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与韩复榘合影
1938年1月,何应钦审问韩复榘时,质问:“让你守济南,为何放弃了?”
韩复榘反问:“你们怎么不守上海、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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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天前,韩复榘接到通知,说蒋介石要在开封召开北方将领会议。本来韩复榘打算派个代表去,但老蒋亲自打来电话邀请,韩复榘考虑再三后,决定前往参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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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复榘带着军长孙桐萱等将领,于1月10日夜赶到了开封。第二天下午两点多,韩复榘等人来到袁家花园礼堂开会。
老蒋亲自主持会议,开了一个多小时后,临时休息。这时,刘峙跑来对正和宋哲元等人闲聊的韩复榘说:“委员长要见你,跟我出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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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复榘不疑有假,跟着刘峙到了礼堂大门,不等他有所反应,几个卫兵上前将他强行押上了一辆汽车。
汽车一路疾驰驶向火车站。到站后,韩复榘被带上一列早已等候的专列,车上除了看管他的特务外,还配有一连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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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火车鸣笛出发,一路没有在任何站点停靠,直至开到目的地武汉。
袁家花园礼堂这边,参会将领们在休息了大半个小时后,重新聚集起来开会。老蒋在人到齐后,说已将韩复榘押去武汉受审。
韩复榘
韩复榘有国民党山东省主席、第五战区副长官、第三集团军总司令、军委会委员、陆军二级上将等诸多头衔,这样的大员在会场骤然被抓,引得其他人议论纷纷。
老蒋见不少杂牌将领都面露惊惧,连忙安抚说抓捕只针对韩复榘一人,不会牵连他人,会场秩序这才恢复正常。
会后,老蒋召见孙桐萱,出示手令说:“第三集团军总司令,由于学忠担任,你兼任副总司令,曹福林兼任前敌总指挥。”
孙桐萱说:“韩主席性格冲动,处事不周,惹怒了委员长,希望看在他历次的功劳上,无论如何保住性命。”
老蒋说:“此事你无需考虑,自有军法审判。你回去后,和曹福林把部队掌握好,不要出乱子,听从于学忠的指挥,好好去作战。”
孙桐萱见完老蒋后,跑去找李宗仁求情,李宗仁正和白崇禧闲谈,两人都不愿出面,李宗仁直言说:“韩向方遇敌未打,就先后撤数百里,这个情我怎么去求?”
孙桐萱言语哀切的说:“李长官、白长官,请看在北伐时并肩作战的份上,替韩主席说说话。”
李、白听后有所触动,说有机会会斡旋的。见完李、白后,孙桐萱匆匆赶回曹县驻地,召集曹福林、刘书香、李树春等韩部将领开会,讨论营救韩复榘的办法。
孙桐萱建议,由他和曹福林这两个军长领衔,其他师、旅长联名,发一个电报给老蒋,要求将韩复榘释放。
曹福林、刘书香、李树春等人,都已收到老蒋发来的密令,大意是“韩复榘不服指挥,故而被抓,与其他人无关”,因此他们都不愿意在电报上署名。
孙桐萱焦急的说:“我们若不联合行动,韩主席就危险了。”
曹福林说:“于学忠担任第三集团军总司令的委任,军委会已发表,我们这个时候来这一出,恐怕不妥。”
在孙桐萱和曹福林等人的激烈讨论下,电报还是发了,但内容改成了请求从宽处理韩复榘,而不是释放。这样内容的电报,自然不会引起老蒋多大注意。
孙桐萱清楚电报作用不大,他在于学忠到曹县就任,沈鸿烈代理山东省主席后,自行跑去武汉活动,试图救下韩复榘的性命。
1月19日,老蒋下令对韩复榘进行高等军法会审,由何应钦担任审判长,鹿钟麟、何成濬任审判长官,贾焕臣任军法官。
会审时,列举了韩复榘“十大罪状”,包括违抗命令,擅自撤退;按兵不动,拥兵自保;收缴民枪,削弱抗敌力量等。
当何应钦问韩复榘为何放弃济南时,韩复榘说:“你们不也把上海、南京给丢了?”
何应钦说:“上海打了三个多月,守南京的部队伤亡也很大,这和你一枪不放丢了济南是不同的。”
何应钦接着问:“你放弃济南后,一路又丢了泰安等要地,直至到了曹县,这是准备放弃整个山东,从曹县入河南吗?”
韩复榘大咧咧的说:“反正是退,何分地域,到哪里不是退。”
何应钦又问:“山东民团的武装,你为什么要派人去收缴?”
韩复榘说:“此事是那帮民团指挥私下干的。”
接着,何应钦又问了几个问题,韩复榘都没有否认,至多是含糊几句。审问结束后,鹿钟麟对何成濬说:“这个韩向方,这是怎么回答的,不是逐条承认罪状吗,这还让人怎么保他。”
1月24日傍晚,两个特务来到关押韩复榘的二楼,对他说:“何部长(何应钦)有事找你,车就在楼下。”
民国时期的韩复榘
楼下一队宪兵已在等候,就等韩复榘下楼后,对他执行处决。韩复榘走到楼梯拐角处时,感到不对劲,对特务说:“我鞋子不舒服,回屋换一下。”
说完,韩复榘转身就要回去。两个特务见状,掏出手枪对韩复榘连开七枪,将其打死。韩复榘死后,尸体被装殓,由好友孙连仲在驻地鸡公山挑选了一处坟地后安葬。
在武汉四处奔走的孙桐萱,得知韩复榘的死讯后,只得黯然返回驻地。韩复榘死后,两个姨太太纪甘青、李玉卿先后改嫁,原配夫人高艺珍带着五个子女,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有人看不过眼,对老蒋说:“韩向方身后萧条。”老蒋听后,下令拨付十万元抚恤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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