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先别死,夫人有喜了

文化   2024-11-06 12:02   浙江  

第1章

  朦胧间,裙摆被人缓缓掀开。

  沈桑宛认为这是错觉。

  她身为宁国公府人人尊敬的老夫人,谁敢半夜爬她床呢?

  直到被贯穿的疼痛从下身传来,沈桑宛骤然清醒,猛地张开眼,入目是一片漆黑。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处,温热的掌心摸过她的肌肤。

  天爷啊!

  沈桑宛大骇,当即伸手去推身上的男人,“放肆,混——啊!”

  推攘的手被男人捉住,清脆的声音带着微喘,被春意撞碎。

  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沈桑宛寡居数年,没想到年至四十,还要受这屈辱。

  冲击太大,导致沈桑宛根本没听出自己变得年轻的声线。

  男人动作越发卖力,就像是初尝禁果后逐渐掌握关窍。

  “混蛋!”沈桑宛反抗不过,心一狠,朝男人肩头咬去,恨不得咬下他一块皮肉来。

  “嘶”男人倒吸凉气。

  沈桑宛感觉到舌苔上淌着热液,血腥气在鼻尖蔓延。

  男人动作停下,强大的气场让周围空气骤冷,压抑着怒气沉声吩咐——

  “来人!”

  沈桑宛瞪大眼,没想到他还敢喊人?

  见丫鬟即将进屋,沈桑宛来不及躲,只能迅速在床榻上乱摸,摸到衣裳便往身上套。

  她可要脸呢!

  很快,油灯被丫鬟点燃,昏黄的光照亮了陌生的婚房,还有眼前这个年轻男人。

  可当沈桑宛看清长相的一瞬间,屈辱和愤怒都化为了震惊。

  因为对方,竟与她夫君的短命长兄——裴玉珩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

  此刻,裴玉珩薄唇紧抿,鼻梁高挺,细长的一双丹凤眸凝视着她,看不出喜怒,眼尾泛着淡淡的红色。

  他赤裸上身,露出八块腹肌,窄腰宽肩,精细的皮肉之上冒着薄汗,肩膀上一圈小巧牙印直滴血珠。

  沈桑宛无心观赏,头脑凌乱,低头看着自己肤如凝脂的手腕,怀疑自己重生了。

  只是,重生也不该重生到大伯哥床上啊!成何体统啊!

  头顶适时响起裴玉珩生硬的声音——

  “是我弄疼你了,还是你不愿意嫁我?”

  嫁?

  沈桑宛闻言更惊,她怎么会嫁给裴玉珩?不是继妹嫁给他吗?

  不对,原本订婚,确实是定的沈桑宛与世子裴玉珩。

  可继妹沈妙仪也想嫁入公府,于是便制造与裴二公子的偶遇,让裴二动心,定下婚事。

  成婚前,沈妙仪仍不甘嫁给无法袭爵的裴二,所以借着同天成婚的漏洞,瞒天过海换了婚服,换了亲事。

  沈桑宛莫名其妙地和裴二拜了天地,最后只能接受嫁给裴二的现实。

  重来一次,为何就不同了呢?

  沈桑宛正在深思,根本没注意到裴玉珩越来越臭的脸色。

  裴玉珩见新婚妻子答不上来,不禁眉头拧起,“你既不愿嫁,为何不早说,难道是我非要娶你吗?”

  由始至终,裴玉珩也没提肩膀的伤口。

  他快速穿戴整齐下榻,见床上人儿没半点挽留之意,便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婚房。

  沈桑宛急着理清头绪,根本顾不上他。

  她赤着脚跑到铜镜前,看见自己重返十八岁的年轻脸蛋,陷入久久迷茫。

  前世,因换亲之故,她嫁给了心仪沈妙仪的裴二,一边要应对裴二的不满,一边又要忍受婆婆的蹉跎,当真是心力交瘁,磨得她原本温婉的性子都成了急脾气。

  她先是讨婆婆欢心,后又借婆婆威严管教裴二,将一个纨绔子弟改造,浪子回头遣散了妾室,转而只钟情于她。

  后来裴玉珩猝死,裴二袭爵,征战沙场、功成名就,让宁国公府回归顶级世家的地位,沈桑宛也成了京城贵妇艳羡的对象。

  沈桑宛操劳半生终于换来了顺心日子,现在,竟然要重头来过?!

  而且这次,沈桑宛没被继妹换亲,她的夫君是只能再活两年的裴玉珩……

  “小姐,世子怎么黑着脸走了?”

  陪嫁丫鬟紫灵焦急地跑进屋内,发现沈桑宛对镜惆怅,以为她也为此伤心,当即落下泪来——

  “世子好狠的心,新婚夜就抛下您,这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呀!”

  沈桑宛从铜镜前起身,蹬蹬跑回床榻边,看着散落的喜服。

  这次,喜服并未被沈妙仪替换。

  沈桑宛心中一激灵,“紫灵,这些日子沈妙仪有什么变化?”

  紫灵不明所以,“二小姐先前还不愿嫁给裴二公子,嫌弃他没爵位没前途,半月前却突然变了,出嫁时开开心心的。”

  沈妙仪也重生了,还比她早了半月,沈桑宛心想。

  沈桑宛和裴玉珩的婚事,是老宁国公在去世前亲自敲定的。

  前世沈妙仪处心积虑换亲,却没能如愿过上好日子。

  因为国公夫人连承安伯嫡出的沈桑宛都看不上,更何况是继室带来的拖油瓶呢?

  再加上裴玉珩一心公务,直到裴玉珩死时,沈妙仪都没怀上一儿半女。

  沈妙仪这个世子夫人过得憋屈,也算是自食恶果。

  重头来过,或许她以为,嫁给裴二就能改变人生。

  可惜她算漏了一点。

  只要裴玉珩不死,裴二就上不了位。

  就算裴玉珩死了,只要他有儿子,二房也上不了位。

  所以,只要生下裴玉珩的孩子……

  沈桑宛正默默盘算着,耳旁突然传来紫灵惊喜的声音——

  “小姐,您和姑爷已经圆房啦!”

  床榻上落了红的贞洁帕还挺显眼。

  紫灵刚惊喜不到片刻,又瞧见枕边也有血,再见沈桑宛唇瓣血红,心一凉:

  “世子圆房还咬人?您这样温婉的人,他竟舍得!”

  沈桑宛被她一提醒,也想到刚才圆房时自己的举动。

  这会儿她后悔得很,“是我咬伤了他。”

  早知道刚才咬轻点了。

  裴玉珩本就无心女色,万一不愿意再跟她同房怎么办?

  思及此,沈桑宛就觉得脑袋里嗡嗡的,换上干净衣裳就跑了出去。

  她得去找他才行。

  该道歉道歉,该征服征服。

第2章

  沈桑宛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夜色如墨,满府一片喜色,廊道挂满红绸和红灯笼。

  前院的宴席刚散不久,沈桑宛跑得太急,拐角处突然出现一个人,她没收住便撞了上去。

  对方的胸膛很硬,沈桑宛捂着额头后退,正想抬头看看是谁,就听对方醇厚的嗓音中带着几分惊讶——

  “嫂嫂?”

  这声音,沈桑宛听了半辈子,此刻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被前世的丈夫称为嫂嫂,除了不习惯,还有些心虚。

  沈桑宛抬头,果然看见了裴彻那张熟悉的脸。

  他与裴玉珩长得不像,他没有裴玉珩的清冷孤傲,但更显英气。

  “嫂嫂这是去哪儿?兄长呢?”

  裴彻看着比自己还小的大嫂,好奇她为何新婚夜乱跑。

  因裴沈两家同在京都世家圈子,裴彻认出她也不稀奇。

  沈桑宛闻到空气中的酒味,嫌弃地微微皱眉,迟了好几瞬才应声,“书房。”

  “书房?”没想到兄嫂的新婚夜竟在书房过,裴彻忍不住笑了笑,“可要我差人带嫂嫂过去?”

  沈桑宛摇头,婉拒好意,而后见裴彻轻轻颔首,他的面上透着几分期待,率先抬步朝后院而去。

  他步履急切,饱含新婚喜悦,这让沈桑宛想起前世的新婚之夜。

  那晚,裴彻掀开盖头见到她时,就差把房都掀了,后来更是冷言冷语。

  而现在,沈桑宛才知道,原来他前往婚房的路上,是这样欢喜的。

  方才心底生出的心虚感,忽然间就消散了。

  她从不欠任何人什么,她和他的婚姻源于因沈妙仪的算计,她明明是受害者,却还要承受裴彻的愤怒。

  即便后来的裴彻爱上了她,痛改前非,但她对他攒了太多失望,后来也只是逢场作戏。

  平心而论,裴彻不是个合格的婚姻伙伴,管束他就跟拉扯儿子一样。

  相比之下,裴玉珩不知要好多少。

  裴玉珩少年时便稳重淡然,惊才绝艳,连中三元,如今二十二岁已是五品吏部郎中。

  作为国公府世子,他从来视振兴家族为首任,没有裴彻那些纨绔多情的毛病。

  就算洞房花烛夜负气离去,也只会去书房办公、学习,根本不会去寻花问柳。

  看,多省心呐!

  想到这里,沈桑宛愈发坚定内心,她快步朝书房走去。

  书房附近的几个院落都熄了灯,唯有书房内亮堂堂。

  沈桑宛在门外踌躇了会儿,才敲了敲门。

  里头似乎没有听见,她刚想推门进入,就听裴玉珩的声音从里间传来。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不用宵夜,不用伺候。”

  沈桑宛语噎,他竟将她当成了小厮,她忐忑开口,“是我。”

  话音落下,里头迟迟没有动静,仿佛陷入了沉默中。

  沈桑宛心头焦躁,伸手在一侧窗上戳了个洞,透过小洞朝里望去。

  她以为会看见裴玉珩在案牍前刻苦钻研的样子。

  结果没有。

  若隐若现的屏风后头,是一张并不宽大的硬榻。

  沈桑宛隐约瞧见了那抹在动的身影。

  他在干嘛?

  沈桑宛正心存疑惑,就见“哐当”一声,什么东西滚下了床榻。

  是一个精致喜庆的红陶瓷酒杯。

  裴玉珩竟在饮酒?可他不是从不饮酒作乐的吗?

  沈桑宛依稀记得,裴玉珩猝死的那天,宫中来了御医,说他的死因是心有郁结,加上过度劳累。

  可他能有什么郁结,身为公府世子,要什么没有?

  他唯一的盼望,估计也就是希望宁国公府重回鼎盛,郁结也是因为宁国公府逐渐没落,所以过于心急,才会劳累而死。

  只是,喝酒恐怕会更不利于他的身体吧?

  这可不行。

  沈桑宛也不等他回应了,当即推门而入。

  硬榻上,裴玉珩正襟危坐,哪像在喝酒?

  若非他手中握着小酒壶,那正经模样倒更像是在看书。

  裴玉珩没料到沈桑宛会闯进来,他眉心隆起,一双眸幽幽地望向她,“出去。”

  沈桑宛仿若未闻,逐步走近。

  发觉他周身空气清新,便知他饮的不多,沈桑宛稍微放心了些,却还是忍不住说道:“喝酒伤身。”

  听起来像是句关心的话,落在裴玉珩的耳朵里却刺耳得很,他沉声道——

  “咬人之时,倒不怕伤我。”

  闻言,沈桑宛心道完了,这事儿果真过不去了。

  不过也对,论谁新婚夜莫名被新婚妻子咬了一口,都很难不生气。

  沈桑宛实在想不到什么借口,若说她是因梦魇咬人,那会不会让他更生气?

  这洞房时候睡着了,对男人来说,可是致命侮辱啊!

  沈桑宛寻思好一会儿,在裴玉珩凝视下,终于想到了托词,她佯装羞涩地低下头,就像未经人事的少女——

  “我不是故意咬你的,是因为你弄疼我了。”

  语毕,书房中又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连沈桑宛这个曾活到四十多岁的妇人都觉得尴尬,她与裴玉珩还没熟到说荤话都不脸红的地步。

  她再次朝裴玉珩看去,见对方面色冷漠,俨然是将“不信”二字写在了脸上。

  毕竟她下口如谋杀亲夫一般,根本不像是愿意嫁人的样子。

  沈桑宛弱弱试探,“我帮你上药?”

  裴玉珩放下酒壶,冷笑一声,“若等夫人上药,只怕会流血而亡。”

  沈桑宛被他怼得一时无言以对,就说上过药不就好了,怎么还讽刺她?

  她抿抿嘴,明明烦得很,却还得挤出笑脸,“你若还气,我让你咬回来就是。”

  裴玉珩淡淡瞥她一眼,声音清冷而疏离——

  “从冷淡到热情,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你就有两副面孔。”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他眼底如镀上薄冰,没有温度,“夫人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想得到什么?

  沈桑宛想得到一个孩子。

  但她没有直接说,而是选择迂回委婉些。

  于是她声音透着委屈,说出正常男人都无法拒绝的请求——

  “今晚是洞房花烛夜,我只是想,和你呆在一处。”

  裴玉珩仍是不信她的说辞,“我不想和你呆在一处。”

  他话语直白,让沈桑宛上扬的嘴角都僵住了。

  她忽地有些理解,为何前世沈妙仪会独守空房了。

  忍不住反问,“新婚夜,你不与妻子呆在一处,你想和谁呆在一处?”

第3章

  只见裴玉珩起身,放下酒壶,走到案牍前,一本正经地坐下,“我还有公务,今夜歇在书房。”

  得。

  他说要和公务呆在一起。

  沈桑宛很想问,哪来这么多公务?不就是不想和她洞房吗!

  尽管被拒绝,沈桑宛却不能就此放弃,“那我就在书房陪你。”

  烈女怕郎缠,反之亦是。

  哼,她就不信,要个孩子能有多难!

  说着,她和衣躺在了硬榻上,闭上眼,一副要睡在这里的样子。

  半晌没听见裴玉珩的动静,他竟然没赶她走,这让她有点意外。

  她好奇地悄悄睁开眼,碰巧裴玉珩也从书案前抬头。

  四目相对。

  偷看被抓包,沈桑宛窘迫地从一旁抓过被子,盖在身上,“有点冷。”

  裴玉珩的视线内敛锋芒,却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一般,让沈桑宛有种没穿衣服的焦躁。

  她将被子遮过脑袋,使自己蒙在黑暗中。

  明明前世是能叱咤后宅的当家主母,不知为何在裴玉珩面前,气势从头到脚都被压制住了。

  书房中时不时响起翻书页的声音,那声音仿佛会催眠似的,很轻,却莫名让人安心。

  夜半。

  书房内的烛光依旧明亮,裴玉珩抬头,见硬榻上的那团东西许久没动。

  他放下手中的道德经,起身,迈着无声的步子,走到硬榻边。

  “沈桑宛。”

  裴玉珩平静地喊她名字,见被子里没动静,才伸手将被子缓缓掀开,露出她的脑袋。

  少女肤色白皙,五官精致,甜美干净,酣睡时会抿着唇角,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好事。

  裴玉珩眸光微垂,不自觉地屏着呼吸,静静地望着自己的妻子。

  看见她身边落下一只银色的蝴蝶耳坠。

  下一瞬,耳坠便落在他手指间。

  *

  梦中的沈桑宛并不知发生何事,只隐约觉得呼吸顺畅了。

  她正在看两个儿媳吵架,思考着要秉公处理还是拉偏架。

  突然间梦醒了,茫然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昨天重生了。

  “醒了?”裴玉珩早已换了身衣裳,从门外走进,“该去给父亲母亲敬茶了。”

  沈桑宛也不问他是从哪儿回来的,因为一听要给婆婆敬茶,那久违的被支配感又回来了。

  翻身做婆婆很久了,但现在她又成新妇了。

  裴玉珩的母亲是宁国公夫人虞氏,掌管着国公府的管家大权,出身名门,为人强势。

  虞氏一直看不上没落伯府出身的沈桑宛,前世沈桑宛出嫁前就觉得这个婆婆难取悦,结果沈妙仪搞了换亲这一出,虞氏厌恶极了沈妙仪,那火力也对准了沈妙仪。

  什么理由都可以成为惩戒的借口,沈桑宛也是经常被殃及的池鱼。

  见识过虞氏的手腕,这回没换亲,那虞氏的火力肯定落在沈桑宛身上。

  而且从前世裴玉珩的态度来看,指望他缓解婆媳矛盾是不可能的,他从来就没管过沈妙仪一次。

  沈桑宛可不敢去迟,她利落地从榻上起身,“快走快走。”

  虞氏住的是离前院最近的荣和堂。

  还未进院中,几个小丫鬟在廊边的八卦声便传了出来:

  “听说了吗,昨夜世子歇在书房了,少夫人新婚之夜就被抛下,她腆着脸跑到书房过夜的。”

  “都是承安伯府的姑娘,可二少夫人待遇就全然不同,昨夜福华园一夜叫了三次水呢!”

  “世子那边,竟然一次都没有。”

  几个小丫鬟乱聊越起劲,哪里能发现身后有人。

  沈桑宛暗叹主母院里的丫鬟知道的就是多,扭头瞧瞧裴玉珩那张沉下的脸,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昨夜可是他自己不主动的啊。

  况且,那裴彻将来是武将,体力的确也是不好比。

  沈桑宛正想着,身侧响起男人冰冷的声音——

  “我竟不知,夫人歇在何处,也要遭你们议论。”

  此言一出,丫鬟们吓得面色惨白,当即跪下,“世子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连沈桑宛都诧异了,没想到裴玉珩生气的点,竟是不是因为叫水的次数。

  而是,因为她。

  裴玉珩眉头紧锁,并未因丫鬟们的请罪而消气,“罚俸半年,自去领罚。”

  丫鬟忙不迭应下,逃也似的跑走。

  待踏进荣和堂院内,沈桑宛便注意到了正屋外那抹烟白色的身影。

  是沈妙仪,她梳着妇人髻,穿着白色曲裾长裙,红润的面庞透着初经人事的妩媚,高昂着头像是扬眉吐气了一般。

  看来,这一次并没有被虞氏为难。

  那边,沈妙仪也瞧见了沈桑宛,和裴玉珩沉着的脸,见两人丝毫没有新婚夫妇的亲昵,悬了一夜的心便放下了。

  想到上辈子自己所遭受的冷淡,这回都会落到沈桑宛身上,沈妙仪抑制不住上扬嘴角,露出胜利者的姿态。

  “姐姐。”

  沈妙仪柔柔喊了一声,率先走向沈桑宛。

  前世沈桑宛与沈妙仪是因换亲一事才闹掰,眼下没了换亲这事,自然还是维持表面关系的“好姐妹”。

  沈妙仪自然地挽上沈桑宛的手臂,明知故问,“姐姐脸色憔悴,可是昨夜没有休息好?”

  沈桑宛心中厌恶,面上笑着拂开她的手,而后亲昵地挽上裴玉珩,“妙仪倒是精神好,只是不知二弟去哪儿了?”

  沈桑宛觉得,不论夫妻关系如何,在外头裴玉珩总不可能甩开她的。

  裴玉珩的确没有抽开手,任由沈桑宛挽着。

  “方才敬完茶,夫君便出门了。”沈妙仪留在这,不过是想看看待会沈桑宛被虞氏刁难的惨样。

  此时将面前两人的触碰尽收眼底,原本以为裴玉珩会抽开手,就像前世推开自己那样,却不曾想,裴玉珩迟迟没有动作,竟就这般任由沈桑宛挽着。

  发现这一点,沈妙仪面上的假笑都僵硬了。

  但转念想到府中传言,昨夜世子院中都没叫水,两人根本没有圆房!

  而现在这样,也定是装的!

  哪里像自己,甫一重生,就可以拿捏住裴彻的心了!如此想想,沈妙仪心情便又舒爽了。

  反正高门大户都是要验贞洁帕的,沈桑宛的贞洁帕上没有落红,定会被耻笑!

  就像上辈子的自己一样,而这一次,该轮到沈桑宛了。

  什么伯府嫡女,最后还不就是个被耻笑的弃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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