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小孩是自己把自己带大的。在他的成长过程中，父母处于一种‘无知’的状态，没有给与精神引导，也没有给到物质帮助，所以直到出社会之前，他都是一个混沌的状态。他学到的规则就是‘听话’，学到的做事方法是‘别人都这么做’，他从来没有审视过自身的特别之处。
他被按照底层人的形状养大，就像一块面目模糊的玉。这样的孩子长大以后，要么服了，成为跟父母一样的人；要是不甘心，出了社会，就得重新把自己养一遍，他得把从前的自己打碎，从里面找出来一些清晰的，属于自己的碎片，重新给自己捏一个形状，重新学习人际规则和社会法则，自己给自己建立一套规矩，一点点打磨自己，一点点填补自己。
这个过程，短则几年，长则十几年。最难的时刻有两个，一个是觉醒的时刻，忽然发现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从前的日子白过了；一个是重组的时刻，把自己敲碎之后，发现几乎没什么东西剩下，跟别人相比，自己拥有的太少了。自己把自己养大的小孩注定要吃这种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