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洲,在我看来可能是最适合散步的地方。年前几次去香港,基本上除见朋友之外,早已没有想去City Walk的冲动,要知道在多少年之前,香港可是我认为最适合城市漫步的。但是在福州,但凡有人约我去溜达溜达,我都是欣然接受的。再访螺洲,是受节目组的邀请去录影,想着又是一次深入探访的机会。这次就有了跟着“地头蛇”一起去走访的经历。
螺洲孔庙依然还在重装中,在我看来依然是最静谧的存在,有历史记载,始建于南宋,明成化十年重建,明清都经历过几次重新,在清道光辛巳年由刑部尚书陈若霖再次倡修。作为福建地区仅有的两座孔庙之一,还是全国范围内少有的非府非县治理的乡镇级的孔庙。
想到儿时,奶奶家在天津老城的东南角,隔三差五就会去文庙溜达,我人生中看过的第一场电影也是在文庙附近,从漆黑的电影院出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文庙的石坊。后来到了北京,就住在国子监街,跟孔庙只有一墙之隔。文庙,在我的人生中一直都有着很特殊的存在。
福建的文庙非常具有地方建筑的特色所在,跟北方的碑林的肃穆比起来,我更喜欢螺洲孔庙的清幽,即便是在修缮期,依然可以看到她的秀外慧中,水池中倒映着石柱的身影,这一刻仿佛在跟先贤在对话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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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洲陈氏宗祠,第一次前往的时候,时间不凑巧,吃了个闭门羹。不过,完全不用在意,因为你总会和他再次相遇。宗祠的意义,对于福建人而言就像大树的根系一般,陈氏宗祠光是站在门口的时候,已经啧啧惊叹了,左宗棠、张之洞还有李鸿章的亲签就在他们家的大门口,再加上太傅的头衔,令人望而生畏。
当我第一次真正走进这座以家族姓氏命名的祠堂的时候,我并没有任何心理预期,但是一踏进祠堂就被一百余幅匾联震慑住了,这么小的一个镇子的家庙,居然能有如此多的匾额以及题辞,正是陈氏家族出了二十一名进士,一百零八名举人。我甚至有些眩晕,仿佛整个人在这座祠堂里从明朝、清代一路穿越到了民国到现在。
最为瞩目的是道光皇帝在陈若霖70岁生日时,御赐的“福寿”的匾牌,这在当下看来的确算得上是无上荣宠,皇恩浩荡了。我的思维却又一次遐飞了,这是一个多注重教育的家庭,才能有如此多的殊荣,建筑本身只是框架而已,祠堂里真正拥有的其实是思想,承载了一个家族的连结,在这里我对“家国”有了新的认识。
陈氏宗祠的隔壁就是奎光阁所在,是陈氏宗亲为了让子孙们可以祭拜文曲星的地方。对于拜拜文化很盛行的福建,是有着非常细分化领域的神仙,让我惊讶的是,我居然在这里看到过准考证,神是平等的,平等地来祝福每一个来过的学子。于是我虔诚地许下我自己的愿望。
有段时间很喜欢在福建各地行走,因为总是可以看得到形制都很特别的建筑,但待得越久越发现,其实最美的景致就在身边。比方说陈氏宗祠,我可以什么都不做,只是默默看那些匾额就可以看许久,或许当你走得越多,走得越远的时候,就该试图停下来脚步。
我在陈氏宗祠里看见的是一栋建筑以及一些匾额、对联,感受到的却是源远流长的历史,这段历史很真实,不是书籍中的文字记载,而是就如此真实地在我的眼前。我甚至可以感受到每一个陈氏子孙们在这里听着祖宗的教训,看着每幅匾额在发呆的同时,我似乎触摸到了历史所赋予的使命。
我只是不小心路过了这里,却被这里深深吸引,我想要从这个祠堂里看到螺洲,甚至看到福州人的拼搏之情。父母赋予了我们生命,但在自长成的过程中,我们不断去学习,去看见更多更广阔的世界,然而回到这里的时候,似乎看到了当初陈氏先祖们奋斗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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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螺洲镇
文字:邢娜
图片:《恬恬的最佳距离》栏目
编辑:林雯婷
校审:郑敏敏、陈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