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独立后为什么战乱不断,因为它拿了不该拿的,本属于华夏东西?

文摘   2024-10-28 09:01   广东  

这是一个受了诅咒的国家,因为它拿了不该拿的东西。缅甸就像一条吞了牛的蛇,消化不掉缅北却又吐不出来,只能在痛苦中走向慢性死亡。

缅北地区是英国殖民遗产的一部分,缅族人将其纳入版图看似赚了,实则是给自己建国70多年来的动荡和衰落埋下了祸根。拥有了缅北的缅甸,注定将是一个失败国家——“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无论从地形水系,还是民族构成上看,以克钦邦和掸邦为主体的缅北地区、中国滇西南地区、泰国和老挝北部都是一个整体。以丘陵、山地、河谷、高原为主的破碎地形特征,注定了该地区难以完成内部整合,只能成为周边势力的角力场。历史上,中国明代曾在此地区设立以三宣抚司、六宣慰司为代表的羁縻统治体系,借助地方势力间接影响该地区。而缅族政权一旦在伊洛瓦底江下游站稳脚跟,也会积极北上,向滇西缅北地区扩展势力。为了争夺在该区的影响力,中国元、明、清三朝都与缅族政权爆发过战争,可是我们的战果却是一次不如一次。这主要是因为缅族人的实力在不断增长,并且后期通过印度洋航线获得了很多先进的欧洲军事技术。

在传统治理模式下,周边主要势力(中原王朝、伊洛瓦底江缅族势力、湄南河傣人势力)对滇西缅北地区的势力范围的管理基本都以羁縻为主,比较和缓。但随着这些势力逐步向现代国家转型,对滇西缅北的控制区进行消化整合就成为了必要操作。

从消化整合的结果来看,中国做的最好,泰国次之,缅甸最为糟糕。泰国做的还凑和,有运气因素,由于傣人是从掸邦高原逐步发展到湄南河流域的,因此泰控掸邦高原上的居民大多和泰国核心区居民同文同种,这极大降低了整合难度。整合过程中出现的矛盾就以地域、经济矛盾的形式表现出来(比如红衫军黄衫军之争),虽然也会影响国家稳定,但还不至于撕裂分裂国家。


当然,直接拿中国和缅甸对比,有些不合适,体量差距太大,用云南省来和缅甸对比才比较合理。缅甸总面积约67.6万平方公里,人口约5400万,其中缅族约占68%;云南省总面积约39.4万平方公里,人口约4700万人,其中汉族约占66%。可以看到,这二者基本是一个量级的,主体民族所占的人口比例也非常接近,并且二者都包括了滇西缅北地区的一部分,非常适合来做对照观察。去过云南西部的小伙伴应该能发现,滇西南少数民族的汉化程度非常高,尤其是年轻一代。云南也几乎从未出现过民族问题,这与边境线对面的缅北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滇西缅北地区跨境民族众多,同一个民族,为何在云南就愿意拥抱主流文化,在缅北却要拿起枪杆子抵制缅族政权?


这主要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缅族低下的经济文化水平缺乏吸引力,二是缅族狭隘的民族政策激发了离心力。


缅族是一个年轻的民族,在文明水平上还很稚嫩,自己尚需外来文化的补给,很难产生思想上文化上的吸引力。缅族控制区在经济、科技上比较落后,学缅语、过缅族的生活方式并不能给人带来多少收益。相对的,汉族有极为深厚的文明积累,又成功实现了现代化,连接上全球经济、科技发展的最前沿,只要学会了汉语汉字,你就接入了一个极其丰富的信息空间。并且,掌握好汉语,就意味着更多的经济机会。


缅甸蒲甘城
缅族还推行排外的大缅族主义,不给少数民族平等的待遇,在国民身份上搞三六九等制,某些少数民族甚至被剥夺了公民资格。或许是因为不自信、缺乏安全感,缅族给人一种咄咄逼人攻击性很强的感觉,就像因惊吓而炸了毛的狗。就连缅族和尚,都会跳出来搞民族主义,搞排外,着实令人惊诧。由于缅语缅族文化本身缺乏吸引力,可缅族为了同化要强推,这导致各少数民族更加反感。相对的,云南一侧少数民族享受了一系列的优惠帮扶政策,中央政府每年给云南的大量的净转移支付,冷暖立见。

因此,在缅甸,少数民族的离心,是不可避免的。而少数民族的离心,又激发了缅族内部的民族主义情绪,强化了大缅族主义思想。而大缅族主义思想,正是缅军反复干政的民意基础。现任缅军头目敏昂莱能上位,就与他2009年赶走彭家声,完全吞并“被异族控制的果敢”的战功关系密切——只有能讨得大缅族主义者欢心的人,才有可能执掌缅军。军方之所以敢于政变,敢于长期霸占政权,也正是因为得到了大缅族主义者的支持。


在当代国际环境下,缅族已经不可能通过种族灭绝来实现对缅北的整合;互联网和经济全球化则使得经济和文化手段的效果也大打折扣——反正在缅甸也只是二等公民,那为何不学学中文或者英语去拥抱更大的世界呢?一个无法整合的缅北,就能让缅军在缅族内部收割足够多的民意,借此为了自身利益一次又一次的把缅甸推进深渊。封闭和动荡是这个国家的宿命,悲剧,早已注定。



中国对缅甸整合缅北的影响。中国的存在,把缅甸消化缅北的难度,从困难模式,提升到了末日模式。但我们其实并非有意为之,只是在过于巨大的文明代差之下,中国历史外溢的一朵小浪花,对缅甸而言就是毁天灭地的历史洪流。

今天,我们在中缅边境居然还能看到“夏君夷民”这种政治活化石,就是中国对缅北被动影响力的有力证明。佤邦和小勐腊就是典型的夏君夷民模式,其领导层都是汉人(缅北汉人和缅共知青)和汉化少数民族(多为缅共培养的民族干部)的联合体,汉语是其官方语言,而其政权控制区内的百姓,则多数是佤人、掸人(傣人)等少数民族。




以佤邦为例,在其最高层中,鲍家是汉化佤人,南佤魏家是缅北汉人,剩下的则几乎都是缅共知青。勐腊的情况大体类似,但在傣人占大多数的勐腊,林明贤在民族身份上并不具备鲍有祥那样的合法性,因此林明贤搞了很多“本土化”操作。他本人、他老婆彭新春(彭家声长女)和儿子林道德分别以吴再林、朵南英和吴腾林的名字出现在勐腊的宣传中。这还不够,林明贤经常以傣族装扮出现在节日庆典等场合,并且现在外界流传的其本人出身是:父亲为海南籍南侨机工,母亲为傣族,他本人则是生于中缅边境的云南知青。林明贤在名字、装扮和出身上的“本土化”操作,和当年姜太公治理齐地时,采纳土著风俗的操作很像,都是因为土著力量强大,统治阶层必须做出让步的姿态。但这种名份上的让步,改变不了勐腊夏君夷民的本质。

被消灭的坤沙集团其实也是一个夏君夷民政权。“坤沙”只是国际媒体偏爱的称呼,而在缅北当地,大家更习惯叫他的汉名张奇夫,坤沙集团也就被称为“张家军”。佤邦拍过一个30周年成就纪录片,在片中,佤邦的一众大佬都管坤沙叫张奇夫,都以“张家”称呼坤沙集团。大佬们唯一一次提到“坤沙”,还是鲍有祥专门向记者解释:“这个坤沙是摆依话(傣语),实际上他的中文名字是叫张奇夫”。也就是说,在主要对手佤邦眼中,“张奇夫”才是正儿八经的名字,是大名、学名,“坤沙”只是类似小名的存在。坤沙的父亲是汉人,母亲是傣人,但他本人的汉化倾向更大,坤沙集团的骨干,又是以张苏泉为代表的汉人,总部满星叠也到处可见汉字,军队口令自然也是汉话。这种夏君夷民的架构,也导致部分掸族长老认为坤沙血统不纯且汉化倾向严重,发起了“纯洁掸邦”运动,严重动摇了坤沙在掸族内部的合法性,是其最终失败投降的重要原因。




这些夏君夷民政权的形成,是中国内部矛盾外溢的直接产物。缅甸的老牌民地武,多数与建国初新中国与国民党残军的斗争关系密切。国民党为了“反攻大陆”在缅北开办了培训班和训练营,培养了大批民族军政人才,彭家声、坤沙、罗星汉等人都出身于此。到60年代末,因国内国际大环境变动,我们又支持缅共,不但把我们培养的像“四川老兵”、“贵州老兵”、佤族游击队等民族力量和缅共整合起来,还默许大量知青参加缅共革命。这些来自中国的人力、武器和知识,只是中国历史中快被人遗忘的支流,但却给缅甸带来了泰山压顶般的压力。在50年代初,李弥的残军控制了四分之一个缅甸,缅政府军完全不是对手,若不是吴努邀请解放军跨境打击,缅甸亡国也不是没有可能。缅共更是与军政府缠斗数十年,就算到了80年代我们中断了对缅共的援助,军政府却还是无力从军事上消灭缅共,只能配合其内部的实力派将其瓦解,形成了四个特区。

中国在无意之间,给缅北各少数民族带来了最初的军事技能、政治技能、武器装备,从而断绝了缅族一开局就彻底捂死缅北少数民族的可能性,缅甸也就正式滑入了悲剧宿命的轨道。


千味文
精选集萃,文出翰墨
 最新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