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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评,不只是结局,整个节目都难评。审判了疯女人,狂欢了全球华人,综艺内外财源滚滚,却又在熏鸡事变后热度断崖下跌。如今以“热度最高,评分最低”的ending收了官。时至今日,我朋友圈持续追更这节目的只有两种人,一是咬着麦琳不放的白磷爹,每周四准点爆炸,二就是我这种等写稿的同行牛马。当年第一季横空出世时就被分手节目的概念吸引住,越看越喜欢,好些经典人物创造的名场面我如数家珍,属于现在谈起来还后槽牙疼的。
但当年我挺下来了,甚至还一度为《再爱》的气质着迷。以下是我呕心沥血码的《论“再爱”是如何灭亡的》近万字长文,共三个章节,横跨四季,以表我对这个爱过的节目选择了不下车的心情。......................................................................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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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cp很有意思,他们大概是唯一一对你很难概括出他们之间有什么“问题”的夫妻,却也是唯一一对彻底离了婚才来上节目的夫妻。郭柯宇自诩二人之间没有爱情,并说“我的世界他进不来,他的世界我不想去。”
郭柯宇给章贺放音乐,读诗,念文绉绉的“当你的爱已成谎言,唯有时光”,章贺应:“我们在魔鬼城看见的也是时光”。故意编出“维吾尔族小哥”逗章贺,又撒娇让他帮买裙子,知道章贺喜欢小秀一下身材,在“最爱对方哪个部位”的时候,跳过眼睛嘴巴这些形而上的器官,直言自己最爱的是他的胸肌。这俩就像一对情深过分反而不寿的恋人,忍不住地相爱,又在“爱”快浮在水面上时,突然地筑起高墙。连唯一算得上激烈的争执,都发生在郭柯宇的大胆示爱后。郭柯宇说“实事求是,这两天竟然有一点点来电”,换来章贺突然的抵抗,说“我没有。”结果事后越想越难受的也是章贺,拉着郭柯宇主动夜谈了半宿,就要问清楚一个:他不是“没有感受到来电”,他是愤怒于郭柯宇单方面地定义着二人这段感情,想离开就离开,想进入便进入,所以他宁可不承认。诚然这是他的理解,俩人间的鸿沟是太过相似,都是内热外冷,等着对方来捂。但这是另一个话题了,我想说的是,那会的《再爱》,“爱”含量真的很高。他与雅琼的婚姻看似与黄杨相似,但本质区别在,当老王总试图将朱雅琼套入贤妻模板时,他自己也是真的规规矩矩把自己刻进“丈夫”模板中的。他永远在工作,因为要做“顶梁柱”,要撑起这个家,于是成为了《再爱》史上第一位带电脑加班的嘉宾。他责骂雅琼的任性,但在雅琼所有落单的时候,都会及时出现。最直观的区别就是,旅途一路,这边开车的永远是黄圣依,那边开车的永远是老王。自然,这些都不是他那些窒息爹味的理由,他对雅琼造成的伤害就是客观存在的。他说自己打小不被允许犯错,父母将自己做“天才”一样培养,他其实痛苦,所以在对待自己的孩子上,他不再想重复。他受不了离婚,一个极大原因是无法想象孩子成为单亲家庭。但他看清了代际关系的弊病,努力做到不重复,却忽视了伴侣的关系也不能复刻。于是他一面困苦于雅琼这样的文艺少女时不时的天马行空,会打扰他的工作,容易让他脱离“模范丈夫”的正轨,所以一直声称自己厌烦雅琼的歌声。又一面在节目组织的表演现场,被雅琼一曲“讨厌的歌”唱到低头哽咽。沈老师问老王,最羡慕雅琼什么,他说“随时随地可以快乐”。他拒绝和雅琼一起玩旋转木马,但帮雅琼拍照时,他抑制不住地快乐。他在这个环节贡献了超强节目效果——第一晚因为吃醋雅琼与当地小哥一同骑马,而称“超喜欢雅琼唱歌(意思就是超不喜欢)”,导致雅琼大崩溃,又因不懂道歉而雪上加霜。于是第二晚,在其他两对的帮助下,他再玩了一次这个游戏。类似这样的时刻,便是我起初如此喜欢《再爱》的理由。一个放不下有毒的男子气概,一个摆不脱对害人偶像剧的期待,但统统受其所累。而当真正的爱降临在他们身上,因为看见爱人备受折磨而产生的“不忍”,让他们开始试图发现病因,努力治病。纵然有的因病得太久而错过时机,有的因难以根治而不得分开,但这个治病的过程已经足够现实又诗意。.....................................................................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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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味”与“爹味”的区别在于,前者异化对方也异化自己,而后者异化对方满足自己。那些声称自己没感觉到红利的男性,大概率是处在较为“单纯”的前者,他们真的信那些和男性捆绑的大道义,也拼命要求自己担负起,痛并自恋的同时不自知地鄙夷又羡慕“小女人”。书本里对大丈夫的要求很多,但多不过现实中对男性失德的包容。父权游戏的真相是,只要有钱有权有地位,良心是不值一提的。爹的道德不过是装模作样的虚壳,不必来真的,也能操控女性的一生。前者靠着冠冕堂皇的大词,在黄圣依尚年轻时,以引导者的姿态进入,然后侵入其事业,控制其精神,占有其财产。后者则踩着时代的浪潮,进化为变种爹,发明娇夫文学,依靠将自己妻子架在“强势”母老虎的高台上,吸引来大量屌丝的怜爱,同步获得了男性认同与一个替他冷脸洗内裤的保姆。他们可以让伴侣连开七小时车,可以眼看妻子搬运数十个行李而不搭手,可以将自己所有重物放在妻子的袋子里让其背负,可以坦然说出孩子不需要父亲,可以当着镜头与大众的面公然谩骂妻子愚蠢,没有思想——可以说,杨子和留几手的存在,让《再爱》从一个关于去爱与被爱的综艺,变成了一场大型反诈宣传。只是当反诈宣传拍成纪录片,那就形同一个爽剧只有开头,结尾大概率是坏人逃之夭夭,受害者仍困在原地。现实就这么残酷,杨子只微装一下深情,黄圣依就被pua得明明白白,开始反思自己,勾选“不离”。这显然是许多观众前期看个抓马,后期直接罢看的重要原因。但话再说回来,某种意义上,我认为这也未必全然是坏事。诗意减少,实用性增加,《再爱4》比起偶像剧,或许是更好的婚姻教科书。“警惕自己的上进心,不要让它与厌女媚男的潜意识并存。”而她们选自家男人的理由也是空前一致:喜欢他的思想,开拓我的世界/他什么都做得到,可以带我成长。很多人不解黄圣依和葛夕看似聪明有条理,为什么会被pua那么久,其实一如李松蔚所说,越是高知的人,越习惯压抑和处理本能的“不舒适”,他们会给其赋予“成长”的意义,同时也更擅长逼迫自己换位思考。且她们极度遵守规则,认同适应规则,而不习惯于去挑战规则,或思考规则本身。倪萍与蔡明那期便是殿堂级的pua与被pua过程展示。听闻杨子用“你要不要创个牛逼记录出去吹嘘”为由,拒绝了妻子交换驾驶的请求,达到了让黄圣依一人连开7小时车的目的时,两位前辈一顿炮轰将黄圣依轰醒了。本来还挣扎于“是不是因为我自己也确实想创记录”而无法完全责怪杨子的她,突然明白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就算我想创记录,一个爱我的人也不该让我去创这种记录。触碰到“不爱”真相的黄圣依突然觉得自己很累,而后哭着离席。并在此间开始悄悄偷换概念——将“漠视,不关心,利用”的行为解读为“有一种冷是妈妈觉得你冷。”在这一套示弱+偷换概念的小连招下,杨子显然撬动了她的防御,她不再抗拒,开始输出自己的感受,试图沟通。杨子抓住机会,立刻顺流而下,揽下一切埋怨,并称自己会改,还根据对方的逻辑给出一个“公平”的提议。等黄圣依接受了这个提议,杨子便启动pua最后一环——控制。“我现在上去,你花十分钟考虑,十分钟左右你上来了,我之后就尝试改正,十分钟你没出来,我就不录了,因为你不给我机会,那就没有必要录了。”语毕前,还附加了一个“帮整理眼睫毛”的莫名其妙的动作。而黄圣依显然是被杨子定下这个规则的表面“公平”给框住了,她以为自己拥有选择权,仔细思考自己该不该上去,却不曾想过凭什么陪他进行这个“游戏”?最后,他抓住解释权,将胁迫行为粉饰为“二人共识”,堵住了蔡明与倪萍的嘴。起因是杨子愤怒于黄圣依听节目组的话,绕开危险路段,没跟着他走。他要求黄圣依摘麦谈话,十分钟后,黄圣依再度偃旗息鼓地回到团队中,任发言人杨子大放厥词。他十分具象地让人见识到了,若女性失去对外发声的话语权,那两性故事将被书写得如何扭曲变形可怕。不仅在于他敢怼杨子,更在于他似乎处处展现着对葛夕有一股深沉翻涌无法抑制但不懂表达的爱。第一期中,听说男女要分开住,他哀求葛夕和他住,在遭到拒绝后,他这样看向葛夕——彼时小红书热帖,是“这个眼神秒杀掉所有内娱偶像剧”。emmm……如果指演技层面的话,这句倒没说错哈,可以拿影帝了。第四期中,葛夕让张泉灵问留几手到底爱不爱她,他当晚书写下这样一段话——不是“爱过”,是从始至终一直没变过,永远都爱。隐忍,伟大,催泪,瞬间让人脑补一整出爱人错过的戏码。两人动物园约会,因前一夜曾争执,留几手决定今天要“表现一下”,举措如下:然后留几手总结:“有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只能说我努力了,那我做不到。”今天我没有和你杠,全程保持微笑和沉默,你有感受到吗?不想离婚。好一出“我的文字还爱她”,若不是看过节目我还真要信了。他很擅长以自己为主角编撰小故事,就像他那些评分小作文一样,在煽动情绪上堪称一流。
果不其然,到最后,留几手已经将他与葛夕的婚姻故事单方面书写成一个“贪慕虚荣的女性抛弃为坚守心中信仰而无法支棱起来去挣大钱的男性”的男频故事了。房思琪是被她所喜爱的国文老师性侵的,那个老师有着思琪所欣赏的文学功底,而林奕含就此曾提起过一个她反复自我折磨的问题——对这个问题的挣扎,我觉得或许也是葛夕深陷pua泥沼难以自拔的重要原因之一。她总一遍遍夸赞着留几手的“思维”,在夫妻画像中为留几手画了一双“洞察”世界的眼神,在最终的36问里仍坚持称自己爱他的思想。在前几期,当留几手怼完杨子,她曾有过一个和留几手悄摸击掌的动作,这大概是葛夕主动做出对他最亲密的动作。一如papi说,或许那些思维真切地给她带来过自由,开拓过她的世界。只是笔未必写真心,文字也能巧言令色,而女性尤其容易中这种陷阱。就好像当初那些发“这眼神秒杀一切偶像剧”的姐妹们,也要节目过半才得知,原来这不是深爱一个人的眼神。.....................................................................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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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关于他俩仅有的那些热搜,趣味性远胜严肃性。声量低,因为这个节目自熏鸡事变后就耗损了太多观众的心力,毕竟憎恨麦琳要心力,理解麦琳更要心力。不是失败在选择了麦琳李行亮,而是失败在将麦李、杨留放在一起。这里我想说的是,节目组应当能预见这个结果。这显然是她一处始料未及的痛点,关系到她最在意的“面子”。第一集的她,很努力地想给观众带来一个模范夫妻仅有一点小问题的观感,对夫妻默契测评的分数无比在意。但显然,空心的麦琳,根本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黑洞哪怕多一集。“你不坏,因为你的智识太肤浅,而真正的恶与坏需要灵魂的厚度。”病人抑制不了自己什么时候犯病,但坏人可以选择自己什么时间使坏。这是常识,也是节目组应有的认知。他们显然不是毫无预见,甚至深谙麦琳的典型与平庸之恶最不得人心的道理,以我朦胧的看片会记忆,在第一集杨子烧厨房的小丑事件后,节目组的人曾说过“看到后面就会发现杨子还算最正常的人”这样的话。他们很知道麦琳会激起什么样的舆论化学反应,也明白这种反应具有替坏人挡枪与洗白的奇效。将一个空心的阁楼“疯女人”,与几个唯爱自己的极品爹放在一块,无异于将结构上的施害者与受害者放在一块。且注意,所谓“结构上”的施害者,意味着他不是直接捅你一刀的那个人。直接互害的往往是弱者们,而杨留之于麦琳,就如同悬疑片的幕后大boss,是一切的操纵者,但起初却一直被误认为好人。麦琳对杨子所谓“霸道爱”的向往不必多说,大家都看出来了。很多人因此说“他俩锁死就好了”,未免有些歹毒。显然麦琳只看到了符合她心中“霸总爱我”的那些碎片,而看不穿其背后的真相与代价。她甚至没有发现,自己数次情绪崩溃,杨留二人都起到了幕后推手的作用。插播一句,无论麦反应如何,这画确实丑,在四季《再爱》所有画像中,在我审美中,都属丑。当如此丑的画像被呈上,我作为观众都开始担心容貌焦虑极度严重的麦琳会再次发作,但留几手就像毫无知觉一样,连说三句“这是四个男人吗。”身旁葛夕很快察觉不妥,轻锤几下示意他住嘴,但留几手显然完全enjoy了大家对他“妙语连珠”的捧场,逮着机会就不停调侃——过程大致是麦琳为施行报复,在葛留夫妇掌钱时乱花了很多,与她自己掌钱时精打细算到抠搜的场面完全不同。麦琳的报复心是一定存在的,且这个报复的结果最终是由最护着她的葛夕来承担,因而给人一种农夫与蛇的观感。该审判的都审判过了,我今天想提醒大家注意的,是“报复”这个词。问题就来了,大家都说麦琳想报复,那麦琳报复的是什么?这事气不气人,值不值得一个报复呢?我们不如倒带回忆一下。当麦琳第一天主动请缨揽下财政大权后,她计算了一下三日平均开销,怕不够花,于是提出了打包当日剩饭剩菜的决定。黄圣依葛夕与李行亮留下来帮手,而留几手与杨子二人在旁边商量着去按脚。被麦琳制止后,留几手开始骂骂咧咧,然后和他杨哥一起甩手离去。坦白讲,都不谈打不打包,就光从“对认识一天的人的礼貌”角度而言,留几手已展示了其素质之低。最后麦琳为了大家的饭钱,只能无奈答应了让李行亮卖艺抵债。
这样的情形下,许多观众讨论到最后的竟然是“麦琳为什么叫杨子‘乖听话’,好恶心”,而不是“这俩爹是不是有病?地球是他家开的吗?”麦琳熏鸡事变的情绪显然来源于这些点,但她最可悲的地方也即我前文说的。她没有精准分辨是非在何处的能力,也就不知道如何精准打击,全凭感情行事,同时,也没有那两位影帝的超绝演技。所以她做出的行为,要么是“讨好所有人”,要么是“创亖所有人”。诚然这是麦琳的悲哀,但塑造这个环境的节目组,难辞其咎。麦琳这种集齐家庭妇女、没有挣钱能力、身材微胖、(对外)好说话特质的人,在杨留这类人眼里,就好似三体人看蚂蚁——甚至不会费力去鄙夷她,是无视到根本看不见她。可惜观众大多只代入三体人的优越,不愿共情蚂蚁的绝境。第8期,在众人吃着饭聊着夫妻间那些争论时,留几手突然非常冒昧地对麦琳来了句——不单想当乾隆,还想做雍正,随便抓一个女性就开始审判“粉色娇嫩,你如今几何。”父权诞下的究极形态的爹,最擅长做的事,就是在人堆里迅速分辨出哪些人是可以踩的,哪些人是需要拜的。所以杨子威胁摄影姐姐,戏弄画师,但对张泉灵、倪萍与蔡明毕恭毕敬。葛夕总结:“你们(倪萍蔡明)说杨子的话我们都说过,但你们地位高,所以有用。”起初,留对杨的炮轰,不是他敢于挑战权威,而是他觉得黄圣依是更大的权威。且其中还掺杂一种“屌丝维护女神勇干恶龙”的自恋,其登味儿之冲我都不想细说。后期的杨子留几手打是亲骂是爱,成为登登相护的好兄弟。而留几手也对心理咨询师做出了杨子对摄影姐姐做的一模一样的事儿——也就不难理解,面对刚认识一天不到的麦琳,他凭什么可以甩出那种态度。私认为,麦李夫妇放在前面任何一季,观众的愤怒一定有,但其审判都不会如今天一样浩大,从铺天盖地的死亡诅咒,到抵制李行亮的作品。麦李是本季唯一一对符合此前“有爱的病人”选角逻辑的夫妻,但节目组将他们放进了一个诈骗集团。结果不单麦琳,李行亮也险些被这两位大小爹的“女人哄就完了”带偏。所有人明明看穿了杨子在操控婚内财产,掏空黄圣依,其罪在我眼里都不亚于杀人放火,但竟无一人呼吁要让其付出切切实实的代价,无一人提出抵制他参与的节目。反观麦琳,连好不容易袒露自己的病根,真诚道歉,都要被谩骂成“不懂感恩的白眼狼”。不单分不清“我觉得自己不值”的病态心理与“他们觉得我不值”的污蔑之间的区别,也完全不打算看看前面的节目。哪怕在李松蔚的不断引导下,麦琳都不曾主动说养父母多一句不好。就算被问出一些负面表达,也要加一句“这只是我的感觉”,到最后甚至主动点破李老师,用一句带些敌意的“你是不是想追溯我原生家庭”制止了这个话题。人们一边同情弱者,一边将怒火发向更弱者,还觉得自己特正义,与讨厌的人特不同。记得郭柯宇曾说自己从未想过还有与章贺来电的一天,在第一季的晚会上流泪感谢剧组,她说:“谢谢节目组所有人,送给我和章贺一个巨大的礼物。”“我们分手的时候,已经说不出什么了,就是去民政局办了证,然后到地库里就说‘欸你慢点儿开啊’,‘行,有事联系’。”那时的《再爱》,是帮所有爱人卸下父权世界的重担,让他们去触碰自己与对方那些关于真心,关于爱的内核。一如黄执中所说,或许离开了这个特殊的场域,他们又将围起高墙,固态萌发,但至少曾有过这么一个18天,他们真切地看到过那个最柔软,最真挚,最坦白的自己与对方。它不过又展现了一遍发生了千百年的故事,以父为核心的故事。杨子参加了新综艺,留几手收获新屌丝,他们都拥有光明的未来。想起刘娇夫曾在第一集说:“我对这个节目没什么兴趣,这个节目对男性也不友好。”最坏的人总能赶上最好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