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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90年代的香港，如果嘲笑女子长得丑，就会说" 她长得比余慕莲都丑”。她是96版《笑傲江湖》中的独眼婆婆，凶狠可怕的形象令人印象深刻。《天龙八部》中，她所扮演的瑞婆婆一角让人又爱又恨。电影《整蛊专家》中，她是画着浮夸妆容、叼着香烟、长着龅牙、向周星驰献媚索吻的朱太太。剧里，余慕莲表情动作眼神十分到位，卖弄风骚，丑态尽显。虽然是配角，却贡献了全剧经典片段。入行30多年，余慕莲参演过两百多部影视作品，演的都是一些非丑即老的小人物，如老妇人、垃圾婆、佣人、清洁工、村姑等，因此被称为香港“第一丑女”。余慕莲，这个听来很美的名字，一度成了丑女的代名词。可翻看余慕莲早期照片，人们却惊讶地发现：她长得五官标致，像混血儿一样漂亮。为什么长得漂亮却一生演“丑婆”？又如何成了观众心中的“最美女神”？无性无爱一生，如今余慕莲87岁至今未婚，无儿无女独居的她过得还好吗？1937年，余慕莲出生在广东，父亲是商人，母亲邓美美是香港一代艳星，颜值气质不俗，家里还有一个妹妹，本来她有一个正常温馨的家庭。不幸的是，在她4岁那年，父亲经商失败，家道中落，母亲不想过穷日子，选择了离婚。很快，这个家分崩离析，爸爸带着妹妹在广州再娶，妈妈带着余慕莲远赴香港打拼。余慕莲原以为跟着母亲就有了依靠，却不料母亲只顾着自己谈恋爱，根本没空管她，把她当成拖油瓶，一不高兴就拳脚相加。余慕莲虽然在亲生母亲身边长大，却没有享受过母爱的温暖。11岁那年，母亲才把余慕莲送进小学念书。虽然很喜欢读书，可17岁小学毕业后，她的求学生涯就此结束了。妈妈觉得她是个累赘，让她回广州找爸爸。到广州后，父亲又把她赶到香港，结果母亲也嫁人了，再次拒绝抚养她。她像个皮球一样被父母踢来踢去。被至亲嫌弃的经历，让她对感情产生了莫名的恐惧。曹达华叔叔开着一间剧院，他对余慕莲说：干脆就留在香港工作吧。余慕莲第一份工作，就在叔叔开的剧院做起了剧院带位员，负责引导观众按票落座。日子虽然过得辛苦，好在余慕莲在表演里找到了生活的出路。因为母亲的关系，她常常跟去片场，并有机会做一些特约演员。1950年，13岁的她首次接拍电影《临老入花丛》，在片中饰演梁醒波与马笑英的女儿。余慕莲从此爱上了演戏，并且在表演上颇有天分。工作后，她也没有放弃表演，业余时间参加话剧班演话剧，曾在搞笑剧《驯悍记》担当女主角，这也是她唯一一次当主角。1969年，香港无线电视台公开招聘特约演员，想着有话剧的表演经验，余慕莲也去报名了。结果只应聘上了兼职演员，开始参与晨早时事节目《报晓雅集》《双星报喜》《欢乐今宵》等节目录制。由于没有签约，收入不稳定，为了赚钱余慕莲只得在无线、丽的、佳视、港台等电视台之间来回客串，因此被人起了“五台莲”（意为“五台连轴转”）的外号。当时的香港女人“死都要靓”，娱乐圈更是美女如云，钟楚红、李嘉欣、关之琳等，个个都是天姿国色。余慕莲虽然也长得相貌端庄，但那些漂亮的角色，根本轮不到她。而演丑角，嘴要画大，胭脂要画得潦草，很多人不愿意做。别人进娱乐圈是为了当明星，但余慕莲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为了谋生，这些没人抢的角色她就去演。然而让人想不到的是，余慕莲演的丑女竟然也能成为荧屏的焦点。余慕莲没学过专业的表演，为了将这个角色演好，她就跑去菜市场找生活经验，观察卖鱼婆的神态举止，甚至直接上手帮鱼婆卖鱼，弄得满身鱼鳞鱼腥气也不在乎。电视剧播出之后，戏份不多的余慕莲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部剧之后，36岁的余慕莲正式开始“扮丑”生涯，从兼职“转正”，成了TVB签约演员。之后，她陆续参演了多部影视作品，虽然演的都是清洁工、垃圾婆、佣人、丫鬟、扫地工、包租婆、奶妈等小角色，但余慕莲从不敢懈怠，也因此在拍戏时曾吃过不少苦头，受尽了冷眼。有一次，余慕莲带着高烧坚持拍戏，但一个场景拍了十几次都不如意，导演破口大骂，她内心极为委屈。却只能在人前强颜欢笑，背地里偷偷哭泣。事后回想，余慕莲已不在意，她享受表演的过程，哪怕被称为“丑女专业户”，也没关系。她说：“每个女人都想拥有花容月貌，作为演员更是如此，都希望自己成为焦点。我是后来才真正喜欢上这个角色的，懂得了表演这个职业的内核。我不介意自己不是做美女，我喜欢演戏而已，最重要是观众喜欢看。”因为表演认真敬业，余慕莲成了TVB小有名气的绿叶演员。或许在很多人看来，余慕莲演的都是一些底层不起眼的小人物，像草芥一样微不足道。但哪怕再小的角色，余慕莲都拼尽全力把它演好，甘当主角的陪衬，为给观众带去快乐，靠演绎一个个小角色逐渐成长为了不可或缺的实力派演员。给别人带去无数快乐的她，在感情上却很悲苦。原本事业稳定的余慕莲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有很多男性追求她。而当她在TVB工作后，父亲和继母看她做演员能赚钱，反而主动来找她。她的薪水，不仅要照顾自己的亲妹，还要养父亲继母一大家子人。虽然明知家人对自己并不真心，那个家也永远不属于自己，但余慕莲还是竭尽全力改变他们的生活。她给家人邮递物资，寄食用油的时候还特意用毛巾包着，这样他们就可以多一条毛巾用了。继母生的妹妹总以父亲为借口向余慕莲索要东西，电视机买了黑白的马上又要彩色的，但从来不会叫她一声大姐。除了要钱，家人并不关心她独自在外打拼是否辛苦，只把她当成全家的取款机，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妹妹出嫁。亲人的冷漠，幼时父母的离异，让她害怕被人算计，更怕因情受伤。她不相信婚姻，更不希望有下一代。因此，很多爱慕她的男同事追她，想开车送她回家，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还有一次，她回家开门，看见有封求婚信，写信的是个富商，说想跟她见个面，看合适不合适，如果合适就包她衣食无忧，以后不用辛苦拍戏了。可余慕莲觉得自己又不贪钱，挣的钱够生活就行，也没给富商任何一点希望。对工作对朋友，她都可以全心全意付出，唯独亲密关系，成了她的禁区。在感情上，她输不起，患上了“男人恐惧症”。直到2007年退休，70岁的余慕莲演了很多次荧幕上的婆婆和妈妈，而现实生活里的她却始终不敢恋爱，无性无爱，孑然一身。她一个人生活也非常节俭，一个面包一碗粉，就是一餐。 有时拍戏收工晚了，夜色深沉，她不舍得打车回家，都是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挤巴士。虽然做龙套演员挣得不多，但她一点点攒起来了钱。1985年她给自己买下一套37㎡的房子，虽小，却是她在这世上的避风港。然而，从小缺爱、也不舍得花钱的余慕莲，却心怀大爱、舍得捐钱。2004年，演戏30多年的余慕莲拿到了TVB给的长期服务金（类似退休金）20多万港元，这是她最大的一笔收入，一向节俭的她不知道怎么花这笔钱。想到家人亲戚对自己并不真心，不如把钱捐给真正需要的人。于是，她主动打电话给一位做慈善的朋友，问能不能捐建一所学校？对方说可以。第二年得知贵州需要8万元修建希望小学的消息，她立马捐了钱。2008年，知道这件事的TVB邀请余慕莲做《向世界出发》的嘉宾，她终于有机会到贵州看看她自己办的小学了！71岁的余慕莲从香港坐2个多小时的飞机到贵阳，又坐6小时颠簸不平的汽车到毕节市，后坐了4个多小时的山路来到了小学。校长安排学生在村口列队欢迎，孩子们的一张张热情纯真的脸庞，让她备受感动。上课铃响时，孩子们成群结队跑进教室，她用烫嘴的普通话兴奋地冲着镜头喊：“这间就是余慕莲希望小学，漂不漂亮？你看，有很多学生。”听到孩子们和校长向自己表示感谢，余慕莲说：“自己算不上伟大，但做这些都是出自真心。虽然没钱，但我舍得捐。”她或许不知道，自己的善行对当地孩子们有多么重大的意义。这是全市第一座两层高的校舍，更是阿市乡第一间正式小学。建新学校前，孩子们只能在老旧阴暗的房子里上课。现在有了余慕莲的捐款，山里300多个孩子从此都有了宽敞明亮的新教室，学习环境和师资力量都变得更好了。余慕莲小时候很喜欢读书，却因战乱和家庭原因只念了6年小学，便被迫开始打工谋生，读书少曾是她人生中最大的遗憾。现在，她用自己的力量改变了全校300多名孩子的命运，给他们的人生带去新的希望。然而令人不忍的是，如此心慈好善的余慕莲，童年饱尝辛酸不幸，晚年亦没逃过病痛折磨。2021年，余慕莲饱受耳石症和肺纤维化的困扰，走路时常突然晕倒在地，还被诊断出患有罕见病血液炎，在医院住了将近半年。期间一度无法进食，无法自主呼吸，喉咙被切开插着管子，她曾跟好友说：活得太辛苦了，很想死。所幸后来痊愈出院，不料前段时间，她病情复发再度入院，以前服用的药也不起作用了，医生只好给她开了特效药，一个月药费1万多，这是她第一次吃如此昂贵的药。得知她生病后，圈内后辈纷纷自发给她打钱，就连合作不多的胡杏儿张卫健等都主动捐款。但这次生病更让她意识到必须要安排身后事了，因为不知道什么时间会走。自从唯一的妹妹因车祸不幸去世后，余慕莲在世上就没了任何亲人，她说：“他日我死了，财产全捐，器官捐献，能用的就用。”一生低调不喜欢出风头的她便把捐赠这件事委托给好友米雪。但米雪告诉她：行善这件事，应该她亲手送去才有意义！今年8月份，87岁的余慕莲参加遗嘱捐赠手续，这天，她显得格外精神。余慕莲将银行里的财产全部捐给工业伤亡权益会。因为之前看报纸她知道，一旦家庭支柱摔伤了甚至身亡，家里的孩子老人没人照顾，一个家的天可能就塌了，她的捐赠可以让更多家庭受惠。之后，她又把价值几百万的房产物业捐给东华三院，这是她自己居住的房子，希望可以为新屋主遮风避雨。她已将生前身后事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尽了自己的绵力，了了帮人的心愿。捐赠手续办理完毕，好友拍着肩膀问：人生活到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如今，余慕莲独自住在老房子里，出门需要推着助行架，无儿无女的她病中全靠女佣照顾。5月的时候，家里佣人休假一个月，独居怕出意外，她只得去养老院暂住一个月。不过她习惯了凡事自立，能自己做的就自己做，必要时才需要佣人帮忙。谈及生老病死，余慕莲说：“自己经历过大病，不怕死，现在多活一天就赚一天，只希望能走得舒服一点，最好能睡着时安详离世。死后也不用风光大葬，把我烧成灰撒进维多利亚港，让我魂游四海……反正不会有人上坟拜祭我的。”余慕莲的一生经历了无数风雨，戏里扮丑，让人捧腹大笑。戏外一生悲苦，孤独无依，让人心疼落泪。或许，她早已看尽了世事沧桑，穿的是普通衣服，吃的是粗茶淡饭，辛苦赚来的钱都用来施德行善。自己受过苦，却穷尽一己之力为他人留下温暖。虽然演了一辈子的丑女，如今却是观众心中的“最美女神”。余慕莲曾和年轻艺人一起参加活动宣传，结果围观路人纷纷高呼她的名字，人气爆棚。跟她合作过的明星也敬重她，就连只合作过一次的哥哥张国荣都很关心她，圈中人亲切地称呼她为“鱼毛姐”。余慕莲说：不遗憾。我没家，少了很多麻烦。如果结婚了，要担心伴侣会不会出轨，担心孩子学习好不好，我现在一个人活得多潇洒自在。或许，人本来就是很矛盾的动物。结婚了觉得累，肩上多了很多责任，身上背负着养儿育女的重担。终身不婚者，又被认为孤独终老晚景凄凉。但无论结婚与否，都该像余慕莲说的那样：人生在世，结婚要看自己心意，钱够生活就得啰，最关键的是要活得开心！毛姆曾说：善比爱更伟大，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失去欢愉，善本身就是幸福。积善之人福自多，善人者人亦善之，相信心怀大爱的余慕莲定能活得开心，愿她晚年能得到更多的爱和善待，福寿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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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富兰克林读书俱乐部（ID:FranklinReadingClub）原创｜作者简介：林南芳，富书作者，一个人要想成功，你都需要一种能力来支撑你做好自己，不被阻挠，不被诱惑，这就是屏蔽力，富书第4本新书《屏蔽力》正在热销中，你的生活，需要屏蔽力，和500万人一起升级生活认知，知乎、微博@富书，本文首发公众号：富兰克林读书俱乐部（ID：FranklinReadingClub），责编：雷利、香克斯，排版：雷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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