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船有没有遇到困难，最大的困难是什么？”12月18日晚，2024年度“感动重庆十大人物”颁奖典礼现场，主持人向秦大益、曹利芳提问。
“高速路通车后，坐船的人越来越少，入不敷出……”“有时候油钱都跑不到。”两人回答，“当初想过要停船，但看到菜农们的笑容，就感觉一切坚守都值得。我们几辈人都在长江上，跟大家就像亲人，我放不下他们！”
十余年如一日，秦大益、曹利芳运营“渝忠客2180”客轮，坚持送菜农进城卖菜，即使经营困难，也不曾涨一分票价，他们把对家乡的深情倾注在这条“背篓轮渡”里。
早上6点30分，天还没亮，忠县洋渡镇，早起的菜农们背着背篓、挑着箩筐赶到了江边，准备乘坐客船进城卖菜。“慢点，慢慢来。”曹利芳打开手电筒，不停提醒道，并不时伸出援手，帮助菜农们上下船。
这样的场景已持续了十余年。2010年，秦大益和曹利芳共同购买一艘小客轮，搭载群众进城办事、卖菜，一个开船、一个售票。2013年，两人又购入荷载140人的“渝忠客2180”客轮，船舱变得更加宽敞，客轮航程约2小时。
2016年，银百高速通车后，洋渡至县城车程仅50分钟。客源急剧减少，但仍有菜农选择坐船。“这船要继续开下去吧？”经常有菜农试探曹利芳。面对菜农期待的眼神，她斩钉截铁地回答：“哪怕只有1名乘客，我们都不停航！”
往返一趟船，燃油成本需600多元，每张船票12元，每天至少得有50名全程乘客才能保本。有时，每天只有一二十人坐船。收入多少、支出多少，这道算术题太简单，但秦大益和曹利芳不敢细算——算得太清楚，也许就没法坚持了。
“生意这么差，咱们是继续开，还是把船卖了？”一次，秦大益找曹利芳商量。“船卖了，那些老年人怎么进城？可能下月会好一点……”其实，曹利芳心里也没底。
“要不你们涨点价？”“就算和客车一样的价，我们也要坐。”经常有菜农建议调价，但都被两人婉言谢绝。在秦大益、曹利芳看来，种菜收益本来就少，如果船票再涨，菜农们就没赚头了。他俩经常对菜农们讲：“不管我们的船开多久，我们都不涨1分钱。”
秦大益、曹利芳
运营间隙，两人会用手机记录长江美景和菜农上下船的画面。2022年，他们将这些视频发到网上，引来大量网友关注，意外走红。于是，两人索性在船上开起直播，推介三峡风光，也推荐当地的农副产品。
后来，有网友慷慨解囊“包船”——将钱款转给曹利芳用于支付全船人的船票，并委托她提供免费早午餐。船票多少、用餐支出多少、结余多少，曹利芳一笔笔记着：“网友那么信任我们，我们怎么能从中‘揩油’呢？”此外，两人还通过直播让全网见证爱心传递过程——“你们的善款，我们会1分不少地兑付；传递网友爱心，我们绝不‘揩’一滴油”。
目前，秦大益在某短视频平台的粉丝量达263万，曹利芳的粉丝量达112万。随着人气增长，他们的善举也吸引来自全国各地的爱心人士，他们共同成立起“一哥2180爱心团”，慰问帮助留守老人、困难儿童。
近两年，他们在社区、养老院、特殊学校等开展各类爱心活动，累计送出衣物、食品、学习用品等物资3600余件，总价值近10万元，帮助困难儿童、困难群众数百名。
一条船，两个人，载满乡愁乡情，成为长江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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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重庆日报 新重庆客户端
记者：朱婷
编辑：杨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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