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还在上初中的时候,学校出过一件大事。
我的家乡只有这一个中学,教过妈妈的老师后来也教过我。。
妈妈的班主任家里和姥爷颇有交情。。这件事也是经过求证的。。
妈妈那年上初二。一瞬间班里死了19个同学。
妈妈上学那会儿,还没有教学楼,操场很宽阔,教室是一排平房,厕所盖在操场的另一头,下课十分钟去厕所一个来回几乎就上课了。
妈妈的班级里有几个学生是乡下来的,所以要住在学校的宿舍里,宿舍后面有一个小湖泊,夏天芳草依依,很是清爽,这里也成了那个年代不少男孩子玩耍的野外基地。
有一天,这几个住校的男孩在湖泊附近玩儿,一个同学在草丛里挖出一颗废弃的弹头。
就是那种长得像小鱼雷一样的炮弹,大概有整只手臂那么长,尖尖的头,尾部像火箭一样可以立在地面上,妈妈说她见过那只炮弹,虽然锈迹斑斑,却精致的很。
这枚炮弹也就成了当时那群男同学最宝贝的东西。上课吃饭,甚至睡觉都要搂在被窝里。在学校只要一下课就会有很多同学来围观。但多数是男同学,女孩对炮弹什么的不感兴趣。
这一天照常上课下课上课下课。课间妈妈和几个女同学结伴去厕所。悲剧发生了。
后来听幸存的学生说,那几个男生一定要打开炮弹看看里面是什么。就在课桌上用石头猛敲。敲着敲着就爆炸了。
妈妈听到声音从厕所出来时。。操场上尽是碎肉和胳膊腿什么的。
当时在班的同学有32人,死亡19人。
这件事瞬间就在不大的县城引起了轰动,唯一的中学也被停了课。
妈妈说被炸碎的几个同学都是拼凑的尸体 ,根本分辨不清谁是谁。。匆匆忙忙的入殓了。
上山下葬那天,妈妈作为同班同学也跟着上山了。。但死了19个同学,竟然挖了20个坟坑。
校方的解释是,挖二十个坑凑个整数,但听家里的老人说,坟坑不是随便乱挖的,再不懂事的工人也不会随便乱挖坟坑。。
至于第20个坟坑到底是人为还是灵异就不得而知了。
当时送葬的同班同学除了受重伤的几个人,其余没有被牵扯进来的几乎都去了。其中少不了几个淘气的男同学。
妈妈跟同学们都在一起,几个男同学就开始数坟坑,怎么数都多一个,送葬的大人们也觉得奇怪,指挥下葬的入殓师一直在那骂:“这TM是哪个工人干的!怎么能多挖一个呢。”
因为事情闹得比较大,校方也就找个借口说凑数为了好算钱,就这么算了。
几个男同学还在那里开玩笑,有说有笑的其中一个男孩说:“哈哈哈你们都想多了这个坑是为我准备的。”
一句玩笑话大家就当缓解送葬的压抑气氛,谁也没当回事。可怪事又发生 了。
入殓师忙叫人赶快填了多余的第20个坟坑。
按道理说,有多少个坑,就一定有相应的土可以填满。。可是,第20个坑旁边竟然没有土可以填。
看土质也能分辨出确实是新坑。。但挖出来的土去哪了呢。
妈妈和当时几个女孩都害怕了,只有那几个男孩还在开玩笑,他们还说:才不是给你准备的,明明是我的。。之类的话。
好在沙场离那里不远,几个大人连忙开着自家的翻斗车去拉沙子,可算是填上了第20个坑。
话说,我的妈妈在上学时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跟男同学打成一片,打架斗殴,抽烟喝酒,上初中后更是没事就跟社会上的混混打麻将去迪厅什么的。
姥爷家在我们那个小城镇算是个大户,妈妈又是姥姥姥爷最小的女儿,溺爱的不成样子,初中就穿着全县唯一一件貂裘到处招摇。。自然好玩不好玩的事都会带着我妈妈。。
次日,事情就发生在19个学生下葬的第二天。
第二天,那几个在坟场开玩笑的男生竟然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叫上我妈妈和从小跟妈妈一起长大的女同学(现在是我干妈)俩人去江边抓鱼洗澡。
男生的玩心都比较大嘛。但妈妈和干妈也算得上是当时的女汉子。趁着学校停课,赶快好好玩两天,虽然心有忌惮,但也跟着去了。
家乡江边的下游有一个叫做下站的地方,那里是个浅滩,满满的全是鹅卵石,一点也不咯脚踩上去还很舒服,我小的时候也经常和同学家人去哪里野餐。
妈妈当时就去了下站抓鱼。。话说下站的水非常浅,走到江心才勉强淹没过肚脐...
在我的记忆里,下站是个非常美丽的地方,夏天有潺潺的江水和浅滩,江对面是断崖,身后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夏天去避暑野餐真是再舒服不过的事了。
你相信这么浅的水也能淹死人么??
妈妈和那些男同学在下站游泳抓鱼,起初还是好好的,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夏天的天气就像小孩儿的脸,说变就变,没一会儿就乌云密布,男孩们还在兴致勃勃的玩耍,妈妈当时也在水里。
妈妈说,她记得不知不觉突然就暴雨倾盆,水里的几个孩子就拼命的往岸上跑,然后妈妈的脚一滑摔在了水里,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后来的细节是姥姥讲给我听的:
妈妈滑进水里后就没影了。。当时的干妈和几个男孩都害怕极了,慌忙害怕之中,又一个男孩滑倒了,重重的摔在了水里。
当时暴雨倾盆,哪里顾得上别人,都是自己跑自己的,干妈看我妈妈一直不上岸吓的哇哇哭,骑上自行车就往家奔。
途中那几个男生是否都跟着往家骑干妈也不知道,就知道雨下的太大,自己怎么到家的都不知道。
好在姥姥家离江边不远,干妈和妈妈又是邻居,干妈直接骑到姥姥家进屋就嗷嗷哭说:李阿姨,小涛淹死了。
我姥姥还很坚强没晕倒拔腿就往江边跑,等她跑到江边时雨已经很小了,江面上浮着一个人。
我姥姥说她就以为那个人是妈妈,坐浅滩上就开始哭,哭着哭着,妈妈竟然抱着一个比自己脑袋还要大的石头从水里走了出来。
死的,正是开玩笑说第20个坟坑是给自己准备的那个男孩。
事情以为到这里就结束了,可是奇怪的事又来了。
妈妈从水里走出来后连续高烧好几天不退,姥姥就请了镇里比较有名的老太太来看看,说白了就是神婆,有多神我也不知道,总之那一辈的人还是比较偏信鬼神一说的吧。
神婆说,妈妈是命大,本来死的就应该是她,两次都躲过去了,还连累了这么多替死鬼。让姥姥赶快把家里供奉的东西请走,把妈妈抱着的石头捡回来埋在家宅下面,可保妈妈一世平安。。但家里其他人就没有东西保护了,还特意嘱咐姥姥三思。
结果姥姥还是听了神婆的话,请走了之前供奉了几十年的东西(姥姥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供奉的是啥),把救了妈妈一命的石头埋在了家宅的地下。
虽然我不知道姥姥当初供奉的是什么,但我知道姥姥是当年日本侵华战争时留下的遗孤,那枚本来想炸死我妈妈的炮弹经官方证实也是当年日本兵留下的。
我确实不知道这些事有什么关联,但妈妈只说一切皆是巧合而已。
我不知道为什么淹死的男孩竟然真的被葬在了第20个坟坑里,这其中的缘由也没人给我讲过,我只知道他确实如愿以偿地躺在了第20个坟坑里。
有许多关于这20个离奇死去的学生的传闻,我都不信。
但有一件事我是相信的。姥姥姥爷在县城里人脉颇广,就随便打听了一下,据说替我妈妈淹死的那个男孩下葬那天,第20个坑里没有土,但又有谁特意把已经填满的坑又挖了出来呢?
而且跟19个学生下葬时一样,连挖出来的土也不知去向。
还是那个入殓师,他说他办了一辈子白事,邪门的事很多,见了就当不知道,凡人不要随便破坏阴间早就规定好的事,早就见怪不怪了。
也就是说,第20个坑果然是为那个男孩准备好了,敞开的坟坑,连掩土都不知去向。
这个故事不长,是妈妈的爷爷经历的事情。后来妈妈又讲给了我。
妈妈的爷爷我是不是应该叫太爷爷?好吧,那就叫太爷爷吧。。
在妈妈小时候,太爷爷是个很勤快的人,每天最大的爱好就是去江边打鱼,自己有一条小渔船,每当天刚刚亮,太爷爷总会驾着小渔船打渔打到日桑三杆也不尽兴。
妈妈说,太爷爷打渔纯属娱乐,有时候打到好鱼就拿回家吃一顿,打得多就分给邻居们。
太爷爷是个知识分子,在他们那个年代读过几年的书,也写了一手的好字,所以邻里间都极为敬重太爷爷,哪家来了家书或者要写信写对联都找我太爷爷,
自然太爷爷更是个无神论者,自当读了几年圣贤书,不愿与鬼神迷信什么的相提。
但自从他亲身经历了一件事后,就再也不提世上无鬼神这一说了。
太爷爷对这件事是绝口不提,还是在太爷爷去世后,太奶奶无意想起来才说与大家听的。
那天早上太爷爷一如既往的,太阳还没升起天刚蒙蒙亮时,就下江摸鱼去了,这个早上雾极大,大到伸出手都看不清五指。
感觉像是被包在云里(家乡在入夏时经常有这样的大雾天很常见)。
太爷爷摸索着在堤坝上走,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看是一直青色的像柳条却又比柳条粗的东西,
不是蛇,因为家乡冬季漫长根本没有蛇,柳条也不可能,江边都是白桦树和松柏,一棵柳树都没有,当时太爷爷并没在意。
我很熟悉江边的一草一木,因为我也是江边长大的孩子,在太爷爷那个年代确实不可能有柳树,在北方尤其是临近‘北极村’的城镇,在那个年代还没有能力把柳树运去栽种。
江边也更是在我上了小学后,城市规划项目启动时,才渐渐的美化起来,柳树也渐渐的多了。
那既不是蛇也不是柳条,是什么呢?
那天早上的雾在太阳升起后,也没有要散的意思(别不信,家乡经常大雾,一般都在中午11点左右才彻底散去)
太爷爷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总觉得走不出这堤坝,也不敢拐弯,堤坝嘛,走不好是要失足跌进江里的。
太爷爷就一直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就觉得天是越走越亮,那应该是太阳升起来了。
突然,一个股巨大的腥味铺面而来,太爷爷下意识的用手在面前扫来扫去,想扫走腥味。。
这一扫倒好,扫走了面前的一些浓雾,一个黑黢黢的东西挡在太爷爷脚前,大概有半人那么高,宽度就看不清了。
太爷爷捂着鼻子因为太腥了,蹲下去想看看是什么,透过雾霾太爷爷初步断定应该是条鱼的尾巴,然后就屡着尾巴往前面看,直到看见重叠的青色鳞片,太爷爷才停住脚发现事情不对了,这绝不是一条鱼那么简单。
太爷爷胆子很大,他竟然想去伸手摸一摸那鳞片。
太奶奶讲,太爷爷当时用手比量了一下那鳞片足足有人的手掌那么大,跟个小馒头似的虽然重叠着却很饱满。
太爷爷用手碰到了那个青色的鳞片,上面黏黏的,但抬起手的瞬间,那东西就散在雾里,消失不见了。
此时太爷爷拿出揣在怀里的手绢擦手,顺便拿出怀表一看竟然已经早上八点多了,他明明记得自己出门时才凌晨三点多,自己竟然无意间走了这么久,却又没想象的那么久。
于是太爷爷趁着渐渐散去的浓雾,找到渔船还是下江捕鱼去了。
可惜这一上午,一条鱼的没捕到。直到连续几天都没有捕到一条鱼(别的捕鱼老头都多多少少有收获,只有我太爷爷连续好多天下网都是空网而归)。
他开始回忆起大雾那天早上看到的一切。
太爷爷并没说他看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青色的鳞片和黑色的尾巴,还泛着巨大的腥味,先前踩到的类似柳条的青色条子估计是那东西的须子。
妈妈讲到这里时说,太奶奶说是应该看见龙了,可妈妈觉得像是个鲶鱼精之类的。
其实我听着倒也像是一条龙,我只是猜测啊,那青条应该是那小青龙的须子。
至于太爷爷后来为什么连续好多天都没打到鱼,估计是他摸了它,冒犯了小青龙。
我为什么这样猜测呢?
因为妈妈再讲这个故事之前,一家子正在讨论洪峰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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