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给他的弟子公孙丑解释什么叫做“浩然之气”的时候,讲了一个寓言故事:“宋人有闵其苗之不长而揠之者,芒芒然归,谓其人曰:‘今日病矣!予助苗长矣!’其子趋而往视之,苗则槁矣。天下之不助苗长者寡矣。以为无益而舍之者,不耘苗者也;助之长者,揠苗者也。非徒无益,而又害之。”(《孟子·公孙丑上》)
闵,同“悯”,担心。揠,拔起。芒芒然,疲倦之貌。有一个宋国人,担心他家的禾苗长得太慢,于是就到田地里把它们拔高了一些。他非常疲惫地回到家里,对家人说:“今天把我累坏了!在我的帮助下禾苗终于长高了!”他的儿子一听,赶快跑去地里看了一下,结果发现禾苗都枯萎了。孟子评论说,天下不帮助禾苗生长的人是很少的。以为做什么都没有益处所以放弃的,就是种庄稼不锄草的那种人;违背生长规律去帮助它生长的,就是到地里拔高禾苗的这种人。这种助长行为,不但没有益处,反而还会有伤害。意思是,浩然之气是从内心养出来的,不是靠外力催出来的;既不能撒手不管,也不能急于求成。
要让庄稼茁壮成长,除了浇水、施肥,还需要锄草。长得慢是有原因的,但直接拔高它则是愚蠢至极。后世遂以“揠苗助长”或“拔苗助长”为典,比喻不按客观规律办事,急于求成,结果出力不讨好,好心办坏事。宋人孙应符诗《恭和家大人将赴季弟官舍书示及门之作》:“纯熟工夫积岁年,能知本性则知天。揠苗助长犹为害,况复芸人舍己田。”
俗话说“欲速则不达”,又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人有人的成长规律。无论长身体,还是长知识,不仅要考虑人的共性,还要顾及人的个性,不能靠非常措施、非常力量,妄想越过某个阶段,超越某个过程。否则,不仅培养不出天才,而且还会损害其心智,留下后患。任何事物都有其自身的发展规律。再急也不能一味求快,再迫切也不能盲目冒进。想凭一厢情愿突击加速,想靠一时冲动强行突破,结果必然是弄巧成拙,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