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9月9日,“中国好人”张超、张芯语夫妇正在观察刚刚采集到的蛾类。新华网发(重庆市江津区融媒体中心 苏盛宇 摄)
张超,男,1989年10月生,重庆市江津区四面山森林资源服务中心野生动物疫源疫病监测站负责人;张芯语,女,1991年10月生,重庆市江津区林业局森林病虫防治站工作人员。夫妻二人利用业余时间开展蛾类昆虫调查,采集蛾类标本1000余件,为260余种蛾类昆虫找到“身份证”,发现“四面山狄苔蛾”等5个新物种,并在国际动物分类学权威期刊《Zootaxa》刊发,他们的发现为蛾属物种的起源、分布和演化等提供重要资料。张超、张芯语曾荣获“重庆好人”等荣誉。
热爱:夫妻为虫入林“来对地方”
初夏,四面山里的蛾类也多了起来。天色暗下来,山林深处,一盏灯亮起,四周展开白布,不时有飞蛾到来,停留在幕布上,这是张超在夜幕下进行飞蛾的灯诱采集。蛾类具有趋光性,灯诱须在夜深时空旷的林间开展。张超蹲在幕布旁,仔细观察着各种飞蛾翅面的斑纹,和微微颤动的触角,不时有飞蛾落在他的脸上,还有昆虫爬上裤腿。张超说,进山寻虫,夏季除了全副武装拴紧袖口、裤腿,还要抽纸捏团塞好耳朵,防止昆虫进入;到了冬季,在山里待上一会儿就冻得慌,即使穿着厚衣服裹上棉被,身体也捂不暖和。但是那些越冬的小虫不常见,“这么冷,虫虫们都要出来,我们有什么理由不进山呢”。
张超出生在东北,家庭条件优越,从小对“昆虫世界”无比热爱。2017年,张超与张芯语二人因虫结缘,受张超喜爱昆虫的影响,张芯语读研时也选择了昆虫分类学方向。
2018年研究生毕业后,他们放弃了大公司高薪工作来到四面山。初到单位,二人就被安排到山里的森林管护点驻点锻炼。张芯语是过敏体质,进山时水土不服,沾到飞蛾鳞粉,皮肤常起疹子、红肿,张超看了很是心疼。张芯语宽慰他:“这是与昆虫难得的‘亲密接触’,能看到林间、草丛中各种见过或没见过的昆虫,我觉得来对地方了!”
执着:探寻发现天蛾科新物种
四面山海拔1700多米,距离重庆中心城区近140公里,山高路险,人烟稀少。为了进行蛾类调查,张超夫妻俩曾80多次深夜进入高山密林。夏季采集,丛林深处更多的是蛇蚊鼠蚁,一个晚上两人身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包”。对于这种“危险重重”的事,张超夫妻表示,这是常态,习惯了。
2019年3月3日,山里飘着小雨,气温不到5℃。他们夫妻又一次进山。“这只天蛾感觉有点不一样。”在灯诱幕布前蹲守两个多小时后,一只翅面赭黄色的飞蛾引起了张芯语的注意,张超也赶紧凑上前观察。“看体型、翅面等特征,肯定是天蛾科,但跟以前发现的有些不同。”长期研究,练就了张超识别昆虫的“火眼金睛”。大多数昆虫,他扫一眼就能大概确定其科属。会不会是新物种?回到办公室,张超把这个发现告诉了云南大学蛾类学者许振邦,交流讨论后,他们一致认为,这很可能是此前未曾描述过的种类。
由于当天采集的3只天蛾翅面有磨损,难以鉴定,要想获得更多特征、数据,还得再进山。蹲守了两个寒冬后,2021年2月,他们终于再次发现了这种天蛾。经过对形态对比和采集DNA分析,最终确定为天蛾科新物种。2023年3月,他们发现的新物种在国际动物分类学权威期刊《Zootaxa》上刊发,张超为感谢妻子的陪伴和支持,以妻子的名字命名并描述的这个飞蛾新种“芯语红鹰天蛾”。
2024年9月9日,张超、张芯语采集到的芯语红鹰天蛾。新华网发(重庆市江津区融媒体中心 苏盛宇 摄)
发现:为了更好地保护“生物”
张超夫妻曾看见一个小孩子满心欢喜把捡到的飞蛾拿给婆婆看,婆婆一把丢开小蛾子,训斥道,“这个翅膀上的粉有毒,莫乱摸”。对此,张超夫妻感触颇深,很多人对蛾虫并不了解,“其实,能够了解一些常见的昆虫及其生活习性,能够帮助我们人类更好地和自然环境相处”。
张超说,他们从事野外调查、标本采集等工作,能进一步厘清各个物种的分布范围、生境状况,归根结底是为更科学保护。从山里采集到的标本,从拳头大小到以毫米计,张超都带回办公室。单位专门为他购置了干燥柜存放标本,每件标本的标签中,都详细记录着日期、采集地、采集人。这些也为后期开展分类学研究提供了基础。
截至2024年4月,张超夫妻共采集蛾类标本1000余件,为260余种蛾类昆虫找到了“身份证”,相继发现了“四面山狄苔蛾”“四面山条刺蛾”“芯语红鹰天蛾”“平直带夜蛾”“芯语咖苔蛾”5个蛾类新物种。目前,重庆市江津区正在以夫妻俩为主力,打造青少年校外行走的思政科普路线。(责任编辑:高晟寒 蒋雨欣)
文字转自:中国文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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