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老王啊，你可算是捞到大便宜了!"邻居张大叔拍着老王的肩膀,朗声大笑。
老王得意洋洋地点点头:"可不是嘛,占了他们一半地基,我两个儿子的婚房可算是盖好了。"他朝我家的院子里瞥了一眼,脸上尽是得意的神色。
我正站在院子里,望着被老王占去一半的空地,内心无比愤怒。那可是我们辛苦一辈子积攒下来的地皮,本来打算等我们老去了就在上面盖间小房子,过余生。没想到老王居然狮子大开口,硬是要霸占我的一半地基给两个儿子盖婚房。
我咬紧牙关,拳头紧紧地攥着。老伴见状赶紧过来拉住我的胳膊,轻声安慰:"算了算了,地盘就这么点大,咱也不是没地方住了,将就着过吧。"
我们一家是在三十多年前搬到这个小区的,那时老王一家还没来。后来听说老王一家是从农村进城的,在小区里租了间小房子住下。家徒四壁,连块地盘都没有。
起初我和老王关系还不错,毕竟是同乡,也都是老实人家。谁知道后来老王慢慢摇身一变,开始做一些小买卖,居然还染上了赌博的毛病。
有一天,老王喝醉了酒,跑到我家来,对我破口大骂:"你们占了这么大块地,也不分我们一点,太小气了!"
我当时就怒火中烧,狠狠地训斥了他一顿:"这地是我们自己辛苦攒下的,你有个屁资格分?要不是你老是赌钱,也不至于穷成这样!"
老王被我的话一激,当即就开始发狠,指着我的鼻子大吼:"你他妈给我等着,我非得找你们要地不可!"
老王的确没有放弃,开始不断纠缠我们。有时是派儿子来恳求,有时又是让老伴来哭哭啼啼,真是使尽了浑身解数。
"你少说两句,要不是我机灵点,我们现在还得住那间破房子!占他们点地盘又怎么了,反正他们地那么大!"老王满脸通红,朝老伴大吼。
老王甩开儿子的手,怒视着老伴:"你们看看,就是这么个老太婆,整天拿破绽子掐我,我才不得已占了人家地!"
老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叹了口气。
老伴连忙打断我的话:"别说这些了,现在后悔也晚了。听听隔壁,老王又在发疯,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去劝劝?"
我望向老王家的院子,只见老王正在对着儿子大吼大叫,儿媳们则躲在一旁战战兢兢。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我的火气突然就上来了,一把推开老王的手："你们已经占了我们一半地了,还想怎样?做梦吧你!"
老王被我的举动彻底惹恼了,一下子就扑了上来,双手掐住我的脖子。我奋力反击,很快我们就扭打在了一起。
"干什么呢你们,快住手!"我老伴和老王的儿子见状连忙上前拉架。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汽车鸣笛声传来,一辆警车停在了小区门口。几名便衣警察迅速赶了过来,将我和老王生生分开。
我们两人都被警察的出现吓住了,停下了动作。老王先开口了:"就是他们,非要霸占我家地盘不可!"
我连忙反驳:"胡说八道!明明是你们先占了我家一半地基!"
警察皱了皱眉,环视了四周一圈,随即板着脸说:"你们两家给我跟着去一趟派出所,到时候再细细说明白了。"
我内心忐忑不安,但还是希望警察能够公正判断。老王则显得无所畏惧,嚣张地说:"没问题,我一五一十都说给你们听!"
老王则自顾自地胡说八道,声称那块地原本就是他们家的,是我们强行霸占了。我被他的厚颜无耻给惹恼了,当即就怒斥起来:"你有什么证据吗?我们可是从三十年前就住在这里了!"
老王被我的质问噎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击道:"我们是后来搬来的,所以才没有地契,但那块地原本就应该属于我们!"
我们两人就这样在派出所里大吵大闹了起来,警察们一筹莫展。就在这时,一个警察突然拿出了一份文件,厉声喝止了我们的争执。
"我查过了当年的地契,这块地的确是归他们名下的!"那警察板着脸说,"所以你们其实是在非法占用他们的地盘!"
我的心沉了下去,难以置信地望着那警察。老王则在一旁得意地冲我抖了抖下巴。
半个月后,法院终于做出了判决:我家必须在一个月之内腾退老王家占用的那部分地基,并支付相应的赔偿费。
老伴连忙上前安慰我,可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就在这时,老王和两个儿子晃悠悠地走了进来,一脸得意的神情。
"哈哈,可算是为我们老王家扬眉吐气了!"老王嘻嘻笑着,对我们说,"现在你们最好老实点,别再耍花招了!"
我被他的嚣张气昏了头,狠狠地瞪着他,却说不出话来。大儿子见状,连忙拉住老王,低声劝阻了几句。
老王家的得意昂扬让整个小区的邻居们也颇有微词。毕竟,大家都看着我们一家人这么多年辛勤劳作,却被老王家占了便宜。
"真是太可恶了,老实人家反倒吃亏。"张大妈摇着头说,"要是我们家,我早就拿菜刀把老王劈了!"
"你就别说这些了,惹祸上身就不好了。"她老伙计王大娘连忙劝阻,"不过老王家做的确实过分,以前可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这样占地盘的。"
我无精打采地坐在家里,隐约听到了隔壁的这些议论声。说实话,我心里也曾涌起过对老王家的怨恨,但随即又觉得没什么意义。毕竟,法律已经判下了,我们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算了,管他们去吧。"老伴看出了我的情绪低落,连忙安慰我,"咱们将就着过日子就是了,将心比心,老王家也不容易啊。"
我点点头,心里却怀着一丝对人性的失望。
日子一天天过去,老王家的新房子已经开始动工了。我每天看着工人们在我们曾经的地基上忙碌,心里总有一股无名火在烧。
"小明啊,你们公司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加薪啊?"老伴笑着问大儿子。
"还行吧,马上就要评年终奖了,不过应该没什么指望。"小明的声音有些许无奈。
老伴听出了儿子话里的意思,连忙安慰道:"没事没事,你们努力工作就行,别太操心那些。"
我坐在一旁,心里五味杂陈。儿女们虽然有了自己的事业,但我始终希望他们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可现在,连我们这点积蓄都被人占去了,将来恐怕很难指望儿女们接济了。
老伴看出了我的情绪,走过来拍拍我的手背,轻声说:"咱们把希望放在孙子孙女身上吧,他们才是未来啊。"
我点点头,心里却空荡荡的。
转眼间,两年过去了。老王家的新房子也早已入住,偌大的两层小楼占据了我们曾经的地基,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而我们这一片,却只剩下一间小房子和一小块空地了。地上杂草丛生,我常常站在那里发呆,看着脚下的枯草随风摇曳。
"咱们老两口子啊,就这么个地方过余生了。"老伴走到我身边,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看着她逐渐布满皱纹的面容,心里五味杂陈。她曾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如今却要在这样一个破旧的小院子里度过人生的最后几年。
老伴连忙拉住我的手,安慰道:"别这么说,人生就是这样啊,谁也说不准会遇到什么。不过,我们至少还有彼此相伴,这就足够了。"
我看着老伴慈祥的面容,眼眶湿润了。是啊,我们彼此相濡以沫几十年,才走到了今天。即使生活再苦,也要一起走下去才行。
夕阳西下,我和老伴并肩坐在小院里的长椅上,静静地看着天边那抹渐渐黯淡的晚霞。
"你说,我们这一生过得值不值?"老伴突然开口问我。
我沉默了片刻,轻轻地说:"虽然中途遇到了不少波折,但只要最后能老来伴,就已经很知足了。"
老伴点点头,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就在这时,隔壁老王家传来了孩子们的欢笑声。我们同时朝那边看去,只见老王的两个孙子正在新盖的院子里追逐嬉戏,一旁的儿媳们在喊着让他们小心点。
"看来,老王家的日子是越过越红火了。"我感叹道。
老伴凝视着那一家人,良久,才缓缓说道:"希望他们的孩子长大后,能够比我们有更好的人生吧。"
夜幕低垂,我们相视一笑,十指相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