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听弦管暗看花。
我们在万物生的清明时节里,
踏着一路芬芳来到故人的坟前。
百花洲里夜忘归,
绿梧无声露光滑。
我们在夏虫语的中元明月下,
捧着一盏烛光眺望故乡的方向。
几回花下坐吹箫,
银汉红墙入望遥。
我们又在薄雾起的子春萧索间,
披着半生尘霜揣摩故园的模样。
从大地初开,到骄阳流金,再到暮色四合。
从花开,到花盛,再到花谢。
我们的祖先,总是把最澄澈的季节,留给已经故去的亲人。大概就是要告慰他们,活着的人们正过得风和日丽吧。
终于回到了魂牵梦绕的家乡,却再也见不到日思夜想的亲人。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于是,长大以后的我们,一不小心就成为了家乡的异乡人。
在这些专属于生命的节日里,所有具体的回忆和缅怀都是缈不可闻的,而在思念来袭的时候,让你最为不舍的身影反而会渐渐地模糊。生者如过客,无论如何灿烂,都留不下任何痕迹;逝者是归人,无论如何冰冷,至少都曾留下一缕余温。
哲人说,“最后一个怀念她的人也走了,她才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地消失”。而我们之所以追忆,大概就是竭力地擦拭着故人仅存的音容笑貌,以此证明他们曾经来过吧。
笑语温存或把酒高歌,都有可能在下一刻戛然而止,残酷且不可逆转。如何深爱都无法拯救,如何不舍都无法逃脱,哪怕你以生命挽留,我们也终将被岁月淹没。
尤其是父母,就像挡在我们和死亡之间的一堵防护墙;如果他们离去了,你将清晰地看见,生命的终点站正朝着我们呼啸而来。
夜凉如水,弦月如钩。我漫无目的地闲步在家乡的村头,踩着昨夜落下的枯枝,听清脆的思念沙沙作响。远处还有零星的纸烛闪烁,传来了若有若无的悲泣。我已无求,亦无惧。珍惜和珍重是苍白无力的自我抗拒,此刻的满天星光,都是我最爱的人。
所以,不要再念念不忘了,妈妈真得会心疼。
文案/摄影:铁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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