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挪威的森林 》
《挪威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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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的森林》是日本作家村上春树创作的长篇小说,首次出版于1987年。该小说一开始就写“我”抵达汉堡机场时,听到了初恋情人直子最喜欢的这首歌,不由回忆起18年前直子和“我”不辞而别,同班女生绿子走进了“我”的生活。而后,才知道直子进了精神病院。“我们”又在那里度过了几天快乐时光,还认识了其他几个病友。直子自杀后,“我们”在她的葬礼上用吉他弹这首歌,表示对她的怀念和对社会的不满与抗议。该小说表达了青少年面对青春期的孤独困惑以及面对成长的无奈,以及年轻人在社会压力下无法摆脱的生存痛苦,这种生命的悲哀与无力。
作者
简介
村上春树,1949年1月12日出生于日本京都市伏见区,日本当代作家。1975年,毕业于早稻田大学第一文学部戏剧专业。1979年,凭借小说处女作《且听风吟》获得第23届群像新人文学奖。1980年,发表长篇小说《1973年的弹子球》,后入围第83届芥川奖。1982年,长篇小说《寻羊冒险记》出版单行本,并获第4届野间文艺新人奖。1985年,凭借长篇小说《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获得第21届谷崎润一郎奖。1987年,出版长篇小说《挪威的森林》,至2009年发行逾1000万册,该书打破了日本文坛的沉寂,出现了所谓的“村上春树现象”。
【原文摘录】
我想起自己在过去的人生旅途中失却的许多东西——蹉跎的岁月,死去或离去的人们,无可追回的懊悔。
而我,仿佛依然置身于那片草地之中,呼吸着草的芬芳,感受着风的轻柔,谛听着鸟的鸣啭:那是一九六九年的秋天,我快满二十岁的时候。
连日温馨的霏霏细雨,将夏日的尘埃冲洗无余。片片山坡叠青泻翠,抽穗的芒草在十月金风的吹拂下蜿蜒起伏,逶迤的薄云紧贴着仿佛冻僵的湛蓝的天穹。凝眸望去,长空寥廓,但觉双目隐隐作痛。
饼干罐不是装有各种各样的饼干,喜欢的和不大喜欢的都在里面吗?如果先一个劲儿挑你喜欢的吃,那么剩下的就全是不大喜欢的。每次遇到麻烦我就总这样想:先把这个应付过去,往下就好办了。人生就是饼干罐。
你总是蜷缩在你自己的世界里,而我却一个劲儿“咚咚”敲门,一个劲儿叫你。于是你悄悄抬一下眼皮,又即刻恢复原状。
记忆这东西总有些不可思议。实际身临其境的时候,几乎未曾意识到那片风景,未曾觉得它有什么撩人情怀之处,更没想到十八年后仍历历在目。
我一边注视沉默的空间中闪闪浮动的光粒子,一边力图确定心的坐标。我到底在追求什么呢?别人又到底向我追求什么呢?结果找不到像样的答案。我时不时向空间飘浮的光粒子伸出手去,但指尖什么也触不到。
或许我的心包有一层硬壳,能破壳而入的东西是极其有限的,大概因为这个,我才不能对人一往情深。
在直子身上,我感到的是娴静典雅而澄澈莹洁的爱,而绿子方面则截然相反——那是站立着的,在行走在呼吸在跳动,在摇撼我的身心。
我们不过是在相互诉说只有通过两个不完美的身体的相互接触才能诉说的情感而已,并以此分摊我们各自的不完美性。
这种百无聊赖的心绪,我既不能将其排遣于外,又不能将其藏于何处。它像掠身而去的阵风一样没有轮廓,没有重量,我甚至连把它裹在身上都不可能。风景从我眼前缓缓移过,其语言却未能传入我的耳中。
她朝我转过脸,甜甜地一笑,微微地歪头,轻轻地启齿,定定地看着我的双眼,仿佛在一泓清澈的泉水里寻觅稍纵即逝的小鱼的行踪。
无论事态看上去多么令人悲观,也必定在某处有突破口可寻。倘若周围一团漆黑,那就只能静等眼睛习惯黑暗。
我已成为过去的人。你眼前存在的不过是我往日的记忆残片。我心目中最宝贵的东西早在很久以前就已寿终正寝。我不过是按照过去的记忆坐卧行止罢了。
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