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遗贺春 | 南京剪纸:传承百年的纸上艺术

时事   2025-01-29 19:19   江苏  



文化中国年



秦淮灯会的璀璨花灯

点亮夫子庙的夜空

南京云锦的织机

织就新年的锦绣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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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春节

是首个非遗版春节

瑰丽多彩的非遗项目

为春节增添了独特的文化魅力

让我们走进非遗世界

感受南京的古韵今风

品味岁月的温暖与深情


剪纸中的南京天际线:AI生成紫峰大厦


南京剪纸的往昔今朝



南京剪纸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汉代,当时民间已有使用金银箔和彩帛剪成方胜花鸟贴在鬓角为饰的风尚。


在唐代,南京地区就出现了民间剪纸活动。唐代诗人徐延寿在《人日剪彩》描绘了唐代金陵新春的剪纸风俗:





闺妇持刀坐,自怜裁剪新。

叶催情缀色,花寄手成春。

帖燕留妆户,黏鸡待饷人。

擎来问夫婿,何处不如真。


——【唐】徐延寿《人日剪彩》





清代南京剪纸已形成独特的艺术风格,广泛应用于民间生活,如贴在门窗上的“喜花”、贴在门楣上方的“门笺”、装饰斗香烛的“斗香花”等。

清代道光年间甘熙所撰的《白下琐言》记述了清朝江南重镇江宁(今南京)的自然、政治、军事、经济、文化、民俗等方面的趣闻逸事,据《白下琐言》中记载,“以纸铸钱,贴诸户牖,谓之黄钱……”,这说明南京剪纸在当时已经十分流行。

民国初期,剪纸艺人武老太、张吉根等人先后到南京挂牌剪纸,随后出现了一系列带有民间特色的剪纸作坊,如夫子庙的“上海”“皇后”花样花线店,鱼市街的“胜厚记”香烛纸马店等。


南京剪纸


20世纪50年代,南京民间剪纸生产合作社和民间工艺厂先后成立,制作剪纸并出口外销。


《南京剪纸》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56年版


1952年,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了主要以张吉根与吴山为主,武志方、喻继高、芮金富、钱仲章等参与的,以郭沫若“百花齐放”诗集为主题创作的南京剪纸《百花齐放图集》,郭沫若为此书题写书名并赋诗:




旧说东风似金剪,今看金剪运东风。

百花齐放翻新样,万紫千红庆大同。


——郭沫若《百花齐放图集》





随着传统文化越来越受到重视,金陵剪纸这门技艺迎来了新的春天。


南京剪纸2007年被江苏省文化厅列入“江苏省非物质文化遗产”,2008年被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列入“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2009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名录”。



粗中有细的艺术瑰宝



剪纸工艺在中国流派众多,南京剪纸属于江南流派。旧时南京人婚嫁喜庆,多聘请艺人来家用大红纸剪各式喜花,缀于箱、柜、被、枕等嫁妆之上。


每逢新年,人们也都会用传统的中国红,剪成一些代表吉祥纳福的图案,帖在窗户上,表达对幸福美好生活的向往。


南京剪纸


南京剪纸的个性特征极为突出,它融北方剪纸的粗犷和南方剪纸的细腻为一体,花中有花,题中有题,粗中有细,拙中见灵,艺术形式优美异常,在浓厚的乡土气息中透露出强烈的装饰艺术效果。


剪纸艺人们技艺高超,创作时不用画稿,起剪后线条连绵不断,犹如“一笔画”,一气呵成。


根据用途和样式的特点,南京剪纸可以分为绣花、喜花、斗香花、红钱等主要样式。


绣花


南京传统民间剪纸中,用作刺绣底样的绣花剪纸较多。过去南京剪纸艺人用一把剪刀,江湖卖艺,就以绣花剪纸为主要的谋生手段。


绣花的品种很多,多为服饰的某一局部,主要有鞋花、鞋垫花、枕头花、领花、袖花、手帕花、荷包花等。


绣花的图案剪制得比较疏朗匀称,富有江南诗意。在剪技上也比较纯熟,剪制时不用画稿,剪刀运用时手腕灵活而有程序地弯来弯去,所剪图案造型简练生动,形成典型的“一笔画”程式化的传统剪制法,对南京剪纸后来的发展影响颇大。所剪作品线条光洁、屈曲自然、干净利落,很少有斧凿刀砍之感。


喜花


喜花作为南京传统民间剪纸,具有较高的艺术成就。它是在绣花等刺绣底稿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曾流行于长江南北各地,凡民间婚嫁喜庆、逢年过节,都要剪上成套的“喜花”,用于室内布置和器物点缀,如贴在房门上、窗子上、室内墙壁上,点缀在茶具上、皂盒上、面盆里,以及贴在梳妆镜上、衣柜上。

喜花的创作多采用民间喜闻乐见的美好事物,题材以花鸟鱼果为主,并赋予吉庆的寓意。比如以“笔”“锭”“如意”来表示“必定如意”,以“莲花”“鲤鱼”来表示“年年有余”,以“佛手”“寿桃”来表示“福寿双全”等。

喜花剪纸尤其擅长“花中套花”的格式,即在特定的花纹外廓内,围绕主题,根据内容需要,组织相关联的图案,和谐地构成完整的图案,显得喜气洋洋,内涵丰富。


斗香花


斗香花是拼制彩色剪纸,在传统剪纸中是装饰趣味极为浓厚的一种。

过去民间流行在中秋拜月或庙会、祭神灵时烧香。香呈塔形,香的顶部用四角或六角的“斗”形拼制的彩色剪纸装饰,故名“斗香”。

除顶部外,香的上下各层,亦装饰很多拼制彩色剪纸,通称“斗香花”。“斗香花”在内容上多取材于民间传说或吉祥图案,如“八仙过海”“牛郎织女”“牡丹”“老寿星”等。

斗香花色彩鲜艳强烈,一般用金、大红、桃红、绿、蓝、橘黄、黑等七色蜡纸变化拼成,每幅刻纸花纹完全一样,但都有七种颜色,别有一种审美情趣,这也是在其他地区剪纸所没有的一个品种。


门笺


门笺也是南京剪纸的主要传统样式。我国南北方都有,叫法不一,也有叫“门笺”“挂笺”“门钱”的。门笺是民间在春节时,挂在门楣上的剪纸。

南京门笺像一幅小小的镂空锦旗,两边宽缘,同中间较细密的花纹形成鲜明对比,下边是一排流苏,将其贴在门楣上,可以随风摆动。

张彦聪《五福临门》

内容上采用吉祥的花纹和吉祥文字的组合,一张有一个成语或一个字,成套悬贴。如“四季平安”“五福临门”等。

清代康熙年间,花卉画家邹元斗画了一幅迎春的风俗画《岁朝图轴》,描绘了瓶花、灯彩、爆竹等,上面还垂挂着五枚并列的门笺。这是记载最早的剪纸门笺。

这四种样式是过去南京剪纸中常见的主要形式。以实际用途看,传统民间剪纸的应用范围远远不止于此。

无论是作为欣赏,还是衬托、点缀和刺绣的底样,它们都是富有生命力的民间美术品。但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生活方式的改变,这些剪纸的样式有的消失了,有的不时兴了,有的转化成纯供欣赏的美术作品。


金陵彩纸上的岁月诗篇



在南京剪纸发展的过程中,产生了中国近现代剪纸史上两位杰出的艺术家。一位是张吉根,人称“神剪张”,身怀绝技又善于创新;另一位是胡家芝,年已过百,仍能操剪创作。


张吉根被誉为“金陵神剪张”


近年来,南京剪纸艺术在新的剪纸传承人手中不断传承与发展。在他们的引领下,南京剪纸不仅保留了传统技艺,更融入了现代创意。

张方林


张方林,中国著名民间剪纸艺术家张吉根之子,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从事剪纸事业已六十年。 


剪纸大师张方林工作照


 《百鸟朝凤》是张方林的代表作品之一,这件作品曾经被2016伦敦设计节“南京周”组委会选为礼品,赠送给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90岁生日。

这幅《百鸟朝凤》图案中间是“凤戏牡丹”,凤凰是吉祥鸟,牡丹是富贵花,寓意吉祥富贵。凤凰周围环绕着34只各种鸟,喜欢水的鸟在图案下方,如鸳鸯、天鹅、鸭子等,喜欢飞翔在天空的鸟,在图案的上方,如老鹰、仙鹤、燕子等。

赠送给英国女王的《百鸟朝凤》

在这件独具匠心的剪纸作品上,各种鸟类友好地共处在一起,象征着和谐与平安。外围一圈装饰花纹由66只鸽子图案组成,和34只鸟一起形成“百鸟图”,线条圆润饱满,整个图案喻意希望世界繁荣与和平的愿望。

此外,张方林的剪纸作品《十二生肖》,三年登上央视的春节联欢晚会,被选为片尾曲《难忘今宵》的舞台背景图案。

同时,张方林致力于在国内普及和传授剪纸技艺。从1998年起,他在南京民俗博物馆开办剪纸传习所,每年在馆里开展500娃娃学非遗活动,十多年来,参观学习剪纸基础技艺超数万人次。 


张林娣


张林娣,1959年生,中国剪纸(南京剪纸)省级代表性传承人,江苏省工艺美术名人、南京工艺美术大师。从小受到其父亲——著名剪纸艺术家张吉根的影响,开始学习剪纸和绘画。


1979年进入民间工艺厂,从事剪纸专业至今40余年。1987年进入工艺美术专业学校进行深入学习。


张林娣


剪纸作品曾荣获“2013年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艺术交流巡回展金奖”“2015年南京工艺美术大师作品展金奖”“2018年江浙沪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艺术全国巡回展金奖”等。


她在祖传和传承南派的剪纸基础之上,吸收了北方粗犷的特点,采用花中有花、题中有题、疏密结合、寓意谐音、粗中有细的手法,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技艺风格。

《夫子庙》


《兔年吉祥》


随着时代的变迁,南京剪纸艺人在生活压力下陷入困境,有的被迫改行,有的创作受到影响。在此情势下,南京剪纸的从业人数不断递减,传承人年龄偏大,后继乏人,剪纸技艺传承困难,濒危状况日益严重,急需抢救保护。


近年来,南京剪纸在传承中不断创新。剪纸60年,张方林在坚守传统的同时,也在不断创新,积极尝试“跨界”。和学生一起玩转“潮”剪纸,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赶时髦,要紧跟潮流,不要被时代淘汰”。近年来,他尝试了抖音直播、网络教学,同时也是玩电脑和单反相机的高手,自己的作品都是自己拍照。


在剪纸技艺上,他还将 “南京剪纸”与国家级非遗项目“金陵金箔”完美融合,用金箔剪出了《松鹤图》等绝妙作品。


金箔剪纸《松鹤图》


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张方林在美国、加拿大等多所国外高校及美国迪斯尼乐园展示技艺,其作品在国际上广受好评。此外,南京剪纸还通过在高校开设课程、设立传习所等方式培养传承人。


2000年张方林在美国费城学校教剪纸

南京剪纸,这门源自明代初年的传统艺术,以其独特的风格和技艺,历经数百年的沉淀与创新,如今依然在艺术家的巧手中绽放光。它不仅是一种装饰艺术,更是南京文化的重要象征,承载着丰富的历史和地方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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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图:项阳
来源:光明日报、水韵江苏、中国青年网、南京晨报
南京广电·牛咔视频责任编辑:李晓雨
主编:刘强、顾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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