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7月23日,美国院际研究协会(Intercollegiate Studies Institute)于弗吉尼亚州亚历山德里亚举办了“美国政治经济的未来”论坛,《乡下人的悲歌》(Hillbilly Elegy)一书的作者J.D.万斯(J.D. Vance)于该论坛中发表了演讲,下文即从该演讲。在当下的保守主义运动中,最需要的东西就是勇气——对抗左派威胁的勇气、秉持原则的勇气、对全新的挑战提出解决方案的勇气。我将在稍后简单地谈一谈家庭政策,然后我会给大家讲一个故事,这也会是我在华盛顿特区最后一次讨论家庭政策。大概在三年前,我的发言被《华盛顿邮报》一眼相中。在那次演讲中,我的论点之一就是:我们需要关注美国家庭数量不足的危机。我们的国家里没有足够多的婴儿。当然,华盛顿邮报认为,当我在说“美国宝宝数量不够多”的时候,我真正想说的其实是——“白人美国宝宝数量不够多”。那是我生命中第一次知道,媒体可以险恶到什么程度。我曾经也被媒体批评过,但是当我的评论被华盛顿邮报以这种方式解读出来的时候,我失去了我的合同、失去了我的投资人,这件事真真切切地破坏了我的生活,然后,它也让我意识到了两件事:其次,没有足够的友谊和善意时,勇气是一件不可能拥有的东西。在这间屋子里,有这么多的人正注视着你,我看到了这么多我们国家此时此刻帮助我、让我变得有勇气的友人。友谊是一种必需品,也是一种非常重要的东西,谢谢你们、谢谢你们邀请我、谢谢你们在保守主义运动中承担领袖的责任,而这个运动,事关我们所有人。接下来,我想稍微谈一谈美国梦这个概念。美国梦不是那些媒体告诉我们的东西,它也不是光鲜亮丽的学位、不是一本排行榜首的畅销书,美国梦不是大笔的财富、权力或者特权。对我来说,美国梦是一个关于美好生活的梦。我那高中辍学的母亲的美国梦是什么?我的母亲塑造了我、在我生命中给了我无数的机遇,她不去限制我的未来,她不限制我去哪里上学、不在乎我赚了多少钱,她只希望我成为一名好丈夫和好父亲。她希望我能够给我的孩子提供我长大时所没有的东西。我想骄傲地说,我母亲的美国梦已经成功实现了。我居住在俄亥俄州辛辛那提,我有一个美丽的妻子、两个可爱的男孩。我忍不住会想,“上帝啊,我本来应该是统计数据里一个微不起眼的数字的!”但是在这个国家、在这个属于我们的国度里,我有机会实现我自己的梦想,有机会拥有我母亲设想的机遇。在我还是个少年时,我从没有想过这一切都会成真,我没有想过我会在自己的家乡经营商业。而我最没有料到的事情就是,我可以给自己的孩子和妻子提供我长大时所没有的东西。这就是我们为之奋斗的美国梦。同时,人们听到“美国梦”这个词汇的时候,他们呆滞的目光也让我有些揪心。因为在许多建制派共和党政治家的影响下,人们觉得,美国梦是米特·罗姆尼(译者注:Mitt Romney,前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家境优渥)的梦。美国梦就是私人飞机、是大笔的生意、是大把大把的钱。但是,这不是绝大多数美国人真正享有的梦。他们只希望在自己的国家里过上好日子。“美国梦”这个词汇绝对没有乍一听这么简单。众所周知,我们都非常在意美国梦,但是美国梦究竟意味着什么?对我来说,它意味着两种至关重要的东西。首先,美国梦意味着,如果你努力工作、遵守规则,你可以只拿一份工资,就支撑起一个中产阶级家庭。一份好的工作,可以为那些努力工作而遵守规则的人开出优渥的薪水。这是美国梦的第一个组成部分,它就这么简单。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这么在意移民政策——正是现行的移民政策,降低了美国工人的工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在意贸易政策和制造业政策。为什么我们不希望中国人把美国中产阶级踩在脚下、去培育他们的中产阶级呢?因为我们希望,只要我们的人民努力工作、遵守规则,他们就能够挣到足够的薪水。但是,美国梦也有文化层面的含义。这是我今晚演讲的重点。文化层面的美国梦意味着,如果你希望在这个国家过上美好的生活,你需要感受到自己是被尊重的。你需要有能力教育你的孩子,让他们去尊敬和热爱那些你曾经被教育要去尊敬和热爱的东西。当我想到我那高中辍学的母亲时——正如我刚刚所说,她不是一个一般意义上受过良好教育的女人——但是她知道乔治·S·巴顿将军(译者注:George S. Patton,二战期间美国著名将领)在北非打过的每一场仗的名字。直到她去世的那一天,她都一直在教育我,我们从骄傲的过往中走来。我们是那些在诺曼底登陆的人、是那些打败了纳粹的人、是第一个把人类送上月球的人、是那些打败了苏联人的人。对她来说,美国爱国主义不仅仅是7月4日(译者注:美国独立日)游行中挥舞的旗帜——这些东西当然很重要,也很吸引人——更是对于你往哪里来的感激与铭记,只有这样,你才能明白你将到哪里去。对我来时,那是我们在今日的文化斗争中面临危机的东西。左派不仅仅是在批评我们的国家、不仅仅是在让我们为自己的过往而感到羞耻,他们更是在试图夺走我们的每一丝对国家的自豪,以及国家存续的意义——这两者唇齿相依,唇亡齿寒。如果你不懂得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你就不会明白自己应该往何处去。当他们将根植于历史中的自豪感,从我们心中夺走的时候,他们就让我们完全不明白未来该往何处去。这就是左派:绝不仅仅是关于纠正系统性的种族主义或者其他系统性问题,更是让我们更轻松地被控制,让我们为自己的过往而感受到羞耻。我们,正坐在这间屋子里的人们,必须与之斗争。但是实话实说,我担心很多保守主义者——甚至是这间屋子里的保守主义者——在我们正经历的这场文化斗争里,低估了我们所面临的挑战。因为进行一场文化斗争的方式,不仅仅是施加社会压力。左派不仅仅是让你羞于相信某些东西,不仅仅是告诉你,你不能教育我们的孩子说“我们的祖先值得自豪”。左派告诉你的是,“如果你敢驶离进步主义的大道,我们就会让你付出代价,我们会狠狠地惩罚你,痛击那些对你来说十分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你的钱包。”这就是进行一场文化斗争的方式。另一个讨论这个问题的角度是,文化斗争也是一场阶级斗争。这句话有两方面的含义。第一个方面是,这是一场针对中产阶级和工人阶级群众的斗争。如果你把目光投向民主党和共和党中最爱国的那些人,无论他们是黑人还是白人,无论他们在哪个党,那些最爱国的人,几乎总是没有受过大学教育的人,是工人阶级和中产阶级。正是这些人,把他们的孩子送往文化斗争的前线,是这些人依法纳税、相信自己的国家值得自豪。作为保守主义运动的一员,如果我们要为任何东西而挺身而出的话,我们就是要为他们挺身而出。仅仅通过我们理解的文化斗争的方式为他们发声,是远远不够的。因为“文化斗争也是一场阶级斗争”的第二个方面的含义是,左派知道哪里疼往哪打。正如我刚刚提到的,当《华盛顿邮报》发布了在我看来极具诽谤性的指控时,我失去了我的商业合同和投资人。不过现在,大家不应当为我而哭,不应该为我讲述他们悲伤的故事,我曾经过着很好的生活。但是,请大家想想那些被文化斗争波及的、坚信传统美国价值观的中产阶级,想想科罗拉多州的烘焙师,现在他的官司已经第三次打到了最高法院,他只是想去拒绝为那些违背他信仰的事做蛋糕而已!(译者注:指Masterpiece Cakeshop v. Colorado Civil Rights Commission一案,在该案中,科罗拉多州的一家蛋糕房,以违背其宗教信仰为由,拒绝为一对同性情侣制作婚礼蛋糕,因此被诉至法院。该案正在美国最高法院审理中。)仅仅是因为拒绝把客户的留言放在蛋糕上,他们就把他送上了最高法院——我想想现在是第三次了。这是一场文化斗争,同时也是一场经济斗争。让我们大家想一想,现在参与政治生活的方式就是,你必须要说正确的东西。你必须用正确的方式谈论特定的议题。我记得,即使是在15年以前,尊重男女同性恋者就已经是一种恰当的讨论性与性别议题的方式,这就是所谓的“LG”。然后又有了“B”,双性恋者,“T”,跨性别者。现在,每当你浏览别人的个人信息或者推特账号时,这个词已经变成了“LGBTIAQ+”,而我甚至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我对我们的激进派朋友说的是,谢谢你们用了个加号,不然我们还需要记住更多的缩写。但是,让我们想想,对于那些中产阶级和工人阶级家庭的孩子来说,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如果你不说正确的东西、如果你不采用正确的词汇,你就是在政治生活里不受欢迎的人。如果你不说那些他们想让你说的东西,你甚至不能在我们国家最好的一些公司里上班。我有一个好朋友,他是一名很有才华的政治学者。几年前,他在推特上用伊丽莎白·沃伦的总统竞选账号,给我发了条私信。他说,“我们和所有LGBTQIA+人士站在一起,还有那些‘两个灵魂的人’。”我得告诉大家的是,我大概花了我生命里的15分钟去理解“两个灵魂”是什么意思,即便到现在,我也还是不明白它的意思。但是我记得,因为我的朋友(他是一名男同性恋)说,“我们只想自己待着,我也不知道‘两个灵魂’是什么意思。别来怪我,要怪就怪那些进步主义者吧,这不是我的错。”但是,一个工人阶级或者中产阶级家庭出身的孩子,从不了解进步主义者希望他如何说话,这对他来说又会意味着什么?我相信,凯文·哈特(Kevin Hart)就是一个绝好的例子,他是一名非常有趣的黑人喜剧演员。几年前,他的节目被砍掉了。我相信他本应该去主持奥斯卡或者格莱美之类活动的,而他失去了这个机会。这对他的经济状况来说简直是一场灾难。他失去了演出机会的原因是,他在17岁的时候发表了一些反同性恋言论。这件事情不仅仅是关于你不能说特定话题,更是关于:如果你说了,你就要面对经济上的后果。这让我想起俄亥俄州的一个人,2021年2月后,他在脸书上发表了一些亲特朗普的言论,批评了新总统拜登。他的脸书上的好友纠集了彼此的其他好友,总共十个人,一起给他的雇主打电话,试图让他被解雇。那个人是俄亥俄州中镇(Middletown)的一名中产阶级。想想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吧,仅仅是因为他在自己的、在这个他的祖辈所建设的国家里说出了他想说的话,他就要被因此而解雇。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宪政共和国里,为你投票支持的人发声,是要受到经济惩罚的!文化斗争就是一场阶级斗争。这是一场针对我们所代表的、所捍卫的人民的阶级斗争,这就是我们要去斗争的原因。尽管曾经有过争执,但这场会议里有一些我所尊敬的人。我亲爱的朋友奥伦·卡斯(Oren Cass),他是这个国家里最出色的政治经济学研究者之一。我也看到了理查德·雷因施(Richard Reinsch)。我和他曾经在推特上发生过争执,但是我也读过很多他的作品,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我从他身上学到了许多东西。我提到他们两人的原因是,我认为,我们所有人都需要去清醒地认识,我们所反对的究竟是什么,我们要去搁置争议——尽管这些争议很重要,也很必要,但是它们不应当是决定性的,因为如果我们同室操戈,我们就不可能赢得这场与左派的文化斗争。我不认为是社会主义缔造了美国最伟大、最有力的经济成就,但是我也不同意俗称的新自由主义、古典自由主义、或者其他任何你们的“主义”缔造了这些东西——我知道这些词汇意思不一样。我相信,是美国的体制缔造了美国的财富,这一体制让我们意识到,我们需要发展独立的产业,需要保护我们的科技和工业。从亚历山大·汉密尔顿(Alexander Hamilton),到亚伯拉罕·林肯(Abraham Lincoln)、亨利·克雷(Henry Clay,译者注:美国辉格党创始人)到西奥多·罗斯福(Teddy Roosevelt),再到德怀特·艾森豪威尔(Dwight Eisenhower),这一体制一脉相传,是美国之所以能够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的原因之一。我知道,这间屋子里很多人可能不同意我的观点。我想呼吁在座的各位,在许许多多的议题上,你们应该同意我的观点,并不是因为我也同意你们的观点,即美国体制比哈耶克或者巴斯夏(Bastiat,译者注:19世纪法国古典自由主义理论家)等知识分子更重要——让我在此做出一个纯粹、不成熟、甚至有些愤世嫉俗的论断——而是因为一个简单的事实,因为一个我们每个人都需要接受和尊重的事实:我们在失去了几乎每一个重要文化领域的主导权。接受这件事吧,然后去思考它:金融、科技、华尔街、大型企业、大学、媒体、政府,如今的保守派没有控制哪怕一个文化领域。但在这些领域中,有一个我们未来可能有机会控制的领域,那就是这个国家的创立者赠给我们的宪政共和制度。我们没有机会去掌控脸书、亚马逊、苹果,然后将他们转变为保守主义的机构,我们也没有机会去掌控大学,把他们转变为保守主义的机构。但是,如果我们勤恳努力,我们以理服人,我们可能有机会去掌控这个国家里的民主制度。所以,即使你因为政治经济学的原因反对我的观点,我的论点也保持不变:我们需要去“觉醒资本”(woke capital)、“觉醒企业”(woke corporations),还有唤醒能够实现这两者的政府,因为我们在其他任何领域,都没有获胜的可能。如果我们不愿意去运用宪政共和制度赋予我们的权力,我们就会失去这个国家。运用权力,意味着什么?这里有很多的观点。我们可以讨论保护性关税、以及其他有助于保持良好而强大的经济状况的举措。我们还可以讨论230节改革(译者注:指《美国法典》第230节,该节免除了网络平台在用户发表内容时的责任),以打击科技巨头,甚至肢解科技寡头,这是我最中意的一条路径。我们可以讨论许许多多的东西,以最小化最恶性的组织对我们社会的控制,但是在演讲的剩余部分,我想集中谈一谈左派,特别是那些拒绝生育的左派。因为我认为,对美国家庭的拒斥,可能是左派对我们这个国家所做的最恶毒、最邪恶的事情。现在,让我问你们一个问题,虽然我可能因为这个问题惹上麻烦,但是我还是要问。除了希拉里·克林顿,伯尼·桑德斯和乔·拜登,除了拜登以外,这几位年长的民主党政治家,都曾参加过总统竞选,并且可能不会再次参加竞选了。想一想民主党的下一代候选人,如果你去找任意一家预测机构,他们会告诉你,谁最有可能在2024年或2028年,赢下民主党总统提名。想想那些人,他们的名字都很醒目,他们都很出名:卡马拉·哈瑞斯(Kamala Harris);皮特·布蒂吉格市长(Pete Buttigieg);他现在担任着交通部长;科里·布克(Cory Booker);亚历山德里娅·奥卡西奥-科尔特斯(Alexandria Ocasio-Cortez,AOC)。想想这些人,他们都来自不同领域、不同地方。是什么东西把他们每一个人联系在一起?他们都没有生育孩子。我们国家的领袖是与他们的后代没有个人的、直接的利益关系的人。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让民主党被不生孩子的人控制?为什么这已经变成了美国生活里习以为常的事?现在,让我重复一下我的观点,因为我的确觉得这非常重要。由于非常复杂和重要的原因,很多人没有能力生孩子。我知道我的很多好朋友,正在努力寻找他们合适的另一半。也有很多人因为生理上的原因、医学上的原因不能生孩子。要指出的是,我的评论不是针对他们的。世界上总是有很多人希望生孩子而没有能力生,让我们先不谈他们的事情。要注意的是,有一些人没有孩子,并不是因为他们自身的选择。但是,当人们没有对国家的未来做出任何生理上的承诺时,这件事情就事关政治行动,理论上来说,甚至与国家的未来密切相关。现在媒体界的很多人,也是如此。媒体报道中,没有孩子的人往往是那些最不高兴、最悲惨和最愤怒的人。诚实一点吧!看看精英该有的样子,对精英们来说,美国梦就是拿到尽可能多的证,赚尽可能多的钱,干最体面的工作,这是人们找到他们自我价值感的方式。但是说实话,主流的记者并没有让人印象深刻,他们没有找到自己工作的意义,他们不擅长去找到意义。但是,仅仅围绕着没有孩子的成年人,究竟什么样的社会才能建立起整个文明、信息流、国家的领袖、政治与政府、企业?这是历史上从没有过的事情,这是美国生活方式里的一件新事,甚至是世界历史里的新事。这件事情不好,更不健康。你有没有看到那些让人成瘾的、奇异的、几乎羞辱性的咄咄逼人的媒体,你会不会想知道什么样的人才会这么悲惨和郁郁寡欢?是因为他们没有任何孩子。孩子是我们生活中发现自我意义的终极手段,无论是你自己的孩子、你的孙子,还是你的侄子侄女。无论如何,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我的两个可爱的男孩,以及爱着我的妻子。最重要的东西,始终是他们。是他们的认可让我们成为了更健康、更坚韧的人。我们要担心的事情就是,在美国,我们的家庭组成、我们的生育率,以及其他无数标志着家庭健康程度的东西,已经崩溃了。今天,我向大家提议,无论你是否赞成我在政治经济学上的观点,我们也应该将生育问题视作这个国家里的一场危机。我们没有足够多的婴儿,我们没有足够多的孩子,这就是一场危机。这是一场危机,因为它让我们的媒体更加的可悲,因为它没有给我们的领袖提供一笔对未来的投资。这是一场危机,因为我们都知道,孩子非常美好。我可以给大家列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有海量的经济学证据表明,孩子可以提高经济的创新能力、提高生产力、让经济更面向未来。甚至有心理学证据表明,女孩的父亲更加具有同理心、更通情达理,他们甚至会在说话时采用不同的词汇。一个有着孩子的国家,是一个健康而值得生活于此的国家。我们不是精神病人,我们也不想生活在一个充斥着疯子的国家里,所以我们在乎孩子。现在,关于如何让支持家庭和养育孩子变得更轻松,已经有了一些切实的主意。匈牙利的维克托·欧尔班(译者注:Viktor Orbán,现任匈牙利首相,力主推动传统家庭价值观),他在美国媒体的主流标准里毫无疑问是个妖魔鬼怪,但是他采取了一系列在我看来非常有趣的政策。其中之一就是,他们向新婚夫妇提供贷款,如果这对夫妻在一段时间后没有分开、并且生育了孩子,贷款就可以被免除。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做这件事呢?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切实地促使人们组建家庭呢?明明他们唯一不想生孩子的原因就是生不起,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向这些父母提供资源呢?这是一场文明的危机,如果我们不愿意花费资源去解决它,我们就没有认认真真地对待这场严峻的危机。所以,我们应该去解决这件事。我们应该向打算生育的父母们提供资源,我们应该让养活家人变得更简单。我们应该向文化界发送信号:我们是一个亲家庭的政党,我们将会用务实的政策支撑起家庭。我们可以就政策细节再进行辩论,但我还是期望,我们都同意健康的美国家庭是一件好事。我担心在当下的美国社会,存在着结构性的民主的劣势。长话短说,例如民主党的领导人,他们很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任美国总统。他们在美国进行了投资、他们不生育孩子,相比之下,一个俄亥俄州的中产阶级家庭,则是花费了海量的时间和资源去教育他们的孩子、教他们去爱国。当孩子们长大的时候,这些孩子将会启程去为美国打仗。当我们所有人行将就木的时候,他们将会是那些照料我们的人。没有了人口,这些东西都是金钱买不到的。这些孩子是国家的未来,然而他们的父母却在我们的民主程序里没有任何优势。在非常多的情况下,他们发出的声音比不生孩子的人要小得多。来自这些家庭的孩子,在我们的民主制度里没有被充分地代表,为什么我们不能去改变这件事?现在,一些人可能会说这太激进、太疯狂了。民主党人在讨论赋予16岁以上的人投票权,但是让我们干相反的事情:赋予所有孩子以投票权,但是赋予家长对于孩子行使投票权的控制权。当你去投票站的时候,作为一个家长,你应该具有更多的权力,在我们的民主共和国里,你应该比不生孩子的人有更多的话语权。让我们面对现实吧,如果你对于国家的未来没有充分的投资,你就不应该获得相当的话语权。现在,人们可能会说,我确信《大西洋报》和《华盛顿邮报》还有其他惯于揣摩和猜疑的人,都会在未来批评我了。“难道这不是意味着,不是父母的人不能发出与父母同样的声音吗?难道这不是意味着,家长们会对民主制度的运作有更多的话语权吗?”当然,我的观点就是这样的。让我们采取行动吧。让我们推行更好的公共政策,让美国成为一个亲家庭的国度,不仅仅是在我们投票的方式上,也是在我们采取的政策上,更是在这个国家的结构上。我非常确信,这里还有非常多的好主意。人们可能会提出其他建议,但是对我来说,保守主义运动的目标就是这个。无论是移民、犯罪、选举诚信,任何我们在意的事情,追根溯源,都在于我们希望人们诚实工作、遵守规则,以过上幸福的生活。这就是一切,这就是我们代表的东西。现在,我知道我面前有很多的大学学生,或者很多参与到大学教育中的人,所以我想用几句适合大家的话,结束今天的演讲。首先,我很尊敬你们。我尊敬你们,即使是在当下这个成为保守主义者 需要付出很多社会和经济代价的时刻,你们也成为了保守主义者,愿意去为了你们的信念而奋斗。但是想要提醒你们,这件事不仅仅关乎勇气。我不仅仅尊重敬你们,我还需要你们,我们都需要你们,这间屋子、这个国家需要你们。我想给你们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关于一名女性,她给了我许多思考。她来自一个小镇,小镇位于俄亥俄州的西南部,离我长大的地方不远。在一次政治活动上,我遇到了她,一直在努力别太腼腆,因为她真的很有魅力,让我想起了我的祖母。那个女人照顾着她的孙子,因为她的女儿因为海洛因成瘾和滥用而去世了。她的丈夫去世了,她靠一笔固定收入活着,她不仅仅希望去在情感上和经济上照顾好她的孙子,她实际上也做到了。她做到了这件事情,因为这就是正确的事情。现在她的头等大事、她在世界上最关心的事,就是移民危机。她关心移民问题的理由很简单。左派会告诉你,她在乎移民危机,因为她不喜欢棕色人种、不喜欢墨西哥人。但是,她实际上是出于更简单、更充分的理由去关心移民问题的:她不希望带走了她女儿的毒品,再次将她的孙子带走。这就是她在乎移民危机的原因、她成为一个保守主义者的原因,因为她想要一条坚实的南部边境线去保护她的孙子,那个除了她无人关心的孙子。关于自由、关于大政府和有限政府、关于社会保守主义,还有其他我坚信的东西,我们都谈了很多很多。但是它们都是抽象的名词。然而,这件事事关真实的人。女士们、先生们,这场运动应该代表着这位俄亥俄州黎巴嫩市(Lebanon)的祖母和她的孙子的利益,这位祖母一心一意照料着她的孙子。这场运动不仅仅是为了勇气而具有勇气,它更关乎一种勇气:为那些建设了并将继续建设这个国家的人而奋斗的勇气。谢谢大家,谢谢大家在乎这个国度并且为之奋斗,让我们继续前进。愿上帝保佑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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