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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这是对生的礼赞,这是对死的歌颂。生命,是一个过程,有开始,就有结局,在生与死这两点之间,就是生命的过程。生命的过程,各有不同,有的轰轰烈烈,有的平平淡淡;有的崇高,有的卑劣;有的绚烂多姿,有的单调乏味;有的纤秾,有的清冷。人们在探讨一个生命的根本价值的时候,往往就是焦点于这个生命的过程,是啊,生命的过程这样长,假以时光,已经足够的总结出一个生命的份量了,或是轻,或是重,人们可以一览无遗,毫不费力。
我无意间看到了一个画面,却深刻的改变了我的这一很久以来的观念。一片红色的枫叶,孤零零的落在地上,看着那殷红的颜色,是刚刚从枫树的枝头落下来的吧?因为它还是那样的鲜活,那样的灵动。此时,已经落在地上的它依然殷红,就象还在枝头的同伴们一样,在整个的秋天里,它们结着伴,连着枝,同着气,一起殷红了整整一个秋天,把秋天都染红了。而在此时,它从枝头飘落下来了,而它的同伴们,也总要在秋天已去冬天来临的时候,全部的从枝头飘落下来,回归大地。那么,这样的殷红,血一样的殷红,已经是它最后的绽放,然而即便是最后的绽放,它却不见枯萎,不见退缩,不见悲凉,依然保持着一个殷红生命的壮美,强大生命的力量。或许过了几天,甚至是几个小时之后,它将飘零,与众多的秋天的落叶一样,先悉悉索索的枯黄,后凄凄惨惨的萧索,再冷冷清清的破碎,而后终于化为尘埃,融入大地,不见踪迹。但是此时,在甫离枝头刚落大地的它依然在绽放,却不是在给它生命力量的枝头,而是在生命归宿的土地,它绽放出了生命中最后一抹殷红。它仿佛使尽了从出生以来蓄积以久的力量,吼出了一生中最高亢的声音,而后必将无声无息,消失在这世界里。它把生命中最后的美,奉献给了这美好的世界———这不是伟大的奇观么!
这样的美,是壮烈的,仿佛是一个烈士的死亡,总要引起人们的磋叹和惋惜;这样的死,是崇高的,仿佛是一个大美的毁灭,总要引起人们的悲恸和深思。
这枫叶最后的绽放,原来也可以这样美,它改变了我的一个很久以来僵化的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