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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忠祥
1月10日，美国将184艘油轮、液化天然气运输船及其他类型船舶，还有数百家石油公司、保险公司和贸易商列入制裁名单。这一举措引发了VLCC运费直线飙升。（相关阅读：暴涨！这种船舶运价，原地起飞！直线上涨！）不过，除了制裁的影响，原油油轮数量增长停滞也是推动运费上涨的因素之一。
BIMCO数据显示，2024年新交付的原油油轮数量降至36年来的最低点，仅有17艘新船加入全球船队，总运力为250万载重吨，与前一年相比，交付运力锐减74%。这对船队规模的扩张产生了显著影响，2024年船队仅增长0.2%，增速为23年来最慢。从细分船型来看，阿芙拉型和苏伊士型油轮分别实现了0.5%和1.1%的适度增长，而超大型油轮（VLCC）却因两艘船舶拆解且无新船交付，运力收缩了0.2%。
BIMCO首席航运分析师Niels Rasmussen认为，2022年新船订单量的大幅下滑是导致这一现象的关键。2022年新船订单量仅320万载重吨，比过去10年平均水平低83%。即便当时俄罗斯受制裁，油轮因航程拉长收益大增，也未能扭转新船订单量低迷的局面。
进入2025年，船舶船龄普遍增加。船队增长缓慢和低拆解率共同作用，使得总油轮船队中船龄达到或超过21年的船舶占比已达18%，与2024年同期相比增长了12%；船龄在16至20年之间的油轮占总油轮船队的比例也上升到了29%，较2024年1月增长了13个百分点。这预示着未来几年，船舶集中拆解的浪潮极有可能出现。
不过，原油油轮新船/订单已展现出复苏的迹象。自2023年起，油轮订单显著回暖，到2025年初，订单量与船队规模之比从2.8%跃升至10.4%。据预计，2025年将交付43艘原油船，总计715万载重吨，与2024年交付的17艘（总计252万载重吨，为历史最低值）相比大幅增加。具体而言，预计2025年将交付5艘VLCC、30艘苏伊士型油轮和8艘阿芙拉型油轮，其中，只有苏伊士型油轮的交付量超过五年平均值（22艘）。展望后续发展，预计到2028年，行业平均每年运力将增长2.5%，与全球石油需求增长放缓的趋势相契合。
在成品油轮市场，也迎来了新的突破。BIMCO预计，2025年总计将有179艘、超1200万载重吨的成品油轮交付，较2024年的49艘、340万载重吨增长256%。其中，98艘MR油轮和52艘LR2油轮占据主导地位，这一交付水平是自2009年以来的最高值，也是有史以来的第二高。另一方面，过去五年，成品油轮拆船成交一直较少。自2020年初以来，成品油轮船队平均船龄增加了2.5年以上。
在行业迈向可持续发展的进程中，船队更新为实现脱碳目标带来了契机。目前，能使用替代燃料的原油油轮仅占3.6%，但未来交付的新船在这方面有显著进步，18%的新船具备使用替代燃料的能力，还有29%的新船在设计上为未来改装使用替代燃料预留了空间。
正如Rasmussen所言，过去的低交付量和低拆解率加剧了原油油轮船队的老龄化。而近两年较高的新船订单量，若能与老旧船舶的拆解协同推进，将在未来几年有力地推动船队更新和脱碳进程，助力原油油轮市场在新的发展阶段实现转型升级。
面对油轮船队的扩张，加沙地带停火协议已生效。受美国制裁和地缘政治动荡影响，2025年全球油轮运费是否还将继续保持高位？
一方面，新一轮美国制裁对运费有支撑作用。同时，美国经济持续增长，欧洲也显示出从多年低迷中复苏的迹象，这表明大西洋两岸的石油需求可能会保持强劲，这些都对未受制裁的船舶是利好因素。
另一方面，新船交付量以及油轮在原油和成品油之间快速切换的能力，将限制运费的涨幅。近期，超过六艘苏伊士型油轮（Suezmax）曾尝试运输成品油以寻求更高收益，但由于原油运费也在上涨，这一计划未能实现。此外，加沙地区的停火可能会限制运费的涨幅。红海紧张局势的任何缓解都将允许更多船只通过，如果更多货物开始通过苏伊士运河运输，就将降低吨海里需求。未来油轮运费走向，仍充满不确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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