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瑶专辑:你越不想怎样,就往往越是怎样

体娱   2024-11-06 19:59   江苏  
生命中只会有寥寥几个这样珍贵的片刻。你撞上了一桩什么物事,足以改变你和这个世界的相处方式。就在那个瞬间,你永远告别了懵然的旧时光。你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饱满,然而也感觉到一些些的失落。你知道这样的经验是无法言说、难以分享的。而且渐渐地,你会习惯这种孤独,甚至享受这种孤独,不过难免带点不甘心——你总觉得,世界那么大,总该有人懂得你的感觉。若是遇到那样的朋友,你们或许只需要交换一个会意的眼神,微笑颔首,无需言语,一切便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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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里·霍普金斯, 丹尼·萨格曼《此地无人生还》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年代和生活:奇异的日子在不期然间攫住了人们,陌生的眼睛充满了每一个房间,到处都有面带狞笑的女主人和因原罪而筋疲力尽地睡去的宾客。平凡的生活被永远地摧毁,某种神秘的东西已经永远改变了那些人生,逝去的日子一去不回,仿佛有一团阴郁的迷雾终日笼罩在人们上空。无数迷惘的人们吸食了大麻和迷幻药,终夜在街上徘徊游荡,他们的肉体在困惑,而精神被滥用。正如金斯堡的《嚎叫》中的场面历历在目的复现。那些忧伤而失落的女孩们在城市与城市之间容颜憔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何去何从。一切都在混乱与迷惘之中。置身人群,当一张张从未见过的丑陋而绝望面孔在雨中一一浮现,只感到肉体和精神在分离,疲惫惶恐的灵魂与“真实的”生活越来越疏远陌生……
这是六十年代的美国,锋芒毕露的青年血性置于时代之上,成为时代最奇妙的主调。
在这样日子里,似乎只有爱情,是的,只有爱情足以成为寄托。那么就来爱吧,是的,我已看到了你,你!陌生的你,忧伤的你,彷徨的你,请你疯狂地爱我,爱我一次,不,一次还不够,你要爱我两次,爱我在今天,还要爱我在明天,请你爱着我,在那午夜沉睡的城市,请你爱着我,如同美丽的月光与大海,请你爱着我,就像是在狂欢中吞噬诗句的狗和仰慕着天空的疯狂的马。然后呢,然后?然后是否就轮到音乐的结束,那唯一的朋友的离去与永恒的空无?
吉姆•莫里森,“大门”乐队的主唱,六十年代传奇群体中最传奇的一员。他的音乐一半是狂乱热烈,痛彻心扉的歌哭,另一半则是深沉忧郁,迷幻如诗的低吟,而音乐的配合天衣无缝。它如同黑暗与静寂中的一声呐喊,一个尖叫,或是突如其来的一个霹雳,划开压抑在一切真诚而热血沸腾的青年头顶的那层虚伪,权威,压迫的阴霾;它是那个一切性,政治,战争,谎言,欺骗,以及愤怒,动荡,反抗和爱都被反映在音乐之中的时代的一个缩影,也是那个终生探索,不懈地追寻着无序与混乱,自由与超越的歌手的伟大宿命。
然而命运的弓弩与矢石并没有放过这个逃出了美国的青年。1971年7月3日,吉姆•莫里森神秘地猝死在他公寓的浴缸中。帷幕已落,大门紧闭,摇滚骑士的时代结束了。这个孤独地客死异乡的青年曾经是无数青年的精神领袖和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他曾经拥有无数鲜花,掌声,欢呼和尖叫,最热烈的荣誉,赞美和最恶毒的诋毁中伤;但与此同时,他也是奇异的人群与迷幻的时代中最孤独的一个陌生人。 这本书,即是莫里森备受争议而传奇的一生。(文/ 董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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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电台》



有句经典的话:“如果你记得六十年代发生过什么,那么你没有真正经历过。”对于一个以大麻和迷幻摇滚为标志的年代,你知道这话并没有言过其实。但总还是有些东西被铭记下来。
六十年代是革命的时代。但历史上从来没有一场革命像它这样迷人,以后也不会再有。这场革命的关键字有:反战,民权,反政府,性解放,女权主义,黑人权益,同性恋权益。这么多的运动,现在穿好衣服去参加你的游行吧!
如果你是女人,你既可以像肯尼迪夫人一样装扮得优雅而得体,也可以套上刚刚流行起来的紧身牛仔裤和迷你裙展示你的曲线。当然,还有裙裤和空军装提供更多的选择。
如果你是男人,不如留长头发蓄起胡须,哪怕卫生状况真的堪忧,但只要女孩们喜欢,管它的。
那个年代有太多迷人到死的家伙。安迪沃夫用他堆砌的番茄罐头征服了美术馆;肯尼迪总统和他的夫人夜夜在白宫举行派对;马丁路德金的“我有一个梦想”震撼了所有人的心灵;永远的战士切格瓦拉以自由的名义不懈奋斗;当然还有所有人的上帝――甲克虫乐队。
而比这些迷人的更加迷人的,是那一张张饱含希望和梦想的年轻面孔。
六十年代的年轻人称自己为“花的孩子”。只要你在头发或者口袋插一朵鲜花,那么你就是兄弟姐妹中的一员。爱与和平是他们的口号。每个人拍照的时候都摆过这个姿势吧――食指和中指一起组合出一个V――恭喜你,那就是爱与和平。快坐时光机回六十年代,你是他们的一员。
美国的这场运动余威波及了整个世界,在《海盗电台》里,所有的这些都以玩笑的方式提到了。把这些情绪串在一起的当然只能是摇滚--这几乎是这个电影的全部。你从未看到还有那些人,对于信念的疯狂和坚持能像那个年代一样彻底,也不再容易看到人们把精神追求列入人生奋斗清单的第一项,当这个世上少了留着长发,骨瘦如柴,疯狂叫嚣着寻求自在世界的垮掉的一代,整个儿变得无趣极了。
而这些,便是我们憧憬六十年代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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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盛《山丘》



他跟大都数台湾人一样会夸张,会挑最刺激的那一样情感来表达,可是他表达过了之后会苦笑一下,有时候还稍微嘲讽几句,释然了,就暂时离去。他回来的时候,一定带着一卡车的新鲜的刺激,歌词还是会狠狠地扎人一下,但是不再像过去那样只是一句的锋芒毕露,他把话筒对准自己的心,不再说别人,埋在心底的话被放大到同样的频率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这次,他的歌被演绎成了小说。
千万人一起感动落泪一直是一宗很煽情的事,他写过这样的词:“我终于让人群被我深深的打动”,这是我一直不愿去演唱会的原因,我在乎私人性质的特别感受更胜过所有人步调一致的伤春悲秋。那种带有蛊惑性质的集体情绪里暗藏一种不理智,远离,其实是不愿亲手制造晕眩。结果《山丘》里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这样的词:“还未如愿见着不朽,就把自己先搞丢”。他在二十岁的时候就有五十岁的沧桑,在五十岁的时候仍然像二十岁一样年轻。
大概他跟别人不太一样的地方就在于他“显现出来的诚实”。他把自己弄丢过,也把自己唱哭过,他跟自己过不去,所有这些,他都不介意去说。“为你我用了半年积蓄漂洋过海来看你”是唱给别人听的,委屈深重,用心良苦,“想得却不可得,你奈人生何”才是写给自己的,一笑而过,天高地阔;“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是词有所指,“我们的爱若是错误,愿你我没有白白受苦”才是让所有人心一紧之后,选择闭嘴,不再诉说的理由。
他的音乐,自我得彻底,无我得可以,自我与无我这两样两极间争吵矛盾的东西可以不露痕迹地调和在一起,这期间的坚持和犹豫,可能就是李宗盛的“山丘”,虽然山丘那边无人等候,未能如愿见到不朽,可是心理上已经无有拦阻,清朗多了。
总想遇到一个人,她的爱情和光芒,抵得上这所有纷纷扰扰。可是其实一个人生活也不算坏,总有些回忆也有些期待。所有唱出来的这些啊,其实都是为难,因为害怕所有心事都被聪明的人发现,毕竟决定是容易的,而等待太难。(文/ 温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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