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到底是什么?只有历经了生活千辛万苦人才懂得,穷人眼里的生活是心酸,富人眼里生活是风景,诗人笔下的生活是远方,游子心中的生活是故乡的梦,不同的人对于生活有不同的感受和看法!……
—— 题记
七十年代初期,在高台农村上山下乡插队锻炼的日子里,大队党支部书记的那个曾经担任小学老师婆姨田老师,因为常年患有肺结核病,在专程去兰州肺科医院医治无效去世了!
从此,大队党支部书记孜身一人,回到小屋形影相吊,与年迈的母亲相依为命。一心一意做着公家的事儿,工作比较忙碌,每天回到家里都是星光闪烁之时,随便吃上一些母亲做好的饭菜就回到自己冰火冷灶的小屋歇息啦!
然而,书记七十多岁的老母亲也是承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又病倒了卧床不起已经好久,任凭书记手忙脚乱,不知所措。于是,村里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好心人给书记寻找新婆姨。书记断然拒绝,田老师尸骨未寒不得盲目从事,因此一拖再拖直到半年以后才考虑续弦之事!
我们上山下乡插队锻炼的生产大队,由五个姓氏不一样的生产小队组成,大多都是徐氏、陈氏,张氏等本家爷爷,爹爹,儿子,孙子辈儿,打断骨头连着筋,沾亲带故家族式结构的生产队;
陈书记属于土生土长陈氏家族以“天、有、得”依次“得”字孙子辈那一辈
六十年代,他在县城读了初中,以后担任了十多年大队党支部书记,为人忠厚老实,工作兢兢业业,村里村外口碑不错,书记的婆姨田老师离世三个月,好多好心村民都惦记着书记 的衣食住行冷暖自知,于是,好心介绍“续弦”的热心人很多。
一年之后,陈书记与远距村里五百公里,长年累月干旱无雨,靠天吃饭的新坝公社女移民带着两个儿子的中年妇女刘桃英结为伉俪。此婆姨1.70大高个儿,身体十分健壮,咋一看像男人一般的身体条件,不过不出所料啊!只要肯干活,怎么着,一年能挣得六百工分不在话下。
这样看来,陈书记的前任婆姨是有文化的大队小学民办教师,却无奈于疾病缠身薄命;而后来的女人体格健壮,人高马大,能扛起二百斤重量麻袋,是一个典型的劳动人民。
她与她、这两位女人之间具备了不同的优势,应该说平分秋色,各有千秋。
听说大队党支部书记又要举行结婚典礼了,过来的人都知道,也能理解,有了女人的家里,锅灶有了热汤、热饭、热水,土炕有人烧,被褥不再冰凉 ……
记忆中,那是河西走廊的金秋十月,那是一个收获的季节,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大队党支部书记婚礼在我们生产队举行。
为了体现移风易俗革命化的婚礼,大队部事先特别选定让我做为现代青年,以知青点长身份为大队党支部书记主持婚礼虽然有点儿忐忑不安,但感到很荣幸。
大队党支部书记婚礼,在一间稍加粉刷之后看似焕然一新的茅草屋门前院落举行。屋里的土炕上,摆放着一张桌子,上边摆放着几样招待品,一碟儿葵花籽儿、一碟儿沙枣儿,一盘炒大豆,一盘水果糖,两瓶高粱酒;
同时,邀请了村里一些有头有脸德高望重的老人们,包括八十岁高龄的陈三爷爷已经在屋里的土炕上就坐开始品茶·抽旱烟;
当时的结婚也可以说是十分典型的“革命化婚礼”,带有一定的政治色彩,现在觉得,当时大队党支部书记的婚礼具有鲜明的毛泽东时代的印记。
一早起来,打扫卫生,墙上隆重张贴上毛主席像,屋里贴上八个革命样板戏的剧照 ,特别引人注目……
结婚典礼正式开始了!我荣耀担任司仪,安排大队书记七十多岁老母亲端坐在门前一把特定的靠背椅上,老人家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让书记与初来乍到的新婆姨,婚礼的男女主角相互浪漫罗曼提克般牵手站在众人眼前,只是书记主动配合,在众目睽睽之下,新婆姨刘桃英扭捏一下只好牵手了!
其它人都相继站在院落空闲处,村里人,看热闹的娃娃们,还有我们知青一共四十多人参加。一双双好奇的目光,一张张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这是一直以来枯燥乏味村里人遇到的一件大喜事。
我站在老太太左边,显得比较沉稳地
我对二人只是做了一个简单介绍之后,然后按照流程三拜礼仪开始了
一拜天地:新郎和新娘鞠躬向天地行一拜。
二拜高堂:新郎和新娘接下来行二拜高堂。站在母亲面前行三个鞠躬;
三夫妻对拜:新郎新娘相向而立,然后羞答答随意互拜一下,算作是夫妻之间礼仪啦,以表示对彼此的尊重和未来的承诺。
之后,向二位新人赠送礼品,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由提前选派出本村生产队陈有辉队长分别将事先准备的两把锄头,两把镰刀,都有红布条捆绑着,还有一套《毛泽东选集》送到他们手里,以此鼓励他们夫妻二人新婚幸福,新美如画,永结同心,百年好合,哈哈!新婆姨是否知了第二天就下地干活去,哈哈!
这些礼品都是在第一生产队会计出纳那里公款支付购买的,新婆姨脸上绽放出了光彩;
原本安排书记与新婆姨两位新人入洞房 , 却因为书记的住屋在村头边的一棵红柳树下,有一段距离;
又因为烘托气氛,那天婚礼现场,我有意识安排书记与新婆姨一起同唱一曲《敬祝毛主席万寿无疆》,然后请大队党支部书记带头领唱与村民们一起合唱《大海航行靠舵手》;在这个环节书记表现十分出色,村民们群情激奋,歌声响彻在小院上空;
在这个环节里,书记表现十分出色,因为他喜欢唱秦腔智取威虎山选段,表演唱那个年代的革命歌曲应该轻车熟路;
然后,我们以热烈掌声请书记即兴讲了几句符合那个年代关于搞好农业学大寨,需要革命加拼命,拼命干革命,苦干实干加巧干的时髦话题。
与此同时,我在挥动手势鼓励大家再一次响起热烈掌声 ,有意识将婚礼现场气氛推向高潮。
新婆姨刘桃英则是羞羞涩涩的站在陈书记身边,左顾右盼好像在急切等待散场!
那天 ,各位宾客吃的是“小米粥席”还有“自制咸菜丝”。
那次举行书记婚礼时,专门派女社员翠花、蓝秀二人煎熬了一大锅小米粥,热腾腾的小米粥里添加了蚕豆,每人先是一碗,吃完了还有绝不限量,这是七十年代农村生活条件差的情况下,在当时也算作最好的招待饭菜。
与此同时,再打开了两瓶高粱酒之后,庄户人家的老少爷儿们见酒兴高采烈,笑逐颜开,都在绞尽脑汁五马长枪般争相比拼划拳以决定胜负,胜者多多品尝美酒,那种热闹非凡场面,只有在大队党支部书记婚礼那一刻才可以发挥的淋漓尽致!
那天,有几个村民还自带了酒,都因为见酒喜笑颜开,把持不住喝醉了,队长当机表示下午可以不去下地干活了!大家欢天喜地,皆大欢喜。
那些难得聚首在书记婚礼现场的酒的好家们不约而同,端起酒杯情不自禁振臂高呼:队长万岁!万万岁!
那一天,书记婚礼活动持续到了下午五点多钟才结束。
至此,大队党支部书记的昨天已成为过去、真心祝福今天和明天更美好!……
记忆中,这是一个难以忘怀最快乐的日子!……
多少年过去了,现在想起,仿佛就在昨天,还是那么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2024.1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