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2月14日,南极探险第三天,游船进入南极半岛的布拉班特(Babant)岛。虽无大的风浪,但整日都是阴天,海面上雾蒙蒙的没有生气。因为南极地区高纬度,日照时间短,阴天时间就比较多。在这样的天气里进入南极半岛海域,游轮放慢了速度,与这里多冰山有关,漂浮在海面上、或者隐伏在海面下的冰山,都会是航行隐患,要求行船更加谨慎。全天安排了多个科学讲座,晚上则有俱乐部活动,喝酒聊天,听钢琴家的演奏。时常在甲板上走走,望向海面,寻找随时可能出现的鲸鱼。不负所望,午夜时分,天依然亮着,很远的地方一头鲸鱼露出了鳍背。初入南极,见到鲸鱼,大家都免不了有些兴奋。11月份至次年3月份是南极的暖季,呈现极昼,天空总是亮的。而在4月至10月的寒季,则是暗无天日的极夜。
酒吧喝酒听音乐,跳舞,聊天
相遇相识
初见鲸鱼
12月15日,南极探险第四天。游轮进入南极半岛北部格雷厄姆地中部以西、布拉班特岛以东南极海。
今天开始乘冲锋舟巡游,每个冲锋舟乘坐十余人,上午和下午各一次。看冰架、冰山,观察岛上的企鹅。距离企鹅距离有些远,很难分清导游介绍的戴帽企鹅和白眉企鹅,都差不多,体型敦敦实实,走路趔趔趄趄,一副可爱模样。鲸鱼也时常出现,一头座头鲸在前方出现,一会又从冲锋舟的侧面浮出水面,很难预料它会从哪里钻出来,大家都静悄悄地等待。鲸鱼的听力非常好,稍有动静,就会潜入水底,无影无踪。我们是很幸运的,距离鲸鱼并不远,二十米左右,鲸鱼巨大的鳍背和扬起又落下的尾鳍都清晰可见,露出水面的鲸背像极潜水艇。拍摄鲸鱼最好的角度是从鲸鱼的后面,当鲸鱼扬起尾鳍,可以拍摄到尾鳍上写满的年轮和沧桑。探险队的生物学家介绍,每一个鲸鱼的尾鳍都是独特的,就像二维码一样,可以记录并识别。南极鲸鱼在一次次的探险中被记录在专门的国际网站上,探险队请求拍到尾鳍的游客将照片提交给他们,以便在网站上比对,供科学研究使用。今天拍到了座头鲸清晰的尾鳍,俄罗斯籍动物学家安雅找我来要,经她在南极鲸鱼资料库中进行比对,这头鲸鱼是第一次被拍摄到,这也算是对南极鲸鱼研究做了一点小小贡献。
冲锋舟上
冲锋舟上同船渡
我拍摄的未曾被记录在资料库里的鲸鱼
俄罗斯籍海洋生物学家安雅
下午,游轮向北航行到布鲁弗(Bluff)岛附近,继续沿着冰架巡游。巡游中不可与冰架靠得太近,又不能离得太远。离得太近,冲锋舟有被崩塌的冰山掀起的海浪掀翻的危险。冰架形状奇特,色彩多样,闪着蓝光的是年代久远的老冰。据美国科学家最新研究成果,现在已经发现南极洲最古老的蓝冰,已有600万年历史,蓝冰中含有的气泡,是研究古代气候的证据之一。两度看到冰架崩裂坠落,哔哩啪啦砸在海里。这在提醒人类,气候变暖,南极冰架面临威胁。南极冰是由淡水结冰而成,南极淡水量占全球淡水总量的百分之七十。据推算,假设南极冰全部融化,地球海平面将上升60米。保护环境,责无旁贷。
天上有成群的南极鹱飞过,三三两两海狮在岸边冰雪之上酣睡。人类和这些南极洲真正的主人需要保持一定距离,不打扰它们是在南极旅行必须遵守的纪律。
南极鹱掠过海面
慵懒的海狮
游轮7层甲板有游泳池,户外气温零度,水里温度未知。穿上泳裤入水一试,还是可以忍受。
零度何所惧
12月16日,南极探险第五天,第一次登上南极岛屿和半岛。登南极陆地,有一些特殊要求。首先要穿上游轮提供的专用靴子,穿戴好救生圈,从游轮换上冲锋舟之前,靴子在消毒液中浸泡。冲锋舟开得又快又稳,抵达登陆点,冲锋舟会尽量向岸边靠,探险队员则会在岸边接应,把大家扶上陆地。之后的数次登岸,都是万无一失,没有一个人失足湿了衣裤,尽管这是此前所担心的事情。这与探险队员的专业和负责大有关系。探险队副队长武汉女孩Rose Li为我们开冲锋舟,她开朗的性格和七八年的从业经验赢得大家的认可。
整装待发
探险队员引导游客登陆
我们在丹科(Danco)岛登陆后,使用探险队员事先准备好的雪杖,沿着探险队员设置的标志杆行进。南极半岛的雪,除了被企鹅踏出的小路和企鹅聚居的地方,留下浅黄色的痕迹之外,到处都是洁白无瑕、细细软软的粉雪。游客不可以坐在雪上,甚至蹲下来拍照都会被工作人员提醒站起来。这是地球上唯一没有人类生活的净土,能够让这里长期不被污染,需要每个来这里旅行探险的人都做一个环保者。
企鹅之路
返回游轮
南极最吸引游客的一定是企鹅。登陆之后,就可以近距离观察企鹅。这里的企鹅黑衣白褂,红掌朱喙,头披轻纱,憨态可掬。在企鹅踩踏出来的细长的小路上,有企鹅从山顶下来,又有企鹅从山下上山,狭路相逢,相视对望一阵,便擦肩而过。下山的企鹅有时脚下不稳,干脆跐溜滑下来,煞是有趣。在靠近海的一块相对平整的地方,聚集了许许多多的企鹅,望过去,地面呈土黄色,企鹅排泄物使然。企鹅很敏感,很胆小,游人稍稍移动脚步,企鹅便停下来不再行动。于是,大家都是小心翼翼,一声不响,等待企鹅从身边走过。此刻感觉到的是,世界如此干净,人也随之变得纯粹和真善美。
狭路相逢
踏上南极
下午,游轮南行至南极半岛西岸帕拉戴斯湾的阿根廷布朗科学考察站,该考察站以阿根廷海军上将威廉·布朗的名字命名,于1951年建立。1978年发生火灾,大部分建筑被焚毁。据闻,科考队的一位医生,在此地驻留一年后,仍被要求继续留在这里。医生无法忍受南极的极端孤独和恶劣环境,情绪失控,放火烧了科考站。经修缮后,于1984年重新开放。在布朗科考站没有见到一位工作人员,倒是企鹅以此为家,建筑物周边都有企鹅逗留。
布朗科考站
企鹅占领科考站
走向布朗科考站山坡
离开布朗科考站,游轮向西北方向航行,看雪峰俏丽,倒影旖旎,漂浮的冰山晶莹剔透。傍晚,我们所乘织女星号游轮在安韦尔(Anvers)岛之东南侧抛锚,与同属天鹅轮船公司的刚下水不久的姊妹船黛安娜号游轮在这里相会。两船鸣响汽笛,相对停泊,游客站在船头,挥手致意,举杯相庆,欢声一片。安韦尔岛最高峰弗朗索瓦峰是南极洲的著名山峰,海拔2760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