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驿站】王忠标随笔《教师节想起孔夫子》

文摘   2024-09-10 00:00   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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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师节想起孔夫子  

            

文/王忠标


近些年,也许是留恋那些当教师的日子,生几许怀旧。每当教师节临近,就会想起孔夫子,或者读一下《孔子世家》,或者寻章摘句读几则《论语》,似乎又体味到了为师的乐趣。近几天,我又翻开巜史记》,重读了两遍《仲尼弟子列传》,就象再次旁观圣贤互动,感慨颇多。

孔夫子弟子三千,贤人七十有七;孔夫子的学生和我们今天的学生没什么两样,人都千差万别。有聪明绝顶如子贡的,有笨鸟先飞如高柴的;有长得帅气如有若的,有生来丑陋如子羽的;有憨厚老实如曾参的,有粗犷尚武如子路的;有巧舌如簧如宰予的,有话事偏激如子张的,不一而足。一个老师,一群学生,非常有趣。

《仲尼弟子列传》是一篇非常奇特的传记,中国古代史书上写一个老师一群学生,它是第一篇,也许也是最后一篇。在所谓“受业身通者”七十七人中,仅三十五人有叙事问答,其余四十二人仅留姓名字号。近三千年过去了,时间的流逝已将他们作烟云散去,但巜史记》的叙事及细节,虽简洁到极致,读来依然会令人心灵震撼。

孔子的弟子中,最有尚武精神的当属子路。看他的穿戴,“冠雄鸡,佩豭豚”,一个现代样的楞头青,一个古代版的“杀马特”(smart),他还曾“暴凌”夫子,照说,他要入孔门习学是不可能的。孔夫子可不是文弱书生,他传授“六艺”,就是六大课程,礼、乐、射、御、书、数,说明他亦文亦武。对子路,应该是首先凭武力征服了子路,然后用礼教开导感化其思想。子路后来是穿上了儒服,要做尚义的君子,甚至成了老师的贴身“保镖”。夫子曾经感叹:“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从我者其由与!〞

孔夫子认为,他的弟子在道德品性方面的天花板人物有四个:颜回、闵子骞、冉伯牛、仲弓。就说仲弓,他出身于贫贱之家,史传说他的父亲是一个卑贱的人,且有严重的人格缺陷,有人借此攻击仲弓。孔夫子反问说:“犂牛之子騂且角,虽欲勿用,山川其舍诸?〞那意思是说,别说仲弓出身寒微,这小子长得好,德才兼备。瞧这家子,就如一头杂色的牛生了一头赤色的牛,如果不用它作祭祀供品,山川神灵怎么会舍弃它呢?

武城人澹台灭明字子羽,史载“状貌甚恶”,那可能是长得奇丑无比,求学时一度遭到夫子的拒绝,认为他不是一个读书的料,不可能成为一个有作为的人。《论语》载:有一次,子贡问老师:有没有哪一个字我们记住后终身不犯错误?孔夫子回答,那应该是“恕“吧。




所谓恕就是仁爱包容,孔夫子是言行一致的人,他还是收了子羽受业。澹台灭明可真是一个“丑橘男〞,他接受老师的教诲后,修身践行,一度游学江南,跟随他的弟子达三百多人,那是声名远播。孔子听到自己的学生有如此成就,还由此深深地检讨自己:“吾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孔夫子对“差生”如此,对优秀的学生就更不要说了,因此师生情深。孔子去世后,弟子们非常想念。孔子在世,有两个人的长相最似孔子,一个是阳虎,一个是孔子的弟子有若。弟子们思慕老师心切,几个凑在一起想了个点子:我们不是说有若的长相最象老师吗?我们就将他“师之如夫子”。

时间长了,问题就来了。有同学对有若提出两个问题。其一:说的是有一天天气晴朗,孔夫子要弟子们带雨伞,这天果然落雨。他们问老师是怎么知道的,夫子回答,“《诗》不云乎:‘月离于毕,俾滂沱矣。’昨晚的月亮不是宿于毕星的位置上吗?”“他日,月宿毕,竟不雨”。其二:商瞿结婚许多年,没有孩子,他母亲着急呀,想要商瞿另娶妻室。孔夫子说,老夫人可别急呀,您家孩子四十岁后会得五个儿子,后来果然应验。同学们一起问有若:“夫子何以知此?”有若无言以对。于是,同学们起哄了:夫子的这个位置可不是你坐的啊!

这个故事就象一个寓言,寓意孔子的地位无人可以替代!

是的,孔夫子去世至今己2575年,他的地位还真无人能替代。孔夫子生活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那时,百姓皆不识字,只是会说话的牲口,文化教育被贵族世袭垄断。孔夫子身为贵胄而首创教育平民化,他的“有教无类”的教育理念,那境界,纵大海高山天空不及其心胸。而今天,当我们人为地把还在求学的孩子分为三六九等,当我们有心无心将有钱家庭的孩子读书的地方称为贵族学校,当我们有些自媒体声嘶力竭地鼓吹精英教育,我们是否面对师圣而羞愧弗如!

司马迁在《孔子世家》作结处是这样赞颂孔子的:“《诗》有之:‘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中国几千年把孔子称为万世师表,当教师节来临的时候,我们可否为传承传统而仰望那高山之巅呢!



【作家档案】


       王忠标,男,湖北洪湖人。华师中文系本科毕业,曾任洪湖市人社局党委成员、工会主席,现任洪湖市诗联常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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