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80后,闯非洲17年,用胆略和勇气征服了这片酷暑之地

职场   2024-11-10 14:43   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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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Doro Kamis找我来聊天,谈起当初人事经理招聘他的往事,我不禁想起当年那些队友们。

初来乍到与火热的干旱


在我启程来非洲之前,就从网上搜索过当地的气候,这里是世界上最热的国家之一,旱季气温超过50摄氏度,而首都喀土穆更是有“世界火炉”之称。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刚来时的情景还是出乎我的预料。2007年5月初,刚走下飞机,滚烫的热浪和热砂扑面而来,吹得我一阵晕眩,在这个沙尘暴肆虐的季节,我上岗了。

到了现场的第一天,先熟悉了现场的作业流程,我心中充满了畏惧和不解,在这样的中午,他们是怎样做到全副武装在炙热的太阳下作业的?下入测试管柱、监测油井动态数据、放喷、收油,这一系列的操作就不能等到下午三点以后么?队长看出了我的无助和犹豫,他拍了拍我,大声地说:“一起奔跑吧,少年,非洲测试项目步子可从来没慢下来过。”

我也不是软骨头!我也要亲身体验这支服务在非洲的测试队伍,是如何用胆略和勇气征服这片炎热酷暑之地的。第二天的中午12点多,我们开始下测试管柱,我抬头望了一眼钻台,忽然间就有一种时空扭曲的错觉,不到100米高的距离却使我感觉像是蒸腾的天宫。硬着头皮戴上安全帽和手套,正要扛起管钳,队长拉住了我,他把我卷起的衣袖放下,给我扣上了半敞工服最上面的扣子,抽出一瓶水放进了我的裤兜,告诉我,“你这样出去很快就会晒伤,整齐衣冠再进井场!”

走出门去,只觉烈日像要把人蒸干,监督阿布巴克站在一旁,凶狠的眼神像是要把我赶出井场。忍住高温的不适,我迅速进入工作状态……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语言沟通这么难?当地人说话不懂,队长在说啥为啥我也听不懂?我又一次懵了,只好小心地站在阳光下打下手,经过4个小时的炙烤,进屋略作休整,看着我蔫茄子一样的样子,队长又拍了拍我说,“好小子,还行,你刚才要是工作期间扛不住走回屋子,没准现在监督就把你赶走了。你下一步的学习内容就是要学会和当地人沟通。”能不能抗住第一轮烈日,就是我到非洲的第一项考验,我算是勉强通过了,但是当地人英文水平不高,中、阿、英语混在一起的大杂烩成了下一个难关,但我好歹也自诩高素质人才,很快我就学会了这种方言,会告诉员工“Ask 监督 ‘dali’”(喊监督过来)。

那一年旱季,我成了能顶着烈日同时说三门外语的“专家”。


满身泥泞与磅礴的雨季


我以为的雨季,应该是凉爽舒适的,而实际上白天的温度仍然在40度以上。非洲雨季中的雨,来势汹涌且鲜有征兆,前一分钟还阳光明媚下一分钟就暴雨倾盆。当黑夜与大雨二者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带给人的是一种深深的绝望和恐惧。

2008年7月末,我们收到了作业任务,时间紧、任务重,可由于多天的降雨行车道路坑洼,原定上午来搬迁的车辆直到下午三点才赶到。紧锣密鼓地装完车,五点,我们出发了,在前往井场的土路上,乌云由远及近,在乌云之下,倾泻而下的雨带清晰可见,展示雨季的权威,在车上,大家都一脸不爽,我和大家打趣到:“兄弟们,非洲的雨神会给咱们通融的,看在我们这个大工程的面子上,一会到了井场,雨就停了。”这一句话引来了小胖的反驳:“这个地方往北信阿拉,往南信耶稣,雨神什么的大概是管不到这里的。”大家哈哈大笑,我觉得是我缓和了气氛。

当天色漆黑的时刻,我们终于到达了井场,非洲的雨神也终于不再矜持,一股脑地在井场发泄。向甲方现场负责人阿巴克报告后,终于有了一好一坏两个消息,好消息是我的工作喀土穆都盯着呢,凌晨三点必须下管柱,坏消息是现场所有需要的支持一个不少,现在什么都不用等,可以直接干!而此时测试工具串在它们下井之前,还有一道重要的工序——试压。


一场雨夜备战悄然展开,每个人都身穿雨衣打着手电,时不时地擦拭被暴雨模糊的眼帘,在雨中开始连接液压管线,户外的试压工作需要在拥挤的工具房中进行,只有一个人可以站进去,其他人都在雨中各司其职,每个人都忘记了自己在雨中淋湿的脸庞,和雨水顺着领口沓湿的身体,四周豆大的雨滴拍打在地面的嘈杂声音,反而让我们头脑更加清醒,在寸步难行的糟糕场地上迈着坚定的步伐。

时间飞快流逝,试压记录仪上红色的压力曲线稳稳地画着令人满意的标准弧线,似乎在默默为我们这次雨夜备战打一个圆满的分数,我们终于按时完成了任务。
那一年雨季,我成了能抗住暴雨完成任务的能人。

只有经过时间历练才能成长


经过时间的洗礼,非洲测试的中国人越来越少,我以“勇担重任”的状态,时时刻刻接受紧急任务,时时刻刻做好被召唤的准备。

2011年3月,我突然接到电话,一口生产井要下钢丝测梯度,并要求半天内出具报告,这种小事怎么会难倒我,随便找个人去就行了。

一项常规的作业,起码干了50次,还能有什么难度,甲方要求下速不能超过15米/秒,我慢慢下就行了,这井都会配合我,扭矩都不高,管柱入井速度也不快……这手感不对!

我发现了问题,和以往的经验不同,这一次下管柱感觉设备很轻,上体虽然重一点,但是也能提的上来,肯定不是遇卡,我该怎么处理?手机没有信号,一起来的雇员也只会用单纯的大眼睛望着我,我要怎么完成这项工作?怎么让甲方满意?第一次感觉,只有我自己好像也不是那么美好。我认真分析了一下井况,突然觉得这口井应该是没有很好地通井,那么就先起设备吧!当带着电缆卡子等杂物的钢丝工具出现在井口时,我返回基地,与甲方现场负责人沟通,他们咬定执行了应有的程序,是我的判断出现了失误。我拿着甲方一个月的生产报表返回后,大声地告诉他们,“一个月内都没有队伍在这口井有过作业!”甲方负责人只好在工作量确认单上签字,并取消了该井的downtime(延误公时)记录。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升华了,不禁想起我第一次来到非洲这片土地上时,队长对我说的话:“在这片土地上,当你能够毅然决然地扛住压力做出正确决定,并让他人赞同你的时候,就是你从新兵变成老兵的蜕变。”

那一年,我自己一人,我成了老兵。

十七年过去了,我们都在成长,我当时的队友们都离开了非洲,我虽然还在这里,但也不仅仅是那个只会测试的工程师了。如今只有不多的几名老当地员工还知道那些曾经来过的中国人,但是,我们都有些想念他们。


来源:中国石油长城钻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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