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七县,六县均为长江流域,唯有洛南属黄河流域,地域广博,人口众多,四周与河南、渭南、商州、蓝田相邻,距州城最近,离省城不近不远,以它独有的粗犷,从周、秦演变至今,安然泰之,养育着46万人民。洛南土地肥沃,素有“小关中”之称,山不似镇安柞水的险峻,皆柔和、低缓,似大大小小的馒头,从空中抛洒下来,远远近近的安卧。顶端绿绿的森林覆盖,延展处皆土壤肥厚,无石块砂砾。古有四十里粮塬,今有百亩花海、千亩连翘,还有八千亩一梁一凹绿油油的烤烟,皆膏腴之地。县城东伸西延、南展北扩,均有地方。把周围馒头山顶削平,土回填到沟壑里,就形成一大块坡地或平地,城市框架拉大,才有林荫步道、城市公园,更迭发展,今非昔比。
也因此而盛产小麦,在贫瘠的山镇柞人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七八十年代,洛南人却家家都有馒头吃,即便是黑面馍馍,也透着麦香,能填饱肚子。如今的面食更是花样众多,单说馍馍类,就可以做出蒸馍、包子、烧馍、油饼、油糕、馃子、锅盔等十几种花样。简单的一碗面,也可做出捞面、烩面、蒸面、刀削面、剪刀面等十几种不同的味道来,甚至一碗白皮面,就着一碗油泼辣子、一碟盐也能吸溜的震天响,酣畅淋漓。
洛南气候凉爽,以其独特的地理位置、茂密的森林覆盖和高纬度海拔享誉“避暑之都”。古有“夏天要盖被子、姑娘不穿裙子、奶奶不摇扇子”的童谣,今有汉字故里避暑山称的美誉,吸引着大量游客前往。在省城热的像蒸笼一样的季节,洛南的山山水水处处都在透着清新、释放着凉爽。且不说远处云蒙山、老君山、草链岭上郁郁葱葱树木下的阴凉,单就城边花博园、音乐小镇的五彩花海、蝉鸣鸟叫就很浪漫惬意了。也不说常年奔流不息的洛河里,清澈见底的各色石头、自由游动的鱼儿,单就在溪乐谷里过列石、打水仗;赤脚踩着瓮沟清冽的水,看看三口光滑深邃的瓮潭,就已经返璞归真,乐不思蜀了。或者去蟒岭绿道、营房驿站,三五朋友野外烧烤,柳树下、溪水旁,朋友亲、烤肉香,人生的乐趣全在其中。如此一到盛夏,各地游客纷至沓来,尤其周末,更是少年儿童齐聚地。更有省城的老先生,三五结伴,在山下民宿里常住,吃农家饭,喝甘泉水,颐养天年。
洛南虽属商洛,但临近渭南华阴、潼关,奉行的关中文化,人皆耿直、朴实、守旧,不似秦楚文化人的和气、委婉,迎新,说话粗犷、直接,语音重,多为四声。见面问,吃了么?没吃,没吃咋不吃呢?见面再问,你到哪干啥去了?我上乌达弄了个啥。问到底啥也没问清,便也不再问。问候,就是打了招呼,也并非一定要知道对方干啥去了。
洛南人不讲究饮食,做菜不精细,对形状、色彩的搭配要求不高,饭菜不论荤素、热凉,吃饱就行。吃饭离不开馒头,家家女主人都技术娴熟,两三天蒸一大锅馍馍,个个白白胖胖、酥软可口,每家午饭或晚饭有一顿必是稀饭加馒头,百吃不厌。吃饭喜欢简单,过事情不计较方桌圆桌,高桌低桌,没有上下席位,见空就坐,不缠酒,一瓶酒满桌轮流,喝的自斟自饮,不喝的自顾吃菜,吃完即散,时间短,好收拾,不浪费。无论过年还是过事,必有一道菜是烩豆腐,猪肉炖萝卜,加豆腐粉条等多种素菜一锅煮,汤汤水水,再冷的冬天也吃的额头冒汗。除了烩豆腐,还有水煮豆腐,一清二白,好看又好吃。还有豆腐脑,加了葱花香菜黄豆,早餐营养足够。洛南豆腐因其黄豆好、水质好、技术好而鲜嫩细腻,享誉省内外,成为标志性产品。有句话叫:不吃洛南豆腐等于没到过洛南!着实让洛南人从心底自豪了一番。许是受仓颉文化造字的影响,洛南的文化底蕴极其深厚,看似不起眼的小城,单是写字、画画的就有上千人,且许多很有名气。写字,篆、楷、行、草均有行中翘楚,省市书协乃至国家书协都有一席之地,更有先生屡次出国,在日本韩国皆有名气。除书法家外,画家也众多,无论西洋画、国画;无论工笔、写意;无论梅兰竹菊、花鸟鱼虫,皆不可枚举。仿佛处处都在被文化熏陶、浸润,渗透,在洛南的街头巷尾,衣着举止毫不起眼的某一人,或油腻大叔,或平庸妇女,给他一桌一纸一笔,说不准须臾就能拿出一副绝妙的字画来。若有长发披肩,或光头细肉的男子,定是音乐或书画名家。且不说家里、办公室挂的名家画作,单说各家门上的春联,林林总总中就有某个名家纵横挥洒的墨宝卓乎不群,也有某个广场或某个村委会前矗立的巨石上,苍劲有力撰刻着某个名家的手笔。洛南暗藏的深厚博大和内敛,都源自于地理环境。商洛七县,其他六县均有高速环绕,唯有洛南是一个小盆地,三面封闭,仅一面连接了西商高速。好在卢洛高速即将建成,未来更多的高速、高铁、飞机将连接洛南与外界。有梧桐自会招来凤凰,美好的东西也自会被美的心灵所发现。只要我们永具一颗善良的心,去深爱养育我们的土地,一切都会越来越好。作者简介:马椿荣,镇安人在洛南,生于七十年代中期,商洛市青年作协会员。不喜矫情善思考,借文字记录思想,以证此生。作品散见于商洛诗歌、丹水及飞天文学网、榕树下、嘉年华等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