂屋到后院看看我和二婶在干嘛呢?那只有蹿房爬墙,否则,只好扒着门缝干着急。
上工呢,随社员一起干活。待遇呢,贫下中农干一天活给10个工分,我爸爸是地主成分,出身不好,自然和村里的地主子弟一样给8分。
村里小学校门口有一棵大柳树,每次上工路过时,都看见树荫下站着一个清秀美丽的年轻女教师给学生发作业。多么温馨、熟悉的情景呀,每次我都会扭着脸看半天,二婶从后边吼道:“快走,看什么哪?”女教师美丽的身影一直吸引着我,我常常借口到学校借书找女教师搭讪地找话说。二婶知道后,狠狠训斥了我一顿,说:“她是骚货!破鞋!狐狸精!她爷们是右派!反革命!打今儿起,不许你再去找她!”我拧着性子,依然我行我素。二婶气坏了,晚上开批斗会,红卫兵们把女教师的右派丈夫狠狠地“帮助”了一顿,并警告说:“你媳妇再勾引人就开除,别教书了!”
女教师最终还是被开除了。女教师21岁,天津市人,是新婚的右派丈夫的学生,文化大革命爆发了,右派丈夫被揪了出来,女教师也受了牵连,跟右派丈夫一起被红卫兵轰回了农村老家。那一年,村里大旱,家家不够吃,女教师偷偷地到外村去要饭,被学生看见报告了大队。人民教师去要饭,给社会主义抹黑!当然,红卫兵们又是一顿“帮助”。女教师被“帮助”的鬼哭狼嚎,鼻青脸肿,披头散发,冲墙跪着,一个叫喜鹊的姑姑把女教师的头发铰了,剪了个“阴阳头”。我心里不免产生一丝怜悯,偷偷给女教师送去了5元钱,结果被二婶逮着了。
二婶真气极了,晚上开批斗会。在队部,男社员蹲在墙边吸着烟,妇女们低着头一针一针纳着鞋底子。二婶杏眼圆睁,咬牙切齿地数落着我的罪行:地主子弟……不老实,……乱说乱动,……不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还没说完,我就被一条大麻袋套住了,随后一阵拳打脚踢。我吓傻了,满地打滚,滚到哪里就被哪里踢回来。突然,我的后背被扎了两锥子,尖利的剧痛,疼得我惨叫起来,我哭号着:“二婶,二婶!不敢了……”
二婶大喊:“别打了……”抱住了我,哭了。喜鹊姑姑拽下了麻袋,骂:“打两下吓唬吓唬得了,你们杂种操的真往死里打呀?”二婶指着二牛媳妇喊:“谁叫你用锥子扎了?”说着像母老虎似的扑上去一顿大嘴巴,打的二牛媳妇直往墙角躲,喜鹊姑姑脱下鞋劈头盖脸地帮着打。二牛媳妇委屈地哭,说:“回回这么扎,他怎么搞特殊?”
我满脸是血,浑身是伤,后背扎的两锥子离心脏只有半公分,我动不了了。二婶把我背回家,我不能躺着,趴在二婶怀里,痛苦地抽搐。二婶搂着我心疼地直哭,一个劲儿地道歉,说以后再也不管我了。喜鹊姑姑一边劝,一边给我上药,说:“本来说好了,吓唬吓唬就得了,这帮狗操的,真敢下家伙!”我心里说:你叫他们打我,现在又猫哭耗子,装好人!
我不能下地了,就在家养着,二婶和喜鹊姑姑炕上炕下地伺候着。闲着没事就画画玩,我画了一张美人图,当然是二婶。二婶看了脸“腾”地红了,说:“嗬,把你姑画的真俊呀!”喜鹊姑姑一把抢过来,嚷:“这是我吗?拿大街上让大伙儿瞧瞧!”二婶把画夺过来,拿到自己屋里用粥汤粘墙上了。
吃完饭没事,就给二婶和喜鹊姑姑讲故事,什么《柳毅传书》《白蛇传》《田螺姑娘》,都是爱情的。二婶和喜鹊姑姑听得如醉如痴,天天缠着我问:后来呢?我说没有后来,都是迷信。我说,给你们讲现在的吧,革命的。二婶、喜鹊姑姑不干,就听过去的,迷信的。
白天社员下地干活,晚上学习“两报一刊”。在昏暗的油灯下,二婶坐在桌旁主持会议。我的手无意间放在了二婶的腿上,二婶似乎没在意,仍然聚精会神地念报纸。我有意不挪开,二婶谈笑风生一动不动,任凭我在桌下又摸又捏。突然,我的脚被人踩住了,我知道是喜鹊。喜鹊姑姑紧挨着我坐着,似乎没事儿人似的,一针一针纳着鞋底子,可我知道就是她。我想撤回脚,可喜鹊越来越使劲,我只好任凭她踩着。散会了,我按着二婶的腿,不让二婶动,二婶整理着报纸和别人招呼再见。喜鹊站起来,等我们一起走。二婶说:“你先走吧,我们还有点事儿。”喜鹊问:“什么事儿?”二婶说:“没什么事儿,你走吧!”喜鹊不情愿地说:“神神秘秘的,没好事儿!”二婶催她说:“走吧!”喜鹊生气地一摔门走了。
没人了,二婶一口吹灭了灯,一把抱住了我,捧着我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鼻子顶着鼻子,憋着嗓说:“你要干嘛?坏蛋!”我“嘿嘿”坏笑着,二婶也“咯咯”地笑了,我们拉着手回家了。
这天晚上,大雨像瓢泼似的。睡到午夜,轰隆一声,房塌了,我被埋在了里面。我恐怖地大喊:“二婶!二婶!救命啊……”二婶疯了似的冲过来,大喊:“快来人啊,救命呀!……”二叔、二牛、乡亲们都来了,拼命地刨泥,拽柴火,好容易扒开一个大窟窿。我的腿又被一根檩条卡住了,二牛媳妇钻进去用身子一顶,我才被二牛拽出来。
我被大伙儿抬到二婶西屋的炕上,二婶亲自给我擦洗身子,包扎伤口。我吓病了,两天两夜高烧不退,说胡话,喊着二婶。二婶时刻不离开,紧紧攥着我的手,吓的一个劲儿哭。等我清醒过来已是第三天了,我拉着二婶说:“二婶,我怕!”二婶挨着我的脸说:“不怕,有婶呢!”喜鹊姑姑嗔怪地说:“就知道二婶!二婶!我怎么就没听你喊过一声姑呢?”
二婶对我过于亲近,二叔看不惯发了几句牢骚。二婶正颜厉色道:“他是你侄子,是你们家人!他父母不在身边,我当婶儿的照顾照顾怎么啦?”二叔还想说什么,二婶大喝一声:“出去!”二叔吓的赶紧跑回自己的屋里歇着去了。
这几天,喜鹊姑姑的婆家催着过门,说:明天套车来接,如果再不过去,这门亲事就算了,把彩礼退还给人家。喜鹊姑姑家穷,孩子多,吃了人家好几百斤粮食,怎么还呢?
我睡到半夜,听见有人敲窗户。是谁?那人压低嗓音说:“是我。”是喜鹊姑姑。我赶忙爬起来,推开窗户,喜鹊姑姑就势钻了进来,一把抱住了我。我懵了,不知怎么回事?喜鹊姑姑说:“姑,爱你!姑明天就走了,走前想给你生个孩子。”我傻傻地问:“不结婚怎么生孩子?”喜鹊姑姑说:“傻小子!”说着就脱衣服。我慌了,一边躲,一边喊:“二婶,二婶!”门帘一掀,二婶进来了。原来喜鹊姑姑一敲西屋的窗户,二婶在东屋就听见了。
喜鹊姑姑“扑通”一声给二婶跪下了,说:“二嫂,你成全我这回!完了事,就走。再也不回来了!”二婶紧抿着嘴,不说话。喜鹊姑姑哭着跑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这天,下工路过河边大苇滩,在一棵大歪脖柳树下,二婶说:“晚上在这儿等我。”什么事呢?等我晚上溜达到大柳树下,看见二婶已经来了。二婶迫不及待地拉着我钻进了大苇滩。突然,二婶抱住了我,拼命地亲我,随手脱了衣服,当我摸到了二婶胖胖的乳房,浑身顿时就融化了……
就在我们如胶似漆地亲热时,突然,听见几声咳嗽,是二叔!怎么办?村里人洗澡都先在河边咳嗽几声,如果没人回答,那就是没人。二婶慌了,找不着衣服了。我也慌了,一个劲儿地喊:“有人!有人!”我越喊,二叔越往里钻,答话说:“是你呀,就手儿,给我搓搓后背。”二叔过来了。那一天,月亮怎么那么圆,那么亮!往日水墨画般的芦苇滩,今晚却如同白昼一般,你咧咧嘴,都看的清清楚楚。二叔一看就都明白了,大吼一声扑向了我,我光着屁股被打的满地爬,二婶声嘶力竭地大喊:“拽子……,你再打我就和你拼了!我死在这儿,你信不?是我勾引的,你打我……是我不要脸,我是狐狸精,……我和你离婚!我和你离婚!我不活了,哇——啊——”一提离婚二叔傻了。在农村娶个媳妇多难啊!年景不好,没有收成,一个工分2分钱,一个村半条街光棍,何况,二叔还是残疾人。
回到家里,二婶又哭又闹,非要离婚,要不就上吊,不活着了。二叔真傻了。又认错,又央求,说:“我不管了,还不行吗?打今儿起,你爱干嘛干嘛,我装看不见。”二婶捶胸顿足大哭:“你装看不见,那别人也看不见吗?”二叔大声说:“碍别人什么事?别人问,我就说‘借种’!操他妈的,管得着吗?”村里的习俗:媳妇不生娃,可以请兄弟帮忙,这叫“借种”。如果没有兄弟,婆婆会牵线让公公“借种”,这叫“扒灰”。总之,要传宗接代,不能断了香火。如果是绝户会被外人欺负的。二婶逼二叔写个字据,二叔“吭哧”半天才写了一张证明信,意思是:本人没有生育能力,同意二婶“借种”。二婶看着字据嘲讽道:“你这是字呀,谁看的懂,是天书呀,你说我看上你哪儿了?”
打那天起,二婶索性和我偷偷地睡在一起了。在我们村这叫“明铺暗盖”,说的是嫂子偷小叔子,也就是嫂子与小叔子偷情。但是,婶儿与侄子隔着辈分偷情还是少见,其实这就是乱伦。要是在过去,偷情的双方都会被村里骂的。可是,今天,二婶的地位,二婶的凶悍、蛮横、刚烈、霸道,谁敢在背后说个“不”字!二婶容光焕发,喜笑颜开,更加显得美丽迷人了。真的,二婶实在太美了,尤其是微笑时,悄悄地,不错眼珠儿盯着你的时候,你就是铁打的武松,坐怀不乱的鲁智深,此时也会心猿意马,忘乎所以。潘金莲为什么没有迷住武松?那是她还不够美!要是二婶,恐怕水浒传就要重写了!
二叔变了,不但天天洗脸、洗脚,而且自己还钉了个小本子学起了文化,说话也文明了。社员下地干活累了,有的就唱两口,不会唱的就说黄段子,什么《十八摸》《小寡妇思春》,总之都是下流的。这一天,二叔郑重其事地说:“文化大革命这么多年了,贫下中农是革命的队伍,今后不许再说黄段子了。我编了几段文明的,革命的,给大伙念念,‘毛主席笑哈哈,给咱布票二尺八,做鞋底没鞋帮儿,做裤衩,做半拉’!”大家哄然大笑,二叔更得意了,又念:“工作队的干部万万千,穿着皮鞋叼着烟,领着大伙抓革命,田间地头促生产。天大旱,人大干,一年一年又白干。地里净长草,账上没有钱,饿了喝口水,馋了吃口盐。家家的烟筒不冒烟,饿的老娘泪涟涟。人民教师去要饭,揪把树叶当美餐……”
二叔被逮捕了,编唱反革命歌谣被判处无期徒刑。二婶自然就是反革命家属了。公社、大队都劝二婶划清界线。二婶娘家也劝二婶离婚,趁机得到解脱。奇怪的是,二婶并没有高兴,也没有离婚,反而很平静,给二叔做了里面全新的棉衣棉裤亲自送到了监狱。而且,年年都去探监,带去新做的裤褂。民警们望着这么年轻漂亮的妻子经常来监狱送东西,不解地直摇头。每次二婶要走时,都要向民警道谢,感谢监狱的照顾,民警们同情地目送着二婶,有的女民警被二婶的命运所感动,陪送着二婶一直走到大门口。可是,二婶为什么不离婚呢?
“四人帮”被打倒了,全村沸腾起来了。可是,二婶仍然没有高兴。邓小平又出来工作了,二婶仍然没有什么表情。这一天,我接到了回城的通知,高兴地抱起了二婶,大喊:“我解放了!我自由了!”二婶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默默地给我收拾行囊。第二天,二婶送我到车站,就在刚要出门的时候,二婶突然哭了,一把把我推倒在炕上,说:“我不能让你这么走,再爱我一次吧!”
在车站的站台上,二婶依旧穿着那件青花袄,挥着手,默默地望着渐渐远去的火车。
丈夫为什么被抓进了监狱?作为妻子,二婶深深地自责,觉得自己对不起丈夫。其实二婶一直是姑娘身,但她却把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最纯洁的爱情都给了那个让她倾心的人。那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却在她精神最空虚的时候决然离去,像一只喂饱了的狼,连头都不回,毫不留恋地一去不返。那个人可是二婶的精神支柱啊!坚强的二婶彻底垮了。后来,听乡亲们说,我走后,二婶晕倒在站台上,是被赶集回来的二牛媳妇碰见了把二婶背回家的。二婶躺在炕上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只是昏昏沉沉地睡。不管谁劝,一动也不动,紧闭着嘴,不说话,连眼睛也不睁。大伙儿实在没辙了,大队书记说:把喜鹊找来试试。
喜鹊姑姑风风火火地赶来了,一进门,一把拽起二婶,一顿臭骂,一顿数落,二婶突然搂住了喜鹊姑姑号啕大哭。喜鹊姑姑也放声大哭起来。大队书记赶紧示意叫大家都躲了出去。两个女人就这样拥抱着,雕像一般,一动不动,什么话也不说,任凭内心深处的爱随着泪水尽情地流淌。在耳提面命的鼓吹阶级感情的时代,二婶竟然沉湎于爱情,我默然了。
后来,二婶来信了,说:村里取消了阶级斗争,地主富农都摘帽了。你二叔也被无罪释放了。你二叔是好人,我亏欠他一辈子。这辈子我遇到了一个真心爱我的人,也遇到了一个让我爱得发疯的人,知足了。为了你二叔,也为了你的前程,我们不要来往了。忘了我吧!
后来,二叔也来信了,说:家里都好,粮食吃不了。你二婶办了养鸡场致富了,盖了二层小楼,又给我操办了60大寿,请全家族的人都来吃酒席。可是,你婶才40多岁呀,她的命太苦了,我不能再委屈她了!我要和她离婚,让她自由几年,幸福几年吧!你能回来看看她吗?你婶经常一个人到村口望着火车站偷偷地哭泣,我知道,她在想你。叔只能躲在远处偷偷地看着,什么忙也帮不了,叔的心都快碎了!救救你婶吧!就算叔求你了,快回来吧!
喜鹊姑姑也来信了,说:你给你二婶画的那张画,被你二婶镶在镜框里,摆在梳妆台上了。每天你二婶梳头时,都会看着那张画发呆。
泪水夺眶而出,回去对不起二叔,不回去对不起二婶。一晃40年过去了,在睡梦中无数次梦见令我难忘的,那个人——那件事——那一年……
河北省安次县落垡村是我姥姥家。龙河穿村而过,村边的龙河滩是河汊交错的湿地,野生鱼虾有:鲤鱼、鲢鱼、鲫鱼、草鱼、鳙鱼、青鱼、鲇鱼、鳝鱼、泥鳅、河虾、螃蟹、甲鱼、河蚌、田螺等数十种。
各种鸟类有:野鸭、白鹭、黑鹳、白天鹅、金雕、草鹭、大杜鹃、北朱雀等38种候鸟,还有成群的麻雀、野鸽子、鹌鹑……
滩涂是一望无际的芦苇荡与荷花淀。龙河岸大堤南侧栽种着一排排粗壮高大的钻天杨,遮天蔽日。
故乡——我深深地,热爱着,这块“多情的土地”!
感恩那些,曾经帮助过我的,乡亲们!
深深地怀念,让我终生难忘的,那一年——那件事——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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