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荣获全国“助学圆梦·青春启航”主题活动征文组“铜奖”。
我的中国梦
七年前,村里六组的“胡同”里夹着几间刚“缝补”过的破瓦房。
那会儿我还小,喜欢和朋友疯跑着玩警察抓小偷,我们在街口巷尾穿来穿去,却很少接近那个胡同。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太臭了。其中一个瓦房的屋里院外整年堆着垃圾残渣,腐烂酸臭在那个胡同里像扎了根的大树。
生活在象牙塔里的我很难想到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居然有学生住在里面。在我印象里学生有勤学向上的,干净利落的,阳光帅气的,也不乏有几个吃苦耐劳的。可是我把想到的学生想了个遍,都始终没有把学生和这间瓦房联想到一起的念头。
学生不应该是端坐在教室,每星期消费着父母给的生活费,衣食无忧吗?然而我错了。
瓦房里的确住着两个不同于我以往见过的学生。哥哥比妹妹大五岁。哥哥在校读高中,妹妹则在村子上小学六年级,他们的父亲瞎了一只眼,整日风吹日晒的脸上皱纹如蛛网,而母亲患有神经层面的疾病,只会拾破烂。我在村里见过几次这个瘦小个儿矮的女人,一天到晚的在各个垃圾点翻翻捡捡,有时候整个头都埋进垃圾桶里,仅仅为了小孩子喝完的饮料瓶。
有些顽劣的小孩会在女人捡垃圾的时候,边扔石子边大呼着傻子,女人是个哑巴,她被砸疼了就会扭过身,露出和蔼的傻笑。她从来不生气,或许是不知道生气,有几次我在下雨天遇到了她,我没有带伞,急着赶路,她站在路边淋着雨捡垃圾。
关于哥哥的事我不清楚,兴许也是历经苦难吧。妹妹在学校老被人笑话欺负,这我是知道的。那时候我同她一个小学,上三年级。
妹妹有一辆破自行车,外形看上去像是上世纪的三八大杠。妹妹每天踩着车上学。同学都瞧不起她,她面黄肌瘦学习刻苦。记得有一次,母亲送我上学,我看到她在校门口扶着妈妈哭,不用猜也知道,是有几个调皮的学生闲的没事,看到她妈妈在校门口捡垃圾,便去扔石子,而做女儿的就在旁边,她驱赶不过这些扔石子的学生,就哭了。
其实很多时候,我会觉得那些家庭贫困的孩子,生来就像一株单薄可怜的稻草,在命运刮来的强风中东倒西歪,再重新站起来。如果真的有那么一点儿阳光照进现实,除了亲情外,必定就是贫困生补助或者国家助学金。不然单靠干杂活和捡破烂是无法提供两个学生的学费的。
三年前,我曾亲眼见过一批批老师走进那个瓦房,她们说,孩子在学校学习异常勤奋刻苦,吃得饭里从来没有见过肉菜,打的全是青菜,这可不行,我们这些做老师的给你们送来一些旧衣服,聊表心意。然后老师把一麻袋的衣服卸在堂屋,与家长说起贫困补助,并且协助家长把手续给办理了。
贫困补助这个东西,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它的用处,或许这辈子对于我和我身边的人而言有等于无。可是当我看到真的有家庭需要,并且一个个无力求学的学子靠着它完成了学业。我的心情真真切切的为祖国骄傲。
曾几何时,多少家庭在面对学费绞尽脑汁?在没有国家补助金和贫困补助的年代里,我想学费一定是每个穷苦家庭最沉重的负担。而现在呢?我不敢妄言,只能说随着国家助学金和贫困补助政策的推行,那些在风里雨里忙碌不止的父母卸掉了几分疲惫,多了几分舒心的笑意。
至少无数个像妹妹的小女孩,或者哥哥的小男孩一走回家不会再看到父亲母亲因为他们的学费而愁容满面。而父亲母亲脸上的笑容,即使笑容被风霜减淡了,也是孩子心里最温情的力量!
今年,哥哥的考研成绩下来了,顺利上岸。我回到家乡,听别人说他那天在门口说许多感恩国家的话,其中最深刻的就是回馈于社会。
我去了一次那个胡同。胡同里的瓦房已经拆了,听说准备建成平房,一大堆的垃圾被从屋里院外扫了出去,父亲一边扫一边呼唤母亲洒水,阳光落在他们的背上,温情脉脉。那棵扎根多年的“大树”终于没了踪影,我再也闻不到那股恶臭了,余下的是全新的、温暖的空气。
最后分享一个故事。杨继盛七岁失母。庶母妒,使牧牛。继盛经里塾,睹里中儿读书,心好之。因语兄,请得从塾师学。兄言于父,听之学,然牧不废也。年十三岁,始得从师学。家贫,益自刻厉。
真诚祝国家能把国家补助金和贫困生补助永久的延续下去。祝每一个在风雨中摸索的学子终成疾风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