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讯】我市作家樊健军获第四届《长江文艺》双年奖优秀中篇小说奖

文摘   2024-10-28 16:59   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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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届《长江文艺》双年奖揭晓

我市作家樊健军获优秀中篇小说奖

10月24日,第四届《长江文艺》双年奖(2022—2023)获奖名单在荆州揭晓。本次双年奖设立5个门类,15部(组)作品获奖。

我市作家樊健军的《斑鸠入画图》获第四届《长江文艺》双年奖优秀中篇小说奖。《斑鸠入画图》发于《长江文艺》2023年第9期,《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2023年第10期转载,《中篇小说选刊》增刊2023年第2期转载,《小说月报》2023年第11期转载,《新华文摘网络版》2024年第4期转载。

▲ 樊健军(右二)领奖


《斑鸠入画图》

 授奖词 ●

以撰写悼词为桥梁,他安抚逝去的灵魂,也安慰活着的人;描摹沉甸甸的痛苦,也让自己从绝望的心境中出来。以撰写悼词为桥梁,他拷问生命的意义,善与恶的分野,重新建立与世界的联结。小说视角独特,平实的语言中涌动着情感的重量,哀而不伤,闪动着希望的光芒。

有鉴于此,授予《斑鸠入画图》第四届《长江文艺》双年奖优秀中篇小说奖。

▲ 颁奖现场


《斑鸠入画图》
● 创作谈 ●

在熟悉的生活中轮作

樊健军

一只斑鸠充当助产师,催生了这个小说。

我居住的小县城被群山环绕,茂盛的植被成了野生动物的天堂。街道树有许多香樟树,香樟树的果实引来大批鸟雀,特别是冬天,这些小天使成群结对栖息在香樟树上,满大街都是它们喜悦的叫声。某天,我突然听到一种挺有节奏的鸟鸣声,咕咕——咕,一只斑鸠在窗外的某棵树上啾鸣着。第二天,它的鸣叫又从另外一个方向传来。第三天又换了一个方向。它好像围绕着我,围绕着我居住的这个不过十来栋楼房的小区在转圈。后来,我在小区内的一棵杜英树上见到了那只斑鸠。再后来,又在小区的北门口遇见了它。

我以为它就是那只围绕我歌唱的斑鸠。我想着要把它写进我的小说里。我苦心积虑设计了一个故事,要让它参与其中。我比小说中的“我”先一步认识它,且先一步熟悉它的活动空间。这在我的小说中都是司空见惯的,那些虚构的人物尚在路上,我已先他们一步抵达他们即将开始生活的那个世界。我将他们设置在我所在的这座小城,设置在某条街道,慢慢逼近我所在的小区,慢慢逼近我。我像那只斑鸠一样,从自己出发,环绕外部世界飞行一圈之后,折返回来,回归自己,回归自己的内心。

我长期专注于书写小县城,书写小县城的生活,书写那些普通而又疲于奔波的人们。这样的书写近似于一个隐喻,我好像拿着一块饼,每写出一个小说,饼就被掰去一块,如此下去,尚存的饼越来越小,有一天,可能连饼渣都没有了。在有限的空间里,如何腾挪成了当务之急。我想到了有经验的老农,他们在一块土地上劳作一辈子,知道如何挖掘土地的潜能,利用轮作提高收获。这对我来说,或许是条值得借鉴的经验,在我熟悉的生活中轮作,让我的庄稼长势良好,获得超额的收成。这是我的期望。

这只斑鸠的到来给了我某些启示,我在第一时间捉住了它。《斑鸠入画图》中的故事于我而言有点陌生,但里边的人物又是似曾相识,小说中的“我”有一部分就是我,而林山泉就是我认识的某个小老板。我理解“我”,也理解林山泉,因为他们同我生活在同一个地方。他们遭遇的困境,我同样遭遇过。在小说中,我借助他们直面了死亡,也不仅仅是死亡。我记得在哪里看到过这样一个说法,说一个人的死亡分为三次:第一次是物质,也就是肉体的消亡;第二次是所有认识他的人全部去世,世上再没有人记得他了;第三次死亡发生在所有记载他的文字消失之后。小说中写到的死亡显然都是第一次。

生活总有意外之处。我从小说中的他们身上听到了生活的开裂之声,那些声音从裂隙处冒出来,混杂在日常的声音中。我要把它们找出来,并讲述给读者听。这是我对熟悉生活的轮作,也是一个小说家该做的事情。


——原载《中篇小说选刊》
2023年增刊第2期  





我试图回到清澈中去

樊健军
当栖身于香樟树上的某只斑鸠鸣叫时,我居住的小县城因新冠疫情防控而一片静寂。这种静寂无疑放大了鸟鸣声,让站在窗前的我受到了某种触动,一粒小说的种子便落地生根了。
这么多年,我始终在书写小县城,《斑鸠入画图》同样被安置于此。小说中的那些人物,“我”——莫未来,林山泉,贾小沫,邱桂芳,他们都是我的身边人。我写下他们的名字时,一张张熟悉的脸庞便从幽暗中浮现出来。他们一直站在某个地方,街道的拐角,或者超市的入口处,守候我的到来。他们有话要对我说,他们要说的话可能在我心里已经说过无数遍了。他们倾诉他们的焦虑和悲伤,幸福和欢愉。我很清楚我的使命,我倾听他们说话,也替他们说话。
可能是当时情绪的影响,我在小说中写到了死亡,死亡是不可能回避的话题,就像一件具体的事物那样醒目。我深知,这些卑微的人物一旦逝去,不会有人给他们树碑立传,一场追悼会就是最隆重的葬礼。死固然是死者的不幸,更多是生者的不幸。“我”撰写的那些悼词,既是给逝者安魂,也是对生者的慰藉。即便逝者生前有些瑕疵,犯过小错,“我”在撰写悼词时尽可能捕捉他们的闪光点,让生者留意他们的光辉。这不完全是“我”的意思,作为作者的我同样有此想法,不想在他们原本幽微的人生上撒盐。
回想当初构思这个小说的过程,最困难的是人物之间的危机设置。我在小说中设计了五组人物关系:“我”和“我”的妻子,林山泉和邱桂芳,邱桂芳同她的前夫,“我”和贾小沫,贾小沫同她的前夫。他们对“我”或感激,或愤怒,或包容,而“我”并非局外人,对他们的一切始终感同身受。我揣摩明白了,无论他们有着怎样的表现,而最终的结果都是出于爱,刻骨铭心的爱。
小县城的天花板是低矮的,他们稍有抬头,就会磕磕碰碰,就会付出惨重的代价。林山泉的广告公司开张时,“我”早就预料到它会倒闭。而“我”无法继续以写悼词来谋生,这多少有些出乎意外。生活是混沌的,我试图回到清澈中去,这不只是我的梦想,更是他们的梦想。

——原载《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
2023年第10期  




     

简介:樊健军,江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九江市作家协会副主席,修水县作协名誉主席、顾问。小说见于《人民文学》 《收获》 《当代》 《钟山》 《上海文学》 《小说选刊》 《小说月报》等刊,著有长篇小说《诛金记》 《桃花痒》,小说集《冯玛丽的玫瑰花园》 《向水生长》 《穿白衬衫的抹香鲸》 《空房子》《行善记》 《有花出售》 《水门世相》等,曾获首届汪曾祺华语小说奖,第二届林语堂文学奖,第二十九届梁斌小说奖,《飞天》第二届十年文学奖,江西省优秀长篇小说奖,《星火》优秀小说奖,《青岛文学》第一届海鸥文学奖,江西省谷雨文学奖,江西省作协“天勤杯”2021年度优秀小说奖,第二十届百花文学奖,第四届《长江文艺》双年奖优秀中篇小说奖,作品入选加拿大列治文公共图书馆最受欢迎的中文小说名单。




《长江文艺》双年奖

 


  


《长江文艺》双年奖是长江文艺杂志社近年来打造的文学品牌,旨在奖励《长江文艺》发表的思想性与艺术性俱佳的优秀文学作品。自2013年创设以来,现已举办四届,共57位作家、诗人、评论家获奖。

《长江文艺》创刊于1949年6月,素有“新中国文艺第一刊”的美誉,75年来,随共和国的步伐成长进步,成为中国当代文学史的一个缩影。一大批当代著名作家从《长江文艺》起步走向中国文坛,刊物的影响力不断提升,获得了作家、读者的广泛赞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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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稿:市作协、修水县文联
编辑:余细亮

九江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

主 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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