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宣汉】记忆中的年味

政务   2025-01-19 19:08   四川  


盛世新春鸿运开

团圆守岁好光景

乙巳年

2025






周末,我被窗外时不时的“嘭嘭”声牵引,循声望去,几个小男孩,三五成群聚在楼下坪坝玩擦炮。只见其中一人左手拿着擦炮盒,右手将擦炮的火药端在火药皮上快速一拉,再顺势将擦炮扔得老远,不到三秒,便一声“嘭”。就是这不经意的声响告诉我——年近了,也正是这熟悉的画面不由将我的思绪带到了那无忧无虑快乐的童年,回味起来,空气中仿佛都弥散着浓浓的味道——年味。

儿时,常听大人言“小孩盼过年,大人盼赚钱”,我只知其一。小孩盼过年是千真万确,在小孩眼里,至于大人赚不赚钱和我们对年的期盼没有丝毫关系。年是先盼的,我和哥哥早在冬月就开始关注我们所需要的年货,哥哥总会留意身边的玩具枪亦或是一把好的弹弓,好像那是他唯一的喜好。而我则从冬月便开始关注老街店面里不断上新的颜色鲜艳的漂亮衣服,我选定后会时时催促母亲快速购买,生怕错过。  

母亲在我多次催促下会带着我前往购买。小孩子都是率真的,还未踏进店门,就会迫不及待地给母亲指着自己喜欢的衣服。母亲询问一番价格后,有退步的意思,我则在一旁泪目,见此状,母亲总会拉我到一旁说:“你不能在店家面前说你很喜欢,不然人家会故意抬高价格。”就这样,讨价还价一番,几经波折,我中意的新衣服才会到手。也正是这样难得 我才更加珍惜,将它视若珍宝,放进柜子里,其间又不断拿出来欣赏、试穿。对于孩童的我而言,选好过年的新衣服是头等大事。

大年三十,我们已等不及想穿新衣,但总会被母亲劝住说:“正月初一穿新的,天天都有新的穿。”但我和哥哥总会在大年三十晚上穿好一身新衣入睡,只等第二天清晨直接穿鞋就出去玩。

三十这天,男孩子们就会三三两两玩擦炮,而我则去姨妈家拿对联和福字。姨妈家是镇上最早的广告店,那时,我们小镇上大多数店牌都是由姨父手写字再用刀片刻成广告。姨父写得一手好字,全家对联都是由姨父在大红纸上书写,我则赶在大年三十中午前将对联交给父母贴在门市上。待父母走开后,又会撕下一角将红色对折后放嘴上一抿,让大红色晕染嘴唇。


年三十上午,父亲是最忙的,因为他是家中主厨,母亲则帮着打杂,他们忙碌着赶在中午十二点团年之前上坟祭祖。祭祖则是将做好的团年饭每一道菜夹一筷子先供奉祖先。正午团年时,只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总会听见母亲说:“这火炮好,满地红,好彩头。”


最热闹的是除夕晚上迎接新年的鞭炮,整个小镇俨然一股浓浓的火药味。浓烟弥漫,只有鞭炮的痕迹好似蓝红色闪电在浓雾中交替前行。我和哥哥总会捂住耳朵,然后又互相大声喊话,其实说什么也记不得了,只觉得这样似乎与鞭炮比音高。一阵阵声响后我们踩着钟声辞旧迎新,那个热闹的场面至今清晰。

如果说新衣和鞭炮是年味的序言,那么语言讲究则是年味最浓墨重彩的一抹。

语言讲究,“腊月忌尾,正月忌头”是长辈们常念叨的,尤其是对我们这些口无遮拦孩子的一种忠告。外婆常会再三嘱咐孙辈:正月初一要对亲人们送上新年祝福,说吉利话,如果实在不会就在正月初一尽量少说话,对于当时的我很惶恐,生怕出错。


或许正因为太过谨慎就更容易出错。记得有次正月初一,外婆打来电话,我接过电话就向外婆送了祝福,外婆问:“你妈妈还在挖窖?”挖窖,在我们这里的民俗里,有挖金银财宝之意。我回答,“嗯,还在睡觉。”然后又想起外婆先前的叮嘱,又不假思索的说了声“糟了”,只听见电话那端略带责备的一声“嗯?”我又立马回复,“没糟、没糟”。现在每每回忆起那个场景都不由得发笑。软糯香甜的金元宝,俗称汤圆,也是让人回味无穷。


当然,年味里压岁包是必不可缺的,承载着长辈们的祝福与希望,每个正月初一最值得期待的是爷爷的红包。一大早,我们便不约而同给爷爷拜年,爷爷总会给我们崭新的一元一张的带着油墨清香的人民币,共五元,关键是这钱不用上交,可自由支配。这个时候,我们堂兄妹几人就会奔向老街大桥下的店里买冰淇淋。那是有着塑料外壳样式繁多的冰淇淋,有菠萝状、茶壶状、苹果状……放在手心,用一个小木勺子舀着吃,在我们心中,那味道胜过人间一切美味。每次吃完一个冰淇淋,我们总会将这些可爱的外壳洗净收藏,每每过年,房间的窗台上总会集齐各种形状的冰淇淋外壳,直到现在,都是我年味中最重要的记忆。我想,这其中既有爷爷的慈爱,又有对快乐童年的眷恋吧。

年味常有,童年那幸福的年味如同老酒在岁月的沉淀中愈发醇香,那种纯粹的、无忧无虑的快乐也随着年龄的增长已然成为过往,但那都是记忆中最甘甜的味道。


文:李秋虹  朗读:雨涵

编审:杨元华   责编:向 萌  编辑:胡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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