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钓寒江:本名王永军,山西晋中人,业余分行,有作品散发报刊及网络平台。
乡 居
◎独钓寒江
笼中鸟
◎独钓寒江
笼中待的太久,它们已经习惯了
邀宠、逗嘴、乞食和八卦
面对人们,鹦鹉和八哥,比画眉
更急于炫耀羽毛、喉舌
它们不知道,这世间
有着过剩的谄媚和人云亦云
幸好,有觅食的麻雀
从一个树梢,飞到另一个树梢
打开一本书
◎独钓寒江
你给自己写下:面对生活
多么契合这个时代。白月光
和六便士,流浪的岛
从泥淖中脱身的鹤
不急不缓的风吹白了芦苇的头
又一个雨季来临,干枯的河床欲望暴涨
蝌蚪离上岸隔着一支钓鱼竿
花朵把自己献给果实,浑水摸鱼的人
跳上最后一列绿皮火车。镀金者
抹掉书桌上的座右铭
在书里,你不止一次看到自己的影子
它尾随在列车后面,贩卖糖果和落日
铁轨把一些人送向远方,又把一些人
遣回原地。他们的背包里塞着皱巴巴的诗歌
扉页上,有着同样风干的墨迹
红树林
◎独钓寒江
没有什么,比深陷泥淖
更让人惭愧的事了
那时,我被亚热带的蝴蝶
挟持到半岛,以为水有鱼,蟹满地
而每一网下去,捞起来的除了泥沙
还有水淋淋的失望
多年以后,我坐在沙滩上
看潮起潮落,看相手蟹爬上枝头
从树上跌落的胚轴,和我一样
在异乡的滩涂上,生根发芽
不说苦涩。海风切开的伤口
淌出太多的单宁酸,我的身体
已经习惯了过滤盐分,就像眼前的红树林
一半是绿色的火焰,一半是交错的呼吸
北风吹不走一棵树的倔强
◎独钓寒江
它已经很老了,就像我的祖父
牙齿脱落,头发稀少而花白
没有了可以言说的伙伴
只有,一望无垠的孤独
只是啊,它还是那么倔强
你看,旷野上的风多么猖狂
但怎么也不能,吹弯它挺拔的腰
它这一生,经历了无数的雪雨风霜
依然把根,深深扎在贫瘠的土地上
花开了又落了,人来了又走了
这世间的枯荣,终究是
生命与自然的较量
吹吧,就让北风尽情地吹
肆意地吹,吹散密布的乌云
人间的沧桑,吹散生与死,爱与恨
只把淡然和坚韧,留给挺直的脊梁
点亮一盏灯
◎独钓寒江
鬼怪神仙、中举的书生和捧桃的寿星
以木为生的刀子,也把他
一刀一刀,刻成一个,寡言的父亲
在时光边缘行走
◎独钓寒江
高铁,石板路。太快了
二十分钟,斧柄已朽
鼓楼,花桥,流水
日夜推动水车。潺潺不息
芦笙沙哑,蜡染粗笨
白发嬢嬢,还在缝制上古的荷包
火塘生起炊烟,歌声轻吻风露
梯田,把层层沧桑装进背篓
打卡,拍照。侗寨的观光客
都是时光冒昧的闯入者
吊脚楼告诉我,要慢些,再慢些
才能听到,榫卯咬合的声音
在乡下,每一天都像石桥一样踏实
也没有一张嘴,显得多余
守护一块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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