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在美国东北的新英格兰地方有个叫康涅狄格州的,那里的人特别有钱,出了好几十位亿万富翁。
但就在那一年,有个按摩女郎干完活后突然就不见了。警察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她,她到底去哪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后来,实在没办法,警察就请来了华人神探李昌钰帮忙查案。那么,李昌钰到底是怎么通过查看各种线索,一点点解开这个谜团的呢?
4月18号,特兰博尔市在康涅狄格州的警察局接到一通电话,是按摩公司老板打来的,说他的女员工卡拉找不着了。原来,一个多小时前,老板派了按摩师卡拉·阿尔梅达到客户家里去做一小时的服务,结果她就不见了。
根据公司要求,按摩师到客户家和离开客户家后都得给公司打个电话说一声。这样做既是为了保障按摩师的安全,也是为了避免他们偷偷摸鱼。
卡拉在这儿干了42天,每天都掐着点来,掐着点走。这天下午两点半,她又和平时一样到了客户家,并且给公司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已经到了。
时间慢慢流逝,转眼间过了一个小时,按理说卡拉这时候该给公司打个电话说一声,但奇怪的是,卡拉就像消失了一样,再也联系不上了。
为了安全起见,公司给那位客户的家里打了电话,但一直没人接。接着,公司又打了电话到卡拉的父母家,问问卡拉有没有回去。
那时候,公司感觉卡拉肯定是碰到什么事了,不然不会无缘无故地联系不上,所以他们很快就报了警。
警察接到电话后,就派了亨利和詹姆斯两位警官去现场看看情况。他们到了卡拉最后一个服务对象的家门口,了解到这个人叫泰夫·菲克,还记下了他的模样。
泰夫是从土耳其搬到美国来的移民,他们一家在这里定居好几年了。现在,泰夫就是个刷油漆的普通工人。警察赶到的时候,在房子外碰到了一个小姑娘。警察问她:“泰夫是不是住这啊?”
小姑娘回答说:“泰夫是我哥,他不在家,出远门了。”说完,小姑娘就走了。
女孩说的话让警察感到非常奇怪,泰夫刚做完按摩,怎么转眼就要出远门呢?他们对女孩的话半信半疑,于是没急着走,而是在房子周围仔细搜寻,希望能找到点别的线索。
天很快就暗了下来,两名警察看见有两个人回到了这个家,其中一位长得有点像泰夫。警察赶紧走上前去问:“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叫卡拉的按摩女?”
但两人都摇头,说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原来,他们是泰夫的哥哥和妈妈。
这时候,警察又问:“我们能进去看看吗?”
不过,泰夫妈妈没有同意这个要求。
因为没有得到搜查许可,警察也只能放弃。就在他们打算走的时候,一辆红色的轿车慢悠悠地从街那头开了过来。警察一开始没留意,但等车上的人下车后,警察突然眼前一亮,发现这不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泰夫嘛。
因为泰夫是最后见到卡拉的人,警察就请泰夫去警察局帮忙一起查这个案子。
在警局,警察先问:“今天下午,你有没有看到卡拉?”
泰夫很冷静地说:“没错,她到我家帮我按摩了一个小时,然后就离开了,我给了她88美元作为报酬。”
警察接着问:“她后来跑哪儿去了呢?”
泰夫回答说:“那我就不清楚了。”
警察问:“她是怎么给你做按摩的?”
泰夫回答:“她先给我上半身揉了揉,接着就开始敲打我的腿...”
警察把泰夫说的那些细节跟按摩店的老板对了对,结果啥可疑的地方都没发现。
最后,警察问道:“我们能看看你的房子和车子吗?”
这时,泰夫显得有些生气地说:“你们没证据,不能搜我家!”
因为警方手里没证据,所以只好放泰夫走了。至于卡拉是失踪了还是遇害了,这得靠警察自己去查清楚。警察打算换个方法,先查查卡拉的人际关系,有没有和别人结过怨。
在家帮忙看孩子的姑姑说:“卡拉21岁,孩子快满1岁了。她每天都会把孩子送过来,晚上再接走。她平时和人打交道不多,挺听话懂事的,也从没迟到过,现在还正计划着给孩子好好办个周岁庆呢。”
接着,警察去问了卡拉的街坊邻居,他们都纷纷说:“卡拉这人平时老实厚道,没得罪过谁,大伙儿都挺喜欢他的。”
公司老板说:“卡拉在我这儿干了6个星期,这6周她每天都按时来上班,所以我觉得她出事儿了,而且同事们也都特别信得过她。”
听了这些供述,警察们心里都咯噔一下,感觉卡拉八成是遇害了。她既没有仇人,人又特别好,很可能是有人一时冲动干的。不然的话,卡拉没理由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消失了啊。
没过多久,有人在郊区的一座立交桥下发现了一辆红色厢式面包车,那是卡拉去泰夫家干活时开的车。可警察纳闷的是,这车是谁故意丢在这的呢?难道是卡拉吗?
怀着这样的疑惑,警察仔细地把车检查了一遍,但什么都没发现,既没有血迹,也没有指纹,更看不到打斗的迹象,所有东西都显得很正常。可正因为太正常了,反而让警察心里更不踏实了。
这时候,有人给警察提供了新的线索。在一个报废汽车场里,停着一辆没人要的红色小车。他们立刻赶到那儿,发现这不就是案发时泰夫开的那辆红色轿车嘛!
再次核对车牌后,确认车主就是泰夫,这让警察心里更加犯嘀咕,这里面肯定有蹊跷,说不定车上留下了什么洗不掉的证据。
然后,警察再次把车子拉回局里,仔仔细细地把车翻了个底朝天,但车子被打扫得一尘不染,警察还是什么也没找着,就是发现车上有个洞,比子弹打的孔稍微大一些,这让警察挺纳闷的。所以,他们就向上级要了搜查令,打算再去泰夫家里好好查一查。
4月21号,警察开始搜泰夫的家。卡拉不见五天之后,有个叫庞巴的警察也加入了搜索,这次由他领头。庞巴刚踏进泰夫家门,就觉得屋里太干净了,干净得一点灰尘都没有,但这种过分的整洁反而让他心里有点犯嘀咕。
他们从二楼一直查到地下室,忙了一整天后,终于在电视机旁边找到了一个非常小的黑点,要是不仔细瞧,这个黑点很容易被忽略。他们用试剂一测,发现这个黑点原来是血迹。
但就这点血迹,该怎么分析呢?警察们虽然都学过血迹分析,但实际操作和上课完全不一样。庞巴虽然觉得泰夫嫌疑很大,可就是找不到实实在在的证据。
这时候,庞巴猛地记起自己曾上过一位物证专家李昌钰的课,李老师对血液的研究特别透彻,简直就是解开这个案子的不二之选。庞巴二话不说,赶紧给李昌钰打了个电话,求他出手相助。
李昌钰接到消息后立马就赶到了现场。他办案有个特点,就是一旦有人求助,总是尽快赶到。因为他觉得越早到现场,找到证据的机会就越大,这样好多案子也就能更快解决了。
李昌钰走进地下室后,发现电视机上方又有大约30滴细小的血点子。加上之前在电视机旁边看到的血迹,这些血点子分布得很广,说明血是高速喷出来的,这种情形通常只有枪伤才会出现。
李昌钰也留意到了地下室里的那块地毯,通常来说,地毯都挺容易积灰变脏的,但这块地毯却出奇地干净,这让人觉得非常奇怪。
李昌钰认真的在地毯上敲了敲,看了好一会儿,接着转头问旁边的警察,“你们看,这块看起来特别干净的地毯,是干的还是湿的呢?”
警察们听到李昌钰这么问,心里都挺奇怪,接着他们伸手摸了摸地毯,都说:“地毯是干的。”
李昌钰接着问:“你们试着把脸贴到地板上再体会一下。”警员们照做后,猛然间觉得脸上有点潮乎乎的。
就在他们感到疑惑的时候,李昌钰对他们说:“咱们的脸比手对干湿更敏感,所以你们能感觉到地毯是湿漉漉的还是干巴巴的。”
听到这话,警察们都愣住了。按说,李昌钰应该立刻就划开地毯查看,但他却没有。原来,他一进门,泰夫的妈妈就认出了他,对他说:“李昌钰啊,我认识你,也读过你的报道。你要是敢动我家地毯一下,我就跟你没完,告到你一无所有!”
这句话是随口一说,但有人却上了心,李昌钰感觉地毯有点不对劲,所以在检查时特别仔细,没想到还真让他看出了端倪。
李昌钰把刀递给了庞巴,让他来干这个活。庞巴也没多想,接过刀就开始割地毯。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地毯下面竟然有好多血,他们猜想这应该是卡拉的血。
李昌钰想知道得流多少血才能让这块地毯湿透,于是他就做了个对比试验。他在同样材质的地毯上倒了些血液试剂,看看地毯得吸多少血才会渗进去。结果他们发现,得1000CC到1200CC的血才行。
以卡拉的个子和大小来看,她身体里总共有大约4000CC的血,现在这里发现了1000CC,占了1/4,所以基本上可以确定,如果她真的被杀,这里肯定就是案发的地方。
李昌钰先确定了案发的主要地点,接着又去查看了红色轿车。这辆车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不过李昌钰还是在后备箱里有了新发现——一些之前没留意到的微小血迹,另外还有个挺奇怪的地方,就是后备箱里居然没有垫子。
通常来说,为了防止后备箱变脏,里面都会放个垫子。李昌钰就去问了汽车制造商,得知这辆车原本是配有垫子的。那泰夫为什么要把垫子给拿掉呢?
李昌钰是这样猜的:凶手杀了卡拉后,把她塞进了后备箱,开车到一个地方去处理尸体。处理完后,凶手开始清理后备箱,但血太稠了,流得慢,凶手急着想快点弄干净,就把垫子抽出来,朝后备箱开了一枪,把洞打大,好让血流得快些。
虽然这只是李昌钰的一个想法,但那时候检测血液中DNA的技术才刚刚有,所以李昌钰就把从车里找到的DNA和卡拉父母的DNA做了对比,结果证明车里的血就是卡拉的。
尽管警察到现在还没找到卡拉的遗体,但他们手里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可以直接去抓泰夫了。可就在警察们打算动手抓泰夫的那一刻,却发现泰夫不见了踪影。
警察问了泰夫的上司,上司说:“泰夫没请假,这几天挺反常的,没来上班,打电话他也不接。”
警察查了查泰夫的情况,发现他早就坐飞机跑到土耳其去了,这让警察们很不甘心。要是当时能找到卡拉的尸体,那案子就铁证如山了,但偏偏卡拉的尸体一直没影儿,跨国去抓他难度太大了,所以这案子就先放一边了。
警察接着在系统里发了追捕泰夫的通知,要是哪个地方的警察看到了泰夫,赶紧告诉特兰博尔市的警察局。
一眨眼功夫,一年就过去了。到了1989年6月24日,特兰博尔市的警察局突然接到了同事的电话说泰夫露面了,正在纽约的一家餐馆干活。警察们一听这消息,跟领导一说立马就去抓泰夫了。
6月26号,泰夫正在餐厅里洗着碗,突然警察冲过来给他戴上手铐,就把他带上了警车。面对警察的一大堆指控,泰夫什么都不说,但就一件事他坚决不认——那就是他有罪!
虽然泰夫不肯承认,但警察依然坚信自己的判断。这时,康州法院的新举措给检查方带来了好消息。就是说,尽管DNA技术当时还没被广泛接受,康州法院还是大胆尝试,决定允许把DNA技术作为证据提交到法庭上。
1992年1月21日,由于既没有找到尸体也没拿到口供,法庭还是开庭审理了这个案子。在庭审现场,两方就泰夫到底是不是杀人犯这个问题,展开了长达7个小时的激烈争论,场面十分火爆。
最后,陪审团所有成员都确定泰夫就是那个凶手,判定他犯有一级谋杀罪,并且决定让他终身监禁。
不过,泰夫对这个判决结果不买账,他不想在牢里蹲一辈子。所以,他找了律师要求再审这个案子。
他觉得法官和陪审团判错了,这根本就不是谋杀,而是场意外。他说卡拉是意外死的,因为要是他真打算谋杀她的话,肯定不会傻到把人叫到家里来杀,那样太容易穿帮,还会留下证据。
这段话换个说法就是,卡拉是在泰夫家死的,这事间接被证实了。但他非要说自己杀卡拉的原因不一样,一个是有心为之,一个是无心之失。可这两种情况罪名差远了,一个是故意杀人罪中的一级谋杀,一个是过失杀人里的一级谋杀,判的刑期那也是大相径庭。
那时候,法院认真琢磨了泰夫给出的理由,觉得还站得住脚,就答应再审一次。卡拉的家人担心重审会让泰夫的判决有变,但正所谓法网难逃,就在这时,又有一份关键证据出现在了大家眼前。
1992年7月份,警察接到电话,说有人在离泰夫家大约10英里的松树林里,找到了人的衣服和骨头,这会不会就是失踪的卡拉呢?
这尸体的两颗门牙不是自己掉的,而是被打掉的。而且,头骨上有两个穿透的圆洞。头骨鉴定专家看了之后说,这个人是因为被枪打中而死的。
那她会不会是卡拉呢?后来拿出卡拉以前看牙时拍的牙齿片子,一对比,发现牙齿长得一模一样,于是确定死者就是卡拉。
现在,泰夫杀人的证据已经铁证如山,他再怎么辩解也没用。所以这次案件重审时,陪审团很快就统一了意见,决定维持原来的判决,继续按一级谋杀罪来处理。
关于这案子,泰夫一直不肯认账,所以我们没法知道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他之前根本不认识卡拉,那他为什么要对她下狠手呢?
大家普遍认为,泰夫是因为卡拉长得美又年轻才动的心思。毕竟卡拉没什么钱,抢钱的可能性不大,他们之间也没仇,所以在卡拉按摩结束后,害羞的泰夫很可能想跟她亲近亲近。
但卡拉性格倔强,她有自己的原则,不会为了金钱出卖自己。所以当泰夫拿钱来诱惑她时,她坚决不答应。就算泰夫掏出了枪,卡拉还是没有屈服,这让泰夫非常生气。
卡拉想要走,泰夫却不答应,两人吵了起来,一激动,泰夫就朝卡拉开了枪,卡拉就这样倒在了血地里。
这件事情里,泰夫的家人表现挺让人琢磨。警察一到泰夫家门口,他妹妹就赶紧溜了,可能是知道泰夫干了杀人的事儿,可她跟泰夫的妈妈都没说。泰夫自个儿把卡拉的尸体给处理了,警察一来搜,他立马就开溜。
要是他没回美国,可能就一直逍遥法外了,但好人有好报,坏人也总有被惩罚的一天,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事实证明,李昌钰的猜测完全正确,警察们坚持不懈地追捕,最终让泰夫受到了应有的惩处。现在DNA技术越来越先进,不用靠嫌疑人的口供就能惩罚凶手了,因为做过坏事总会留下蛛丝马迹,这就是技术进步给时代带来的好处。
有人问李昌钰:“这世上有没有天衣无缝的犯罪?”李昌钰回答说:“就连我也没法干出一桩完美的犯罪来。人可能会撒谎,但尸体总会说出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