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丈夫枕边塞人,毫不手软
情感
2024-07-23 15:00
湖北
彼时,我是南穆国最受宠爱的小公主。而她,是最最尊贵的皇后娘娘。我永远忘不了那个春日的夜晚,娘一如往常哄我入睡。就在我睡意朦胧之时,娘忽然俯在我耳边,低低地说:“玲珑,长大后,你一定要和自己真心爱慕的男人在一起。否则,就算嫁给世上最尊贵的男人,也是不快活的。”小小的我,哪里能理解娘这番话的意思,只是贪恋她怀抱的温暖,更紧地偎向她。娘沉默了片刻,带着浓重的泪音,又接着絮絮地说道:“玲珑,你要好好的,平安长大,娘对不起你……”娘哭了,温热的泪水滴在我的脸上,我很想问问娘到底怎么了,可是,我太困了。他明明也和我一样泪流满面,却下令封锁消息,对外声称:皇后娘娘因病薨逝。仿佛,娘从这个世上凭空消息了,甚至,像是她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我常常在漆黑的深夜,偷偷跑去娘的殿中,对着荒废的园子倾诉对她的一腔思念。就这样,我在无人可诉的思念中慢慢长大,眉眼也愈发像娘。娘走后,父皇比往常更宠我,亲自教我骑马射箭,还允我自由出入他的御书房。他批奏章时,我便在一边看娘留下来的经书史籍,听说娘曾是大雍国的名门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因此,娘嫁来南穆时,带了很多的诗书画册。奏章看罢,父皇会将我抱坐在他的膝头,跟我讲战场上的排兵布阵,我常常听得入迷。只是,这样的盛宠,也惹来很多麻烦,特别是父皇出征在外的日子。一个微风拂面的春日,我在御花园中放纸鸢。比我大三岁的皇姊刚巧路过,冷不丁地从身后一把扯掉我手中的线,纸鸢在风的吹拂下瞬间飘远,飞向空中。我转过头来斜瞪着比我高一头的她:“皇姊弄丢了我的纸鸢,是准备还我更好的吗?还是,等父皇来问罪?”“你也就在我面前威风吧,父皇不在,你娘早就跟野男人跑了不要你了,你能拿我怎么着?”徒留我站在原地,脑中还回荡着她说的那句……娘和野男人跑了,不要我了。是真的吗?春日和煦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没有给我答案。生病的父皇,瘦得不成人形,曾经壮硕有力的臂膀干枯得像一截没有生命力的老树枝,我不忍细看。病床前,他抓住我的手,颤颤巍巍地交给我一枚晶莹剔透的玉叶子。满眼不舍地看着我:“玲珑,父皇……再不能护着你了……遇到危险,就去大雍……那里有人护着你……”我哭得不能自已,大雍和南穆多年前战乱不断,前些年因为有娘这个临时受封的大雍公主嫁来南穆,才勉强维持和平。娘在时,也从未跟我提及大雍的事情,大雍还会有什么人能护着我呢?我还没弄清父皇话里的深意,那边,作为储君的皇长兄就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父皇。禁军一拥而上,我被一步步逼退出大殿。父皇双眼眷恋地盯着我,似乎还有千言万语没有说完,最终在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的人群中永远闭上了眼睛。哦,不对,还是有用的。因为很快,皇兄就要把我赐给他亲封的得力干将,新近丧妻的骠骑将军。那人比父皇小不了几岁,而且传闻,他的丧妻就是被活活打死的。我想象不到,从小对我百依百顺的皇兄为何要将我赐给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于是便固执地提着红缨枪,像小时候皇兄教的那样去他的御书房堵他。遥想当年,是他对我说:“不要怕,有人欺负,就拿着我送你的红缨枪吓吓她们,她们自然就不敢了……”那时,娘刚离开没多久,皇姊们都笑我是个没人要的野丫头。只有皇兄,日日来我的殿中,是他,陪我度过了没有娘亲爱护的艰难岁月。尽管不是一母同胞,但皇兄有着和我相似的身世。他的生母孝惠皇后,在他十岁那年因病离世。也是孝惠皇后薨逝后,父皇才将大雍和亲的我娘亲,立为继后。可能正是因为我们俩都是年少丧母,所以皇兄待我很是亲厚。守门的内监见我拿着兵器,不敢拦,我便径直冲了进去。皇兄端坐在父皇坐惯的那张龙椅上,黄袍加身,颇有帝王的派头。我一下子红了眼:“皇兄就这么想随随便便将我打发出去吗?那骠骑将军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一开始皇兄还企图用哄小孩的招数来哄我:“玲珑,外界的传言不可信,骠骑将军和皇兄出生入死过,皇兄还能不了解他?乖乖待嫁就好,皇兄不会害你的!”见我不为所动,又端起帝王的威仪:“朕意已决,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由不得你胡闹!”眼见让皇兄修改旨意是不可能了,但坐以待毙不是我的性子。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逃到哪儿去皇兄找不到呢!我在黑夜里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无意间有什么硬物硌到我的后颈。脑海中顿时浮现父皇临终前的遗言:遇到危险,就去大雍,那里有人护着你……对,大雍!尽管不知道大雍还有谁人可以托付,但死马当活马医,总比眼前被那个暴力狂打死强吧!推门出去才发现,门从外面锁得严严实实,怎么也打不开了!透过窗纸望出去,门外人影憧憧,是皇兄派来值守的禁军!而求亲的对象,正是已无父无母的我——南穆嫡公主玲珑。相比起拉拢老臣,眼下,皇兄更怕大雍打过来。新帝即位,不管是朝廷还是民间都是百废待兴,哪有余力跟大雍抗衡?于是,皇兄连和亲要让我嫁给谁都没问,就痛快地答应了。我也松了口气,去到大雍,不管境遇如何,总比嫁给这个破老头被打死好吧!和亲的队伍跋山涉水,不过半月,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到达宫城。我抬眸望去,那少年也在看向这边,脸上的神情分辨不出,只瞧见笔直的身形和坚毅的轮廓。一抹赤色外袍随风飘扬,在灰扑扑的铁甲兵中显得格外突出。身边的嬷嬷似是猜到我的心思:“那呀,便是我们大雍刚刚得胜还朝的三皇子!”三皇子?远在南穆的我早有耳闻,传说他八岁便以一首《春赋》名震四海,我的贴身丫鬟青鸢和绿芙的名字便是出自那首诗:春风徐徐扶青鸢,池水清清托绿芙。他不光精通诗词歌赋,武艺也了得,接连打了好几场胜仗。我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心下暗暗赞叹,大雍果然人才辈出。轿辇停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下,三五个丫鬟立马热情地迎上前来。金色的阳光洒在红墙绿瓦上,一派雍容华贵,更显宫殿的巍峨壮观。在丫鬟的搀扶下,我小心翼翼下了轿,跟着嬷嬷进了殿。寝殿里,走过层层叠叠的帷幔,榻上,一个娇弱的身影映入眼帘。我屏住呼吸慢慢靠近,待看清那人面庞时,心跳仿佛在一瞬间停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