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击者杨女士
11月11日19时51分，石家庄市行唐县杨女士的微信朋友圈发了两张照片并配文：“从头到尾见证了这位英雄在河里救了两名人员，为他点赞。”
11月12日14时，杨女士带领记者回到了救人现场。现场位于行唐县幸福桥旁的颍水河南岸。时隔19个小时，河岸边的地面，前一晚救人上岸后留下的水渍仍清晰可见。“当时，我正在颍水公园旁的健康步道散步，在200多米外就听到前方几位女人大声呼喊：救人，有人掉水里了！”杨女士回忆说，听到急促的呼救声，她迅速跑到现场，只见数十米宽的颍水河中，两名女子在水中挣扎。
“河岸上大多是女同志，大家都不会水。这时，一位中年男子迅速脱去上衣，跳入冰冷的河水中。他先把已经一动不动的年轻女孩拖到岸边，岸上围观的群众一起把女孩拉了上来。随后，他又转头游向已经漂远的女孩母亲。”杨女士回忆说，当时，她发觉救人男子有些体力不支，但仍然坚持把那位母亲推到岸边。在岸上众人的帮助下，一起把人拉了上来。此时，岸上的群众很激动，隔着护栏，很多人向跳水救人的男子伸出手，硬是把体力已经用尽的他拉上了岸。
杨女士说，那一幕激动人心：母女俩都被救上来后，现场响起阵阵掌声，很多人还上前对救人男子嘘寒问暖，帮他披上衣服。“我目睹了整个过程，他上岸后冻得一直抖。当时我拍了3张照片。回家路上，我情不自禁地发了两张照片到朋友圈。整个救人现场充满温情和感动，很难忘！”杨女士说。
救人者牛文义
11月12日下午，记者经多方打听了解到，跳河救人的男子名叫牛文义，今年47岁，是行唐一家私营业主。记者与牛文义在救人现场碰面后，他介绍了救人的过程。
11月11日19时30分许，牛文义像往常一样在健身步道由东向西健步走。忽然，“救救我女儿吧！救救她吧！”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声音从河面上传来。与此同时，夹杂着一些群众发出的“救人啊”的呼喊声。牛文义迅速跑到河岸边查看情况：一位中年女子头仰着浮在河面上，不远处，一位年轻女孩头朝下正在水面挣扎。
“大家有会游泳的吗？有没有？”牛文义焦急地询问几位围观的群众。看到大家无奈地摇头，听到河面上那位母亲近乎绝望的呼救声，眼看水中的女孩没了动静，牛文义再也绷不住了。他迅速脱掉上衣及裤子，仅穿着秋裤就跳进了冰冷的颍水河。此时的牛文义仿佛感觉不到河水的冰凉，只想着尽快将母女俩救上岸。他也忘记了眼前数十米宽的河面、根本踩不到底的河水潜藏的危险。他卯足了劲儿一把拽住女孩的衣服，将她一点儿一点儿地推到岸边。岸上，几位热心群众伸出援手，大家拉住女孩将其抬上了岸。这时，那位母亲离岸边越来越远，牛文义没有休息，转头游向河中的母亲，拽住她的衣服将她慢慢推向岸边，热心群众将其拽上了岸。此时的牛文义才感觉到冷，浑身打着哆嗦，体力已经用尽。被大家拉上岸，有人帮他擦身体，有人给他递衣服。
牛文义被热心群众合力拉上岸。（目击者供图）
“我也有一个女儿。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别人都不会游泳，小时候村里下雨后，我曾在村里的水坑玩过水，不过已经有30多年没下过水了，当时一激动就跳了下去，根本来不及多想，只是凭着儿时的记忆划水游向女孩。”牛文义说。
当牛文义拿着湿漉漉的衣服回家时，妻子贾女士还诧异地开玩笑：“遛弯怎么还下水了。”牛文义道明了事情原委，妻子关切地询问：“你会游泳吗？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见你下过水？”“我小时候玩过水，会一点儿。”牛文义宽慰道。贾女士在为丈夫的善举点赞的同时，也给远在天津工作的女儿打去视频电话“告状”：“闺女，你知道不，就在刚才，你爸竟然下水救了俩人。”“啊？他会游泳吗？什么情况？”女儿转而向牛文义询问详情。
“人都救上来了，都没事儿，爸爸也没事儿，你就放心吧！”牛文义安慰着女儿。电话那头儿，女儿顿时红了眼眶：“爸，以后您可要多注意身体，量力而行啊，安全第一。”“好的，放心吧！”牛文义回应。
面对记者，牛文义坦言：“救人时没时间想，也来不及想。救上来后确实有些后怕。毕竟，这么多年没下过水了，万一在水里抽筋或者呛水，可就麻烦了。多亏了这么多年我坚持锻炼身体。今后，碰到类似事情，在身体状态允许下，我还会伸出援手。”
医生赵建林
“女孩能及时获救，也得谢谢那位一直给她做心肺复苏的医生。”牛文义所说的医生叫赵建林，今年43岁，从医20余载。
事发时，赵建林和妻子正沿着健身步道遛弯。他们听到呼救声，闻声赶到现场。“我和爱人都不会游泳，当时，我们和其他人一样也是干着急没办法。看到牛大哥奋不顾身地跳下去救人，我们也一直为他和这对母女揪着心。”赵建林回忆道，当牛文义将女孩救至岸边，众人将女孩抬上岸后，他赶紧查看女孩的状态。
“当时，女孩完全没意识，手腕摸不到脉搏，颈动脉没有搏动。”见状，赵建林右膝跪地，开始为女孩持续进行心肺复苏。“一次、两次、三次……”赵建林与时间赛跑，没有丝毫停顿及懈怠，直至女孩有了腹式呼吸、颈动脉开始搏动并慢慢睁开眼。赵建林试着询问女孩问题，得到女孩清晰答复后，他初步确定，女孩脱离了危险。这时，众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大家纷纷为牛文义及赵建林等人的接力救人点赞、鼓掌。看到女儿醒了，瘫坐在地的母亲连声道谢。
“整个心肺复苏过程用了10多分钟，直到女孩有了意识并基本脱离危险，我才觉得累。那么冷的晚上，起身时我满头大汗，头晕晕地，差点儿打个大趔趄。”赵建林说，人救醒了感到很欣慰。
“当晚，老赵和我说，他要不去救人，根本睡不着觉，作为一名医生，良心上也过不去。”赵建林的妻子说。
“以后，再碰到类似事情，我还会毫不犹豫地上前施救。治病救人是医生的天职，这是医生分内的事。”赵建林说。
记者手记
11月11日的深秋夜，行唐县颍水河畔上演了惊心动魄又无比温暖的一幕。女孩与母亲落水，寒意逼人的河水即将吞噬生命。牛文义义无反顾地跳水救援，他那奋力游动的身影是希望之光。岸边不会游泳的群众也及时伸出援手，齐心协力拉拽母女上岸。
女孩被救起时状况已经没有意识，赵建林医生跪地急救，争分夺秒与死神较量。每一次按压都是对生命的呼唤，每一秒坚持都在改写命运。当女孩恢复意识，掌声响起，那是对生命重生的欢呼，对救援者的赞美。
文/图 燕赵晚报记者 南开宇 刘琛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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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齐颖 责编 霍尚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