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稿 || 蒋卫恒:有痛苦方知幸福是啥滋味

学术   文化   2024-09-18 00:02   江苏  






蒋卫恒,

安徽省芜湖市无为市人。

中共党员,196610月出生,

1984年参军,89年退伍后参加农行工作。

在即将退休的年龄,尝试写写小文。


有痛苦方知

幸福是啥滋味


人生中总有些痛是难以忘却的,回想过往,在中学读书时有过两次“痛苦”经历,是我人生中最记忆深刻的痛,是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至今回想起来依然唏嘘不己。


16岁时,故乡中学裁彻,被母亲送到远离家乡的黄龙中学读书。中学离家有七、八里路,每天早出晚归,顺着一条田间小道,蜿蜒曲折,还要渡过一条河,晴日里尚好,几个同乡的同学结伴一路打闹,东扯葫芦西扯瓜的,倒也有趣的很,但下雨天就不行了,在斜风暴雨下,道路特别泥泞,一步一滑,雨鞭里常常灌满泥丸和雨水,衣服更是湿透透的。特别到冬天,早上路面冻得硬棒棒的,一旦化冻了,特别泥泞不堪,深一脚浅一脚的,费力不说,常常还将鞋子陷在泥里。


因此多次向父母说明,母亲拗不过,就多方托人在离中学较近的村子里找了一户人家,说是远房亲戚,租住在他家的一座小棚屋里,每月几元钱的房租,用毛竹钉制的简易床,就解决了难题,一周回去一次,免去了每日往返的辛劳。


记得那年4月份,镇上的一位大哥突然找到学校,说家里有急事让我回去,没有更多的考虑撒腿就往家里赶。快到家时,来人问了我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不明就里地答着,他突然神情凝重地对我说:你妈妈走了。我问:到哪里去了。他说:去世了。世界仿佛刹那间停滞了,没有了阳光,没有了周边,也没有了风和雨……


等我清醒过来时,己是站在母亲的灵前,望着安睡的母亲,怎么也不愿接受。不明白一个多月前还到学校看我,到租房户家打招呼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不明白在我学会走路,每日就到缝纫社接回家吃饭的母亲离我而去?不明白逢年过节,就牵我驮我走亲访友的母亲永远去了?不明白每年春节,在寒夜里连熬数日,亲手置我新衣新鞋的母亲不告而别?不明白家里姊妹兄弟多,对我却特别宠爱的母亲从此两隔?不明白此时此刻的我,为什么听不到问作业有没有写好的声音?


从泪水里我终于明白,与母亲从此天地之别,再也没有对闯祸回来的我说上几句责备的话了。此时多么希望问问照拂多年的母亲,您的儿子从此是否安好成长……


那年下学期,我回校继续读书。由于学校食堂饭菜实在难以下咽,父亲为我买了煤油炉,每次回校时都会背上几斤米,再带上一瓷缸父亲烧好的小菜或黄豆烧咸肉,自己做饭吃。和我同样租住的同学在这方面比较老道,煮饭这活就是同他学的,每次放学回租房后就一道去塘边淘米,房东看我们正在长身体的年龄,偶尔也会给我们提供一些炒菜。


一天早晨煮稀饭,看到放在桌子上的煤油炉不够稳,于是弯腰给桌角垫点东西,谁知饭锅从煤油炉上滑落,正在翻滚的一锅稀饭劈头盖脸扣下,在一声惨叫声中,用手一抹被烫的脸部,一块脸皮随之被拉下,那种痛是特别的火烧火燎、钻心入骨的。一旁被吓坏的同学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赶忙跑到附近的医院叫来医生,并打电话向我父亲报信。


当天下午,老家的堂哥堂嫂来接我。那天下着细雨,天蒙蒙的,走过一里多滑滑的路,来到一条小河边。堂哥不知从那借来一条小船,他要划着船把我送回去,堂嫂看着我烫伤的脸,不说话,一个劲抹着眼泪。虽说过去快近一天了,那烫伤的地方依然一阵阵如针扎般剌痛,好像永远停不下来。躺在堂哥辅在船仓的稻草上,身上盖着一件旧雨衣,打着把雨伞,此时的心情己有此许安宁。

船儿划过水面,一阵阵涟漪向岸边扩展,层层叠叠。雾蒙蒙的水面寂静无声,船桨的破水声规律而平静。平时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小船在水上硬生生走了近三个小时,等靠到家后的河岸时,天己近黑,却依然看到站在河边焦急等待的外婆,一上岸就扑过来拉着手“我儿、我儿”地叫着哭,可我却想着好好睡上一觉。


不经历风雨何来彩虹,痛苦亦是人生财富。己到了快退休的年龄,对经历过的难忘之痛愈发浓郁。坎坎坷坷间,明白失去才知可贵,疼痛方知保护。在平平淡淡的每一天里,只有珍惜眼前的一切,感恩生活中的每个幸福顺间,才是我们共同追求的灿烂人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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