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声生不息」,《钻石败犬》这首在我心中几乎是古巨基No.1的沧海遗珠,大概就如歌中所唱的这位「败犬」一样,必须一直等到「眼泪流成年华的金」,才能等到「化作钻石」被看见的一天。
「败犬」一词来源于日语「负け犬」,原意指狼狈的失败者,后来日本作家酒井顺子在自己的散文集《败犬的远吠》中以「败犬」自嘲,提到「美丽又能干的女人,只要过了30岁还是单身而且没有子嗣,就是一只败犬」,犹如丧家之犬一样,遭人排挤。2009年的台剧《败犬女王》中杨谨华所饰演的角色,就是以这个定义为背景。
有钱又单身的成熟男人,往往被人称为「钻石王老五」。而单身的熟女,不管什么条件,则习惯被冠以「剩女」「败犬」这种带有贬义色彩的身份。于是林若宁巧妙地在「败犬」前添加了象征美丽的「钻石」一词,以比喻败犬就如经过细细琢磨才得以焕发璀璨光芒的钻石,最是珍贵动人。
歌词先是从好友的角度出发,描述了败犬的境况及作为旁人的担忧:「我怕你对爱已经绝望 无为无求期待返天国 圣诞节你却困于家居中发慌 熬字母汤」;尽管你看起来「成熟似女王」很满足于现状,但母亲的一句「怕未来你独彷徨」便能让你置身于无尽的焦虑。事实上,如果寻觅爱人只是为了日后无需独自彷徨,恋爱其实并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难就难在,情场阴森,如果只管将就而将血汗「磨成便宜珍品」,这样的爱人,又是否真的值得自己割舍掉「钻石败犬」的身份?
我一直不太认同将这首歌单纯地理解为讲述大龄女性困境,也并不认为「你慨叹细过你的后浪 陪同情人行入了教堂」就是肤浅地在表达这位败犬「恨嫁」;相反,当大部分人被浪潮裹挟着走进某一扇门,这位败犬即使身处这个如同矿洞般灰暗的社会,依然选择耐性地雕琢自己,静候化作钻石的一天。这也是为什么林若宁在描述完败犬所面临的无奈现实之后,并没有一味地阐述败犬的苦况,而是以一个善解人意的旁观者身份,鼓励她继续相信经过自己「雕琢青春的钻石」,「还是有份价值无负半生」。不管二十岁三十岁还是四十岁,我们都有坚持要把「炭化作钻饰」的自由与权利,即便到最后「全力发掘也没爱人」,化作钻石也足够动人。
在当下这个时代,想要恋爱并不难,难就难在找到那位如知己、如爱人的「半边生命」,且在可能充满着诱惑的一路上,能够坚持自己所追求的爱,不因为寂寞而妥协。《钻石败犬》之所以动人,是因为她不放弃地去沉淀和雕琢自我,不因情场阴森而麻木将就。一枚小小的钻石,或许从不曾被人留意,唯有自己知道,在无数个「寻求情人的灯」的路上,这颗闪亮坚固的钻石之花,是为自己而闪耀的。
我怕你对爱已经绝望
无为无求期待返天国
圣诞节你却困于家居中发慌 熬字母汤
你哄骗你已满足现状
浮浮沉沉成熟似女王
却最怕听见母亲担心跟你讲
怕未来你独彷徨
你努力 情场仍然阴森
再努力 寂寞仍然生吞
经过你雕琢青春的钻石
还是有份价值无负半生
你眼泪 流成年华的金
以血汗 磨成便宜珍品
身处在这座矿洞仍很暗
全力发掘也没爱人
化做钻石也是动人
你有过少女似的愿望
连同年龄埋没于工作
看每个少女那些夸张的化妆 无力强装
你慨叹细过你的后浪
陪同情人行入了教堂
每块炭化作钻饰都必须要等
继续忙那又何妨
你努力 情场仍然阴森
再努力 寂寞仍然生吞
经过你雕琢青春的钻石
还是有份价值无负半生
你眼泪 流成年华的金
以血汗 磨成便宜珍品
身处在这座矿洞仍很暗
全力发掘也没爱人
化做钻石也是动人
年龄再凶狠 苦况也成为养份
常人极轻易觅情侣 你别这样缺乏信心
再努力 情场仍然阴森
更努力 寻求情人的灯
当你做钻石之花都卸任
从没破坏这份崇高身份
你眼泪 如何如何牺牲
我信任 从来无人空等
相信在八十岁后能拥吻 年月绣下美丽皱纹
你用际遇勉励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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