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21年，《明末：渊虚之羽》这个国产动作游戏项目最初曝光时，制作组展示出来的内容尚不成熟，也遭受了不少玩家的质疑。在沉寂许久之后，他们算是重振旗鼓，在今天交上了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毕竟，宣传得再多，都不如玩家拿上手柄时的体验最能说明一切。
感谢官方的邀请，我们于本月参加了《明末：渊虚之羽》的线下试玩活动，体验了第一章的完整流程。尽管试玩时间长达4个小时，但直到试玩结束我也未能打通整个关卡，自然也没能见到关底Boss的身影，其内容量可谓相当充实。
就试玩所展现的内容来看，无论是地图结构、动作要素，还是成长、技能树、装备等系统，这些核心机制都设计得非常成熟。虽然可能还存在一些需要优化的地方，但此次试玩确实让我对《明末：渊虚之羽》大有改观。我想，无论《明末》到底是不是大家口中调侃的那位“专升本”学生，现在它都足以担得起“村里下一个大学生”的称号。
几乎每一款动作游戏都有一套独特的核心机制，用于服务其战斗体验。就像《猎天使魔女》的Offset系统与魔女时间，《卧龙》的化解与气势系统，《黑神话：悟空》的棍势蓄力与切换等等。《明末：渊虚之羽》的核心机制是“须羽”，这是一种可叠加层数的动态资源，用于强化特定能力。
在《明末》的故事背景中，一种名为“羽化病”的疾病在巴蜀之地蔓延。感染者会逐渐羽化，失去理智并最终变成怪物。女主角“无常”在故事开始时便感染了这种疾病，但她能够利用羽化的力量来强化自身能力，辅助战斗。
“须羽”在战斗中极易获取。玩家每次通过完美闪避躲避敌人攻击时，都能获得一层须羽。消耗须羽可以强化特定类型的攻击，例如缩短重击的蓄力时间，使其迅速释放；或者施展威力强大的术法。此外，武器的战技在须羽加成下，也会获得更强大的威力与效果。
除了默认的完美闪避之外，角色的技能树中还能进一步拓展“须羽”的获取方式。例如，完美招架敌人攻击、普通攻击命中敌人达到特定段数时，甚至单手剑这样的武器类型，还能每过一段时间自动积蓄一层须羽。
“须羽”机制的引入，显然为《明末》的战斗系统增添了明确的目标感——用更简单的方式概括，“须羽”就是一种通过精确闪避、特定连击、弹反等风险回报机制，获得的“临时资源”。而这些资源又能够强化玩家的能力，为战斗提供更多策略选择和应对敌人的方式。
当然，不要因为“完美闪避才能获得须羽”，就认为《明末》是一款对操作要求极高的硬核动作游戏。实际上，游戏的闪避判定相当宽松，初见时往往凭着直觉躲避就很容易成功。
游戏也提供了防御和精确招架两种应对攻击的方式。但与其他动作游戏不同的是，《明末》的格挡只能挡住使用兵器攻击的敌人，面对怪物以及空手敌人的物理攻击时，防御效果会降低。我一开始忽略了这一点提示，在某些怪物Boss战中吃了不少苦头，一度以为是格挡时机太过严格。
《明末：渊虚之羽》的战斗部分更偏向ACT设计，虽然也存在一定的RPG数值影响，但并不占主导地位。这一点从敌人的血条长度就能看出。游戏中的大部分敌人，包括精英怪，在与玩家交锋几个回合后便能分出胜负。就第一章的流程而言，几乎没有遇到过那种放了一通技能后，血条还稳健的超级血牛。
一方面，游戏的ACT操作更鼓励玩家去学习并应对敌人的招式。但同时，也提供了部分逃课手段和RPG化的处理方式。如果敌人行动敏捷但韧性低，就用武器蓄力硬抗将其击倒；如果敌人明显“毛多弱火”，则可以设法积攒须羽，释放火属性术法将其击败。
大部分人形敌人（包括Boss）在受到背部重击后，也会迅速陷入处决状态
仅在第一章中，我们就遭遇了5个Boss（第一章共有7个Boss，包括隐藏BOSS和最终BOSS在内）。每一场战斗都拥有独特的设计，不会让人感到重复。举例来说，“缚魂木”这个Boss的脚底就是一片致命区域，并会不断释放全屏AOE攻击和小怪来干扰玩家，几乎没有近战武器的发挥空间。在这种情况下，通过精确闪避各种AOE攻击来积攒须羽，并利用火属性术法来远程攻击Boss，显然才是更为合适的策略。
《明末》的战斗设计给人留下的最深刻印象就是“扎实”。虽然和大部分现有的ARPG一样，《明末》并未完全跳出这一流行的范式与框架，但扎实的手感和操作，本就是这类游戏的基础核心。对于一个新工作室而言，能够做到这一点实属不易。
多流派自选的技能树
在魂系列中，玩家每次升级增加的是角色的属性点。而在《明末》中，玩家获得的“赤汞”（魂）可以兑换为等量的“赤汞精华”（技能点），这些技能点可以在一个庞大的技能树中自由分配。
技能树的设计融合了传统ACT和RPG的特点：不仅包含解锁新技能、新流派的传统动作节点，还提供了单纯强化特定属性的属性节点。这种设计让角色的Build理论上更接近“暗黑破坏神”那样的自由发展模式——并非固化的一条路线，而是从诸多分叉中选择所需的部分。值得一提的是，游戏还支持随时无消耗洗点，为玩家的Build切换提供了极高的自由度。
游戏目前共有五种武器：斧、枪、双刀、长刀、单手剑（由于试玩时间较短，未能全部体验每一把武器）。武器具有不同的流派倾向。最初，我喜欢使用的武器是斧。其蓄力攻击的削韧能力极高，可以轻松压制普通小怪，甚至强制中断Boss的攻击动作，在游戏初期对付敌人显得得心应手。
技能树中，还有许多可强化武器性能的节点。例如，斧的技能树中有两个节点：一个是在第四段攻击命中后直接获得三层须羽，另一个是通过节奏输入攻击键来加快连段速度。这为斧的连击提供了基本思路，即通过“Just输入”加速连段，从而快速获取大量须羽资源。
一些技能节点会直接提供额外可切换的“武器流派”，如“长刀”默认装备的技能为“闪身踢击”，在技能树中解锁新的流派后，即可将其替换为带有格挡和招架能力的“打剑式”。让原本只能闪躲攻击的长刀，有了更灵活的招架功能。
“单手剑”则是我在试玩接近尾声时才尝试的武器。技能树为单手剑提供的特殊效果，是每隔一段时间自动获得一层须羽，同时这条技能树上也充满了大量羽化和术法的属性加成，显然这是为法术流派量身打造的武器。
而每一把武器，在技能树中都拥有一个“消耗须羽缩减蓄力时间”的技能节点。如果不知道积攒的须羽该如何消耗，那么快速打出蓄力攻击总没错。
总的来说，不同武器与多条技能树组合搭在一起之后，很大程度上提升了战斗系统的可玩性和操作上限。且自然地融入了《明末》的战斗与底层系统之中。这也是整个试玩体验中令人感受颇深的地方——制作组没有简单地照搬现成方案，而是尝试总结出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模式。
有点“阴”的地图构造
作为一款类魂游戏，《明末》的地图搭建显然花了不少心思——既有以“捷径”将“神龛”（篝火）周边的地图有机连接的设计，也存在一些“无法从这一侧打开的门”和充满恶意的“阴间”小路。试玩中并没有看到地图功能，正式版中大概率也没有。但游戏还是做了一些有用的优化，防止玩家错过重要地点：当靠近神龛或可对话的NPC时，右下角的圆盘上会出现指针提示。
游戏的初期体验相对友好，从开场到第三个BOSS的流程，路径指引都相当明确，玩家只需顺着既定路线一路闯关即可。可当流程推进至矿洞区域后，体验便开始变得阴间起来。不仅很长一段路都没有神龛，关卡设计还几乎囊括了魂系列的“经典”恶意：在狭窄且无护栏的木板路上迎战“三人组”，稍有不慎就会滑落深渊；在死角埋伏，等角色路过就死亡冲锋将你推下去的敌人；还有经典的“诱敌头盖骨”设置——当你走入深处拾起一个普普通通的消耗品时，四周便突然冒出3、5个敌人将你合力围殴。
幸好主角的动作性能和闪避能力都不错，游戏还提供了许多类似《黑魂2》中“滴石”的额外回血道具，不会像许多魂游那样，血药喝完就无计可施了。得益于主角较强的能力和本质更偏ACT的动作系统，探图的体验也算是痛并快乐着。
值得注意的是，游戏还存在一个“心魔”机制。每当玩家杀死人类敌人或死亡时，便会积累心魔进度。当进度积攒满便会陷入特殊的“心魔”状态，此时玩家受到的伤害会增加，但对敌人造成的伤害也会提高10%，算是个双刃剑。若玩家处于心魔状态下再次死亡，死亡地点便会出现一个实体“心魔”（类似《空洞骑士》中的阴影）。“心魔”拥有与玩家相同的攻击能力，甚至能掏出主角现在未持有的武器攻击。一旦心魔显现，只有在打败它后，玩家才能取回丢失的赤汞（魂）。所以当玩家不慎死在怪堆里时，这个机制只会让“收回负担”变得更加困难。
当然了，作为一款带有文宣性质的产品，《明末》的地图中自然也遍布着一些川蜀地区风格的寺庙、石窟与佛像。包括部分角色地道的四川方言配音，初次听到时也能让人会心一笑。
结语
此次试玩虽然短暂，但就第一章所呈现的内容而言，足以让人放下心来。只要后续的章节能够保持相同的质量，那么《明末》整体表现还是很稳的。
而看着《明末》在短短几年内的质量飞跃，其实也很振奋人心。如今它已经成为一个系统成熟的、能拿出手的扎实作品，足以应对此前的诸多质疑。国产动作游戏的发展道阻且长，而我很乐于看到这条道路上不再只有《黑神话》孤军奋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