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植物生长、花叶翻动,感受世界的喧嚣和骚动
基本信息
关键词:自然,生命,地球,北极光,雷鸣,鲸鱼,音乐,噪声污染,音乐疗愈,共振
编辑推荐
《华盛顿邮报》《华尔街日报》《图书馆杂志》《连线》《柯克斯书评》等媒体盛赞
国家自然博物馆副馆长刘林德推荐|《看不见的森林》作者戴维•乔治•哈斯凯尔、《人类世的遗产》作者大卫·法里尔推荐
这是一本典雅、可洗涤心灵的自然科学美文集,读者将享受一场关于听觉、科学和生活世界的盛宴。
植物生长,花叶翻动,所有生长和衰退都会引起声音的扰动,这本书可以帮助你逃离城市喧嚣,去感受和倾听来自自然的声音。同时,你也将了解人类制造的噪声污染、对自然的入侵等问题的严重性。
致所有渴望安静的人,去听你想听的声音,或什么都不听,去你想去的地方,找回内心的声音。
目 录
引言 V
第一章 宇宙之声:来自空间的声音 001
原初之声 001
共振(其一) 002
太空中的声音 003
天体音乐(其一) 007
天体音乐(其二) 012
金唱片 019
第二章 自然之声:来自地球的声音 025
节奏(其一)—行星波 025
最强音 029
北极光 031
火山 034
雷鸣 038
就像聆听彩虹那样 041
第三章 生物之声:聆听生命的声音 045
节奏(其二)—身体 045
听觉 047
远古动物之声 055
植物之声 060
昆虫之声 062
蜜蜂 068
青蛙 072
蝙蝠 074
象 079
千里鲸歌 081
海中利维坦——抹香鲸 091
乌鸫 098
猫头鹰 101
夜莺 105
第四章 人类之声:人类创造的声音 115
节奏(其三)—音乐与舞蹈 115
拟声词 121
语言之始 124
魔笛 130
音乐的本质 137
和声 141
奇异乐器 148
悲歌 158
诗人松尾芭蕉 167
可见之声 170
柏拉图之穴 173
脑内循环曲 176
噪声污染 179
气候变化之声 185
地狱 189
音乐治疗 196
声音疗愈 204
钟声 209
共振(其二) 225
前沿 227
寂静 234
一些好声音 242
致谢 245
参考文献 247
书 摘
引 言
这本书始于一种奇观。我在拜访诺福克海岸的一个自然保护区时,观察到一种身形短小粗壮的鸟类——滨鹬。每年冬天它们会从位于北极的繁殖地大批迁徙至英国。飞行途中,成群的滨鹬会同时冲刺并转向,这样当光线轮流照射到它们身体浅色或深色的一面时,鸟儿们会呈现不断出现又消失的景象。这景象很美,然而当时真正打动我的是数以千计的鸟儿飞越头顶时发出的声音。巨大的声音中混杂着清晰可辨的细微噪声——一对对翅膀的拍打声相隔几分之一秒的间隙先后传至耳边,或许,还带着略微不同的音色和音调。
后来,我在写《奇迹地图》这本书时,创造了一个术语来描述这样的经历。滨鹬飞行的声音与其说是一种“奇观”,不如说是一种“奇响”:一种听觉上的奇妙体验。或如作家罗伯特·麦克法伦(Robert Macfarlane)补充解释所说,一种“耳畔奇迹”。在写作时,我意识到自己对声音及其塑造生命的种种方式知之甚少,于是决定深入探究。此书即是学习途中的成果,但远非终点。
全书48 篇内容分四章呈现。其中三章来自音乐家兼音景生态学家伯尼·克劳斯(Bernie Krause),余下一章由我增补。克劳斯提出的第一类声音是“地球之音”,即地球的声音,如火山、雷鸣、极光和那些通常意义上并非“活物”,却使我们所熟知的生活成为可能的地球节奏。第二类声音是“生物之音”,意即生命世界的声音。这一类声音包括对身体节奏、听觉本质以及植物(没错,植物)和动物声音世界的探索。最后一类是“人类之音”,这是一个略显刻意的标签,代表与人类文明有关的声音。在此题目下,我尝试探讨了语言的起源和本质、音乐、和声、芭蕉俳句、不寻常的乐器、地狱之声、气候变化之声、噪声污染、声音疗愈以及更多内容。
我在克劳斯的分类基础上补充了“宇宙之音”,代表宇宙的各种声响。这种说法可能有点儿古怪,因为宇宙的真空中是没有声音存在的,但共振与声音是万事万物得以形成的根基。此类别包括地外声音,也包括人类想象或发射到太空中的声音,从“天体音乐” 到最近的“声音化处理”实验,它们帮助听者更好地构建或想象那些存在于宇宙中的事物。
我对这四个类别的顺序安排是,从宇宙视角开始讲述,随后聚焦脚下这颗星球,然后再次缩小视野看向生命世界,最后定格在人类经历上。不过,随意跳到任何吸引眼球的章节来阅读也没问题,还可能收获惊喜。放手去读吧。如果你愿意,甚至可以跳过一整章。每个类别的内容都只不过是探索之旅的起点而已。也有很多内容我几乎没能涉及并展开。就像苏菲派哲学家艾因·库达 特(ʿAyn al-Quḍāt)在其著作《现实的本质》的结论中所说:“没有(更多)时间详细阐述,而我已疲惫不堪。这是我未能公正对待某些章节内容的理由。”如想学习更多知识,我的推荐书目包括:戴维·亨迪(David Hendy)的《噪声》,戴维·乔治·哈斯凯尔(David George Haskell)的《荒野之声》,艾德·杨(Ed Yong) 的《五感之外的世界》,凯伦·巴克(Karen Bakker)的《听不见的大自然》和迈克尔·斯皮策(Michael Spitzer)的《音乐人类》。我也非常欣赏祖德·罗杰斯(Jude Rogers)的《人类之声:音乐如何塑造我们的生活》一书的温暖和广博,以及earth.fm网站上发布的每日不同环境的声音片段。
当我告诉别人我正在写一本关于声音和噪声的书时,经常有人问我,当一棵树在森林中倒下却无人在场聆听时,它是否也算发出了声音?简而言之,是的:无论是否有人在听,树干倒下都会将振动通过空气传播出去。这种现象本身即是声音。但从另一个角度看,问题也存在一个简短而否定的答案,因为我们通常认为声音是一种有知觉的生物才具有的体验(我们倾向于认为树木和岩石是无知觉的,或者至少没有与声音相关的知觉)。如果你只希望了解这么多,那么现在你就可以把本书放下了。简短的回答可能无误,但远非令人满意。因为在这个问题背后,往往还隐藏着与聆听者和树林所代表的宇宙之间的关系相关的其他内容。那应该是一种无法被描述(或是无意识)的想法:脱离“我”的存在,世界真的还会继续运转吗?即便我们作为个体如此仰仗的独立意识不复存在,世界仍继续存在,此类观点可能一时让人难以接受。正 如亚历山大·冯·洪堡在1800年所写:“在生机勃勃的自然世界的某一方面,人类的存在无足轻重,这实在是一件奇异而令人悲伤之事。”
有的声音能为聆听者带来天启,而有的经历则令人不安。在唐·德里罗(Don DeLillo)的小说《白噪音》中,居民区中已沉寂10 多年的空袭警报器像声波怪物一样尖叫着回魂,就像“某种来自中生代的动物保卫自己领地时发出的粗厉叫声。一只具有大如DC-9 运输飞机翼展的食肉鹦鹉”。作家马克·奥康奈尔(Mark O’Connell)在探寻末日生存主义者的世界时,参观了一处被改造成生存地堡的前美国空军地下掩体。地堡的宏伟大门闭合的声音是他此前从未听过的:“一种压倒性的爆烈巨响,彻底抹除了它自身之外任何声响存在的可能性。”在 W. S. 默温(W. S. Merwin)的一首诗中,雾角成为“喉咙”,它“不呼唤任何人类之物/ 而是已被人类忘却/ 在雾中翻腾之物”。在阿彼察邦·韦拉斯哈古执导的电影《记忆》中,一种只有主人公才能听到的极响的噪声预示着(抑或引发)降临或飞升至物质的某种特殊存在维度——或者彻底毁灭。
但声音的启示也能让人感到舒适,感受到生命的延展性,进而从宏观视角带来安全感与美的享受。罗尔德·达尔在《好心眼儿巨人》中以幽默的文笔表达了这一点。巨人“能听到小蚂蚁在泥土中爬来爬去,叽叽喳喳彼此闲聊;有时还能听到从遥远的天穹群星传来的音乐”。在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的短篇小说《阿莱夫》中,声音启示以一种神秘、超然的形式呈现。信徒们群集于开罗的 阿姆尔大清真寺,他们知道,只消把耳朵贴到中央庭院的其中一根石柱上,就能听到整个宇宙的嗡嗡低语。内科医生兼散文家刘易斯·托马斯喜欢将地球上所有非人类的声音想象成一个整体。他在《这个星球的音乐》(The Music of This Sphere)一文中写道:“如果我们能同时听到所有这些声音,我们就能从它们的浩瀚合奏中辨识出对位法,音调、音色和泛音的平衡,以及各种音响特性。”禅师释一行在《写给地球的情书》(Love Letters to the Earth)的某一篇中写道:“人类固然拥有伟大的作曲家,但是我们的音乐又如何能比肩天体与太阳之间的和谐,或潮起潮落之声呢?”
我们身处毁灭多于创造的时代。(例如,人类以外的生命形态在当下的灭绝率远高于地球历史上的任何时期,甚至超过了数千万年前的大规模灭绝事件。)社会学家哈特穆特·罗萨写道:“ 现 代性正在逐渐丧失聆听世界的能力,并因此面临失去自我意识的困境。”生物学家戴维·乔治·哈斯凯尔补充说:“我们最惧怕的或许就是忘记了如何倾听鲜活的地球之声。”他记录了全球范围内声音多样性和丰富性正遭受破坏,因为对声音问题的关注在当下变得前所未有地重要。基于作曲家R. 默里·谢弗(R. Murray Schafer)等人先前完成的开创性工作,当今的生态学家正记录下陆地和海洋中越来越多的“声景”,作为评估生态系统活力和健康状况的手段之一。通过赋予我们更精确而深入地倾听的能力,新兴技术也能帮助人类抑制甚至扭转部分业已造成的损害。
对我而言,写作这本书是想尝试深入倾听并持续感知生命的力量,其中的每个瞬间都是对过去的肯定以及对未来的准备。我 希望阅读这本书也能为你带来同样的体验。黑脚族a哲学家勒罗伊·利特尔·贝尔(Leroy Little Bear)曾说:“人类的大脑就像收音机旋钮上的一个电台,它总是停在同一个位置,对其他所有电台都充耳不闻……动物、岩石和树木正同时向整个感知谱系发出广播。”威廉·布莱克也肯定会同意这样的说法。“人类将自我囚禁, 直到透过狭窄的洞穴缝隙窥得一切,”他写道,“但即使洞穴深锁, 我们依然能听到来自远方的回声。”如果跟随我的文字,你也能听到其中几分。
还有一件事需要说明。本书中,“声音”(sound)和“噪声” (noise)这两个词可以互相替换。如果有读者认为这两个词的意义与联想不同,他们可能会对这种用法感到奇怪。“噪声”通常与混乱或不受欢迎的声音联系在一起。例如,我们倾向于说“噪声” 污染,而不是“声音”污染。噪声也是信息理论中的专业术语, 特指阻碍人们识别信号的数据的随机波动。心理学家丹尼尔·卡尼曼等人借用了这个说法来描述人类决策中的随机变异性。但“噪声”并不一定是负面的。在进化与发育生物学中,噪声(即变异)使得变化和革新成为可能。在日常言语和诗意的想象中, “噪声”也可以讲述奇迹。莎士比亚的《暴风雨》中,卡列班欢快地说:“这岛上充满了各种声音(noise)和悦耳的乐调,使人听了愉快,不会伤害人。”进一步讲,“声音”(sound)这个词也并不总 是带来积极的联想。当麦克白的精神逐渐崩溃之时,生活之于他变成了“充满喧哗(sound)和骚动,却找不到一点儿意义”的存在。如果莎翁都乐于将这些词语互换使用,也许我们这样用也无伤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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