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4.15
第354篇原创
星球鳞片闪闪发光的躯体
形成蜿蜒的宇宙之蛇
—— · 欢迎光临 · ——
标题党。套用了我喜欢的动画片《爱、死亡与机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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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头疼得厉害，找个盲人师傅按一下。
阿旺师傅是我很相熟的，年纪比我大几岁，总是乐呵呵的。
我对什么感兴趣，他也很耐心给我答话，给我说按摩的几种手法，拿出盲文的书本，好大一本牛皮纸，上面有浮点，教我怎么读盲文。
更可爱的是，他的盲人手机里总是传来极其短促、模糊的声音，我听不懂。后来总算听明白一句“万箭穿心”，他竟然在手机上打游戏副本。
我们也算主顾，也算朋友。
他有个媳妇，也是盲人，有时招呼我喝水吃桃酥，遇到大雨天让我多坐会，或者借伞给我，或许眼睛看不见很少出门，格外白净。只是身体不好。
再有一个顽皮儿子，有时乖巧，有时撒泼打滚，特别爱去幼儿园，恨不得周末也要去。
盲人的生活很清贫，但也没那么苦，也会下楼买奶茶点心，把租了多年的房子买下，会开心的跟我说，明天要把这房子“据为己有”。
难得一回，阿旺师傅很低落。
他说，纠结着要不要去外地做事。今年生意更艰难，媳妇的病却更重，要做透析，治病得花钱。可到做透析这一步，她的生命没有几年，总想着一家人最好要在一起。
他叹气说，不做透析，血液里毒素太多，她不舒服，做透析吧，她也疲劳。贫血得厉害，做不了造瘘手术，脚上插了两根管，成天只能躺着。
又隔一会说，到市立医院做透析，我陪过一次，眼睛看不见，去了还添乱。她心里肯定是想我过去陪的，一家人还要吃饭，指着我这点收入。
我不知道安慰他点什么，只是觉得他的话语中透着无奈、哀愁，还有一些死亡的影子在逼近。
他改口说，不该说这些难过的事情。
清明假期，我也很低落，像是雨下着不会停，到处都潮湿着，透着清冷和无奈。有伞撑着，没伞淋着，并无它法。
我无法吞咽别人的苦难，他们也没用被眼盲、疾病与清贫一下击垮，生活像在雨天廊下熬着药，不温不火，咕嘟咕嘟的冒着跑，苦味翻腾上来，变得黏稠。
好似每个人都有这么一口小锅子，慢腾腾熬煮着，盛着各自的食材。
直到孩子从幼儿园放学回来，举着一大块蛋糕，还没进门，急急喊着“爸爸！爸爸！”
阿旺师傅连声应道，又问孩子，蛋糕有没有分外婆和奶奶尝一尝。孩子又举着蛋糕去给老人们分享，再拿到我们面前，我们连胜赞叹说，好香呀！
孩子得意吃，得意笑。隔壁妈妈躺在床上也喊着他过去瞧瞧
一时间家里又生动热闹起来。大人们围着孩子忙活，一时间又忘记了愁苦。
或许，这是儿童的可爱之处。他懵懂无知，天真浪漫，大人们也不忍讲生活的重负讲给他听，他也听不懂，如此崭新的来到世间，以天真的眼光看待生活。
爱、死亡、贫穷、疾病、亲缘、怨恨、不甘心……忽尔觉着，来世上一遭，再有福、再有苦，皆是各有各的苦与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