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然心动!沿着一段河堤看岳阳

时事   2024-10-13 10:47   湖南  


岳阳楼全景。冯海妹摄

这段河堤,本是人如潮涌的文旅目的地。

这段河堤,也是守望洞庭与长江的桥头堡。

这段河堤,是更为鲜活的湖湘文明史展陈馆。

这段河堤,自有奔流不息的光华。

人生之旅,不可无岳阳。
——题记

(请横屏观看 河堤拾珠图 刘柳 绘) 

甄壁山至城陵矶直线距离约7.5公里
是洞庭湖与长江的交汇通道
这段河堤的东岸
如同大江大湖与岳阳城之间的一条拉链
轻轻一拉,你我便能穿越而入岳阳门
如同走入一条时光隧道
能窥视岳阳城的满腹才情与千年秉性

岳阳门。巴山 摄

孕育出岳阳城的是长江和洞庭湖
湖是母亲湖,大肚能容
将湘、资、沅、澧
以及汨罗江、新墙河等来水一并收入腹中
于是有了名扬天下的“八百里洞庭”

江是父亲江,千里奔赴
自荆州南下至城陵矶
于三江口与洞庭湖深吻合体后
携手向东飘然而去

传承于父母的强大基因
岳阳城是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的复合体
母亲给了乳汁与坚守
父亲则赋予诗和远方

诞生于天造地设
山川形胜之上的岳阳城
历经数千年淬炼
不出所料地拔节成长为
国家历史文化名城
《飞越洞庭》 李敏 摄

这段河堤
本是人如潮涌的文旅目的地

伴湖而生的岳阳
城市原点在这段堤的中心
巴陵广场

城市原点的东面
正对繁华的巴陵路
连接京广动脉高铁东站
兼有长江航道和京广线的岳阳城
区域优势羡煞外地人
巴陵广场。袁梓杰 

以城市原点为城市南北界线
滨湖而生一条路
是为洞庭南路与洞庭北路
这里恰是承载岳阳千年风月的
历史文化街区
是岳阳城的祖屋

走读这些地方
我能触摸到岳阳城瑰丽的历史文化经络
如儒家的文庙,道家的吕仙观
佛家的圣安寺、慈氏塔
兵家的阅兵台
洞庭南路历史文化街彭正阳 摄

与岳阳楼对视
相距1.5公里的慈氏塔
青砖砌筑,八角七层
每层有佛龛四个
散发着唐宋气息
是湖南最早的古塔遗存之一

从巴陵广场往北
途经瞻岳门
穿过人头攒动的汴河街
就到了蜚声中外的岳阳楼景区
岳阳楼景区。李锦峰 摄

岳阳楼高三层
纯木榫卯结构
是我国古建筑的杰作
回望宋朝
这里“南极潇湘,北通巫峡”
正是大江大湖的交汇处
对岸的濠河
曾经驻扎岳飞的水师
历经千年,现已淤积成内湖

立于岳阳楼之上
目之所及,大江大湖,尽收眼底
诗仙李白、诗圣杜甫
以及刘禹锡、孟浩然、范仲淹
等文坛巨擘先后登临斯楼
写下诸多不朽华章
直接将岳阳楼送上
江南三大名楼魁首

我曾数次在岳阳楼码头乘快艇
在波涛汹涌中享受一番
“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的刺激
尔后再登上“遥望洞庭山水翠,
白银盘里一青螺”的君山岛
君山爱情岛。李福生 摄

君山岛风韵楚楚动人
岛上的二妃墓和湘妃祠
见证了忠贞不渝的爱情
柳毅井以及《柳毅传书》
则演绎了一段浪漫的婚恋

舜帝与二妃
柳毅与小龙女
氤氲的爱情传说
让君山岛成为
实至名归的中国爱情岛


现在的洞庭南路
古色古香、灯火璀璨、游人如织
是洞庭湖渔火季湖畔音乐节的驻唱之所
这里每个周末都有激情演出
成了游客必到的网红打卡地标

(请点击卡片,聆听《岳州印记》)

这段河堤
也是守望洞庭与长江的桥头堡

长江双肾
一是鄱阳湖,一是洞庭湖

“洞庭天下水,岳阳天下楼”
这里的“天下”,当指民心
洞庭湖与长江的洪灾
留下了太多苦难的记忆
它警醒历代中国王朝
治水是治国安天下的必修课

历代统治者
驾临过岳阳的还真不少
舜帝治水途经岳阳
驾崩于永州九嶷山
留下君山岛
“二妃哭舜,斑竹滴泪”的千年一叹

君山岛的岩壁上
至今依稀可见
秦始皇留下的封山印
龙口西侧
残存汉武帝时期的射蛟台

每每游历这些地方
我都深信这不尽是传说
秦始皇南巡中以“封山印”
镇住洞庭龙王
吻合始皇君临天下的气概
和晚年修仙的逻辑
而“射蛟台”又如
看到了汉武帝当年的金戈铁马

大江大湖交汇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岳阳城在中国地理版图
和王朝治理上的权重
由此可见一斑


洞庭湖除了蓄洪调峰
也被大量围垦,造福于民
据记载,洞庭湖围湖造田始于明朝
至清康熙年间则为督民开垦
清《图志》记载:“报垦者69围”。
“湖广熟,天下足”
就有湖南的奉献与担当
岳阳自然入列


安澜的洞庭湖
尽显母性的柔情
呵护着身旁的儿女


每日清晨
洞庭渔民上岸赶集
钟情于野生鱼的卖家吆五喝六地
挤满了巴陵广场南侧的鱼巷子

虽然现在洞庭湖、长江禁渔
但依然有老顾客
光顾这个充满野性的鱼市
鱼巷子附近的南正街、庙前街、观音阁
是岳阳城最古老的集市
如今依然凝聚着
一城不散的烟火气


这段河堤
是更为鲜活的湖湘文明史展陈馆

沿着这段河堤慢慢边走边读
犹如回溯岳阳城的时光隧道
或可解读湖湘文明的构成
甚或感悟到不同历史阶段的“中国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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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阳城的文明
滥觞于春秋末期
长期的战乱动荡
致楚人南迁至洞庭湖区

1957年
汨罗罗水与汨水汇流处的南岸小洲上
发掘出罗子国城遗址
城址平面略成长方形
东西490米,南北400米
出土有春秋战国时期文物
与罗子国子民迁此筑城的历史和城址吻合
被定为省、市重点文物


据传,罗子国是楚国芈部落
熊绎的一个分支南迁之地
3000多年前的周成王分封时
楚国熊绎的领地最初只有50里
通过开疆拓土
楚国先后上位“春秋五霸”“战国七雄”
楚人“筚路蓝缕、以启山林”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是湖湘精神的源头
赋予湖湘人敢为人先
不畏强暴的禀赋


公元前296年
屈原被贬东迁
出国门郢都,带着家人
“将运舟而下浮兮,上洞庭而下江”
最终在汨罗江畔生活了九年
写下《离骚》等诗篇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这句诗所蕴含的民本理念
在2300年后依然一尘不染
熠熠生辉

诞生于岳阳汨罗江的屈原精神
以热爱祖国、刚直不阿、宁死不屈为特质
是湖湘文化的又一精神源头
也是我国爱国主义精神的源头
是构筑中华民族命运共同体的
历久弥新的精神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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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子国城遗址,屈子祠景区。图源:岳阳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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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阳城的“出圈”
得益于三国文化的血与火的淬炼


公元200年前后
魏、蜀、吴三分天下之际
鲁肃在洞庭湖与长江交汇处东岸
修筑阅兵台操练水军
阅兵台就是今岳阳楼的前身


鲁肃强军之举
在公元208年的赤壁之战中
得到了佐证
“大嫂看三国一心思汉”
三国文化在岳阳
烙下了深深历史印痕
鲁肃墓、小乔墓、陆(逊)城、
黄盖湖镇、吴王庙、黄盖庙等保存至今


我见过无数不识字的民间老者
谈起三国都津津乐道
甚或能编成夜歌
一问一答一唱和
这股凝聚不散的三国英雄气
千古流传
是湖湘文明的又一源头
《三国演义》的岳阳元素
或可在岳阳楼历史文化街区
进一步深度挖掘与更鲜活地呈现


岳阳城的声名鹊起
当推北宋与《岳阳楼记》


公元1046年秋
北宋著名思想家、政治家、文学家范仲淹

有感于滕子京重修岳阳楼

捋着花白的胡须
挥毫写下震烁古今的《岳阳楼记》
其“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如一盏思想明灯
照亮了读书人的眼眸


自此
实体的岳阳楼虽然几经毁损
但总能在《岳阳楼记》的文化张力下
得到重修和复活


岳阳楼与屈子祠
在岳阳境内彼此呼应
和而不同
如此近距离地
矗立起两座精神文化圣殿
是岳阳之福,是湖湘之魂
是中国之幸


我甚至妄断
范仲淹当年写作《岳阳楼记》
定是受到了屈原的诗魂的心电感应
它们所折射出来的
民本情怀与文化底蕴
正是我国优秀传统文化的精髓所在
是新时代“人民至上”
执政理念的历史文化渊源
是岳阳历史文化名城的核心竞争力
是历代读书人不得不读的经典
也是而今“岳阳楼日”的价值所在


(请上下滑动查看)
进入近代
西方文明的冲击波
顺着长江口逆流而上抵达岳阳城
城南的甄壁山上
留存着湖滨大学旧址

这是外国传教士
于1901年创办的
是岳阳本埠近距离
接受西方文明的开端
也是湖南省最早的大学之一


以开放的胸襟
吸纳域外先进文明
岳阳城走在了前列
是名副其实的“内陆开放高地”


江湖交汇处的城陵矶
有座岳州关
与湖滨大学同年建成


甲午战败后
清政府迫于西方列强的压力
在1898年签订了
《修改长江通商章程》

被迫开放了一批沿江口岸
开启了中国中小城市港口直航


值得玩味的是
岳阳并不是该条约范畴里
必须开放的口岸
岳州关是清政府主动开放的


主动开放与被动开放
一字之差,意义迥异
改革开放以来
党的历届三中全会
都是主动改革

每次主动改革
都是中国共产党人的
一次集体自省、自勉与自强
从改革的主动性上来说
岳州关在中国改革开放史上
有着非凡的意义

斜阳下的岳州关
荒凉而孤寂
而身旁的三江口
则是百舸争流

其实
岳州关原址配得上
建设岳阳改革开放史展陈馆
这个展陈馆
可以建得很有思想文化内涵

清朝晚期
以湖南湘乡的曾国藩
岳阳湘阴的左宗棠、郭嵩焘等
为代表的洋务派
在内忧外患下
奔忙于国家民族的救亡图存
这些先贤的探索与实践
同样值得共产党人敬重
值得后人警醒:
不开放,无中国
文化自信不是骄傲自大
更需要全球视角
开放的胸襟与自强不息的气质

三江口航拍。徐典波 摄

(请上下滑动查看)
同样不能忘怀的
还有岳阳的抗战史
1938年农历九月
日寇由武汉分两路进犯湖南
一路溯江而上
20日清晨登陆城陵矶
另一路沿着铁路进占岳阳东
犯下累累暴行
据统计
岳阳被日寇残杀的各类群众
在4万人以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
湖湘人的血性与韧劲
在四次长沙会战中得到偾张
岳阳境内的新墙河、汨罗江
都是“天炉战法”的杀敌前沿阵地
据战后第九战区统计
1941年血战新墙河
有一个叫王曹锡的兵
创下单人歼敌近500人的战绩


至今不能忘怀的
还有岳阳的红色革命故事
紧挨着岳阳楼
有一条翰林街
现已更名为郭亮街

郭亮1921年入党
是中国共产党早期重要领导人
他本是长沙人
1928年以中共湘鄂赣边区
特委书记身份被派驻岳阳
在翰林街租赁民房
开展地下工作
同年在岳阳被捕后
牺牲于长沙
先烈们的鲜血与奋斗
染红了祖国大地

一部近代史,半部湖南人
岳阳自然也英雄辈出


从汨罗走出的任弼时
从华容走出的何长工
从平江起义走出的诸多将帅
为中国革命建立起不可磨灭的功勋


这些“先天下之忧而忧,
后天下之乐而乐”的革命先辈
都值得在岳阳楼附近选址
为他们设立展陈馆
与《岳阳楼记》相辉映
供游客们缅怀与传承


换言之
岳阳楼似乎不宜一味地
拘泥于过去的岳阳楼
它还需要及时顺延历史
留下更多的时代印记


足以告慰先烈的是
1949年7月20日
“四野”兵锋自临湘抵达岳阳城
岳阳人民载歌载舞迎接解放军
全境得以和平解放
岳阳人民从此翻身做主人


与湖滨大学一墙之隔
现在建有中共岳阳市委党校
求索楼西侧放置有
马克思与恩格斯的雕塑
栩栩如生
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
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
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
让中国复兴之路越走越宽广
越走越稳健,越走越自信


任弼时铜像广场。图源:清廉岳阳

四面湖山收眼底
万家忧乐在心头


沿着这段河堤
触摸这些地标
似乎令我真切地看到
岳阳城坎坷与璀璨交织的前世今生
总能让我心里涌起莫名的感动
更让我坚信祖国必能实现伟大复兴

这段河堤
自有奔流不息的光华

2018年4月25日
习近平总书记视察岳阳
在华龙码头临江眺望
殷殷嘱托“守护好一江碧水”

华龙码头。图源:岳阳发布

最美长江岸线。李石里 摄

这个华龙码头
恰好是长江与洞庭交汇的西岸
是江豚出没的水域
如今,这里已经建立起
江豚湾生态公园
建有“守护好一江碧水”展陈馆
成为岳阳新的网红打卡地


岳阳人是湖湘精神滋养大的
为了守护好一江碧水
岳阳人民撸起袖子干
其中包括将长江岸边的己内酰胺厂
整体搬迁至岳阳绿色化工高新区等
这也是岳阳
锚定“三高四新”美好蓝图
坚持“1376”总体思路
奋力谱写“七个岳阳”新篇章的生动实践

己内酰胺厂。图源:岳阳发布

传为美谈的“洞庭三宝”
是江豚、麋鹿与候鸟
短短几年时间
大规模地禁捕、护绿
生态成效显著
鱼翔浅底,江豚戏水
候鸟翩飞,麋鹿奔腾
激荡起一湖的诗意


归鸟图。冯建国摄

得益于大江大湖交汇
沐浴着改革的浩荡东风
岳阳是国务院批准的首批沿江开放城市
长江中游重要区域性中心城市
湖南省域副中心城市
湖南省唯一沿江国际贸易口岸城市
以及湖南省第二大经济体

岳阳城似乎在不经意间
实现了跨越式发展
长成了有百万人口的
现代化大都市

律动洞庭。李敏 摄

抚今思昔,真是沧海桑田

沿着岳阳楼至城陵矶河堤
先后建起了洞庭湖大桥
杭瑞高速洞庭湖大桥
和浩吉铁路洞庭湖大桥
这么短的岸线上
云集起三座标志性桥梁工程
成为游客见证“中国中部崛起”
见证“中国基建”、见证“中国奇迹”的
绝佳打卡地

我经常在朋友圈看到自媒体航拍
三桥横跨洞庭湖的视频
真是美

洞庭湖上三座大桥。航拍视频

我有个大胆的设想:
岳阳城倘能以龙山
含中华大熊猫苑和洞庭湖小镇
为岳阳游客集散地
将飘尾芦苇场改建成游轮深水码头
将跨湖三座大桥打造成夜游的景点
并让游船于此承载起纷至沓来的游客
穿梭于甄壁山—君山岛—岳阳楼
—华龙码头—城陵矶—岳州关之间
让体验者沉浸于山水画廊的同时
去聆听历史的涛声
去感知中国式现代化的铿锵步伐
必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极致文旅享受

人生之旅,不可无岳阳


沿着这段河堤看岳阳
走读江湖,品味湖湘
感悟人生,不亦快哉


文 | 黄海洋
 | 刘柳 冯海妹 巴山 李锦峰 彭正阳 袁梓杰 李福生 徐典波 李石里 李敏 冯建国
责编 | 黄敏
值班主任 | 王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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