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没活到85岁,别说自己很长寿。”在举行的“科学嘉年华”论坛上,国家传染病医学中心主任、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张文宏教授再出金句。
谈长寿:
长寿,主要取决于免疫系统!
“很多朋友可能会觉得很奇怪:今天在讨论肿瘤,怎么把我叫过来了?事实上,你如果不讨论免疫,可以不叫我,但是如果讨论免疫,就应该先把我叫过来。”
张文宏表示,人类一开始从动物界“走出来”之后,寿命并没有现在这么长。“1949年之前,中国人的平均寿命不足40岁;今天,上海人的期望寿命已经达到了83.67岁,在座的各位没有活到85岁,别说自己长寿”。
为什么可以“多活40多年”?要谈论这个问题,首先要了解“肿瘤”和“免疫”的关系。
论坛现场,中国科学院院士、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院长樊嘉给出了关键词:平衡,无论是感染性疾病,抑或是其他代谢性疾病,只要一个方面出现“故障”,而另一方面不能很好地平衡,人就会生病。
樊嘉进一步解释:人体在代谢运行中,细胞基因会发生突变,伴随而来的是异常的细胞。而免疫系统能够及时将这些“问题细胞”清除,但要是遇上免疫力低下的情况,这些异常细胞就会快速生长、恶化;另一种情况是,人体的免疫监测系统“失灵”,无法察觉到“异族入侵”,也会导致异常细胞继续生长。在环境、作息等外因的共同作用下,就有可能向肿瘤发展。
张文宏说,人类的免疫系统在不断进化,来抵挡每时每刻可能遇到的自然界的细菌、病毒等,“人体怎么获得寿命的延长?很大的一个原因是取决于我们的免疫系统,在早期,对于感染性疾病带来的儿童的死亡,我们免除掉了”。
人类早期其实不需要考虑肿瘤的问题,有些人认为,环境特别重要,比如非洲,水没有污染、空气很新鲜,所以非洲人的肿瘤发病率很低,但上海就并非如此。对此,张文宏解释,肿瘤的发生主要是在人生命的后半段。
在年轻人中,肿瘤虽然有发生但发生率会低很多。而在非洲防治“感染”却变得十分重要。张文宏说:“如果我和樊院长一起出现在非洲,一定是我更受欢迎。但是如果在上海,你会发现樊院长更受欢迎,因为上海有着非常好的公共卫生体系,很多传染病早期就得到了控制。”
“我们的免疫系统从来没想过人可以活到80岁。”张文宏说,几百万年的人类进化史上,只有最近的几十年才广泛出现了老龄化的情况。衰老或者功能降低的免疫系统使得肿瘤成为一种常见病。
但如果人活到85岁,还想活到120岁,该怎么办?靠着免疫系统来“续命”明显不可能。张文宏表示,为了人类的继续生存,肿瘤领域的科学家、临床医生还要努力发现新机制,重构免疫系统来强化免疫系统,帮助人类抵抗肿瘤的发生。
此前有这样一则新闻,国外一名晚期霍奇金淋巴瘤患者感染了新冠病毒,入院治疗11天后,新冠肺炎症状缓解,出院4个月复查显示,绝大部分肿瘤消失。难道新冠疫苗有抗癌作用?
对此,张文宏明确予以否定。“这仅是个例。我一直呼吁大家打疫苗,但并不想传递错误的信息。”他认为,这是由于新冠病毒攻击诱发的免疫风暴,衰老、被肿瘤抑制的免疫系统或被激活,可能杀死了肿瘤细胞。
张文宏还指出,现在的新冠疫苗有一种是核酸疫苗,而核酸疫苗最早是用来对付肿瘤的,方法是一致的,但疫苗里的抗原换掉了,“在新冠疫苗获得成功后,将来这个技术有可能会继续促进肿瘤疫苗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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