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3日-11月16日
嘉德艺术中心
(北京市东城区王府井大街1号)
中国嘉德-旃檀林佛教艺术集萃专场,已经走过了十多个年头。这十余年间,我们与所有的藏家、同行以及众多的喜马拉雅艺术爱好者共同学习、同步成长,一起见证喜马拉雅佛教艺术在中国的快速发展与日益兴盛。
此次中国嘉德2024秋拍佛教艺术专场,精心挑选了近百件佛教艺术精品,囊括了中国历代具有代表性的雕像作品,含盖了宫廷佳作、尼泊尔、印度及西藏等地区的优质造像、绘画艺术精品,充分展现喜马拉雅艺术无与伦比的非凡魅力。我们期待与您一同走进神秘美丽的独特之境。
Lot 1222
15世纪
合金铜毗鲁巴像(嵌金、银、红铜)
佛高:15.5cm.
通高:21cm.
展览:1989年6月17日至11月28日,荷兰鹿特丹民族学博物馆“神与大师”展,见《西藏神像— 荷兰藏传佛教私人收藏》展览图录103页。
疯癫的圣僧
文/王翰驰
毗鲁巴,梵文“Virupa”,意为“丑陋的人”。这并不是别人对他的蔑称,而是他给自己取的名字。面对恒河,他甚至对河水说:“我是坏人,不想污染你,你还是让我通过吧。”于是河水一分为二,让他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很难想象,这个自称又丑又坏的人,就是自古以来最受尊敬和喜爱的大成就者。
毗鲁巴是八十四大成就者之中最著名的一位,在萨迦派的道果修法系统中占据着十分重要的位置。在佛教造像的领域,毗鲁巴一直是一个颇受欢迎的题材。无论是安思远(图1)还是王世襄(图2)的收藏中,都可以见到毗鲁巴的身影。这个题材非常重要,不仅出现在元代的飞来峰石刻(图3)、明代永宣宫廷造像之中,也在近年的拍卖市场有着不俗的表现,如2023年6月于巴黎释出的一件Claude de Marteau旧藏毗鲁巴像(图4),以及2024年6月释出的A. J. Speelman珍藏(图5)。值得一提的是,Speelman所藏与此次嘉德上拍的作品一样,也是执说法印的毗鲁巴传道之像。
图3.元飞来峰石刻,毗鲁巴像。
毗鲁巴以离经叛道著称。他曾经两次断开恒河,一次定住太阳,这些事迹让他声名远播。我们常见到的毗鲁巴像,表现的是他指天定日的传说。毗鲁巴四处游历,一日来到南印度的噶那萨达城(Kanasata),在当地一家小酒馆向卖酒女讨酒喝。女子说,先付钱,后喝酒。尊者说,先喝酒,后付钱。然后在地上画了一条线,声称当太阳的影子超过这条线,就会付钱。那天下午,太阳的影子竟纹丝不动,一直无法超过地上的那条线。原来是毗鲁巴让太阳停了下来。他慢慢饮酒,把酒馆里的酒都喝光了。接着,隔壁十八个城镇的酒窖都被喝完。白昼无尽,人们无法睡觉,一时间流言纷纷。国王束手无策,这才意识到毗鲁巴的神通,要求他放了太阳。
狡猾的毗鲁巴说,可是我还没付酒钱呢。无奈下国王付了帐,毗鲁巴这才释放了太阳,让它西沉。此时已是事情发生的第三天午夜,毗鲁巴因此名声大噪。很难想象这个爱赊账的流浪汉竟和佛陀一样,有着良好的身世和深厚的学养。毗鲁巴是如何从一名贵族青年变成疯癫的圣僧的呢?
公元7至8世纪时,毗鲁巴出生在印度北方的一个贵族家庭。与佛陀一样,他在某一天开始怀疑人生。于是,他离开舒适的宫殿,进入森林,成为了一名苦行僧。他在印度的索玛普里寺( Somanatha Monastery)出家,后来又在那烂陀寺住持法友(Dharmamitra)的座下受比丘戒,学习《上乐轮本续》。法友圆寂后,他继任那烂陀寺住持,白天教授经典、辩经和著述,晚上修习《上乐轮》。如此数年之后,毗鲁巴无论如何都无法突破密法的修习,日渐灰心,渐渐荒废了日常讲学、写作的功课。直到有一天,他忍无可忍,将念珠扔进了粪池之中。
有趣的是,他的抗议并没有让神灵震怒,反而成为了他修行的转折点。当天晚上,一位蓝色的女神来到了毗鲁巴的梦中。这位女神是喜金刚的明妃金刚无我母,她对毗鲁巴好言相劝:”不要放弃,把念珠捡回来。“醒来之后,毗鲁巴十分羞愧,他回到粪池捡起念珠,仔细地用香水清洗干净,重新戴在了身上。次日晚,他终于在无我母的秘坛中觉受的本初智慧,得受四种灌顶,初证菩萨果位。此后连续六个夜晚,他在无我母的教授之下层层递进,证入诸方菩萨境界。第七夜,他摧碎执染,证得第六地菩萨道阶。于是无我母传授给他了道果法根本文本——《道果金刚句偈》。
获得了密法的成就之后,毗鲁巴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他开始喝酒吃肉,渐渐引起了众僧的不满。不久后,他因为被怀疑吃掉了寺院的鸽子被赶了出来。走出寺院之前,他舍弃了自己的衣钵,赤身裸体之下觉得自己很丑,从此自称毗鲁巴,意为”丑陋的人“。走上街头,毗鲁巴的行为开始令人难以理解。他向人讨要鲜花,编成花冠,戴在头上。这样赤身裸体、身绕花环的毗鲁巴在花街柳巷流连忘返,过起了随心所欲的流浪生活。
嘉德此次上拍的这尊毗鲁巴呈现的就是这样一个形象。大成就者赤身裸体,而身上满戴鲜花,正是他走出寺庙进入俗世之后的样子。与常见的毗鲁巴姿态不同,此件造像并没有以手指天,而是双手于胸前结说法印。他所呈现的并不是指天定日的传说,而是毗鲁巴作为佛法传道者的身份。毗鲁巴一生有很多弟子,他的传承后被西藏的萨迦派发扬光大,这件造像表现的即是毗鲁巴作为萨迦派道果法传承开山之祖的形像。
毗鲁巴融合《红阎摩德迦续》《喜金刚续》和《胜乐根本续》的思想和修持方法创立了道果教授,是“道果法”的印度始祖。这种法门的学习主要通过口传,不注重文字记载,也就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道果法”通过毗鲁巴的弟子伽耶多罗传给了藏族大译师卓弥·释迦意希,又通过卓弥以及其弟子传给了萨迦派的创始人贡却杰布以及他的儿子,最终成为了萨迦派独有的无上法门。可见,大成就者毗鲁巴对于萨迦派来说,不仅是殊圣的上师、立派的根本,也是精神的源头。
毗鲁巴对于萨迦派的重要意义,解释了这尊造像的精美和张力。只见尊者轻松地盘腿坐定,双手当胸执说法印。仔细观察,整个身体似乎处于一种微妙的运动之中。微微侧头,目光炯炯,坚定中透露着一种灵活的神色。嘴唇饱满,笑意盈盈,洋溢着自信圆满的风采。制像者以极高的艺术水准塑造了毗鲁巴浑圆的身姿,一股饱满的生命力从头顶贯穿足尖,最终含蓄地收敛于他的体内。这种真气内收的境界,正是古今造像艺术的最高追求。
此像塑造的另一亮点在于周身的花环。鲜花易朽,往往象征着无常的当下。此类毗鲁巴造像常以花环为特点,也许是毗鲁巴入世的象征。在这件造像身上,花朵用一种非常纤细华美的方式被塑造了出来。花朵轻盈,花瓣柔软,花心中镶嵌了银和铜。花朵之间还有蜷曲的叶片,生意盎然,分外动人。这条花环优雅地跟随大成就者敦实的身躯起伏,是整件造像的点睛之笔。
说法印的毗鲁巴存世罕见,此像几乎是公私收藏中最为精美的一例。仔细观察,可见胡须发丝的錾刻工艺纤毫有致,细腻规整的程度堪比中原的宫廷艺术。同类造像可参考一件收藏于巴尔的摩沃尔特斯美术馆,来自福特旧藏的一件毗鲁巴像(图6),然而论其工艺气韵,与嘉德此次上拍之像相比,可就相去甚远了。
图6 . 西藏15-16世纪合金铜嵌银、铜 毗鲁巴像,高13.3cm,JohnandBertheFordCollection。
参考资料:
刘丞,《首都博物馆藏明永乐造大成就者毗瓦巴像的初步研究》,《首都博物馆论丛》,2013
孙昌盛,《西夏藏传文献中所见印度大成就者毗鲁巴事迹译注》,《黑水城文献研究》,北方民族大学西夏研究所,2017
沈卫荣、侯浩然,《疯癫的圣僧 毗瓦巴、密勒日巴与印藏佛教的大成就者传统》,《中国文化》,2022
Lot 1233
明
铜鎏金释迦牟尼佛
51.5cm.high
来源:法国重要藏家旧藏。
此尊释迦牟尼坐像体量巨大,为典型的中原汉传佛教造像。造像全跏趺坐姿端 坐,左手结禅定印,右手结触地印,为标准的佛祖成道像。肉髻平缓,头顶螺 发,排列整齐,髻前饰宝珠,为明代造像标准样式。眉间白毫微凸,眉峰高挑, 修鼻长目,双唇微启,大耳垂肩,仪态安详沉静。身着通肩式袈裟,胸、肩坚实 圆润,衣缘錾刻缠枝莲花图案,工艺细腻精美;上躯挺直,腰部收敛,衣纹随身 体起伏,连绵自然。胸前袒露,刻“卐”字印。此像通体鎏金,原配莲花底座已 憾失。造像身型比例协调舒展、造型优美,神情庄重慈祥,充分表现出释迦牟尼 佛悲悯众生,博大雍容的气度和胸襟,为典型明代中原地区佛造像之精品。
Lot 1221
17-18世纪
铜鎏金嵌宝石供案
70.3×44.8×37.6 cm.
来源:中国嘉德,2021年11月29日,Lot3851。
这是一件规格极高、非常稀有的鎏金铜嵌宝石供案。关于此物的实用功能,我们可以参考《西藏佛教祭仪艺术》一书中,关于此类供案的章节描述,书中给出的几个实例与嘉德本场这件拍品非常相似。
此供案由三部分组成:顶层桌面,底层可折叠三面桌脚面,以及连接两部分的条框。1、桌面呈倒梯型立方体,顶面四边以简约镂空花纹装饰,桌面的四个侧面浅浮雕里外双层莲花瓣,每朵莲瓣中央有浅刻线条,边缘处做鎏金处理,带有十世纪前早期克什米尔造像的风格,瓣尖有浪花纹装饰,无论供案上所供何物,远观都恰似供于仰莲花座之上。2、上下两部分的连接条框部分,正面中央,是嵌宝石十字金刚杵,金刚杵两边和两个侧面桌脚各开中式花窗,共计浮雕四条侧面形象的四方游龙,龙口大张,活灵活现。四个边角折角处,亦是装饰有嵌在繁密莲花枝叶中的十字杵,巧妙的每面各有一半。3、最下方是供案主要图案集中处,且三面的主图案四周,均以矩形嵌松石连珠圈围一圈。正面所雕图案中央是鸟面人身鹰足的大鹏金翅鸟,双手带双翅大展似欲高飞,头顶羽毛刻画清晰,且有日月为饰。大鹏鸟两侧是人身蛇尾二龙女,呈菩萨装扮,颈后各有九蛇伸出覆于二人头顶。与大鹏鸟同时拥有翅膀与双臂一般,此二人拥有蛇尾的同时亦双足俱全,二人各有一条腿伸向中央的大鹏鸟,正巧被大鹏鸟的双足抓住脚踝。
在大面积鎏金的图案中,二龙尾巧妙的未做鎏金处理,透出润泽的铜本色,与整件器物未鎏金的边边框框处形成完美的呼应,同时更突显画面的立体感。大鹏鸟正下方的忿怒头像,是藏传佛教中常常出现的支巴扎形象,也是藏族最重要的护法神之一。
二龙尾的外侧,分别有一个立于两个小莲台之上的摩羯鱼,口吐珠宝链,链尾端坠嵌宝石摩尼宝珠,鱼尾向上翻卷开花,似枝叶浓密的藤蔓填满了画面的空隙处。
两侧的桌脚板,各雕猛龙一条,两条龙雕刻工艺极为精湛,身上龙鳞片片可见,最为有趣的是龙头的整体造型和头部朝向,两条龙身体盘曲,远观其整体外型与十字金刚杵非常相似,而龙头均是朝向正面板的方向的,这在表现中国龙的艺术品中是非常罕见的。两个龙角中间还饰有小莲台托着的日月图案。
整件作品中共计雕有六条龙,每条龙的龙脊、龙尾与龙头部分均做鎏金处理,且每条龙均四爪各握一个鎏金摩尼宝珠。龙身后的背景,以绵密的翻卷浪花填满,亦有部分浪花的边角处有鎏金,二侧面大部铜本色中部分鎏金,大幅提升了整体画面的立体感。同理,在正面桌脚面大面积鎏金的画面中,保留了小部分不鎏金的铜本色(二龙尾部,小龙手中的宝珠等),都令整器更具立体感与艺术性。
整件供桌以锤揲工艺打造,细腻的雕工,二位龙女精致甜美的面容,风格独特的莲花瓣,以及无尽的想象力与创作力,我们推测此件明显带有尼泊尔造像风格的作品,大概率是出自西藏的尼泊尔工坊的作品;另外,此件供桌装饰规格与艺术性如此之高,且细节之处所韵含的宗教意义,应为西藏贵族或寺院高层级神职人员所用器物,在一些佛事活动中,通常这类供桌被置于活佛宝座的右边,高度稍低于活佛宝座,以便于活佛取用供桌上的净瓶、法器或茶具。
参阅:
1.《西藏佛教祭仪艺术,藏族寺庙祭祀用品和礼仪陈设手册》(Buddhist Ritual Art of Tibet, A Handbook on Ceremonial Objects and Ritual Furnishings in the Tibetan Temple), 迈克尔·汉斯(Michael Henss),斯图加特Arnoldsche艺术出版社,2020年,354-355页,图473-475。
2.《宝藏-中国西藏历史文物》,《宝藏》编委会主编,朝华出版社,2015年,第146页。
Lot 1251
斯瓦特8世纪
合金铜弥勒菩萨像(嵌银)
17.5 cm.high
对于许多人来说,斯瓦特河谷之所以出名是因为一个传说:一位斯瓦特古代统治者,古印度优填王,修造了世上第一尊佛像— 旃檀佛,后来此佛在中国成为佛教信徒最重要的朝拜对像。斯瓦特河谷坐落于印度河郁郁葱葱的上游河岸,位于今天的巴基斯坦北部地区,在六世纪匈奴人入侵古代犍陀罗地区致艺术创作几乎停息之后,其作为佛像创作中心对于西亚佛像艺术的源远流长功不可没。渐渐地,特色鲜明的斯瓦特审美又慢慢融入到与其相邻的克什米尔风格中,进而对后世西藏本土造像产生了深远影响。
此尊铜像胜在对五官之刻画细致入微,与10世纪后期更倾向于饱满、稍显臃肿的面颊不同,此尊造像保留了更为赏心悦目的椭圆形略带棱角的脸型,反映出犍陀罗与笈多风格对斯瓦特的影响。而且,不同于克什米尔风格的宽鼻梁,本尊斯瓦特弥勒像的鼻子更似鹰钩鼻,更显英气。此外,斯瓦特造像中有时因嵌银,眼睛会出现比例失调或过度抽象的情形,而此尊造像的双眼则完美对称、精致典雅。
菩萨头戴三叶宝冠,冠带自然垂至双肩;中央冠叶顶端略有缺失,但仍可辨认出法轮的清晰轮廓,连同菩萨左手捏着的宝瓶,可判定此尊身份为弥勒菩萨。头顶光素无髻,波浪状头发披于颈后,于发尾松松绑缚;五官清晰,眉眼高挑,唇角笑意明显,样貌英气十足;袒露上身,仅颈间佩戴珠链,手镯与臂钏均呈极简款式;下身着长裙,覆至脚踝,裙上仅以道道浅刻线表现裙褶。菩萨座下为双层深束腰仰覆莲座,莲座整体呈现偏扁的椭圆型,比较罕见。莲瓣大而肥厚,素面无纹,瓣尖直指地面,是8世纪前斯瓦特造像比较常见的制式,9世纪后的斯瓦特佛像底座,底沿大多加了一层座基。
此尊以铜合金铸造,呈现青铜色泽,相似的造像,可以参考伦敦D.A.Latchford旧藏的一尊斯瓦特弥勒像,收录于施罗德《印度-西藏铜佛造像》一书中,与本尊在风格与细节装饰处极为相似。拍卖市场上的相近造像,可参考香港邦瀚斯今年4月释出的一尊斯瓦特莲花手观音像。
参阅:
1.《印度-西藏铜造像》(Indo-Tibetan Bronzes),乌尔里希·冯·施罗德(Ulrich Von Schroeder),2008年,香港法观出版社,93页,图10E。
2.香港拍卖会,2024年4月8日,Lot804,成交价108.3万港元。
Lot 1219
清乾隆
合金铜大威德金刚
28cm.high
在梵文中,大威德金刚的名称(Yamāntaka)是由阎摩(Yama),印度教中主管死亡的神明,以及antaka,意为终结者,两个字组成,因此它的意思是死亡的终结者。藏密认为其是文殊菩萨的忿怒相,属教令轮身,是事业的根本。于无上瑜伽部、格鲁派(黄教)中,与胜乐金刚、密集金刚同为主要的本尊。
此尊大威德金刚,合金铜铸造,不鎏金,仅主尊面部泥金,头发以朱砂彩绘。大威德金刚怖畏九头,代表九种镇压阎王的契经。三睛,意为千里眼,无所不见。三十四臂,再加身、语、意、表菩萨佛的三十七道品,即为八正道、四念住、四神足、四正断、五根、五少威和七觉支等佛法教义。三十四手均持不同法器。大威德金刚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凶猛,其怀中拥抱的明妃金刚露漩(也叫罗浪杂娃)也是一脸凶恶之相,全没有通常所见佛像的慈悲、温柔,他们的相合予人紧张的气氛。这其中正揭示了藏传佛教双身修法的奥义。此尊原底座已失,但诸手所持法器俱全,实为难得。
参阅:故宫博物院收藏清乾隆大威德像。
Lot 1278
13-14世纪
彩绘贝叶经一组九张
49.5×6 cm.×9
贝叶经是用贝多罗树叶写成的佛教经文,是一种古老的古籍善本,是从印度传入我国西藏等地的,玄奘天竺所取经文就是贝叶经,至今存放在大雁塔里。千年一叶万诵经,贝叶经记录了释迦摩尼的最初教义,作为世界佛学宝典具有重要的历史文献价值,极为稀有,被誉为“佛教熊猫”。贝叶经规格有每页四行式、五行式、六行式和八行式四种。2008年6月入选国务院批准文化部确定的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本场这一组贝叶经,即为六行式,每页正面左、中、右各有一幅小插图,背面为全文字经文。
经叶的插图大多保存完好,画风是更偏向于早期西藏西部绘画风格。参考巴尔的摩约翰·福特夫妇(Mr. and Mrs. John G. Ford)旧藏一件西藏13-14世纪护经板,画风与细节装饰极为相似。
福特夫妇旧藏13-14世纪护经板(左)与本场贝叶经插图对比
类似的画风亦可见于分布在西藏西部的、拉达克地区以及喜马拉雅山脉西部广大地区的几座大寺院壁画。神祇身后衬马蹄背光头光,以突出于左右肩后的两个三角形表现宝座椅背,莲座形制及扁平尖头大莲瓣,亦常见于克什米尔造像作品中。每个人物形象,均被精心妆扮一丝不苟,相较于印度与尼泊尔的贝叶经插图,色彩并不十分艳丽,但人物姿态表情极其生动鲜活。一组九片贝叶经,画工精细,历经近千年,色彩依旧,品相上乘,实属难得。
西藏的贝叶经,显然在形制与风格上借鉴了印度12世纪前的贝叶经。可参考纽约大都会博物馆藏的一组出自印度的贝叶经,以及西藏博物馆以及山南雅砻博物馆藏的一套,也均源自印度,可作参考。
参阅:
1.《圣地西藏-最接近天空的宝藏》,冯明珠、索文清主编,台北故宫博物院出版发行,2010年,88页。
2.《布达拉宫秘宝》,刘鸿孝主编,中国民族摄影艺术出版社,1999年,240页。
3.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藏贝叶经。
Lot 1286
清
铜胎掐丝珐琅佛龛
65 cm.high
此件铜胎掐丝珐琅佛龛为亭台造型,盖钮为铜鎏金,海螺两侧飞舞着彩色飘带;宝瓶下为珐琅卷轴,卷轴中央饰掐丝珐琅天蝠,两端立鎏金铜翅;飞檐四角各悬有铜铃。四周有立柱,柱身满绘天蝠祥云图案,立柱顶端和檐顶,装饰有数只立体雕铸红色天蝠。龛体分上下两部分,下层为四角亭,上层为镂空雕香炉型箱体,设计巧妙,装饰华丽。
Lot 1246
15世纪
铜鎏金尊胜佛塔
15 cm.high
根据佛教经典记载,佛塔最早为供奉和安置舍利、经卷和各种法物之用。佛陀涅槃后的舍利被分为八万四千份,在世界各地建塔供奉。随后,佛塔逐渐演变为佛教法器圣物,佛教徒如能建造佛塔,将会得到无量功德,今世寿命结束后将升五净居天。
本座尊胜塔为典型的噶当觉顿样式,藏文音译“朗吉曲登”,意“金刚座佛塔”,汉译“尊胜佛塔”,最下方以双层莲花底座承托,向上为三圈圆轮。正中为覆钵体,中间开有眼光门,门边以繁复的浮雕技法表现了与佛座背光相似的拏具图案与二胁侍菩萨立像。门内供长寿三尊之一的尊胜佛母像。再向上为方型须弥台座,最上部是小莲台托起的相轮、伞盖和塔刹。整座佛塔造型华丽,多处有宝石镶嵌。底座的仰覆莲瓣对称排列,覆莲宽平,尺寸大于仰莲,莲瓣尖端有简易卷草纹为饰,且莲花座上下沿均以两道连珠纹为饰,颗粒一道大些一道小些,层次递进,大方美观,是一件兼具宗教功用和艺术收藏价值的雕塑精品。1999年3月,苏富比与Rossi&Rosssi在纽约联合举办的《西藏宗教仪式-圣器》展中,有一尊15世纪鎏金佛塔与本品高度相似,可作参考。
参阅:《圣器-西藏宗教仪式》(Sacred Symbols-The Ritual Art of Tibet)纽约 展,Sotheby's and Rossi & Rossi,1999.3.24-4.3,16页,图3。
Lot 1216
15世纪
铜鎏金上师像
17.2 cm.high
来源:
1.北京拍卖会,2007年6月3日,Lot1013。
2.国内重要藏家收藏。
著录:
1.《菩提妙相》辽宁人民出版社 2004年,P55。
2.《佛光宝相》万卷出版社 2006年,P48。
3.《鸣鹤清赏—瑞宝阁藏金铜佛像》邢继柱著,文物出版社,2012年,第 166-167页。
此尊上师造像,依其衣着与帽式,可判定其身份应为一位噶举派红帽系活佛。噶举派形成于藏传佛教后弘期,是藏传佛教的最重要的几大宗派之一。其经典和教法均源于印度,经米拉日巴传承,由玛尔巴译师开创。后来噶举派分为四大派八小派,其中之一的噶玛噶举派势力最强,是藏传佛教中第一个采取活佛转世制度的宗派,先后建立了几大活佛转世系统,其中以黑帽系和红帽系最为著名。
造像头戴红色僧帽,为噶玛噶举派红帽系夏玛巴活佛一派上师。面部有泥金彩绘,额际高广,双目平视,表情坚毅。身姿端正挺拔,内着僧坎、僧裙,外披袒右式袈裟。衣纹线条自然流畅,衣缘錾刻缠枝花卉,纹饰精美。双手刻画高度写实,左手于腹前原托经箧,右手当胸结说法印,跏跌端坐。束腰式仰覆莲座造型宽大,仅在下沿饰联珠纹一周。莲瓣圆隆饱满,光素无纹,对称分布。
此尊在工艺、风格、质地、尺寸以及细节处理等诸多方面与1201号拍品高度相似,且二位祖师同属噶举派传承脉络,可能属同一系列之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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