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对她上瘾

文化   2024-09-03 20:46   山东  

第一章

林棉醒来时身体几乎快散架了。

好半晌,她才有力气从床上爬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下去。

浴室的门被打开。

身材颀长的男人走出来。

他的腰上只围着条浴巾,上半身结实劲瘦,再往下是八块腹肌,隐隐可见的人鱼线……

黑硬短发还在滴着水。

林棉看得有些呆愣,连回神都忘了。

“看什么,还想再来一次?”

男人开口了,从床头拿起根烟点燃,吸了一口,斜睨她一眼。

优越的五官,立体分明的线条,即便赤裸着上半身,他身上的魅力没有丝毫减少。

林棉慌乱的收回视线,不敢再看他。

昨晚他的不克制,她浑身的骨头像被碾碎一样疼。

第一次是在沙发上,第二次就是在浴缸里。

浴缸很硬,很硌人,感受一点都不好,还疼得很。

林棉窘迫的下床,从地上捞起自己的衣服往上套,衣服是她自己脱的,脱得很完整,很干净,一点撕裂口都没有。

时凛坐在床头抽着烟,慢条斯理的看着她穿衣。

因为不大舒服的原因,她的动作有些僵硬滑稽,一股青涩的味道。

半支烟抽完,林棉也穿戴好了。

临走时,她突然停住脚步,扭头对着男人说道:“你还没给我钱呢。”

时凛掀起眼眸朝她一瞥,嗓音里还夹带着抽烟过后的沙哑。

“你要多少?”他问。

林棉不知道这种事的价格,她也不懂,红着脸说道:“你按照市场价给吧。”

时凛笑了,清冷的目光将她上下扫了一遍,唇角微翘。

“市场价?”他轻哂,“像你这种发育不良的身材,值不了什么钱,看在你是大学生的份上,给你二百块,怎么样?”

林棉呆愣了一秒,然后沉默,抿唇不语。

饶是她不善言辞,没做过这种事,也知道这个男人是在羞辱她。

眼看她眼眶红红的,快要哭了,像个被欺负地敢怒不敢言的软兔子。

时凛不再逗弄她,拿出手机调出自己的名片,慢条斯理的伸过去。

“扫我,回头给你转账。”

林棉眼底一亮,这才掏出手机扫了他的二维码,加上微信。

头像一片黑,什么也没有,像他的人一样单调冷清,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林棉有些担心,这不会是个小号吧?

她怕他不给钱,也怕他真的转个二百块钱。

她犹犹豫豫,抓着门把手,低低说了一句:“最、最少一万。”

说完,她不敢去看男人的神情,暗暗记住这里的门牌号,兔子一样的瘸着腿跑了。

时凛望着她略显仓惶的背影,嗤笑出声。

一万……倒是挺会狮子大开口。

明明还是个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可昨晚却令他克制不住。

肤白、腿长、腰细……

最重要的是,听话,乖顺,软软绵绵的很好欺负。

这么个青涩未退的小白兔,干净得如同白纸一样,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敢做这种事情的。

迷迷糊糊的把电话打到他这儿,开口第一句就是:

“买卵吗?”

第二章

时凛起初以为自己接错电话了,蹙着眉给挂了。

不料那个电话再次打进来。

他挂了几次,她就打了几次。

时凛不耐烦了,干脆接起电话,对面就传来一串软软绵绵的嗓音。

“先生,我是认真的,我今年二十岁,身体健康,年轻干净,九八五大学本科学历,你考虑一下吧。”

时凛动作微顿,眉心蹙得更深。

一个九八五的大学生,还信这种骗术?

他硬邦邦的对着手机吐出几个字:“你这是犯法的,你没常识?”

对面沉默了,久久不吭声,似乎被他的话给噎到了。

电话那端只能听见细小的微弱的呼吸声,仿佛在紧张,又仿佛在纠结什么。

不等她出声,时凛果断的挂了电话。

走出手术室,他脱下身上的隔离服丢进垃圾桶。

刚完成几台阑尾小手术,他头疼得很。

最近医院急缺人手,连他这种专治疑难杂症的内科大夫也被调到下面分配几台手术,整整忙了一天。

路过妇产科的时候,陆知白刚好下班,伸手揽住了他的肩头,挑着眉梢打招呼。

“巧啊时医生,终于逮到你了,走,下班陪我喝一杯。”

时凛抬眸瞥了他一眼,嗓音淡淡:“黑眼圈重的像中了邪,再喝下去小心猝死。”

“别提了,我这纯粹是被气的。”陆知白一边走一边吐槽:“现在的大学生是不是个个都缺心眼儿,刚才有个姑娘来看病,卵巢坏死,子宫糜烂,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了,在病房里哭得稀里哗啦的,我这脑子咣咣疼。”

时凛怔了下,莫名的想起刚才的那个电话。

女孩声音软软绵绵的,夹带着几分青涩稚嫩,结结巴巴的语气里可以听出她很紧张,但又很认真。

二十岁,还是涉世未深的年纪。

若是在哪里看到乱七八糟的违法小广告,确实有被骗的可能性。

他眼眸微暗,甩着车钥匙走进电梯。

他不是什么大好人,也懒得管这么多糟心事,这种自己作死的人,做医生的拦不住。

到了地下车库,时凛径直上车,发动引擎。

外面陆知白还在“叩叩”敲车窗:“去不去啊,喝酒去。”

“烦,不去。”

时凛吐出两个字,一脚踩下油门,路虎冷漠无情的奔驰而去。

……

晚上十点,那通电话又打了过来。

时凛在洗澡,手机放在洗手台上“嗡嗡”震动,他也没看屏幕,手指随意一划,按了接听键。

“先生,我真的是诚心诚意的,我很缺钱,我绝对不会报警,并且绝对会帮你们保密的,您给我个机会好吗?”

熟悉的女音再次传来,这次带了些哭腔,似乎遇到了什么着急的事。

这种绝望又焦急的语气,时凛在医院的重症病房外经常听到,无非是遇到了困难,但没有钱,只能眼睁睁的无能为力。

时凛把头探出去,瞥了眼那串熟悉的号码,神色带了些不耐烦。

他不想多管闲事。

他抬手想挂掉再拉黑,脑子里突然想起白天陆知白说过的话,现在的大学生一个个都是缺心眼儿。

“卵巢坏死,子宫糜烂,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了……”

时凛话锋一转,冷冷开口:“你干净吗?”

电话那端明显愣住了:“什、什么?”

“不是说你很干净吗,干净可以谈,否则不要。”

林棉足足在电话里愣了半分钟,脸都在发烫,半晌后,她低低的,似若文蝇的嗓音传了过来。

“以前没经历过。”

时凛的动作停了。

头顶的水流哗哗流下,时间久了,水温有些凉,从他头上一直浇灌到脚底。

时凛觉得浑身有些燥热,再凉的水都扑不灭这隐隐的热感,他深吸一口气,喉结轻滚,嗓音沙哑的吐出几个字。

“验验货。”

第三章

“怎、怎么验?”女孩的嗓音结结巴巴,似乎有些发抖,她极力压住语气里的忐忑。

“你在哪里?”时凛漫不经心的问。

林棉迟迟慢慢的回答他:“北城A大,建筑设计学院。”

“设计师?”

“嗯……”林棉把脸埋进胳膊里,半张脸都红透了。

她觉得自己给这个身份蒙羞了。

时凛关掉水,扯了块浴巾擦干净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手机,从浴室走出来。

他没有把人带回家的习惯。

可这么晚了,他并不想出去。

他在赌,赌这个缺心眼儿会不会来。

于是,他报了公寓的住址:“八方城,六幢一零零九,过来。”

林棉的脸一片滚烫,连带着脖颈和耳尖都在发红,红的滴血。

她看了看时间,宿舍还有半个小时熄灯关门。

她犹豫了。

可妈妈的话不停在她耳边回响:“我们供你吃,供你喝,东拼西凑给你交学费,现在把你供成了大学生,一点钱都不愿意往家里拿,天天就知道哭穷,还不如隔壁的宋小曼,人家初中毕业在外面打工,每个月都能给家里寄一万块钱,要你有什么用!”

林棉咬住嘴唇。

对方见她久久不语,冷不丁的嗤笑:“既然没有胆量,就别妄想赚什么大钱,洗洗睡吧,设计师。”

林棉攥了攥手,硬着头皮道:“我去。”

她此时坐在宿舍的楼道里,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

她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我去,你等我。”

……

八方城离A大并不远,公交车只需要四站,地铁也不过两站。

林棉跟着导航上了最后一班地铁,车厢里空荡荡的,只有报站的广播声。

她坐下来没几分钟,就到站了。

到达小区外面,她费了一会时间才找到他说的六幢,这里是高档公寓,电梯需要刷卡。

林棉坐在大厅的等候区,掏出手机,拨通了时凛的电话。

“我、我到了,在大厅里上不去,电梯要刷卡。”

时凛接到电话时,没想到她会真的来。

他沉默了半晌,鬼使神差的说了句。

“等着。”

然后挂掉电话,随意套了身家居服,下楼了。

楼下,大厅的等候区有沙发和小桌子,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

时凛扫视一圈,远远就看到角落里的一个女孩,白T恤,宽松牛仔裤,黑色帆布鞋,普普通通的一身打扮,举手投足间透露着拘谨,一股大学生清澈的愚蠢感。

他抬步走了过去。

林棉等了半天,看着四周装饰高端大气的大楼,有些手足无措。

她深深吸了口气,挺直脊背,坐姿端正,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一些。

下一秒,头顶传来一道男音:“六五二九?”

林棉下意识抬头,对上了男人立体分明的一张俊脸。

他单手抄兜站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睨着她,身形高大挺拔,带着一股沐浴液和男性独有的干净气息。

林棉呆愣了两秒,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男人冷冷清清的语调陈述一遍。

“手机尾号,六五二九。”

第四章

林棉瞬间红了脸。

脑袋“嗡”的一声炸开,浑身开始僵住。

她没想到,电话里那凶里凶气的男人,居然长得这样斯文干净,只浅浅的往那一站,就帅得地让人移不开目光。

不过他身上又冷又疏离的气质,让她不敢靠近。

他似乎是刚洗完澡,短发还有些湿湿的,眉眼染着几分冷清与慵懒。

林棉点了点头,红着脸道:“是我。”

“跟上。”

男人吐出两个字,转身往电梯里走。

林棉拘谨的站起身,脑袋嗡嗡的跟了上去。

……

这里的设计是高档公寓,一梯两户,出了电梯,时凛用指纹解锁。

“滴”的一声,他拉开门,声调有些漫不经心。

“进。”

林棉咽了咽口水,迈步小心的走进去。

房间对她来说很大,约莫二百多平左右,室内陈设简洁,很单一的灰白色调,细节处透露着低调的矜贵品味。

听说这里的房子很贵,住的都是高端人才,从楼下大厅的豪华设施就看出来了,连她们学校的教授都买不起。

林棉站在玄关处,畏畏缩缩的像只老鼠。

时凛关上门,拉开玄关的柜子,扔给她一双一次性拖鞋,林棉乖乖脱了鞋,把脚套在里面。

走到客厅,男人坐在沙发上,身体微微后仰,双腿交叠,很慵懒随意的坐姿。

他的深眸在她身躯上上下下打量,毫不掩饰的直白探究,林棉感觉自己像是估价待宰的物品。

男人不发话,她不敢随意乱动。

老老实实的站在客厅,低垂着头。

直到男人吐出两个字。

“脱了。”

什么?

林棉浑身僵硬。

“不懂什么是验货?”时凛掀眸看她。

林棉咬住唇,浑身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屈辱感。 

她的手搭在腰带上,止不住的颤抖。

脑袋里一团浆糊,嗡嗡作响,明明发不出什么声音,她却觉满脑子都在震耳欲聋。

男人的目光直直射在她的身上,瞳孔极黑,极具洞悉力,他甚至换了个姿势,就那样直白而又漫不经心的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林棉的心头狂跳,脸上又热又烫,似乎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脑袋上,一双手局促不安的搓动。  

时凛把玩着水杯,不紧不慢的开腔跟她科普。

“这种事情的后果是,小腹胀痛、恶心呕吐、卵巢增大、呼吸困难等不适现象你得自己承担。重则感染乙肝、梅毒、艾滋病等传染病,不过A大九八五的高材生,应该比我更清楚,不用我多提醒?”

林棉的脸色“唰”的惨白如纸。

手抖得更厉害了。

“快点,我赶时间。”

时凛将水杯放在茶几上,不轻不重的一声闷响,听不出他的情绪。

林棉的手在腰带上攥了两下,紧紧抓住锁扣,久久不敢松手。

下一秒,她突然退缩:“我不做了,对不起,我这就走。”

她慌忙扭头往外逃离,颤颤抖抖的拉动门把手,却怎么都拉不开。

门被反锁了。

林棉的心一瞬间提到嗓子眼。

这时,时凛慢慢悠悠的走过来,身躯颀长,高大挺拔,毫不费力的将她抵在门背上。

他不断逼近,俊脸与她只隔了不到一公分,昭示着男人强有力的气场与霸道。

“想反悔?晚了。”

“你说做就做,说不做就不做,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嗯?设计师?”

第五章

林棉的瞳孔紧缩,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后背紧紧的贴着门。

“我真的后悔了,求求你放过我吧先生,我保证再也不来了……”

时凛垂眸就能瞧见她泪眼汪汪的模样,眼眶红红的,鼻头也是红红的,一汪泪水包着眼睑,可怜兮兮的。

他眼梢微挑:“真的不做了?”

“不、不了。”林棉慌忙的摇头。

“以后也不做了?”

林棉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掉落下来,哭着开口:“再也不了,求求你放我离开,我会感谢你一辈子的。”

时凛歪着头,骨节分明的手在她脸上拍了两下,手感挺好,软软滑滑的。

他有些意犹未尽的收回手,遮住眼底的晦暗光芒。

“滚吧。”

林棉哭着扭头开门,还是拉不开,一只大手从后面伸过来摁住她的手,往上一提,“咔嚓”一声门开了。

这锁居然是反向的。

林棉顾不得这么多,哭着冲了出去,连鞋子都忘记换了。

直到跑出几米远,看到了电梯入口,她再也忍不住压力,靠在电梯门前的墙壁上狠狠的哭起来。

这里一片安静,她不敢大声的哭。

林棉捂着嘴,眼泪汹涌的落下来,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咯咯作响。

她太害怕了。

她从小就是老实巴交的孩子,从来不敢做这些事。

直到刚刚,她还是害怕得逃避出来,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林棉无力的蹲在地上,无声的抽泣了十来分钟,紧张恐惧的一颗心这才渐渐平复下来。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跳动着“妈妈”两个字。

林棉哭着接听电话,满腹的委屈想要寻求安慰,结果下一秒,对面一连串的痛骂就砸过来。

“你这没良心的,你爹残废就算了,你也是个白眼狼,全靠老娘一个人弄钱,钱呢?我告诉你,你要是还不给打钱,你爸后天的手术也不要做了,就在轮椅上瘫痪到死吧,都死了算了。”

林棉的哭声瞬间憋住。

十岁那年,爸爸骑着自行车带她去买雪糕,结果路上出了车祸,爸爸为了救她,用身体挡住了迎面撞来的大卡车,下半身瘫痪。

肇事者赔了点钱就跑了,从此家里的顶梁柱倒下,家境一贫如洗。

十八岁那一年,她考上了大学,爸爸力排众议一定要让她去上学,从小到大为她受尽了委屈和谩骂,偷偷找亲戚们借钱塞给她,只为让她好好读书,只有读书才能出人头地。

可后天就是等待多年的康复手术,她们请了专家,排队整整五年,如果没有钱,爸爸又会在轮椅上度过好多年。

这些年她见证了一个男人的尊严被摁在地上狠狠的摩擦。

林棉心口一阵绞痛。

她哭着挂了电话,擦干净眼泪。

低头看了眼她脚上的一次性拖鞋,因为鞋底很薄,地板上的凉意一阵阵钻进脚底,侵略神经,蔓延四肢百骸。

林棉打了个哆嗦,咬着牙从地上站起来,突然转身往回走。

她几步就走到门前,擦了擦脸,抬手敲响一零零九号门。

不过一会儿,门开了,露出男人精致帅气的一张脸。

不等他说话,林棉直接开口。

“你要我吗?”

第六章

时凛没想到她又回来了。

他抬眸望着她满脸的泪痕,似乎比刚才更可怜了,唇被咬破了,眼睛红红肿肿,泪水无声地往下滑,压抑着狼狈和绝望。

整个人仿佛要碎了。

他侧身,靠在酒柜上。

“老规矩,脱。”

林棉抽抽泣泣的关上门,走进来,开始脱外套。

薄薄的一层布料,很快就被她完整的脱下来扔在地上。

然后是裤子。

“咔哒”一声,宽松的牛仔裤干脆利落的掉在地板上,只剩下贴身的小两件。

林棉双手背后去,摸到了后背的金属暗扣。

她闭着眼睛,想也不想的解开。

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悲壮感。

时凛从容镇定的望着眼前的少女。

她的皮肤很白,在灯光下添了几分光泽,腰肢柔软纤细,盈盈一握,身段够玲珑,颀长匀称的长腿裸露,发出诱人的邀请。

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泪水无声滑落,一副小可怜儿的模样,令人心疼。

她越是哭,就越容易引起男人骨子里的特性,想狠狠欺负她。

时凛的眼眸深谙,坐在沙发上朝她招了招手,嗓音平仄而冷漠。

“给你二十分钟,自己主动点,如果让我提不起任何兴趣,就扭头给我滚。”

林棉咬着红唇,慢慢走到他的跟前,蹲在地上凑近他的身。

她不会,没谈过恋爱,连相关电影都没看过。

她想到了无意看过的一首诗:“唇乾吻噪甚背痒,安得玉壶泻金波。”

林棉凑上前,仰头,贴上了男人的唇。

双唇相贴的那一刻,林棉的脑袋僵了一下,呼吸不自觉的急促。

他的唇很薄,微凉,有淡淡的清冷独特气息。

她不会,只是一动不动,然后浅浅的碰了碰。

时凛眼底的暗光越来越深,有什么欲望在暗流涌动,势如破竹。

居然被这女人一个毫无章法的吻给激起了兴趣,甚至都不算个吻。

他不动,林棉就一直这样,循序渐进的大胆触碰,敏锐的感知他的呼吸频率。

她只要一贴上来,他就会轻微的屏住呼吸,或者加快呼吸。

渐渐的,她有些摸到门道。

轰!

时凛最后一丝自制力炸了。

下一秒,林棉的后脑勺突然被男人摁住,反客为主,张嘴咬住了她,加深了这个吻。

他来势汹汹,跟她刚才的行为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

接着是气息,呼吸,凶狠而大胆。

林棉迷迷糊糊中后知后觉,原来这才是“吻。”

再后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男人压在沙发上,灯光直射下来,照在她白皙纤瘦的肩、锁骨、腰、大腿……

画面极尽夸张。

林棉忍不住,弱弱的说:“关、关灯可以吗?”

时凛勾唇:“不行。”

林棉只好闭上嘴,同时闭上眼睛。

他的动作很很快,眼眸冷清,可动作却丝毫不掩饰他的强势直白。

林棉实在受不住,攀上他青筋凸起的手臂:“可不可以慢一点,有点疼……”

时凛眉眼低垂,纤细柔软的腰肢被他单手握住,稍微一捏就碎。

他喉结滚动,低低的嗓音在她耳边充斥,带着一丝低沉暗嘲。

“你还怕这个?”

“忍着。”

林棉不敢再说话,默默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里。

……

第七章

林棉从八方城出来后,独自一个人坐地铁回到宿舍。

舍友们都有课不在,她钻进浴室洗了个澡,目光所落之处满是痕迹,红红紫紫,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昨晚那个男人并不算温柔,甚至有些近乎冷漠的粗暴,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喜欢捏她的腰。

她用了好一会把自己里里外外搓了一遍,然后套着睡衣走出浴室,躺在床上长舒了一口气。

四周熟悉的环境和味道,让她的心稍稍放平。

林棉拿出手机看了下,时凛还没有把钱转过来。

她盯着空荡荡的对话框纠结许久,打了几行字,脸色烫红,最后又忍不住删掉了。

还是再等等吧。

要这种账,她多多少少有些难以启齿。

……

时凛大清早接了个手术,忙了几个小时,把这件事给忘了。

一直到下午三点,他从手术室出来,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目光落在手臂的几道轻微抓痕上,突然想起了这个事。

他单指点开微信,很容易就找到了林棉的账号,她的头像是个可可爱爱的卡通图片,一只大兔子呲着牙傻笑。

名字就两个简单的字母:LM。

两人的对话框里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信息。

那女人那么想要钱,他不转,她也不主动找他要。

时凛扯了扯唇,指尖轻点,输入一串数字,输密码的时候,他想了想又删掉了。

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回到门诊处,他几乎连轴转,最近消化内科的坐诊医生请假了,时凛换好衣服替他顶班。

临近下班,人不多,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病人。

“叩叩。”

外面传来敲门声,听上去规规矩矩的,挺有礼貌。

“进。”时凛应了一声。

诊室的门从外面被推开,有轻轻慢慢的脚步声走进来。

“哪里不舒服?”时凛低头看着病历本,头也不抬的问。

“医生,我小肚子疼。”

这声音……软软绵绵的,有点耳熟。

时凛抬头瞥去,正好看到林棉的脸。

同时林棉也看到他,圆润带点婴儿肥的小脸略微惊讶,接着就脸红了,耳尖也可疑的迅速泛红。

是他?

原来他是个医生。

她迅速不好意思的埋下头,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反而时凛冷冷淡淡的看着她,语气平仄仿佛不认识她一样:“怎么个疼法?”

林棉坐在椅子上,埋着头结结巴巴:“一阵一阵的抽疼,走路也疼,坐下也疼。”

“去床上躺着,把衣服撩开。”

时凛在电脑上敲了几行字,头也不抬的丢下一句话。

林棉咽了咽口水,起身听话的走到床前,规规矩矩的躺在窄小的诊床上,入眼便是头顶的天花板。

没过一会儿,男人戴着医用橡胶手套走过来,从林棉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白大褂,还有左边胸牌上的名字。

“消化内科主任,时凛。”

原来他叫时凛。

林棉心里默默的记下这个名字。

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和昨晚的气息有些重合,她的脑子里不免有些思绪翻飞。

下一秒,时凛的手有力而精准的摁在她的腹部,问道:“这里疼?”

林棉红着脸答:“再往下。”

时凛又往下移了两寸:“这里?”

林棉窘迫的点头:“嗯。”

他的手指虽然戴着手套,但手指温热的温度透过橡胶传递出来,侵入她的皮肤,林棉有些喘不过气。

时凛又摁了几处,确定位置,得到她的回应,最后松了手,明白了。

不是肚子的问题,而是子宫疼。

因为昨晚的事情,她难免会身体不适。

但没想到她的体质会这么娇弱,疼了一天还不见好。

倒是挺娇气的。

时凛坐在桌前,骨节分明的手有节奏的敲字:“给你开点药,一日三顿,饭后吃。”

林棉脸红的从床上下来,迅速拉好自己的衣服下摆,然后乖乖顺顺的坐在时凛对面的椅子上,等着他开药单。

时凛打印好药单,修长分明的手递给她,想了想,突然冷不丁的加了一句。

“记住,一周之内不能进行男女之事。”

林棉的脸更加爆红了,她脑袋嗡嗡的点头,从他手里接过药单和医保卡。

“记住了吗?”男人捏着她的卡,又问了一遍。

林棉点点头:“记住了。”

“重复一遍。”

“一日三顿,饭后吃,一周之内不能进行那种事……”

林棉脸颊滚烫的重复一遍,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她能被搞成这副样子,也是他的功劳。

“走吧。”

男人身体往后仰,同时松开了医保卡和药单。

林棉拿着单子落荒而逃。

走到门口时,她脚步犹豫了下,又转头对他说道:“你还没有给我转钱。”

煮海为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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