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式家具中,束腰常与牙条一木连做,有的连托腮都是一体。这种工艺成熟,以至有了专用名称,分别叫“假两上”和“假三上”。简单的说,束腰向下和牙条、托腮连做属于正常,而向上和边抹连做则闻所未闻,倘若遇到必是珍稀异类。本周开展的香港木趣居精选明式家具专场上,有一张断代晚明至清前期、估价18到32万港元的黄花梨嵌云石有束腰三弯腿脚踏,长62.3宽30高17.8厘米,外观漂亮规矩,和标准明式一模一样。然而,拍品介绍中赫然写到,“此脚踏结构特殊。家具的束腰一般与牙子一木连做,或独立分开做。但现例束腰与踏面框一木连做,十分罕见。”。言之凿凿,表达清晰,无须怀疑。另外,“透榫的榫头贴上黄花梨木片让较深色的榫头断纹不外露,也不常见。”,又一处不同寻常,难道是传说中的盖帽榫?由于预展尚未开始,官方照片细节不清晰,详图留待以后再补。不禁想起前不久发布的那件黄花梨框黑漆描金苍龙教子图方角柜,出头的榫端也说是采用了盖帽榫。从工艺的角度,盖帽榫并不复杂,甚至可以算简单,但不放过一丝细节的态度,反映出精益求精的匠人精神。回到黄花梨嵌云石有束腰三弯腿脚踏,它的边抹十分厚实,压边线也有平常的两倍,用料确实有点特别。至于为什么要和下方的束腰连做,猜测是匠师艺高人胆大,遇到了凑手的材料,尺寸恰好合适,于是灵机一动临时发挥,成就了这件别具匠心的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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