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式与设计,静谧与光明:路易斯·康的11个经典作品

乐活   文化   2024-09-09 11:20   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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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康(1901—1974)


路易斯·康(Louis Kahn)是20世纪建筑领域深具影响力的实践者、教育家、思想家。他发展了建筑设计中的哲学概念,他的建筑理论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后辈建筑师。

康的建筑哲学和他个人的历史背景,构成了一个复杂而深刻的叙事。从一个五岁孩童对城堡的敬畏,到成为一位在建筑领域留下深远印记的标志性人物,他的旅程充满了对形、空间和光的微妙探索。

在他漫长的执业生涯中,从未畏惧失败,循环往复地挑战自己,直至最后。汉宝德曾用“前康时代”和“后康时代”来描述20世纪60和70年代的建筑现象,指出自从康的思想被广泛认知之后,建筑界经历了根本性的转变。

康留给世界的,不仅是其永恒的作品,更重要的是他的思想和哲学,这些不仅仅是一种风格,而是深刻洞察艺术本质、启迪人心的智慧。


本篇“经典再读”路易斯·康合集,将按照建成时间顺序,带你重温康的经典作品。点击项目首图即可跳转单篇文章。推荐转发、收藏!





耶鲁大学美术馆
Yale University Art Gallery
路易斯·康,1953年
纽黑文,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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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Louis I Kahn, 2022, Phaidon

©Elizabeth Felicella, Yale University Art Gallery


在满是新哥特风格建筑的耶鲁校园里,耶鲁大学美术馆是第一栋出色的现代建筑,它是康早期的重要作品。

美术馆呈现出简单的矩形体量,具有力量感的同时,也十分低调地融入了校园周边的环境。西南向立面用砖作为主要材料,面对着主街;并利用位于室内楼板高度、突出于砖墙的石灰岩水平向线条,巧妙地连接了东南侧旧美术馆立面的复杂语汇。

这是康的第一个美术馆项目。按照任务书,美术馆共设四层,平面开放、自由,主要由两个矩形组成,大矩形是美术馆的核心空间,东侧的小矩形则作为与旧美术馆连接的过渡空间。交通空间、机房和洗手间等服务空间,被有序地放置在大矩形对称平面的中间位置,而左右两侧开放的是展示空间。

展示空间具有现代主义或密斯式普世空间的特质,结构柱的处理方式却独具一格。康将结构柱脱开墙体布置,使它们成为定义空间单元的重要元素,限定了空间的轮廓。在乔治·豪的建议下,美术馆内采用了1.5米的可移动展板,并且与地板和天花脱开,展板由细管进行支撑。

同时,康在这里开始使用圆和三角形的几何构成:参观者使用的楼梯被放置在密实的混凝土圆筒之中,内接三角形的楼梯上下贯穿各个楼层。圆形混凝土的屋顶被三角形布置的梁支起;在屋顶和圆筒之间康使用了弧形玻璃砖,将光线带入空间。



理查德医学研究中心
Richard Medical Research Laboratories

路易斯·康,1961年

费城,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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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代的理查德研究中心(历史照片)

理查德研究中心角部 摄影:陈杨/有方

©XAVIER DE JAURÉGUIBERRY

翻修后的室内


8层楼高的理查德医学研究中心为一个医学实验室,受到基地条件的限制,建筑需要在垂直方向上发展,从外观看它更像是一个“塔”的集合体,形体、空间和结构技术被严谨地融合在了一起。


从耶鲁大学美术馆加建开始,“服务”与“被服务”空间的处理一直是康在平面组织上的一个重点,对康而言,服务空间的意义不仅限于使用者的使用,建筑的设备、管道等也应该被包含在其中。在这个项目中所有的服务空间都有自己独立的结构系统,为了避免污染和出于安全上的考量,所有实验室的排放通道都被放置在建筑外部,高塔型构筑物包含了3组消防楼梯和4个排气通道,而3个13.5×13.5米的实验室塔楼被分置在主要服务核心区的三侧并以走廊相连。


康和结构工程师奥古斯特·科门登特(August Komendant)合作,在实验室塔楼部分使用了先进的混凝土预制空腹梁和柱系统,所有的结构构件均在工厂内完成再运输到工地吊装,元件误差控制在1.6毫米之内。而与其他建筑师使用混凝土的方式不同,康的处理方式更能表现出梁、板、柱的构造和组织,展现混凝土构造更为细腻的层次。8根混凝土柱将3个实验室塔楼撑起于地面之上,混凝土结构完全显露在建筑立面之外,它和砖墙、不锈钢窗框及大片玻璃间没有一处多余的手笔,没有刻意,只有真实。



玛格丽特·埃谢里克住宅
Margaret Esherick House
路易斯·康,1961年
费城,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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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idi's Bridge


玛格丽特住宅作为康设计建成了的9栋住宅之一,完美地呈现出康对于建筑服务空间和被服务空间的诠释和思考。


规整的正方形是康的设计起点,长宽比近乎√2的长方形平面被分为四个层次,端头两层挑空的起居空间是最为明确显著的被服务空间,连通前后门且通向二楼的楼梯空间则是服务空间;相邻的一层餐厅、二层卧室为被服务空间,而另一侧的厨房、更衣室和浴室则是服务空间。


四个立面完全不同的开窗处理方式,则反映出康的建筑哲学中非常重要的一点——光和影。康对于“窗与光”的控制手法,在玛格丽特住宅里显现出简洁但精炼的效果。



罗切斯特一位论派第一教堂
First Unitarian Church of Rochester
路易斯·康,1962;1969(加建)

罗切斯特,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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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tt Gilchrist, Archivision, Inc.

©Bruce Coleman

©Naquib Hossain


这个项目与康著名的“形式与设计”“静谧与光明”理论均有着密切关系。两层高的教堂建于1959—62年,由钢筋混凝土砌块和现浇混凝土构建,外部覆砖;三层高(两层地上+一层地下)的砖砌加建部分则建于1965—69年。


康的建筑设计结合了现代美学和传统宗教价值观,目标是促进社区联结,将人们团结在建筑的中心——圣殿。康在草图中围绕一个中心问号概念性地组织了教堂的服务性空间。在他的眼中,问号象征着所有质疑都会发生的圣殿,它是对宗教和一个人必须踏上的寻找真理之旅的批判。而在圣殿周围的空间中,布置了教会学校所需要的教室。教室和圣殿由一条环绕圣殿的步行道连接起来。在这里,教堂所有思想和信仰的概念都汇聚在一起,被面对,被挖掘。这是神学意义上学习、思考、质疑和发现的“建筑漫步”。


教堂没有在建筑前面设置一个直接通向圣殿的宏伟入口,人们通过建筑一侧的一个门口进入,需要右转经过其他空间才能到达圣殿。圣殿的入口则在悬臂式唱诗班阁楼的低天花板下方,由此创造了一个从阴影到光明的序列圣殿顶部形状复杂的天花板高于周围房间的楼板,并从圣殿的墙壁覆盖至外走廊的墙壁。四个角落的光塔为通常采光不佳的区域引入间接的自然光,天花板的分层外边缘和光线充足的角落给房间带来了广阔、无限的个性。



萨尔克生物研究所

Salk Institute for Biological Studies

路易斯·康,1963年

拉霍亚,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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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克生物研究所是现代主义的理性和古典建筑的纪念性的完美结合。


十栋研究楼,庭院每边各五栋。里面一共有36个研究室;除了最东面的那栋只有两间办公室,其余每栋楼都有四间。建筑的布局解决了采光、视线、结构和功能的问题。在平面中,这些充满力量感的元素像手指一样从实验室的体量中伸出来,虽然从剖面上看它们就像是巨大的空心柱,沿着巴西利卡式的中心庭院布置并界定了这个空间的边界。每栋楼都有两道45度的斜墙,它们形成的三角形通高开间里可以看到海,每个研究室都有一个这样的空间。


朝向太平洋的广场是萨尔克研究所的核心,在工程开始时,康对于原方案中的花园深表疑虑,在参观了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路易斯·巴拉干的特展后,他邀请巴拉干前来作为顾问。参观完工地现场后,巴拉干给出了“不要放一片叶子,也不要放一朵花”的建议。这个没有一棵树的广场,就像是一个面对蓝天的立面一样,带给了萨尔克生物研究所安静祥和的氛围,这样的精神和感知完全契合萨尔克博士对于研究所的期待。广场上的水道在视觉上似乎将广场朝着大海的方向延伸而去,在东侧起点处打破整个区域宁静氛围的水流声,则是另一个层次上空间和自然之间的对话。



费舍尔住宅

Fisher House

路易斯·康,1967年

哈特伯勒,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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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Louis I. Kahn Houses 1940-1974, 2003. TOTO.

©Don Freeman

©Paolo Roversi


虽然康花了十几年时间设计艾哈迈达巴德和达卡的项目,但在1963年他就已经详细阐述过这些项目的基本规划。就在这一年,费舍尔住宅的平面图——两个立方体的对角线布局,完成了。


通过改变两个立方体的角度,墙壁面向不同的方向,使每一面都拥有不同的视角和不同的光线质量。与并置排列的立方体相比,空间的密度大大增强。由于整个空间都保持了对角线的透视,空间看上去比实际有更多的深度,这也使得获得最适合每个房间的光线质量成为可能。


入口和门厅位于卧室立方体内,玻璃开口的位置被精心安排——当门打开时,人的视线可以直接穿透至东北面的树林。进入门厅几步,两层高的客厅从左边的对角处进入视野,这一点是卧室和生活立方体的交叉点,对角的张力融合在一起。从入口门厅的这个位置,客厅、壁炉和空间更深处的餐厅都可以从对角线的角度看到,视线延伸至外面的风景,创造出一种令人印象深刻的空间深度。



菲利普斯·埃克塞特学院图书馆

Phillips Exeter Academy Library

路易斯·康,1971年

埃克塞特,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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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外观

图书馆室内,四个核心筒里分别是:电梯、楼梯与办公室
图书馆室内中庭 摄影:胡康榆/有方

靠窗的阅览区


对康而言这栋建筑有两层意义,在功能上来说它是个图书馆,在精神上它是个教堂。他也曾说:“图书馆空间的起源来自一个人拿着一本书走向光明。”

康将整个建筑的结构系统分成了三个层级,而这三个圈形层级也对应着内部的功能需求。第一层级是深4.9米的外部砖构承重墙系统,内是设有210个阅读座位的主阅览区,该区域靠窗且有良好的自然采光。第二层级是钢筋混凝土构架系统,该系统满足了存放书籍所需要的结构荷载,在低层需要大跨度的空间中,康使用了三角形深梁承载上面楼层柱子传递下来的压力,而竖向管道井、消防楼梯和电梯等“服务空间”则被放置在其四个角落的核心筒之中。第三层级是围绕室内采光中庭、有着圆形大开口的混凝土承重墙体,该墙体不仅营造了戏剧性的空间效果,还与核心筒共同负担了结构体的水平荷载。这样的圈形层级就如同俄罗斯套娃,体现出一种建筑中的建筑的意味。


金贝尔美术馆

Kimbell Art Museum

路易斯·康,1972年

沃斯堡,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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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egerarchphoto


一个合适的“房间”,是康的建筑思考的起点。在金贝尔美术馆的空间里,康通过16个拱形空间单元的重复组合,带给了参访者与艺术品间的亲密体验。对康而言,每个经典比例的拱形结构体单元就是一间“房间”,金贝尔美术馆就是这一间间“房间”的组合体,它就是一个“社会”。


项目建筑师马歇尔·迈耶斯(Marshall Meyers)提出利用摆线(cycloid,一个圆沿一条直线运动时,圆边界上一定点所形成的轨迹)作为拱的弧线几何基础,相对平坦的摆线拱顶的高度只有6米,有效地弱化了原本画廊空间的高耸感,整个空间的比例更为宽敞宜人。结构工程师奥古斯特·考曼丹特(August Komendant)对于这个摆线拱顶的结构体系提出了薄壳(shell)的设想。12.7厘米厚的现浇混凝土薄壳只需在拱顶两端使用四根60厘米见方的混凝土柱就能够有效支起。


自然光源的引入,对于整个美术馆的室内空间来说十分重要。主入口和画廊空间被安排在二层,屋顶是画廊空间自然光的主要来源。光线通过安装在弧形屋顶高点上的一系列3米长的条形天窗进入室内。然而直射光除了会带来眩光之外,也会破坏艺术品。照明工程师理查德·凯利(Richard Kelly)利用计算机设计深化了弧形铝质反光板,以作为间接照明所需要的反射面。经过计算的穿孔铝板、不透光的铝板和人工照明灯具都可以安装在这个弧形的系统之上,并视需求以不同配置应用在画廊、大厅空间以及餐厅之中。这个系统为金贝尔美术馆带来了银色的光芒,使美术馆的内部空间带着一种空灵的气质。


耶鲁大学英国艺术中心

Yale Center for British Art

路易斯·康,1974年

纽黑文,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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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于1974年、正式开放于1977年的耶鲁大学英国艺术中心,是康的三个美术馆作品中的最后一个,与其他项目相比,它的功能也最为复杂。


康认为公共街道有着令人进入建筑物的吸引力,这样的想法可以清楚地在康对于地面层的空间规划中看出。在地面层除了美术馆的商店空间外,康将16%的地面层面积提供给了街面商业,有效地延续了城市内街道的肌理。入口处理类似于斜对街的耶鲁大学美术馆加建部分:虽隐蔽但对人行道开放,被放置在轴线的东北角,通过入口进入室内直接面对的是光线明亮的四层高的室内中庭。


不同于耶鲁大学美术馆开放式的展示空间,英国艺术中心的展示空间是以“房间”的方式组织的。类似于文艺复兴时期别墅连续的空间序列,康将无走道穿插的正方形单元并置在6×6米的结构网格之上,因为他认为这样的尺度适合于展示18和19世纪早期的绘画作品,同时可以利用自然光将时间因素带入到观画体验当中。



印度管理学院

Indian Institute of Management Ahmedabad

路易斯·康,1974年

艾哈迈达巴德,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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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夏至


“……我问砖头想要成为什么,它说拱,于是我给了它拱。”


康运用本地的建材——砖与混凝土,以及大型的几何立面来诠释印度传统建筑。对功能和气候的考虑影响了宿舍的平面设置,而气候和材料则影响了它的立面。印度特有的气候要求建筑有室内的通风,同时又要避免炎烈的阳光。于是阳台、走廊、休息室和外墙巨大的圆洞贯穿了宿舍和教学大楼的设计。


康是现代建筑史上使用拱的大师,2000多年前的古罗马建筑对康有着巨大启发。康在印度管理学院中设计的拱,是他一系列拱的代表。康力图不使用柱和梁,而是用墙和拱来解决建筑的承重。他把拱分解成了上下两部分,上面是内部只受拉力的砖拱,承载其上的所有压力,下面是钢筋混凝土的拉杆,其中只受拉力,拉杆角部的突起接受了上面砖拱的压力传递,整个细部真实地表达了内部的受力。随着这种“分解拱”的成功,它成为了康自己的建筑符号,它以及它的变体被康用到了多个建筑之中。



孟加拉国会大厦

National Assembly Building of Bangladesh

路易斯·康,1982年

达卡,孟加拉国

平面图(点击图片跳转阅读完整文章)

©Cemal Emden

©Grischa Ruschendorf

1962—1974年,康完成了他唯一一个(部分实现)的大型城市项目——孟加拉国首都综合体。在历时超过十年的时间中,康不仅在一再扩大的用地上完成了完整的规划蓝图,并为这座新首府设计了从国会大厦、国会成员的居住单元到大型的公共空间、医疗文体等所有重要建筑。


作为整个首都综合体的核心部分,国会大厦的设计时间几乎同整个综合体同样长久。因为南亚政治纷争等原因,直至1982年才建成投入使用。

大厦由9座单独的建筑连成一个整体,其中8个外围建筑是各类辅助空间,中央一个八角形建筑是议会大厅。这9个建筑分属不同的功能区域,但又通过走廊、电梯、楼梯等连成一体,成为一座完整的建筑。国会大厦集合了康晚期作品中所有的类型学特质:理想集会建筑模式、层状空间、从结构中的结构到房间中的房间一致性、皮拉内西式迷宫空间;明确地体现了康纯熟的类型操作技巧:类型的简化和重组。


注释:

[1]Robert McCarter, Louis I Kahn, 2013, Phaidon.

[2]Kahn, Louis (2003). Twombly, Robert (ed.). Louis Kahn: Essential Texts. New York: W. W. Norton.

[3]高金心冷,康与孟加拉国会大厦,2018;



经典再读 往期回顾


视觉 / 饶安林  校对 / 李菁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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